剛才因為有任務在身,令腎上腺素上升才會特別精神,但是當跳上計程車後,疲累感隨即襲來。小菲觀察到我的疲態,主動攬著我,讓我靠在他的胸膛裡。即使只有一點點也好,這已是當刻最好的安慰了。
進入醫院急症室的瞬間,愛莉莎淚流滿臉,在走廊中大嚷一聲:「柔兒姐!文森特的手術成功了!應該數小時後便會醒來!」
「那麼伊恩呢?」我立即追問道。
她立即垂下眼簾,失落地搖搖頭說:「我只看到很多醫護人員進去,還是沒有新的消息。」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呼出,向愛莉莎說明我們的任務進度。然而現在已是夜深時分,所有計劃也得等待明早。於是,我們一行三人看著無聲的電視機,各個新聞電視台也在報導聖誕音樂會發生的意外。沒想到新聞報導的消失真靈通,正在報導已有一位傷者手術成功,而另外一名傷者正在搶救。
醫院急症室大門的開關彷彿正在倒數時間,一開一關的,數秒便過去。職員叫喊著一個又一個名字,急症室裡湧現病人與家人的各種情緒,有的擔憂,有的終於鬆了一口氣。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已不知道伊恩進了手術室多久。
在最初,要是我沒有接下艾絲特的案件,我便不會認識約書亞,也不會因此而知道「藍色的葡萄酒」,更不會將「品酒會」公開。那麼,我和萊爾便不會有交匯線,讓伊恩身嵌險景。
這一切一切,全都是我的錯……
我該甘心留在村裡當一輩子的小村姑,應該聽取家人的勸阻,不要前來這個不屬於我的城市。只要我不與伊恩再次見面,又或是我該遵從父母的命令,直接跟喬納森結婚,那麼他便不會遇到這些危險。
想著想著,眼淚再次劃過。我不禁掩著臉,破口而出:「真希望這些事發生在我身上……」
小菲聽到我的自言自語,他立即緊緊地抱著我,呼喊一聲:「伊恩好不容易才找妳回來,他一定會沒事的!」
「你知道嗎?我第一次看到伊恩的時候,便知道他不是妳口中所說的渣男。」他像是抱著小寶寶一樣,輕輕搖晃著我的身體,開始細說對伊恩的想法。「他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妳,跟妳說話時的語氣總是特別溫柔。」
「伊恩他嘛。」小菲緊抓著我的肩膊,彷彿希望能給我多一點力量。「在妳不知道的時候正在計劃婚禮。他已經聯絡我了,希望能當你們的証婚人啊。」
坐在旁邊的愛莉莎也隨即緊抓著我的雙手,用力地點頭說:「早陣子他還一直嚷著想生寶寶。你和伊恩一定不止是一個寶寶,未來還有兩個,或是三個寶寶等著你們。」
雖然我明白這都是鼓勵說話,但是我的內心依然沉了下去。婚禮和寶寶我也不想要了,我只希望伊恩能平安回來。
在迷失與不知所措的情緒裡,眼前看到的景像也變得朦朧迷幻。玻璃窗外的景象除除地映入眼簾,微弱的晨光從大廈間漸漸冒出,剛好照射到眼睛,讓我不禁用力地瞇起雙眼。不知為何,那道神光的微微閃爍,令我覺得它有話想跟我說。我再次眨眨眼睛,那道光便消失了。
如此同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一名身上染有血跡的醫生疲累地步出。他抹過臉上的汗珠,吸了一口氣,視線在走廊移動。他除除地問:「伊恩.維爾荷芬的家人在嗎?」
我們一行三人急忙地上前,邊牽著小菲和愛莉莎的手,邊向醫生說:「我是伊恩的未婚妻。」
「維爾荷芬先生的搶救不能說是最成功,但是我們可以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維爾荷芬先生是否能撐過這一關了。」醫生的表情凝重,解釋了很多我聽不懂的話,我只知道伊恩的情況並不理想。最終,醫生無奈地嘆了口氣說:「抱歉,我們已經盡最大努力了。」
「小柔。」當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站在伊恩面前,小菲再次喚著我說:「小柔,快過來。」
咇咇。咇咇。咇咇。咇咇。
病房內環繞著稍微急速的聲音,是偵測伊恩的心跳的機器聲。他被罩著氧氣罩,腦袋被纏著厚厚的綁帶。只是看到他這個樣子我已經不敢再向前踏步,估計被子下傷勢的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慘烈。
不到一會,小菲悄悄地牽我上前,讓我緊緊地抓著伊恩那冰冷的手。他在上方輕輕拍了拍,對我們說:「你們慢慢聊,我在外面等妳。」
然而,我又應該對伊恩說什麼呢?
「伊恩……」在開口說話的瞬間,我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正在顫抖。我悄悄碰了碰他的指頭,對他說:「伊恩,你說過要娶我的。」
他像是聽到我的話似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於是,我在他的指尖上落下一吻,繼續說:「所以你在這裡乖乖作戰,我會在外面為你而戰。」
說畢,我將他的雙手安放在被子上,用力抹去臉上的淚水,在心裡許下諾言——我定必會為伊恩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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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西情話】7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ifoaQgbuD
伊恩!你也要為為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