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艙籠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sstyAJORx
亞伯拉罕應約瑟夫安排去帶領以利亞、傑克和班傑明登上一艘蒸氣輪船,船上除了他們幾個乘客外,還有一批準備運往葡萄牙的黑奴。亞伯拉罕估計用來關住黑奴的艙籠衛生問題嚴重,所以他要求連恩帶他和以利亞到甲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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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三人下到艙底時,首當其衝的是一股惡臭,連經驗老到的連恩都忍不住用手遮掩鼻子。甲板下光線嚴重不足,連一扇窗也沒有,空氣毫不流通,再者地上大大小小雜物隨處亂放,一旦發生火警,關在這裡的黑奴將難以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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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見艙籠裡一雙一雙疲倦又哀傷的眼睛,亞伯拉罕沉不住了,他找來一名高級船員,一本正經地問他:「這些黑奴通常會賣給怎樣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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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船員認出亞伯拉罕是老闆約瑟夫的貴賓:「先生,這些黑奴會賣給葡萄牙當地一些富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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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錢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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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數字不知道,但肯定是個好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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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好價格,你就應該確保他們的安全。請你先執拾好這個地方,否則一旦遇上火警,你將會給約瑟夫先生帶來重大損失!」亞伯拉罕總能針對人的身份說話,這比單純要求對方執拾地方來得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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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船員聽後立即召來幾名船員:「大家一起執拾地方!要確保通道暢行無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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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也幫手清理雜物,執了一會,又說:「這裡空氣太混濁了,這是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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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船員:「亞伯拉罕先生,真是抱歉,我現在去給你開一扇門!」原來艙底頂部有一扇門,彷如天窗,一開就能看見天空,門一開,空氣就流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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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惡臭問題仍未解決,亞伯拉罕沿臭味跟過去,直至來到艙籠旁,估計惡臭源頭在艙籠裡,就要求高級船員:「請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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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船員低下頭:「先生,實在抱歉,船長有令,除了落貨,就只有緊急情況才能開啟艙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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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早有準備,他將預先帶來的公事包一手拋進艙籠裡,然後對高級船員說:「請你代為通知船長,我必須進艙籠取回我的公事包,公事包裡有我跟約瑟夫先生洽談好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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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級船員一聽到老闆約瑟夫的名字就手心抖動,來不及通知船長已打開艙籠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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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任何連繫上老闆名字的情況都是緊急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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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見亞伯拉罕想進入艙籠,立時上前阻止:「亞伯拉罕先生,我看你別進去比較好,入面的黑奴有一定危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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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白人先對黑人構成危險,他們才會對我們構成危險!」亞伯拉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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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利亞完全理解黑奴因何仇視白人,所以他大步進入艙籠,籠外籠內的人都感到不解,只有亞伯拉罕明白以利亞的心思,他對連恩說:「掌握形勢,才有好棋行。」連恩對亞伯拉罕的話一知半解,不得已只好讓亞伯拉罕進入艙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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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進入艙籠前先取來一桶水和抹布,然後踏進艙籠,來到臭味源頭處,原來這裡有不少糞便和嘔吐物沒人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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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和以利亞二人合力清洗地上一堆又一堆污物,其他船員倒不願意進去做同樣的事,直至二人將艙籠裡的污物完全清理,惡臭問題才得以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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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清潔工作不是由船員去做,但亞伯拉罕仍有愧於自己給船員帶來不便,所以他準備為船員寫一封感謝信,向約瑟夫表揚他們協助解決艙籠衛生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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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貴賓房前,亞伯拉罕特意叮囑高級船員:「除非下雨,否則請你們不要關上天窗,好讓這裡的空氣保持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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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貴賓房,亞伯拉罕寫好信,想親手交給船長,但因為有點累,所以他先在房間小睡片刻。不料一睡就睡了12小時,已來到黃昏。事實上,連日來亞伯拉罕都沒有好好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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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醒來,坐在床上欣賞窗外水平線上那個蛋黃色的日落景色:「主啊,你的創造充滿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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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伸個懶腰,從床上起來步出睡房,見以利亞坐在窗檯上看書,彷彿在聆聽大海的教導。連恩也沒有離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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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問連恩:「抵達葡萄牙要多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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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恩:「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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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伯拉罕驚嘆道:「沒想到蒸氣船能這麼快!」是的,相對帆船,蒸氣船是當時最有效率的航海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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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1840年鴉片戰爭,英國武裝蒸氣船已出現在中國水域,林則徐在交戰中曾敗於英國武裝汽船的船堅炮利。美國作家愛默生曾在1860年說過:「煤能自己運載自己……每擔煤都是動力與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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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過了一個晚上,這是航海的第二個早上,傑克來找亞伯拉罕:「亞伯拉罕先生,我想參觀蒸氣船的蒸氣機,可以帶我下去嗎?」亞伯拉罕許了,就帶他一起下甲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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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甲板,傑克望見船身左右兩旁各有一個大輪,心裡就跟兩個大輪一起滾動:「嗚哇,這麼大的東西怎麼能自己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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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輪旁邊有一個小房間,房內有人在燒煤,亞伯拉罕就問燒煤的人:「先生,想請教一下你們的輪船是怎樣運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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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煤的人微微一笑,站起來,用剷子點點頭頂上那支鐵管子:「先生,你看見這些管子嗎?管子裡的水受熱後會變成蒸氣,就是熱漲冷縮,蒸氣膨脹成了推動力,將管子末端的水排出管外,最後依反作用力原理推動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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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聽後雖然仍一頭霧水,但不改對大輪運動的著迷。燒煤的人隨手拿起一塊煤,在鐵牆上畫了一頭獅子,獅子神態生動,彷彿在龍鳴獅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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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克又凝視牆上那幅獅子畫像上,燒煤的人卻用水潑走畫像,微笑道:「世上最珍貴的東西,就是曾經擁有......帆船將成為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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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甚麼原因,「曾經擁有」這句話深深扣住亞伯拉罕的心思,他立志要用生命影響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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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日落乃是自然定律,輪船不知不覺間航行了20天。四樓窗外景色沒有太大改變,都是汪洋大海,直至今天有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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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平線上多了一些黑色斑點,看真一點,原來水平線上的斑點是葡萄牙的海岸線,輪船來到葡萄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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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亞伯拉罕首次來到歐洲,他抬頭望出窗外,想看清楚歐陸景色。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LUMi0OZu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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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涼快海風擦過他的臉,多座巴洛克風格建築物盡入眼簾,包括一座修道院,修道院由灰色石磚建成。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qnXhoDJf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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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在中央廣場左方,整個城鎮都以廣場為圓心向外伸展,規劃出一份圓形結構美。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1KjVlcg5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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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中央有一個由匈牙利人設計的噴泉,外圍有一系列大大小小各具特色的建築物和房子,多條小街配合房子交織出一個如迷宮般的通道網,都有拱廊供路人行走。31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OfSzAP6Vx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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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詩如畫的城市讓亞伯拉罕聯想到,歐洲14世紀的文藝復興孕育了當代科學發展和地理大發現,最終誕下歐洲一個又一個有民族意識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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