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的四點鐘 - CH3 漣漪

書展如火如荼地在這禮拜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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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該執行我們的計畫了。」才剛踏進圖書館的第一步，我的小說好夥伴—阿彥顧盼煒如，一副蓄勢待發的表情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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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們的計畫就是一人買一本交換看，就是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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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從哪裡下手…..啊人勒。」一個沒注意，阿彥已經消失地不見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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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預備起」他就跑走了….啊找到了。他也沒跑多遠，就在最前排的那行行列列的書攤前發愣，我湊過去一看，每個書名看起來都一定是大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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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愛型小說類型正好符合阿彥的胃口，因為劇情時常都會有意象不到的曲折高潮，也讓人對感情這方面有萬般無奈與惋惜，抑或美好與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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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在這之中又有參雜一些以一個人角度去書寫所遭遇的一切的書，他手上拿的「家庭教師」正是這一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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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彥緊緊盯著書後的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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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上面寫跟不同學生的故事，好幾個小故事串連在一本書中，看似不相關卻又緊緊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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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阿彥眼睛為之一亮，我只好默默地向其他書區尋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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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我也在書展找到了我的目標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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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裡，擱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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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寒的其中一部作品，看了簡介後發現他也是拼湊好幾個小故事。正因為它處於開封狀態，我就順手提起了那本帶有水筆色彩渲染的書，在圖書館一隅翻閱著書籍。同學嬉鬧的聲音響徹，一如往常的校園生活，內心卻空了些什麼，只能沉默埋讀在知寒的文筆下，找自己的歸屬地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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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只是稍微瀏覽，但內容卻深深桎梏了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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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曲折的故事，離去時的複雜情懷，離去時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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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知寒文筆很細膩，文字裡流露的感情讓我沉浸在文筆的咀嚼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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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鐘聲已經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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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就默默地掏出了三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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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來攘往，順著人群歸回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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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位子的路途上，恰好看到林佩怡將一本尚未拆封的新書放進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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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又買了新書了嗎？」兩天前她猶豫了很久才買了一本我看過簡介的小說，今天看起來又有新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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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對啊，你等等喔……」她輕巧地轉過身再度拉開書包拉鏈，但當她提起那本書的剎那，一股濃厚被封藏的回憶席捲而來，渾身有股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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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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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妳借給我的最後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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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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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記得妳以前總喜歡借給我妳最看重的小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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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的交流總是存在藝術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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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課，只要妳沒有跟朋友聚，桌上都是一本小說，妳喜愛在喧嘩中獨坐閱讀，喜歡在咀嚼文字流露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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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本師的魔幻劇本，蜜蜂與遠雷，那是妳借給我的第一批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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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在書上寫下你的想法。」運動會時，在管樂不必演奏之際我提起標本師的魔幻劇本來看，想起了之前妳對我說的這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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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本裡有被螢光筆記下的痕跡，有些還刻下鉛筆寫的話，那是妳的感受與感想，參雜著些童稚的口吻，調皮的語調躍然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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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書內容訴說著期望總是會吞噬，殆盡一個人的價值，所以期望是萬物的惡魔。我同意這句話，但並沒有深刻的體會而未有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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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旁鉛筆敘寫的字行與我的想法大相逕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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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完全沒有期望，不然就沒有必要存在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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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默默地點頭，緩緩地闔上書本。是呀，有期望才會想要去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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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時候想要擁有，有期望並非是絕對因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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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蜜蜂與遠雷這本小說則是驚艷了我。那是妳借給我的小說中，我最無法忘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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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要憶起這本小說，就會想起我們都很鍾愛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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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本很厚的小說，講述著每個音樂演奏者背後的故事，夢想，以及對音樂的熱誠。以鋼琴大賽為舞台，講述四個在不同環境下成長的鋼琴天才，過程中，他們學會面對自己，並成長著。在恩田陸的文筆下，實在讓人無法停止閱讀，沉浸在她對音樂詮釋的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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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喚起那我塵封已久的小說熱誠，也凝聚了我對音樂強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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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彈鋼琴，而妳熱衷於小提琴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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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喜歡古典的世界，每次都會聊到有關音樂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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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赫曼尼諾夫，李斯特，馬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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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還曾經列了整整一張紙的古典歌單給我，看了莫名感動，到家後一首一首聆聽，畢竟很多影片都是那種三四十分鐘的交響曲，那份歌單沒有聽完的一天，因為要是聽到中意的，絕對會用滑鼠點擊右鍵，讓這部影片處於循環撥放的狀態。剛交往那時候，還記得我對拉赫曼尼諾夫有股濃厚的愛意，向妳推薦了很多他的歌曲，甚至還把自己正在練的拉赫的鋼琴譜帶來學校給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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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赫曼尼諾夫第二號鋼琴協奏曲，拉赫曼尼諾夫前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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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已經很久沒回去聽了，但偶爾回去瀏覽，兩首我都聽得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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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是我曾經最愛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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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還會開啟第幾樂章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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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第九交響曲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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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時的妳熱衷於馬勒的世界，妳還笑說妳是個馬勒綜合症患者，當時的妳每天都要聽他的曲子，邊聽邊遊走在妳的房間。甚至在我生日那天，妳送了我一套馬勒的曲子光碟，希望我也能進入馬勒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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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收到妳禮物時還真的嚇到，像是過去妳給我的那些清單，這些光碟更讓我覺得我好像沒有聽完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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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妳也懂那種聽到一首特別中意的曲子時，妳絕對會循環撥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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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平時總在課業裡掙扎，抑或是同儕的壓力，甚至是最後我們感情破裂後的傷感，音樂一直是我們的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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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因為失去了甚麼而放棄，不會因為挫折了甚麼而放下。相反的，在失去某項事情時是音樂陪伴著我度過的，在挫折感纏綿時是音樂助我解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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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觸鍵都如此真實，每一個換踏都如此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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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創曲子，曾經答應妳，我要寫一個屬於鋼琴跟小提琴的曲子—屬於我們的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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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曲子現在還在我的電腦資料夾裡面封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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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子的旋律全曲構思完成，長度大約是十二分鐘，但譜寫的不是很順利，完成度只有四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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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首歌的名字，叫做「復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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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我人生作息最多的是妳借給我的另一批書，原子習慣，子彈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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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當時正逢疫情，兩本書註定要躺在我的書櫃一個暑假，書的內容注重說理，利用大量研究抑或生活例子說服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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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記本就是運用子彈日記的模式寫哦。」隨後妳傳來幾頁妳的日記本，給剛看完子彈日記的我做參考。每日的日記欄大小可依照當日的需求量決定，利用轉移，紀錄……，可以讓自己了解甚麼時候該做甚麼事，這絕對適用於漫長的暑假，為了不讓自己怠惰，抑或讓自己很忙卻甚麼事都沒完成，抑或……想要紀錄些當下的回憶吧，我從老爸的舊書箱中翻到一本警察行事曆，很符合我所理解的子彈日記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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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一日，這是我寫日記的開端，一直到了現在，兩白多頁的活頁紙是個可觀的數字，不過還好當時有聽妳的勸告呢！不然頁碼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於我的日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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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有趣的回憶有確實記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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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五日，幫珠姐競選總務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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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二號，線上體育課點名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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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號放暑假，四個兄弟打電動打到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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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一日，莫名其妙被選到機器人社的副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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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三日，模考的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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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四日，跟妳談論了底線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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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七日，妳看完牙醫，我們日常通話取消了，因為妳講不了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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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二十一日，我去參加數學競賽前，跟妳有些訊息上的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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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月，越寫越鬆散，但從幾項紀錄裡就可以知道我發生甚麼事了。我的情緒愈來愈失控，開始不知道怎麼面對妳。很多絕望的詩詞都刻劃在日記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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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看起來挺痛苦的樣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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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在那之後我是怎麼調適過來的，但現在我的日記本也已經走向另外一個風格了，更注重於做事的事項，紀錄英文句子、國文佳句，規劃行程和任務。偶爾才會寫些今天發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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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相比於九月、十月，甚至是十一月、十二月，本子已經不會空到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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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會記每天的必做事項呢，每日畫一張紫隱，每天跟妳說一聲晚安，每個禮拜編一點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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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唯一留到現在的，卻是每天一課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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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趣味逐漸轉為當年的回憶，日記本都是在叮嚀自己今天要念哪一個科目……，要算哪一單元的數學，每天複習及手機應用程式的計時，現在的生活越來越務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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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升上高二了吧，認為不能在懈怠下去了，但可笑的是，越來越沒有動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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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時總會回去翻翻以前寫的詩文，咀嚼過去的我內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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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規劃新年計畫，我提起筆，想著新的一年的我，想要甚麼樣的人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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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有甚麼樣的夢想想要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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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霅霅，颼颼冷風襲進我的大衣，沉默的指針指向十二，示意我新年的到來。或是叫我趕快睡了，苗栗元旦升旗還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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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地撇下四個字，不知道是下了多大的決心，外頭的呼嘯依舊，像是對我不切實際的夢想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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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黯淡的苦笑就是這種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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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本子留在原位，沒有閉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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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古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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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古計畫，也就是將我們的故事，寫成一本紙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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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好了，要記下我們在一起這段歷程中的種種，濃縮成一種回憶，一本小說，一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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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這本書會好看嗎？」回過神來，林佩怡擾了慌神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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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我看了一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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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不是很不妙？我是不是買錯書了啊？」林佩怡一臉慌張的看著我，很怕自己投資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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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本好書呢。」我笑了笑，「放心，沒看完是因為我沒那個機會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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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喔……那就好……。」林佩怡鬆弛了原先堅硬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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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佩怡轉過身的那剎那，妳的背影浮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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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旁邊站著熟悉的少年，兩個人就這樣漫步於，建台樓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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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原來是這本……漣『奇』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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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念『漪』，『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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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笑死……阿隨便啦。對了這個詞是不是有點眼熟……考妳，漣漪的英文怎麼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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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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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妳也太猛了吧……，這個單字也知道，這我最近單字書裡背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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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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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漣漪……等等！我突然忘了妳也有背那本單字書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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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對呀！之前就背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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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好啦，那我看完再還妳，不用期待我看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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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慢慢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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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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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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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不想憶起的對話嬋媛腦海，那兩幢背影在模糊中，遠去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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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那麼，等妳看完，可以借我看嗎？」林佩怡聽到了我的呼喚後，轉過了身，看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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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黯淡的一笑，只是埋在我口罩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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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看完這本書，內心多少會有些救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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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3 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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