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信中的陰謀
亞伯拉罕在前往邦聯軍營的路上被人暗算,馬車翻倒落懸崖,幸而大難不死。隨後他召喚班傑明和以利亞,合三人之力將馬匹拉回懸崖上來,馬鞍和馬蹄鐵則全數散落懸崖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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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帶班傑明和以利亞繞過一條漫長的小路來到懸崖底,逐一收拾馬鞍和馬蹄鐵,他一直思想究竟是誰要殺他?是反對黑奴制度的激進份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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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亞見亞伯拉罕皺眉,就問:「亞伯拉罕先生,你為甚麼憂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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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這次馬車墜崖,其實不是意外,是有人用弓箭攻擊我的馬匹所導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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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一聽見有人想殺亞伯拉罕,就氣憤地問:「主人,請告訴我是誰攻擊你,讓我去殺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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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殺人。」亞伯拉罕邊說話、邊思考、邊從大衣內袋取出一份文件,道:「曾經有人將這份文件交給我,告訴我如果我生命受到威脅,便打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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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望望亞伯拉罕手中的文件,道:「主人?何不打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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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就要打開它。」亞伯拉罕低頭望向文件,緩緩打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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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先生,這是......」以利亞盯視著亞伯拉罕從文件中取出一個圓形物件和一枝小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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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東西叫指南針,能給人指明方向,另一個是銀哨子。」亞伯拉罕拿起指車針示範給以利亞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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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傑明不在意指南針的用法,他關心的是誰人要傷害亞伯拉罕:「主人,這東西跟攻擊你的人有何關係?」以利亞則接過指南針,他對針的擺動特性產生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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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亞伯拉罕回應班傑明後再從文件中取出一封信細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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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亞見亞伯拉罕讀信時面見驟變,就問:「亞伯拉罕先生,寫了些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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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如有生命危險,請向正北方發力吹銀哨子。這樣,便會有人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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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亞和班傑明都不明白當中的意思:「是誰會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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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一個地址,或許可以得出答案。」亞伯拉罕認為寫信人刻意留下地址的意圖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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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所有散落在懸崖下的馬鞍和馬蹄鐵後,亞伯拉罕便用馬車拖著兩匹馬繼續前往邦聯軍營,並將馬鞍和馬蹄鐵交予列根少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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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根少校收下馬鞍和馬蹄鐵後根據合約將報酬發予亞伯拉罕,然而亞伯拉罕收到金幣後沒有即時回小石屋,而是吩咐班傑明駕馬車回工廠宿舍,自己帶以利亞前往文件所示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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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亞伯拉罕邊駛馬車邊問以利亞:「回到烏干達後,你最希望做些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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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先生,關於我的族人的命運......你可以為我們制止奴隸貿易嗎?」以利亞垂下頭問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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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美國憲法……除非內戰由北方勝出,否則美國不可能停止輸入奴隸。至於從烏干達角度出發,必須先讓你們的酋長作出反對出賣族人的決定才行。問題是,如果酋長全面拒絕出賣奴隸,又會觸發戰爭……」亞伯拉罕話未說完又沉默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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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先生,酋長拒絕出賣奴隸因何會觸發戰爭?」以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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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美國會派軍隊到非洲以武力拐走你們的族人來當奴隸,即使集合非洲所有部族的戰士,都不可能抵擋擁有先進軍備的邦聯政府,抗戰只會做成更多非洲人傷亡。」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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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物主不會捨棄我們......」以利亞感到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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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必然保守信念堅定的人,同時,烏干達的人民必須提昇工作能力,尤其是知識,因為只有人才才能在市場上捍衛自身利益,包括人身安全。」 亞伯拉罕語重心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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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識?亞伯拉罕先生,請協助我將美國人的知識灌輸予我的族人!」以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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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遠不及美國內戰結束來得快,提昇知識也不及美軍到來非洲的快。」亞伯拉罕續說:「根據美國人口結構,我相信這場內戰會在幾年內結束,但要將一個原始部族昇級至擁有社會人才的族群,至少要花上數十年,所以,我們抵達烏干達後,將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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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亞伯拉罕心裡已有了計劃,但再周詳的計劃,都不保證能順利寫入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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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以利亞不時發問,亞伯拉罕都為他一一解答,問著問著,不知不覺間已來到文件中所提及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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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抬頭望向地址上這幢建築物,正是南卡羅來納州最高法院 (今州議會大廈,建於1855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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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師出身的亞伯拉罕對最高法院份外崇敬,他滿懷期待,心想究竟是誰邀請他來到這裡?也許只有進入最高法院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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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吩咐以利亞留在馬車上,然後獨自進入最高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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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上法院前的石梯,面前是十根充滿新古典主義藝術色彩的石柱,手工精細,如此美輪美奐的建築,深深打動亞伯拉罕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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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最高法院來到大堂,亞伯拉罕尚未知道要找誰,一名身穿維多利亞紳士服的男人就出來接待亞伯拉罕:「先生必定是亞伯拉罕,請容我為你效勞。大法官威廉斯先生正在等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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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受寵若驚,自己何德何能要讓一名大法官等候他?亞伯拉罕不敢多問,只跟隨紳士前行,因為一切答案將盡在大法官威廉斯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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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大法官辦公室門前,這是一扇氣派非凡的紅色雪松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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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叩門幾下,內裡便有聲音回應說:「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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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士為亞伯拉罕推開大門,出來迎接的正是大法官威廉斯:「亞伯拉罕先生,歡迎你。」在旁有一名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同樣站起來歡迎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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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感謝威廉斯先生抽空跟我會面,是次我來拜訪威廉斯先生你,是因為……」亞伯拉罕話未說完,威廉斯便笑道:「你的事我知道了,我也意識到近期有多宗針對黑人奴隸主的謀殺案發生,所以我特意派人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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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威廉斯先生的好意,但我不是最大的奴隸主,怎麼有人要殺我?」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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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你的人不是因為你有多少奴隸,而是你的影響力有多大。」在旁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回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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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影響力?我不過是一名傳教士……而且已經被解僱......」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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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然你已經被解僱,但在一些人眼中你們這些傳教士沒有為黑人貢獻過甚麼,你曾經工作過的教會可有為黑人做過甚麼嗎?抑或只優待教會中的權貴勢力?」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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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斯先生的意思是?」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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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建立一間沒有權貴勢力的黑人教會嗎?」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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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教會?這......當然希望。」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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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可以為你籌集資金,在美國興建一間全新、只屬於黑人的教會,並由你來當教會領袖。」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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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過是一名傳教士,難以服眾......」亞伯拉罕心裡質疑威廉斯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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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向群眾表示,你在薩瓦納河遇見一位天使,他交給你一卷預言書,這樣,你便是上帝的代言人......」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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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恕我無法做到。」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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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甚麼?你可以藉此向更多人宣講上帝的教義,教會人數上昇又能提昇你的影響力。」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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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謊言欺騙群眾和用權勢威脅群眾歸向基督,最終只會令更多人痛恨宗教。」亞伯拉罕截鐵斬釘拒絕了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對方則以銳利的眼神作為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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