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倒吸一口氣,褚冥漾倏然睜開眼。下一秒,他看見白色的天花板。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呆呆地坐起身,直視著前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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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的手機正在發出詭異的尖叫,那是他昨晚設的鬧鐘。四周頗為昏暗,但不至於看不見。熟悉的擺設映入眼簾,於是他意識到,自己正身處黑館宿舍,而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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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倒吸一口氣,褚冥漾倏然睜開眼。下一秒,他看見白色的天花板。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發生了什麼,他呆呆地坐起身,直視著前方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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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櫃的手機正在發出詭異的尖叫,那是他昨晚設的鬧鐘。四周頗為昏暗,但不至於看不見。熟悉的擺設映入眼簾,於是他意識到,自己正身處黑館宿舍,而剛才的一切,不過是場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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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褚冥漾瞪大眼,訝異地倒吸一口氣,驚駭的心道:「夢?所、所以,他剛才是做了……做了O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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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隨著情緒的波動,他的背部也猛然傳來一陣灼痛感,可怕的劇痛讓他狂冒冷汗,意識也模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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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哀嚎了一聲,褚冥漾痛苦的喘著氣,無力的倒回床鋪上,抓過棉被,死死咬住棉被。那股疼痛,就像是有火焰在他身上燃燒似的,慢慢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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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強忍疼痛,費力的掙扎著翻過身,從床頭櫃裡拿出一個寫著通用語的藥瓶,倒了顆藥丸出來,直接丟進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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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藥丸在嘴裡融合,神藥就是厲害,只是幾秒鐘的時間,那足以讓人無法思考的劇痛便退去了不少,雖然還是讓人痛到有點全身無力,但還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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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伏在床邊,鬆了一口氣。休息了半晌,他以手撐起上半身,將空了一半的藥瓶放回櫃子裡。那藥是他前幾天瞞著友人獨自去商店街買的,效果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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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他,看起來好不狼狽。烏黑的髮絲被冷汗浸溼,雙眼通紅,白皙的臉蛋上佈滿淚水,身子劇烈起伏著,模樣活像是剛跑完體試能。
耳邊的尖叫聲還未停止,褚冥漾伸手按掉那刺耳的怪異鈴聲,一把掀開被子,來到衣櫃前,帶上衣服和繃帶,進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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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物品,他緩步走到洗手台前,背對著鏡子解開睡衣的鈕扣,褪去衣服,讓它掛在肘部上,又將褲子稍微往下拉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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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倒影出他的背影,只見那纖細的身軀上自尾骨處開始,一朵朵白色玫瑰花布滿了下半背,彎曲的枝條連接在一起,構成精美的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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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仔細一看,便能發現每一朵白色玫瑰花都是帶刺的,且必然有一片花瓣是鮮豔如火的紅色,藤蔓則是深綠色的,狀似一片淒美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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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上,那並不是刺青,而是從他身上長出的花紋,是守世界一種名為花紋症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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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紋症。顧名思義,患者因長期壓抑愛意,自尾骨處開始長出花紋,治療方案為暗戀的人親吻花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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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紋如同尋常植物,平時同樣會緩慢生長,且即使在未發作的情況下,患者身上長有花紋的區域,仍會出現持續性的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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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波動會導致發作,發作時花紋生長速度短暫增加,且伴隨著難以忍受的劇痛。一旦花紋佈滿全身,花便會脫離宿主,即開即逝,患者的身體亦會隨之化作永不枯萎的瑰麗花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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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身上的,是帶有藤蔓,且白中帶紅的玫瑰花。儘管滿身是刺,但美麗的模樣依然吸引許多人的目光。若是貿然出手,便會被刺的滿手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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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他所愛著的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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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同性,學長根本不可能會願意跟他在一起。所以,他只要能以學弟的名義待在學長身邊,看著對方發光發熱就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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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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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精打采的趴在桌上,褚冥漾一動不動的,呆愣的望著前方,腦袋遲鈍的運作著,在心裡嘀咕道:「啊啊,好累喔。等一下還要上課……我的背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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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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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美的女性嗓音傳來,褚冥漾懶洋洋的將臉從臂彎中抬起,不意外的,他看見不知何時到了教室的金髮友人正坐在前面的位置上,關心地望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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懶洋洋的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眸,褚冥漾感到背部正持續傳來疼痛,因而不太想動。片刻,他還是乖乖的將頭從桌上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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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撐住桌面,褚冥漾轉移了身體重心,改成靠在桌子的邊緣。疼痛與疲倦讓他只能有氣無力的回應著。「啊,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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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好沒精神。」坐在褚冥漾前方的喵喵眨著大眼,細細長長的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下方,臉上寫滿擔憂。「昨天也是,黑眼圈都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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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冥漾正欲回答,一旁站著的千冬歲便推了推眼睛,搶先開口:「根據觀察,漾漾從上個月13號開始就一直是這樣,到今天為止,總共有119節課都在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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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記這麼清楚啦!還有,有的課程他們根本沒一起上,為什麼千冬歲會知道?褚冥漾覺得很無言,額上跑出了三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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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啦,最近遊戲有活動,我都在肝遊戲,所以比較晚睡。」面對好友提出的疑問,褚冥漾微微聳肩,隨便找了個理由混了過去。反正他常常打遊戲,這點身邊的人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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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你這樣對身體不好,要早點睡啦!」喵喵搖搖頭,從隨身的小背包裡拿出一顆糖果遞給褚冥漾。「這個給漾漾,有點涼涼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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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勾起笑容,褚冥漾拆了透明包裝,將糖果扔進嘴裡,微涼的甜味立刻在嘴裡擴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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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補氣飯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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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聲音猛然在褚冥漾身後響起,幽幽的嗓音讓他整個人震了一下,圓球狀糖果隨之滾動,直接噎住了他,他立刻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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