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莉莎在到達醫院那一刻便靜靜地坐在一旁,肯定是被嚇到了。她只懂將臉埋在雙手裡,輕聲啜泣。我們一行人就著接下來的行動有了一個新的定案,於是我走到她的旁邊,輕輕抱著她的肩膊說:「我和法蘭西絲他們有事要處理,妳自己一人在這裡可以嗎?」
愛莉莎彷佛成了破布偶一樣,沒有任何回應。我摸摸她的頭說:「我們很快便回來,妳要支持著。」
說畢,我們便按照剛才的討論行動。法蘭西絲將家裡的鎖匙交給我,指示我道:「伊恩的房間床下有一個小暗格,家裡的所有貴重物品全部藏在那裡,包括萊爾這數十年幹過的好事。裡面的資料能明確地指出他是藍色的葡萄酒的主腦,還有他和警方是怎樣的關係。」
我用力點頭表示明白,她卻突然挑起眉頭問:「妳還記得伊恩房間是怎樣的吧?」
咦?難道她早便知道我曾去過她家裡嗎?
我急忙地點頭,法蘭西絲輕拍著我的肩膊,叮囑道:「將那些資料全都交給祖安娜,她會知道怎樣處理的。」
說畢,我們便各自進行任務。接下來,我和小菲將會前往法蘭西絲的家,而法蘭西絲和米奇則與線人見面。
計程車的路途上,我和小菲也在沉默中渡過。每當我合上雙眼時,舞台上的血紅色便立即浮現,伊恩滿是血的臉亦揮之不去。
黑鑽石……紅寶石……
可惡!那明明是馬貝爾寫給法蘭西絲的樂曲,萊爾和約書亞竟敢污染它?
「小柔……」坐在旁邊的小菲握著我的手,鼓勵我道:「沒事的。」
我輕輕回握過去,內心卻充滿了不安。計程車停下的瞬間,我飛快地奔到法蘭西絲的家門前,欲想解鎖門鎖。然而,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震動,門匙也因此而掉下,根本無法冷靜下去。我不禁咒罵:「該死的!」
小菲見狀,立即拾回門匙幫忙解鎖。他冷靜地攬著我的肩膊領我進去,問道:「伊恩的房間在哪?」
我快步走到伊恩的房間,發現裡面還剩下不少未整理的雜物。即使他已經搬出這裡已有一個月,他的獨有木味香水並沒有減弱,腦袋裡不禁播映著我跟他告白當夜發生的一切。
「小柔!別發呆!」小菲的一聲呼喊讓我回過神來。回頭一看,發現他正獨力搬開睡床。我隨即上前,清楚看到地板上的小暗格。
當我打算尋找小暗格的開關時,豈料小菲竟「嘭」的一拳打向木地板。他無奈地露齒一笑說:「救人要緊,法蘭西絲不會介意的。」
他將破掉的地板爬開,藏在裡面的文件資料立即映入眼簾——能將萊爾丟進牢的重要文件。
我們快速跳上在外面等待的計程車,前往祖安娜的公寓。與此同時,法蘭西絲也撥電話過來,報告與線人會面的內容。她壓著聲音說:「線人已向我們告知萊爾的下一步行動,我打算活生生將他捉拿審問。」
「捉?」我和小菲不禁對看,繼續問道:「怎樣捉?」
小菲也驚訝地問:「他身邊不都是有保鑣嗎?」
話筒對面的法蘭西絲冷笑一聲,回答道:「對,我正正就是要理
利
用保鑣這個角色。」
「即是什麼?」
「很快你們便會知道了。」法蘭西絲沒有詳細說明,只叮囑我一定要小心把文件交給祖安娜。
二十分鐘過去,計程車還未停下,我便看到遠處的祖安娜在公寓的回旋處緊張地徘徊。她身穿一身如戰鬥裝般的銀白色小短裙,長長的美腿完美地展示出來。看下去,她的平安夜本來並不打算平安地渡過。
她看到計程車的瞬間,立即上前拉開車門,咒罵一聲:「柔兒,妳在這裡幹什麼?妳該陪伴伊恩,快回醫院!」
然而我還未回答,她只是緊張地咬著指頭, 希望我能快點交出文件。她喃喃自語道:「要是伊恩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我只懂做這些,而且在這邊當跑腿更好,我在醫院什麼忙也幫不上。」我交出文件,緊抓著她的肩膊說:「祖安娜,我們這一回定必要成功。」
我倆牢牢地點頭,一同回到公寓。聖誕派對的裝飾掛在牆上,慶祝用的香薰蠟燭正在燃點,沙發上放著一份禮物,桌子上還剩下不小食物。估計祖安娜接過法蘭西絲的電話後,而讓朋友先行離去。
祖安娜呆呆地站在房子中心,雖然我只看到她的背面,但我看得到她正在擦拭淚水,更用力地吸過鼻水。口裡不停默念:「伊恩會沒事的……伊恩會沒事的……」
「伊恩會沒事的!」在後方的小菲突然大聲納喊,希望能振作大家。他主動上前收拾桌子上的食物和酒杯,拿起抹布仔細清潔起來。
祖安娜深吸口氣,隨即將文件一份又一份地放在桌子上。前一刻,她還在為伊恩受傷一事而流淚,但是下一刻,她的眼神立即變得凌厲,仔細地整理文件。即使別人說祖安娜是靠關係才能昇任至副總編一職,但是我相信她是有特別能力才能勝任,亦是法蘭西絲特別喜歡她的原因。
為了讓她專心整理文件,我和小菲只靜待在一旁。我隨意環顧四周,是一間毫不奢華,更有點殘舊的房間。以她的地位和財力,理應能租住西城區那邊的高級公寓,為何她要屈就在這個細小的房間呢?
客廳的電視櫃上放了一個相框,它的正面朝下,彷彿古老的記憶被藏在裡面。相框前放著一個吉他撥片,內心的某個聲音正在抑壓著我的好奇心。
就在指尖接觸到相框的瞬間,我翻開了它的正面,年輕伊恩和祖安娜的合照就在裡面。那一刻才意識到,這裡是他倆同居的房子,充滿了他倆的回憶的地方。
我的心房不由緊抽了一下。內心不禁回想著這一個月與伊恩在新居發生的一切,既美好又甜蜜。要是祖安娜一直愛著伊恩的話,又怎可能簡單地離開這裡呢?
我注視著那個正努力整理文件的背影,總覺得有點悲傷。大概過了多少年也好,祖安娜還是會依舊愛著伊恩。
要是伊恩就這樣離開的話,她會變成怎樣呢?
那麼,我又會變成怎樣呢?
最終,祖安娜將文件分了四類。藍色的葡萄酒、公司瞞稅、與警方高層勾結,還有公司的各大黑材料。
她的悲傷表情終於沒有掛在臉上,更是一臉不可思議。「沒想過法蘭西絲有如此價值連城的資料。若是我有這些資料的話,大概會先向萊爾敲詐一筆巨款吧?」
不到一會,她回頭向我們說明道:「我會以『藍色的葡萄酒』為切入點,再慢慢擴大報導他的惡行。」
「我只懂做這些。」她突然緊握著我的雙手,對我微笑說:「快回醫院吧,伊恩需要妳。」
我用力地回握過去,彷彿彼此的想法已明確地傳達。
離開公寓前,祖安娜向我和小菲叮囑道:「我們不知道萊爾下一步有怎樣的行動,緊記一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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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西情話】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XljLQshFN
嗚……;;誓要為馬貝爾和伊恩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