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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難怪身上功法亂七八糟,自己屬性也不知道!你屬土,小丫頭屬火,換妳!」
「我本身金丹掉境界,那時是以木屬性的藥王決結丹的,我能不學其他功法再直接結丹嗎?」
「蠢貨!結成金丹跟你修煉的功法沒半點關係!是對屬性的領悟!煉丹世家大多推崇木屬性功法,根本都是蠢貨!修煉火屬性才能讓你重回境界!不用討價還價。」
「師兄,書閣藏書萬千,怎麼快速找到自己想要的書?」林泉一直想問的問題終於說出口了!
「蠢貨!我是一本一本找的嗎?多用神識做事啊!傻瓜,神識是需要訓練的,用進廢退,不要被自己的眼睛遮蔽了!」
「那我還能煉丹嗎?」蘇蓉看過煉丹房後一直躍躍欲試。
「蠢貨!先專心結成金丹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夠了!跟你們說話真是浪費時間,自己好好修煉,半年後我再回來。」陳生不耐煩的從傳送陣離開,兩人終於擺脫關房門地獄自然鬆了口氣。
林泉知道找書的秘訣後便迫不及待馬上用神識探索整間藏書閣,但由于境界太低,神識來到十二層就無法再延伸上去,不過這樣他已心滿意足,畢竟依陳生所言,要找的書應該在十層以下,林泉腦海裡許多書名清晰明確,位置也感應的一清二楚,他馬上就發現幾本疑似正在尋找的書,急忙爬上樓梯來到第四層西面一一查看,直到抽出一本名為「擎峯誌」的冊子,裡面內容遭到多次修改,也有許多撕毀的痕跡,整本書殘破不堪,但大體上還是看出寫著擎峯閣的一些事情,其中林泉最在意的巨劍八字卻沒有紀錄,他猜想可能被撕掉了,這讓林泉感到非常意外,為什麼要撕掉書中某幾頁?難道有什麼不能見人的秘密?
他簡單翻閱擎峯誌,剩下內容都是無關痛癢的雜記,林泉默默將書放回嘆了口氣,以為有其他回家線索的機會就這麼斷了。
「林大哥,你也太認真了!已經開始研讀起來啦!我們被關在這山洞裡兩個月耶!你就不想出去看看太陽嗎?」蘇蓉見林泉迫不及待的看書,還以為他這兩個月被關成修煉癡呢!
想想也是,雖然這地方燈火通明,但兩個月下來林泉與蘇蓉是名副其實的“不見天日”,對修煉的初學者來說還是感覺渾身不自在,林泉拗不過蘇蓉,只好陪她去山頂呼吸新鮮空氣。
兩人剛走出擎天廳便見歐晴從另一座塔樓出來。
「歐師姐!這裡就是放那靈寶的地方嗎?」蘇蓉抬頭看那高掛的牌匾上書了「器閣」二字,好奇地問。
歐晴心情似乎很好,看著兩人莞爾一笑道:「兩位剛才一戰使出渾身解數肯定累壞了,怎麼不好好休息反而出來閒逛啦?」
蘇蓉見狀回笑道:「大師姐英明!其實這兩個月下來我們被陳師兄虐待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今日要不是林大......林師兄靈機一動,想了出奇致勝的方法,不然我倆還在地底下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啊!」
歐晴歪著頭盯著蘇蓉,笑道:「呵,沒想到小師妹是這般個性啊!辛苦林師弟了!」
「回師姐,不辛苦,我剛認識蘇蓉時的確也不敢相信她是這般個性。」林泉恭敬的回應,內容卻是讚同師姐的觀點,讓一旁以為林泉會幫自己說好話的蘇蓉驚訝的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呵呵,兩位若對『器閣』有興趣,上了金丹就可來進去選一件自己喜歡的飛行法器,那時候便可窺知一二了,若沒其他的事兩位還是回去好好修煉吧!」
「師姐且慢!」正要離開的歐晴被林泉攔下急忙問道:「請問歐師姐是外界之人嗎?」
林泉當初看見金髮碧眼的歐晴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原本世界的歐美人,他對這件事一直深有疑惑,林泉也在這世界生活快兩年了,從鄉野到都市,從沒看到過與歐晴一般的歐美臉孔,這讓飽受思鄉之苦的林泉很難不做聯想。
「咦?林師弟為何有此一問?」歐晴非常訝異,她以為林泉是想問修煉的方法或是煉器相關的事,沒想到竟然是問她的來歷?
林泉也為沒經過深思熟慮就脫口而出的話感到後悔,他未想過這一問透漏了多少自己的事情,一時之間吞吞吐吐說不出話來。
歐晴見林泉支支吾吾的模樣,自然將事情猜到一二,沒來由的問是不是外界之人,只有來自外界或去過外界才會這般問話,但她沒有道破,反而語重心長地說:「林師弟,雖然我不清楚你發生的事情,但師姐勸你一句,不要分心!修仙之途漫漫,若你不是天賦異稟,千萬要專心在大道上,不然一切只是一場空!」
歐晴說完便御劍飛離,揚長而去,林泉則呆呆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口中唸唸有詞:「仙途漫漫......。」
接下來的日子,林泉與蘇蓉大多時間都沒有離開藏書閣,連睡覺也是仰頭就睡不回房間,偶爾在中央廣場練個幾招便又回藏書閣持續學習修煉,日復一日,三個月就這樣過去了,兩人也已將煉氣境可學的同屬性功法一個不留地練全,蘇蓉也從沒想過自己領悟火屬性功法速度如此之快,短短三個月就可以將三十幾本的功法練得滾瓜爛熟,現在火球、火狐、火蛇皆是信手拈來毫不費力,她想起以前修煉藥王決的日子根本苦不堪言,但也不知道是屬性問題還是境界問題,畢竟現在修煉的都是煉氣境功法,而藥王決是可以持續練到金丹境的功法,其中還是有些差異。
距離陳生回來驗收還有三個月,蘇蓉將火屬性功法修煉完便開始看起煉丹的書籍,畢竟蘇家是煉丹世家,她還是希望能在煉丹一途有所成長,如此才能振興家業。
「蘇蓉,你當初結成金丹的情況能不能給我說說?」林泉看著手中教符咒的書悠閒地道:「有沒有具體的感覺?」
蘇蓉隨口道:「有啊!很明顯的,週遭靈氣會被吸入體內,真元會不斷聚攏,感覺全身力氣耗盡,最後在身體裡出現一顆金丹,就是所謂的金丹境。」
兩人就像在圖書館裡討論功課的同學般,時而認真,時而閒聊。
「就這樣嗎?那怎麼開始吸入靈氣?」
「我是在修煉藥王訣時發生的,感覺就是忽然開始的!」
「你有說跟沒說一樣啊......」聽過蘇蓉的解釋,讓林泉對結金丹更加一頭霧水,其實藏書閣中極少提到突破境界的事項,感覺突破這事無跡可循,卻又在境界上劃分明確,讓不善動腦的林泉不知如何是好,喃喃自語道:「要是小宇在就好了......。」
林泉與蘇蓉利用剩下的三個月詳讀符咒、煉丹、陣法、秘術等書籍,雖然沒完全學齊,但也都記住八九成,而林泉對符咒似乎頗有興趣,他在材料庫拿了許多符紙日夜練習,畫壞的符咒早已堆積如山,但正因為他這般集中又大量的練習,現在初級的符咒已經難不倒他,一張土牢符不用一秒就能完成,想起以前林泉為了殺狼妖時,一張符咒都要花個五、六分鐘不止,相較之下,現在根本已經是符咒大師了!
他也因為這樣畫出了興趣,開始練習畫中級的符咒,但符咒等級相差甚大,中級符咒所需要的靈氣是初級符咒的五倍,強度與難度自然也是數倍有餘,林泉光是聚攏足夠的天地靈氣就要耗時十來分鐘,加上符咒也開始更加複雜,一天能畫好的數量是少之又少,失敗的更是數以萬計。
還好皇天不負苦心人,林泉的努力還是讓他畫出了六張中級雷火符,雖然尚未測試過威力,但書上所云,一張中級雷火符的破壞力足以媲美金丹後期的全力一擊,這讓尚未結成金丹的林泉興奮不已,他想起那日與幡羅宗的對戰猶如以卵擊石毫無還手之力,與蘇蓉合作也無法傷其分毫,若不是九色鎧擋下那一擊使那人一時不察被林泉斬殺,他倆早就身首異處。
林泉看著六張雷火符滿意地點頭,現在要是發生意外,他也有籌碼能與對方抗衡了,他謹慎地收好,因為這六張符咒可是他現在的殺手鐧。
這段時間蘇蓉也沒閒著,她依照在藏書閣中找到的煉丹典籍,煉製了幾爐有特殊妙用的靈丹,林泉也因為觀摩幾次煉丹過程,不再只會紙上談兵,對煉丹一途有了更深的認識。
「還等什麼?出招吧!」陳生一如既往的站在廣場中央,手中的釣竿正在隱隱發光。
林泉與蘇蓉成夾擊之勢,不約而同開始朝陳生攻擊,霎那間火光四射,火球、土牢、飛石、火蛇齊至,火屬性功法散發的高溫高熱,再加上土屬性功法揚起的飛沙土石,中央廣場瞬間成為一座活火山,許多熔石與岩漿包圍著陳生,但陳生卻一派輕鬆打著哈欠絲毫沒有訝異與動搖,所有襲向他的攻擊皆被一層水藍色薄膜擋住了!
法術攻擊無效,兩人也並未停手,操出法寶持續攻擊,冰錐與血光交互進攻,試圖要攻破那層水藍色的屏障,屏障受到連續猛攻卻只有微微震盪,沒多久又完好如初,陳生嘆息道:「蠢貨!功法熟練了要活用啊!每招都分開放是在雜耍嗎?」
釣竿一甩,劃出一道翠綠的月牙射向林泉,釣線則劃出一道金光緊跟在後,陳生反手一揮,一樣的綠牙金光也飛向蘇蓉,綠牙快如閃電,所到之處無堅不摧,所有的攻擊都被綠光化解,兩人一驚,眼看綠牙將至,急忙使出防護咒意圖擋下綠牙,只聽碰碰兩聲,綠牙撞擊到防護罩後消失,而防護罩雖然被震得搖搖欲墜卻沒有消失,這防護咒屬於初級功法,對他們來說早就得心應手,施放不過毫秒之間,兩人暗自竊喜,沒想到熟練護身招術這麼有用,但當他們正欲反擊時,防護罩消失了!兩人同時向後飛去撞牆、倒地,他們生怕還有其他攻擊,趕緊起身不假思索再用一次防護咒罩住全身,這時他們才看清楚對方嘴角滲出鮮血,身上出現一條細細的血痕。
「蠢貨!看懂了沒?」
兩人一愣,還沒理解陳生的意思綠牙便又襲來,這次林泉不敢馬虎,仔細觀察綠牙,發現還有一道金絲緊跟在後,兩波攻擊齊至,但綠牙甫接觸防護罩便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防護罩被毀,兩人又飛了出去。
陳生搖頭嘆氣,二話不說又是一樣的攻擊,兩人再次飛出,林泉知道問題出在第二波攻擊,但卻苦惱找不到對付的方法,眼看攻擊又來,無奈之下開始東躲西閃,他沿著廣場逆時針跑了起來,幾次有驚無險的閃過攻擊,終於來到遍體鱗傷的蘇蓉身旁。
蘇蓉不斷正面接招,早已傷痕累累,林泉將自己的發現告訴蘇蓉,蘇蓉急忙用了藥王決治療好自己的傷勢便也跟著林泉一樣開始跑了起來。
「對了!跑起來!蠢貨!打不贏還接招根本找死!」陳生還在持續攻擊,兩人邊跑邊朝陳生使出各式各樣的法術,卻依舊無法破壞水藍色的薄膜。
陳生攻擊速度越來越快,兩人也越跑越快,林泉知道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遲早會被打敗,於是方向一轉朝著陳生跑去,他手握血牙刃接連揮出幾道金色刀芒射向陳生,但陳生卻一點都不放在心上,任由刀芒斬在薄膜上面。
林泉明白這樣的攻擊一定無效,水藍色的薄膜震了兩下便恢復原狀,陳生任由林泉靠近,他抓好距離操起釣竿刺向林泉,一束金光衝出,林泉也不簡單一閃身,躲過攻擊後跳起,手上血牙刃血腥味飄散,一瞬間血光伴隨金黑電光從上斬下。
陳生邪笑,釣竿綠光大放,林泉的攻擊全部化為烏有,懸在空中的林泉滿臉驚恐,接著釣線一捲,林泉被甩向蘇蓉的方向,蘇蓉才剛召喚出冰錐準備協助林泉,見狀急忙收回,接著兩人一鼎飛了出去,便又撞在牆壁上了!
其實林泉大有進步,原本使用那混合的功法必須非常專心,先將金屬性功法慢慢合於血牙刃中,再輔以土屬性功法,兩者交互使用後再跟血牙冥王功同時放出,蓄力時間過長還得要蘇蓉幫忙牽制才行,但剛剛那一瞬間便完成的混合斬擊,表示他對屬性功法的認知與操作已經非常熟稔。
陳生也不等兩人重整勢態,左手法訣一捏,數顆拳頭大小的水球憑空出現,不間斷的射向林泉與蘇蓉,水球速度之快宛若子彈,兩人被打得體無完膚、動彈不得。
蘇蓉勉強張開防護卻毫無用處,水彈視防護罩為無物,不斷對他們造成傷害,林泉也苦無對策,只能盡力的用血牙刃砍向水球,起初十顆中只能打中一顆,漸漸的兩顆、三顆、四顆,終於可以阻擋掉一半的攻擊。
這給蘇蓉製造了空檔,她滿口鮮血渾身是傷的扶著九重鼎瞪向陳生,真元一催,九重鼎冰絲激射,瞬間一片厚實的冰牆隔絕兩邊,阻斷所有的水彈攻擊。
兩人喘著大氣,終於因為體力不支跪倒在地,林泉將刀往地上一插撐住自己的身體,他從未想過境界的差異如此之大,耗時半年學會全部的初階土屬性功法卻依然毫無還手之力,想起以前斬殺金丹境都是靠一點意外,更何況金丹之上的悟道境,要將其打敗根本癡人說夢。
冰牆突然爆裂化為許多大小不一的冰塊落下,陳生浮空飛來,手中釣竿還在發著金光。
「可惡,耗盡我全部真元卻擋不住幾秒......。」蘇蓉看著發光的釣竿道:「金、木、水.....三種屬性的攻擊跟防禦......我們根本無法招架啊......。」
林泉沉默不語,煉氣後期對悟道境來說如同螻蟻一般,不管屬性功法是否相剋都毫無意義,就像一桶水要如何澆熄山林大火?強大的真元早已蓋過屬性剋制問題,那是區區力量的壓制,他看著陳生冷漠的表情,悄悄的將一張符咒扣在手中。
「蠢貨們,沒招了嗎?姓林的,你感覺還有餘力啊!不打算用那邪功嗎?不然試試用全力釋放土屬性功法如何?」
陳生挑釁的嘴臉讓林泉一肚子火,他瞄了一眼倒在地上滿臉驚恐的蘇蓉,林泉知道現在能對抗陳生的只剩自己了,他瞪向陳生心一橫,拔起血牙刃,將神識與真元全力灌進其中,血牙刃發出強烈腥紅色的光芒,殺肅之氣大起,林泉奮力衝向陳生一跳,毫無保留的提刀上揮,一道混著紅、金、黑三色的巨大半月形刀光飛出,氣勢磅礡如同千軍萬馬瞬間來到陳生面前,但陳生卻視若無睹,釣竿從金光變為綠光,隨手一揮,林泉的攻擊蕩然無存!
那孤注一擲的攻擊在陳生面前就像小兒胡鬧般可笑、幼稚,林泉感到絕望與無力,眼看陳生將釣竿抵在他的胸口,準備將其推開時,林泉一甩手中暗扣的符咒,瞬間紫光大起,只聽陳生充滿驚恐與憤怒的大罵,用盡全力攻擊的林泉下一秒便失去意識了!
「蠢貨!起來!別睡了!」陳生的聲音在耳中嗡嗡作響,林泉驚醒準備摸出符咒再發動一次攻擊,卻發現手腳已被釣線綁住無法動彈。
「糟糕!你!蘇蓉......。」林泉瞪著陳生想到自己無法與其抗衡,便想轉頭叫蘇蓉快點逃跑,只見蘇蓉手腳自由的蹲在身旁一臉嘻笑,讓林泉大惑不解。
「姓林的,你剛剛是想殺我啊?」陳生鄙夷的眼神讓林泉很不自在,還想反駁什麼卻聽陳生道:「入宗時應該很明確的告訴你兩條宗規謹記在心,我問你,第二條是什麼?」
「......擎峯同門絕不相殘......可是你......。」宗規只有兩條,林泉自然記得一清二楚,可是想起剛剛那些不留情面的攻擊,林泉咽不下這口氣,還欲出言反駁卻被陳生打斷。
「殺掉你們對我來說不用一秒,更何況我從來不打算殺你們,但你剛才的攻擊明顯帶了殺機,你是真心想殺了師兄嗎?」陳生反常說出冷靜的話語讓林泉心裡一緊,剛才確實殺紅了眼,不知不覺真的想要殺掉陳生,讓他羞愧的低下了頭。
「不管到了哪裡,我希望兩位謹記宗規,切勿違逆,不然對修仙一途有害無益,跟我來吧!」陳生解開林泉的束縛,逕自走到了傳送陣上等著兩人。
林泉依然不明所以,好奇地問蘇蓉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
原來蘇蓉倒在地上,眼見林泉丟出一張符咒,瞬間紫光大放,無數的電光充斥在中央廣場,蘇蓉早已耗盡真元沒有防禦能力,無差別的攻擊就連她也深受其害,而林泉似乎也已昏迷無法控制符咒的力量,任由電光肆虐整個廣場,林泉的身體也被電光電焦好幾處,好在陳生反應迅速,斗笠一甩瞬間變大罩住了林泉阻隔了電光的攻擊,自己則瞬間擋在蘇蓉面前開啟金光燦燦的防護罩,接著手中釣竿綠光大放,一名綠色巨人出現在廣場中,將電光漸漸吞噬才結束了這場鬧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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