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幾日,一隊不為人知的兵馬行至洛陽城東,郭區外緣哨站兵丁瞧見領頭之人便將其阻攔。
「來者何人?」巡守兵手握劍柄,抬首喝道。
「吾乃兵曹掾張遼,奉大將軍何進和執金吾丁原大人之令自冀州招兵而歸,今日欲進城赴命,爾等切莫阻攔。」張遼抬手示出軍令牌。
「原來是張遼大人,下官多有得罪,還請大人海涵。」兵丁見了令牌,連忙拱手作揖。
「罷了罷了,即刻讓吾等通行便了。」張遼倒也不想多做責難,本欲駕馬繼續前進。然而兵丁卻仍不放行。
「大人且慢。」兵丁抬手攔道。
「你這是何意?」張遼臉上略顯不悅之色。
「大人您從京城上冀州估計有些時日吧?恐怕您還不到,何大人和丁大人都已經死了。」兵丁解釋道。
「什麼?!」張遼驚訝道。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xrYZ9WT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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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緣由始末下官也不清楚,只道如今凡常軍兵於城郭之內是不可騎馬通行的。」兵丁接著說道。「大人如欲進城,還請大人下馬步行。」
張遼皺了皺眉,然而下馬亦無大礙,於是回頭喝令一聲。「下馬!」自己也翻身落地。
只見兵丁仍未讓道,張遼開口碎念道,「還有什麼快說,別那麼墨跡。」
「軍隊進城也是禁止的,恐怕您的部隊得留在城郭之外。」兵丁解釋道。
於是張遼便下令全軍先於城郭外紮營休整,自己領著幾名部下進城。
自從追隨丁原大人進京,被派屬至何進大將軍麾下任兵曹掾一職,張遼不想自己的仕途應自此一片坦蕩,豈知離京前往冀州不下幾日,京城卻已風雲變色。如今該如何選擇,恐怕得仔細思量。
張遼並未立即前往任何衙役,而是換了尋常服裝,來至市集熱鬧之處,打聽一番便知京城的軍權如今大多掌握在騎都衛呂布手下,又得知呂布深得太尉董卓器重。於是心頭篤定,隨即前往呂布府上拜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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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聽聞張遼從冀州領來兩千騎兵,雖自己身為騎督衛仍心生忌憚。然而呂布更不願如此兵力落入他人之手,經屬下陳宮建言,便做了如此決議。
呂妍先前經過太尉府一事,和董白成了朋友。這兩個小姑娘身為京城官宦人家之女,卻偏愛舞刀弄槍,董卓認為,與其任由她們待在城內生事,不如讓他們待在外城郭區的天狼騎營內,交由賈許和徐榮照看更為合適。
藉此情勢,陳宮之策乃是這樣,呂布向董卓進言,因京城禁衛軍和原并州軍系多為步兵,這二千兵力應納入同為騎兵的天狼騎營下較妥當,此舉一可表明自身不貪圖兵權,二可再進一步以讓小女向渭陽君學習為由,懇請讓同在營中的呂妍來帶領這二千騎兵。董卓因器重呂布便答應了如此要求。
起先張遼得知自己和冀州的二千騎兵竟被改編至一小女娃底下,原先兵曹掾一職亦被改封為涼州的軍銜,頓覺怒氣填胸,但他很快便冷靜下來。一方面他也曾聽聞涼州天狼騎於邊疆戰場的事蹟,對董卓麾下的這支軍隊倍感好奇,於是決定先前往天狼騎營一探究竟,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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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張遼率領冀州的兩千騎兵南下遶過洛陽城郭區的南面,再繞至西面的天狼騎營。及至入了大營,張遼很快便察覺了天狼騎營內可說是紀律分明,大小兵丁皆依令而行,除站崗之人之外,都數人員皆在營中進行各項操演。自從跟隨丁原進京以來,張遼還未曾在其他軍隊看過這樣的景象。姑且不說京城的禁軍過慣了安舒的日子,大多疏於訓練。原先丁原手下的的并州軍也是蠻橫胡作非為的居多。如此紀律嚴明,著實讓張遼改變了原先的想法。畢竟那兩千冀州兵是跟隨自己來的,倘若遇到戰事,肯定還是會依從他的號令,至於檯面上隸屬於誰或許不那麼重要。並且在此等環境下,士兵將可和天狼騎一同受到更良好的訓練,亦無壞處。
冀州來的士兵畢竟接連多日趕路,於是徐榮便下令讓他們先休息兩日,再加入訓練。於是張遼稍微安頓好自己的營帳後,便獨自前往練兵場。
途中經過一處空地,遠遠便聽見兵器相交的聲響,張遼略感好奇,於是循聲而至。
只見兩個年約十六七歲的少年,竟是以二敵一的和一明顯比他們更年幼的姑娘對練,並且三人手持的並非訓練用的木棍或鈍劍,而是戰場上用的兵器。
馬超一招猛虎之勢,手中的虎頭湛金槍化作無數道殘影同時向董白刺去。董白幾個閃身,單手提槍,不疾不徐的接連將刺擊往左右架開。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JJuXsbhI
徐峰趁勢竄至從董白後方,短暫的續力後,一個箭步,將手中的燕領刀大橫刀一砍。董白才轉身避開一道槍突,眼角撇見刀鋒,順勢往後一仰,徐峰的斬擊以些微之差掃過她的胸前。董白接著兩手往地面上用力一撐,迴旋翻轉,兩腿騰空一掃。徐峰躲過了第一腳,卻正巧落入第二腳的路徑,側臉直接給踢個正著,徐峰整個人給踢的騰空飛起。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gHI6ZhyNq
馬超看準了董白翻身落地之處,回身一圈,又一招神龍擺尾,金槍畫出扇形的軌跡朝下方掃去。不料董白竟能在落地之前率先發力,在落地的同時,將天狼槍朝馬超橫掃過來的路徑猛力一刺。
鏘——!
兩槍相交發出尖銳的撞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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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白順著力道的反彈,整個人往後飛了幾步之遠,穩穩地落地。馬超的湛金槍卻被震得回彈了半圈。
馬超兩手一陣痠麻。雖然他早就知道董白天生神力,但每次親身見識時,都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
這小姑娘既不高大,也不粗壯,如何能有這般力量。張遼見了也備感納悶。
「嗯?」這時董白才注意到正在一旁觀看的張遼。
見董白停了下來,馬超離張遼的距離較近,轉頭問道。「敢問先生您是?」
張遼一聽,連忙應道。「在下張遼,受太傅之命前來天狼騎營報到。」
仔細一瞧,張遼可能約二十多歲,卻是氣宇軒昂,簡單的話語間卻帶著威儀之態。原來這天下還真有此等帥氣之人。董白心頭一跳,兩頰浮現一陣紅暈。
「昨日聽徐叔說過有個厲害的將軍要來,想必應該就是張大人了吧。」馬超走過來,向張遼拱手做了個揖。
「不敢當,張某不過是尋常官將罷了。」張遼笑道。
徐峰也靠了過來「聽聞張大人身手不凡,如果不嫌棄,可否和您比劃比劃?」
「樂意之至!」經過剛才的觀察,張遼也對這幾個年輕小輩深感興趣,便立刻答應了。
董白還站在原先的地方。此時她正想著自己滿身大汗的一副狼狽樣,絲毫沒有半點淑女氣息,實在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咦?馬超回過頭,朝董白喊道。「妳怎麼站在那不動啦?還不快過來。」
「喔…來了。」董白應了一聲,走上前去。
「怪了,咱家姑奶奶今天怎麼話這麼少。」徐峰笑道。
董白狠狠瞪了他一眼。如果是從前,她早就隨手揍下去了,但還是先忍住吧。22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Vl5OaVE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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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這位便是渭陽君了?」張遼拱手做了個揖。
「您這樣叫也太生分了些,咱們營中不論官名,叫我董白就好了。」董白笑著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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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在下就叫您董白姑娘吧。」張遼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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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張遼與他們三人進行了一番對練。董白在揮舞天狼槍時,著實像是兩個不同的人,剛猛的氣勢連張遼都略感壓力。他們三人都算是極具天賦,然而在經驗上還是稍嫌不足。在應他們要求而拿起長戟之後,張遼幾乎是完勝。
那天上午家中有事而無法前來的呂妍,在聽聞董白被擊敗的消息後,連忙趕去了天狼騎營。
過後約有一個月的時間,除了依照徐榮的指示操演之外,閒暇之餘,董白、馬超、徐峰、呂妍四人幾乎都在和張遼對練。四人的實力亦得到巨大的提升。
而張遼自身也逐漸在心裡萌生一個嶄新的念頭,那可是他從前未曾想像過的。
俗話說「良禽擇木而棲,良將擇明主而侍之。」董卓、呂布且是明主與否雖未可知,然而在京城如此態勢之下,天狼騎營尚屬一棲身良木。
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如今就在此韜光養晦,大展抱負之日必將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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