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初定,先帝便駕崩,天子年幼,三歲登基,李太后掌控大權,欲自立為帝,但王公大臣們反對,於是開始重用親生女兒溫陽公主來掌控朝政及一統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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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但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就會想要永久的擁有它,皇太后也不例外,為求長生,下令龍虎山煉制丹藥,並敕封李天師為國師,一時,龍虎山成為武林中的皇家寺廟,香火好不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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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虎山數百年來的掌門皆由三姓天師輪值掌門,一任掌門是五年,這三位天師每人最多只能任掌門十年,每三十年一次大輪,這三位老天師便要卸任天師職務,重新選任新一代的年輕天師,代代相傳。而李天師任掌門之後並不重視修道練武,而是以煉制丹藥求長生為主,並且喜愛結交王公大員,李天師當道士之前曾當過宮裡的太醫,所以他結合醫道及道家煉制丹藥的本事,很快就讓龍虎山名揚四海,連宮裡的管事太監曹公公都聽過他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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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皇太后掌權之後,日夜操勞國事,體力有所不支,曹公公便將李天師的事蹟,稟告上去,太后便下旨召他入宮。李天師讓龍虎山成為國教後,自然就打破了數百年來的制度,他已經是第三任掌門,掌龍虎山十五年之久,正邁向第四任,他常住京師這個繁華之地,讓另二位天師則留守本山過清苦的修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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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他方便為太后煉制長生丹,便又下了懿旨,在京城郊外的山區大興土木修建道觀。京師新建的龍虎山是個龐大的組織,以天師府為核心,分別設有三清觀、丹爐寺、祖師府、天尊府,共是三府一寺一觀,如此龐大的道觀當然少不了要新招一些小道士進來。這一批入龍虎山的小道士有近百人,其中有不少人是被父母賣到這裡當雜役,京城雖是繁華之地,但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窮的人總比富人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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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進的小道士都會在丹爐寺做雜役,都是一些苦力活,每天不是砍柴挑水,就是進丹爐除炭灰,總弄的全身髒兮兮,有二名小道士正在丹爐裡除炭灰,除了一個多時辰了,已是滿臉全黑,誰也認不得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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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名小道士都是身材高瘦,不知道的人以為是雙胞兄弟。這時進來一名妙齡道姑提了一桶水,叫道:“無極,道真,快來洗把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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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名小道士回道:“青鸞師姐,一會就來!妳等我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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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一聽到師姐的呼喚,就顧不得手上的活沒幹完,從丹爐內跑了出來,拿起水來先喝了幾口,然後再洗了洗臉。同聲道:“謝謝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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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名小道士,約莫十九、二十歲,一個叫藺無極,名字是入龍虎山後才取的,他從小父母雙亡,是靠族人接濟才活下來的,所以只知道姓藺,大都叫他“狗兒”,小時侯叫是無所謂,但長大之後自己覺得不是很雅,決定上龍虎山時,才聽說修道之人就是要領悟無極大道,所以才自報姓名叫藺無極。另一名小道士叫李太虛,字道真,出身書香之家,但家道中落,沿街乞討時才結識藺無極,後來又遇到飢荒,實在討不到飯吃才一起上了龍虎山在這做苦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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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們在喝水洗臉之際,門外一名道長高聲叫道:“丹爐裡的炭灰除好了沒?沒除完今晚不許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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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管事的道長年紀不大,姓王,卻是半路出家,能這麼快就升上道長,靠得是他俗家的妻子,他妻子是名門之後,娘家胞弟又在朝廷當差,雖不是什麼大官,但足以讓他破格升上道長了,他升上道長之後,又憑著李天師的恩寵,讓他娘家胞弟在朝廷裡官又升了一級,從一個正八品的小官升上了個從七品主簿,這是他老婆要他出家當道士的主要原因,既升官又發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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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長是丹爐寺的管事道長,專管這些幹粗活的小道士,上面還有一位執事道長,再上去是主事道長,他只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角色,但卻是狐假虎威,不把底下的人當人看,常常因為一點小事就責打,再嚴重者,就是關進山洞不給飯吃。所以新進的小道士們都給他取一個外號,叫“王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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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真正喝著水,聽到外面這道士一叫,差一點把在嘴裡的水噴出來,急忙吞下輕聲道:“是王假虎來了!”神情顯得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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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無極卻冷靜道:“別荒!我有辦法!你們先躲起來!”李道真牽著青鸞的手躲在丹爐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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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無極急忙跑出丹房,向王道長深深一揖道:“道長,剛執事來過說要運一百斤柴火來丹爐,要你速速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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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長是個官迷,聽到是執事下的令,又要一百斤,這個量有點多,一時也難以準備,只好道:“你們幾個小道士都跟我上山去砍柴,連那個沒什麼用的老東西也一起叫上。”
他口中的老東西是一位老道士姓趙,龍虎山的人沒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反正也不重要,大家都叫他趙老道,因為沒有背景靠山升不了道長,平時都在經閣中讀書,數十年下來,三千道藏己被他讀了個遍,原本在龍虎山中修行也算自在,但自從京城建立了分部,缺大量的人手,就被調來京城幫忙,由於出身低微,只能幹些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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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道本就文弱加上年紀大了砍不動柴,王道長大罵道:“你這老頭好吃懶作,叫你砍個柴一整天也砍不了幾根,若是執事怪罪下來,你吃罪得起嗎?”他一邊罵一邊揮動手上的鞭子,咻的一聲打在那老道身上,立時被打的皮開肉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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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道真見了很不忍心,就上前跟王道長理論道:“他是個老人,怎麼可以這樣打他呢?”王道長心中氣極道:“你這小道士,竟敢頂嘴,來人,給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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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長一聲令下,一旁的執法道士拿起棍子就陣亂打。藺無極挺身護道:“道長,別把人打壞了,要不然這一百斤柴火可就少了個人幫你砍了!”王道長心想也是有道理,便道:“算了,就罰他多砍二十斤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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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法道士停手問道:“那這老頭呢?怎麼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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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長心想:“這老頭在龍虎山時就沒什麼用,還整天講我壞話,說我是靠關係才升上道長,現在落在我手裡,決不能讓他好過。”“先將他關到山洞裡,三天不給飯吃,讓他好好反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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