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你可有破解之法?剛才你可是被劍陣劃得傷痕累累,要不我們再研究幾日?」蘇蓉雖然與林泉一同闖陣,卻始終不明白他的目的,只是遵從他所說的做好治療與防護。
林泉聽見蘇蓉的建議卻嘴角上揚持續往天空急飛,並清楚交代蘇蓉等會要做什麼,雖然蘇蓉依舊不明白林泉要如何破陣,但對陣法一事她毫無想法,只能聽從林泉指揮。
大牆出現,林泉停下,週遭藍色劍影現形,一樣圍著兩人緩緩轉動。
「咦?變少了!」蘇蓉看到只有出現五道劍影驚訝萬分。
「準備好!我要破陣了!」林泉甩出兩張符咒一快一慢,後發先至,蘇蓉則讓九重鼎全力運轉,瞬間冰球又將兩人包住,接著林泉法訣一捏,土牆貼附在冰球內壁,形成第二道防護。
「繼續,有幾層防護開幾層!」林泉甩出一堆符咒貼在土牆上,瞬間金光綻放,蘇蓉見狀不敢怠慢,張開火屬性的防護,兩人不斷交替開啟防護,短短幾秒鐘上了十幾道護罩,若不是空間太小,說不定兩人還會繼續。
「林大哥,這......?」蘇蓉話還沒說完,外頭雷鳴與爆炸聲震耳欲聾,整顆冰球劇烈晃動,林泉與蘇蓉急忙穩住身形卻仍可以感受到來自外邊的破壞力,冰球碎裂,沒想到蘇蓉進階金丹後全力催動的冰球撐不過幾秒,接著土壁龜裂但沒有崩散,外頭的聲音消失了!
林泉急忙施法補強土壁,才剛完成又聽爆炸聲響起,瞬間天搖地動,少了冰球防護,兩人感受到更強烈的震盪,雷鳴再起,爆炸聲迴盪在土壁裡,兩人只覺眼前一亮所有的防護瞬間被破壞,一股強大的風流將他們吹得東倒西歪,林泉心念一動穩住棉團,再度放出護罩保護自己與蘇蓉,猛然催動腳下飛行法器衝出,兩人穿過破損的牆面順利突破結界,化身成一道白光揚長飛去。
歐晴抬頭望著事發經過,眼見兩人往東飛去,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轉身走進擎天廳恭敬地道:「師父,小師弟身上果然有點蹊蹺,不過兩人無傷,已經順利離開了!」
「呵呵,在我看來應該是有通靈寶玉吧!」
「咦?是上古......。」歐晴第一次面露驚訝看向師父。
「當年師尊佈陣時應該也沒想到元嬰以下會有這等寶物,也罷,林泉一心只想去找朋友並且回到他的世界,未將心思放在修煉上,若一切都是天道安排,我等只能盼望他安然回來了。」
「烏山嗎......。」歐晴低頭喃喃自語,又想起什麼道:「不知師父是否決定好去烏山大會的人選了?」
無暇子看著滿臉雀斑躍躍欲試的歐晴道:「妳還不能外出,別想了!」
不周山某山谷處,潺潺溪流旁坐著一名釣叟,頭頂斗笠,背上的魚簍並未卸下便開始釣魚,剎那看去好生奇怪。
但釣叟卻忽然一顫,抬頭望向天空一隅,那處五把藍色光劍迅疾猛攻,追著一道白影直衝天際,下個瞬間火光四起,紫電奔放,他卻不再關注低下了頭歎道:「蠢貨,投機取巧,這般出去非死即傷。」
釣叟背後竹簍晃了一下。
「我才不擔心,他倆死了與我何干?只可惜了他一身天命。」說完無奈搖著頭。
木師兄洞府前,兩名少年正在對練,場上飛劍綻放,刀光劍影,讓坐在一旁指點的木師兄看得目不暇給。
「很好,就是這樣,薛平氣息不要亂,保持住劍影術的......。」話與劍光戛然而止,三人訝異的看向天空那紫光奔流之處。
「怪了!」
「奇了!」
雙胞胎互看一眼又同時說道。
「怎麼已經金丹後期?」
「怎麼劍影數量不對?」
「當初我們破陣有十二道。」
「兩人的境界感覺有蹊蹺。」
兩人同時看向木師兄,似在徵詢他的意見。
木師兄卻笑著回頭看向雙胞胎道:「有空管別人就好好修煉,快點突破到悟道境才是。」
「是!」兩人異口同聲答覆後,場上又是一波劍光激盪。
林泉與蘇蓉離開擎峯閣後便降落在朝馬鎮外的樹林裡,兩人想起半年前的事心有余悸,難保幡羅宗沒有眼線在鎮上,於是兩人正在林間偽裝。
林泉的紅髮早已褪色,現在頂著俐落黑色短髮,胸前掛著玉珮,站在蘇蓉身旁看起來就像兄妹般,同樣的黑髮,同樣的服裝,就連散發的氣息也如此雷同。
「林大哥,我還是不懂剛剛......。」
林泉試著解釋緣由,一般無人主持的陣法藉由陣眼法器作動,規則非常死,通常就是將陣法功能全力以赴,該攻擊就卯足全力攻擊,該防禦就耗盡靈氣阻擋,但擎峯閣的大陣卻能收放自如,如同有人主持陣法一般,遇強則強,遇弱則弱,由此便可看出佈陣之人道法高深,絕對不是普通的陣法師。
林泉翻遍擎峯閣的藏書室,意外從一本書上發現此陣法的缺陷,而他恰巧是唯一能利用這點的人。
擎峯誌記載幾次弟子破陣的情況,每次劍陣都不太相同,有陣法基礎的林泉起初懷疑破陣時的陣法是由閣主主持,但種種資訊卻排除了這個可能,那唯一會影響陣法強弱效果的就只剩下境界了,於是林泉靈光一閃,他想起胸前儲物戒裡的玉珮,並與蘇蓉討論,破陣時她只需要專注防守,剩下一切由他主導。
經過兩輪破陣測試,林泉確定境界高低的確影響陣法的強弱,於是最後一輪他取出玉珮戴上,果然陣法強度一口氣下降許多,但為了不要節外生枝,林泉早已想好最終的破陣手段,雷火符。
那同等金丹後期全力一擊的威力,用來突破只能擋住金丹以下的陣法再適合不過,更何況陣法威力已經下降,最後的變因只剩下幻陣了!
但林泉經過前兩輪的觀察,發現幻陣不會變化,而且強度固定,目的似乎是拖延時間讓劍陣復原,於是他決定連續使用雷火符強行突破。
其實劍陣與幻陣的破法並不是這樣,正常情況不會有無境界之人闖入,所以林泉以無境界的狀態入陣,導致陣法無法分辨,這也是佈陣者始料未及,不然薛平、薛安破陣那年可是耗了五日才成功,不過這些林泉都不知道,兩人整理好便走進了朝馬鎮。
朝馬一詞來自此地養馬大戶姓朝,祖上百代以畜牧為業,飼養的馬特別強壯,大至朝廷,小至私家,想要一匹良馬絕對都先想到朝家,本來的朝家村因此漸漸壯大,時到今日已是容納數萬人的大鎮。
尚未進鎮便可聞到乾草與動物混合的氣味,鎮外的馬廄一字排開,每座馬廄木製大樑上都有不重複的號碼,而地上隨處可見踏扁的馬糞與殘草,一名左臉有明顯胎記的雜役正在努力補糧到儲料間。
「你好啊!又在摸魚!」一名體格健壯的光頭大叔不知從哪冒出,氣憤地朝雜役的屁股一踹,弱不經風的雜役一個前滾摔進了乾草堆中,光頭大叔不耐煩地指著地上的馬糞怒斥:「馬匹回來多久了!尼馬的,地還沒掃乾淨!!」雜役一聽到光頭發火,也不管剛剛屁股與臉頰吃痛,急忙爬起在光頭大叔面前跪下咿咿啊啊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去你的,還有藉口!」光頭也不打算理會,猛然抬腳便將雜役踹飛,口中還罵道:「晚膳前處理好,不然連饅頭都沒有!」
雜役跌在泥水中,來不及起身又被光頭補上一腳,整張臉陷入泥濘中不敢亂動,生怕哪個動作又會惹來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他望著光頭離去的背影,才哭喪著臉爬起身來,衣物上早已掛滿馬糞與乾草,些許的淚水與泥水暈開,整身沒有一處乾淨的模樣,遇到這般待遇他卻不能反抗,因為光頭是這裡的管事,而他只是從外地被買回來的奴隸,這輩子就是在社會底層的生活的人,他沒能力改變,也沒有人會來改變不公的社會。
「你好!」
他正準備要繼續工作,忽然又被叫住,急忙護住自己的頭,他知道下個瞬間又要飛出去了!
但雜役遲遲沒有飛離地面,他不禁納悶轉頭,只見眼前不是光頭管事,而是一名陌生的黑髮男子,身著黑綠道袍,滿臉不解的看著他。
雜役也愣愣的看著他,雜役不清楚林泉想要做什麼,想起剛剛管事才離開沒多久,急忙咿咿啊啊的搖頭並指著管事離去方向。
林泉看雜役如此行為心裡有數,原來是名啞人,也不知道是先天還是後天,林泉深知無法溝通的麻煩,雖然可憐他卻無能為力,正打算離開卻見到站在身後的蘇蓉瞪大雙眼,訝異的看著那名雜役。
「你......不會吧......你是阿力嗎?」蘇蓉的話有些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眼神與她年紀相仿的男子。
那雜役聽到有人如此喚他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傻愣的看著蘇蓉,蘇蓉卻已紅了眼眶,淚水不自覺地留下。
阿力與蘇蓉是同個村內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和陸,但因為阿力本身並無靈根,與修仙之路無緣,所以自蘇蓉開始修煉後兩人就少有交集,兩人也清楚知道未來的道路分歧,於是阿力剛滿十歲便開始與舅舅一同務農,直到蘇蓉離開蘇家前都是如此......。
「你不記得了嗎?我是蘇蓉啊!」蘇蓉毫不避諱阿力一身髒污,緊緊抓著他的肩膀,淚水撲簌簌地落下,蘇蓉印象中的阿力壯得像頭牛,皮膚黝黑,滿臉笑容,總是開開心心與她在田裡奔跑、嬉戲!
眼前這名雜役五官還有左臉上的胎記都與阿力一樣,但是身形卻大不相同,他骨瘦如柴,彷若一個月沒有吃飯,胸前的骨型緊貼著人皮印了出來,黝黑的臉上黯淡無光,早已沒有往日的爽朗笑容,女人家的直覺與記憶總是比較深刻,即使阿力變成這副模樣她依然認出他來。
「嗚吼......?」阿力似乎也認出了蘇蓉,他情緒瞬間潰堤,已經瘦成皮包骨的臉開始扭曲,眼淚沿著皺紋的細縫滑落,他開始大哭起來,一直哭,一直哭。
「小子,你還是先將地板用乾淨,不然等下......。」早先離開的光頭管事想起有事沒有交代,回頭剛說了幾句便見到阿力在兩名陌生人面前哭的稀里嘩啦,光頭畢竟是管事,什麼場面沒見過,一看見黑綠道袍與手指上的儲物戒便知道這兩名陌生人是修仙者,急忙拱手笑道:「兩位仙師光臨敝馬棚,不知小的有何能效勞?」
林泉見對方如此客氣反倒一愣,不知如何應對,蘇蓉則馬上擦乾眼淚小聲對阿力說:「我會再回來找你!」
「你是管事嗎?」蘇蓉不愧是蘇家千金,煉丹世家,生意經沒有少讀過,她氣勢一轉,收起了哭嗓,原本的淚人兒瞬間氣勢凜然對著光頭道:「我是蘇家蘇蓉,找陳老闆!」
在南州說起朝家馬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朝馬鎮上有各式各樣大大小小的馬場,分別負責不同的項目,蘇蓉口中的陳老闆便是專門負責修仙者馬匹的買賣,你說修仙都是御劍飛行?那是大錯特錯!
御劍飛行的基礎是御風術,那是金丹境以上才能掌握的技巧,有些即使到了金丹境也不見得能駕輕就熟,雖然少數宗門有靈獸可駕馭,但靈獸難養傷本,飼養靈獸要有足夠的空間與靈糧,只有財力雄厚的宗門或大型宗門能夠負擔,所以大多金丹以下弟子都必須依靠步行或是馬匹。
像蘇蓉這般的煉丹世家,雖然修仙者眾,卻都是煉丹為主其餘為輔,御風術這類與煉丹無關的功法修煉甚少,所以弟子外出還是需要騎馬代步。
大廳上林泉與蘇蓉安坐西側,雕刻精美的木椅散發淡淡清香,碧綠的茶水青煙裊裊,光頭管事束手站在門邊,未等多久便見一名中年商賈自門外急忙走來。
「唉唷!妳是蘇蓉嗎?已經這般大了!」商賈滿臉堆笑又故作詫異,也不管真認識還是假認識,一副套近乎的模樣讓林泉想到了狗腿。
「陳伯伯,好久不見!蘇蓉有禮了。」畢竟與蘇家有商業往來,蘇蓉即使身為修仙者享有較高地位也沒有忘記禮節,她起身作揖行禮道;「伯父一如往常,精神奕奕,容光煥發呢!」
「哈哈哈,好說,請坐!」陳伯伯笑得更開心了,坐上主位後喝口茶,瞥了林泉一眼接著道:「唉!多年不見,蘇姪女已經長得如此落落大方、亭亭玉立了,但不知旁邊這位是......?」
「我給伯父介紹,這位林泉林大哥,是我邀請來蘇家擔任客卿的散修,畢竟本次烏山大會蘇家若只有我一名金丹境與會,爹爹認為能夠掙個好名次的機率不高,這次北上赤城遇劫,所幸林大哥出手相救,他為人正直善良,又講義氣,同時也是金丹散修,實力不容小覷。」
「原來如此,陳天見過林仙師。」
「林泉,見過陳老闆。」
「林大哥,陳伯父是我爹的拜把兄弟,他人可好,我還記得小時候來這玩都是拿著滿袋糖果回家呢!」
「妳......很好騙嗎?」
「呵呵,林大哥說笑,當然不止了!每次來這裡都會住上十天半個月,伯父會帶我與爹爹飽覽此地風光,有次還碰上什麼大節日,整個鎮上熱鬧極了!蘇蓉印象最深刻是賽馬比賽,那時候萬馬奔騰,天搖地動,氣勢磅薄啊!」
「哈哈哈,蘇姪女說的是馬奶節,那是本鎮的大節日,慶祝豐收,祈福來年,對啊!林仙師是第一次來朝馬鎮嗎?」
林泉到哪裡都是第一次,陳天如此詢問讓他一時不知怎麼應對,只能點頭示意,陳天的熱情貼上了林泉的冷屁股,場面瞬間有些尷尬。
蘇蓉卻在旁笑了出來,緩頰到:「陳伯伯別見怪,林大哥是名苦修,都在荒山野嶺,人煙稀少處修煉,所以少與人交談,蘇蓉起初也常常這般搭不上口呢!」
「哈哈哈,不怪,不怪!怎麼會怪?得兩位仙師大駕光臨,那是寒舍蓬蓽生輝!陳天萬分的榮幸啊!」
陳天話一說完便起身作揖深深鞠躬,如此慎重讓兩人受寵若驚趕忙起身回禮,蘇蓉急道:「陳伯伯如此厚愛蘇蓉擔當不起,其實未先報備便前來拜訪是因為蘇蓉有個不情之請......。」
說完眼角瞥向門口的管事,陳天是位縱橫商場多年的商賈,如何不懂蘇蓉的意思,他擺手讓光頭管事出去,低聲道:「蘇姪女,請說,到底發生何事?」
蘇蓉講述那日在達木村發生的事件,以及她與林泉在大草原的遭遇,最後差點命喪幡羅宗手裡,唯獨沒有提及擎峯閣的事情,講成在不周山脈迷路休養等等,陳天是聽得一驚一乍。
「可惜了江仙師,但好在妳還活著!」陳天拍拍蘇蓉的肩膀柔聲道:「需要陳伯伯幫妳什麼?儘管開口!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在朝馬鎮上,我說一還沒人敢說二!」
「蘇蓉謝過陳伯伯了!」蘇蓉拱手行禮道:「請您幫我們準備兩匹馬,我們預計明日一早便要離開!」
「這麼急嗎?好!你兩今晚就在我府上好好休息,來人啊!」陳天交待下人準備兩間上房給林泉與蘇蓉,又鋪張設宴熱情邀請兩人共進晚膳,他們不好推託,便也答應了!
「蘇蓉還有一事請教,不知陳伯伯馬廄雜役從何而來?」
陳天搖頭不知,他馬廄百來間,每間都有數名雜役,根本不清楚蘇蓉問的雜役是誰,便喚了光頭管事進來問清楚,那光頭一聽蘇蓉詢問雜役,想起早些遇見兩人與阿力的畫面便知道大事不妙,急忙跪下交待清楚來由。
原來半年前朝馬鎮人力短缺,恰巧有人口販子帶了數十名青年來到此地,說是幾個小地方的罪人,因為說胡話與強盜等罪遭到截舌與流放,光頭管事正愁無人可用,便買下三名身體較為健壯的,只供饅頭與水,讓他們沒有多餘力氣作怪,每日負責餵食與打掃等等。
「胡說!阿力才不會做那等事!」蘇蓉聽到阿力是戴罪之身,怒叱光頭管事,嚇得他猛地磕頭。
「小的不知前因後果,更不知那名雜役是仙師舊識,罪該萬死,請仙師饒命,請仙師饒命啊!」光頭額頭磕的滿是血跡卻澆不熄蘇蓉的怒火,陳天急忙跳出來圓場。
「若是當初不知,那是不知者無罪,如今已知,你去快將那名雜役請來奉為上賓!」
「是!是!小的馬上去辦!」光頭管事壯碩的身材卻連滾帶爬,哭喪著臉離開大廳,沒多久就領著阿力回來,陳天二話不說又準備一間上房給阿力,並邀請他一同晚膳。
距離用膳還有一個時辰,僕役領著三人來到相鄰的上房,林泉一踏入屋內便見床上有件稱頭的衣服,他不知有何意義,展開神識想要找到蘇蓉傳音問她,卻感受到蘇蓉剛卸下道袍凹凸有致的模樣,年紀雖小體態卻如此婀娜多姿,他嚇了一跳急忙收回卻已不及,蘇蓉似乎感覺到林泉的神識,林泉臉紅,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靜靜地開始換下道袍。
「林大哥,我跟阿力能進去嗎?」蘇蓉的聲音有些顫抖與沙啞,感覺剛哭完沒多久。
適才不小心的非禮勿視,讓林泉有點緊張,所以等待的這半個時辰他只是靜靜修煉功法,未再展開神識,而蘇蓉卻帶著阿力過來找他,林泉心裡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請進。」
蘇蓉與阿力進入屋裡,兩人皆紅著眼眶,蘇蓉告訴林泉她對阿力用魂搜術所看到得一切。
時間莫約半年多前,蘇蓉離開蘇家與江叔北上赤城已有幾個月,阿力那日正在巡田,卻見遠處傳來火光,接著漫天白幡,上千身著白衣的修仙者從天而降,殺聲四起,整個村子風雲變色,來者二話不說就是一陣殺戮,嚇得村人猛地往山裡跑,阿力自然也在其中,山上是修仙世家蘇氏,方圓幾里都以他們為首,白衣修仙者大開殺戒,凡人如何抵擋,自然趕緊上山避難,但阿力還沒入山就失去意識,再醒來便見自己與一群村人皆被五花大綁丟在一輛車內,阿力在車內看見數百名白衣人圍住蘇家,幾名帶頭的正在蘇家門口談論事情,但太遠了阿力聽不清楚,看守村人的白衣人發現阿力清醒了,便又打昏他,阿力再次醒來已經快到朝馬鎮,而他......已經被截舌了。
「白幡......白衣修仙者......難道是......?」林泉想起在大草原的遭遇,心裡一緊。
「正如林大哥所想,是幡羅宗!」
林泉臉一沉,想起那日與蘇蓉差點命喪幡羅宗之手,怒火油然而生。
蘇蓉見林泉臉色不好,自然知道他想起那日的遭遇,要不是蘇蓉身為修仙世家有所警惕,兩人早就身首異處了。
氣氛凝重,但阿力並不知情,兩名修仙者就這樣沉默不語,讓他有點害怕,急忙拉了蘇蓉的衣角,咿咿啊啊的想表達什麼。
「沒事,我知道。」蘇蓉拍拍他的背安撫阿力,面對林泉表情誠懇道:「林大哥,蘇蓉知道您急著趕去烏山見摯友,本來說好一起去的......但蘇蓉放心不下家裡的事情,幡羅宗這般大的舉動不可能沒有其他宗門注意,此事必有蹊蹺......明日一早我與阿力便先趕回蘇家查看看狀況,林大哥出鎮後就沿著官道往正南行去,莫約兩個月就會到烏山了!」
林泉看著眼眶泛著淚光的蘇蓉與驚嚇過度的阿力,心裡百感交集,他只是一名高中生,對於助人為樂並不熱衷,畢竟社會黑暗,教育大多還是要學生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所以他並不想插手幡羅宗與蘇家紛爭,自從那日與吳宇他們失聯後,烏山就是唯一的線索,唯有早日抵達烏山城才能早日確定吳宇跟趙雅的情況。
與蘇蓉相處一年多,不管是大草原的死裡逃生,還是在擎峯閣的修煉日子,革命的情感無法割捨,加上他沒有兄弟姊妹,每每蘇蓉左一聲林大哥,右一聲林大哥叫喚,他聽在心裡暗自竊喜,早將蘇蓉當作親妹妹一般看待,妹妹有難,做哥哥的豈有不幫忙的道理,他看向阿力心裡卻浮出了一絲不安,一股違和感襲來,感覺忽略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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