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都是喝酒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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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世紀的法蘭西王國，國土就佔了歐陸一半土地。橫跨歐陸的阿爾卑斯山及庇里牛斯山奔流而下的雪水，匯集成兩大河流，豐富滋養了這片土地，也讓法藍西王國成為獨霸歐陸的強權。繼承祖先打下來的基業，腓力王並沒有因此滿足，甚至腓力王還做很多小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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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王的小生意包羅萬象，舉凡銀行、旅館、茶館都有插旗。也因為巴黎城有二十萬居民，加上歐陸往來商旅都讓腓力王的小店生意興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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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喜豪奢的國王，經營的小店規模是全法蘭西甚至全歐陸最華麗的。於是有很多年，巴黎城內終年大興土木。各國建築師、設計師為喜好歌德式華麗建築的腓力王瘋狂競圖。華麗的歌德式建築，由巴黎開始，風潮襲捲整個歐陸，也影響了海峽彼端的英格蘭好幾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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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腓力王的物業，不只室外建築尖塔飛簷直入雲霄，室內更是雕梁畫棟富麗堂皇。每ㄧ棟腓力王名下的物業都是極盡奢華美輪美奐。但是在中古世紀，貴族普遍認為商人是很低賤的，尊貴的腓力王並不想讓自己和低俗的事沾上邊。全是因為太喜歡華麗雄偉的建築，所以是先蓋了再來思考究竟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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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上，她聽著伊莎貝拉公主用欽佩眼神述說父王的豐功偉業，她不忍戳破公主對父王的崇拜。現實是，興建華麗建築背後需要雄厚財力支撐，錢從哪裡來才是最現實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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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陸諸國早期只有平民要繳稅，但是王國內真正有錢的其實是教士跟貴族。歷史明確記載，腓力王繼位時，早年曾長期徵戰，為了籌措財源腓力王首創三級會議，美其名讓教士、貴族、平民一起開會決定稅制，實際上就是讓大家一起為腓力王的全民賦稅制背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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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政中期腓力王又迷上了華麗的哥德式建築，為大舉開拓財源，他開設了私人銀行，國庫通私人財庫的行為引人非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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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反彈最大的就是就在法蘭西經營好幾代的銀行家們。強勢的腓力王以他們毀謗君主為由，直接驅逐猶太銀行家，並沒收他們所有財產，龐大財產直接落入國王口袋。所以經營銀行只是表面，想將銀行家們的財產納為己有，填補因為大興土木造成的財務缺口才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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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子腓力，外表溫文儒雅，必要時刻絕對冷酷殘忍，這是史學家對他的評語。而自己卻不知不覺對這步步為營的男人產生好感？這份崇慕的愛意，會將自己帶往毀滅的道路嗎？她真的不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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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間馬車停了下來，大家還在好奇為什麼停車時，腓力王開門現身在眾人眼前。
「寶貝，聊什麼這麼開心？」腓力王上車坐在蕾莉絲身旁，眼眉帶笑的對著女兒伊莎貝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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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聊您嘍，女兒正在跟姐姐抱怨父王有了蘿莉莎夫人，都不想裡我們了。」她嘟著嘴作勢推開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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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別於其他人對國王小心翼翼的態度，伊莎貝拉一向有話直說。棕髮碧眼的她遺傳了來自母親的美貌，舉手投足間流露著渾然天成的貴族氣質，這樣可愛的女孩當然深得腓力王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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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ㄚ頭，我最寵的不就是妳，一路上為妳買的東西還不夠多嗎？還敢說我不理妳？」腓力王用手輕敲女兒額頭，雖然語帶責備眼神裡卻滿是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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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不夠，我要您每天都能像這樣陪著我。」伊莎貝拉直接越過狹小的走道，一屁股坐在腓力王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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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現在不是來陪你了。」他張開臂膀摟著可愛女兒笑得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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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這孩子都讓我寵壞了。」抱著伊莎貝拉，意識到身旁蕾莉絲的視線，他困窘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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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的，陛下跟公主父女情深，實在讓人羨慕。」她揚著唇禮貌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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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讓自己沉浸在胡思亂想裡，她轉頭面向窗外，卻也注意到坐在對面，腓力王最小的女兒瑪莉，只是從頭到尾靜靜坐在一旁看風景，彷彿這對情深父女檔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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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告訴您一個小秘密，今天早上小瑪莉跟我說，陛下的口字鬍修得非常帥氣呢。」她靠向國王身邊悄聲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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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口字鬍真的很帥，淺淺的弧線，襯托出那雙碧綠眸子越加深邃。他沒像其他貴族那樣留著長髮，頭髮只到及肩程度。今天他將一頭濃密微捲的棕髮隨興綁在後腦杓，然後穿著一身鮮豔的立領寶藍色上衣，配上深色緊身褲及長馬靴，腰間掛著七彩寶石腰帶。神采奕奕的年輕模樣，讓人目光忍不住在他身上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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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口字鬍他不自覺得意起來，為了每天都能保持完美鬍型，此次甚至還帶了理髮師同行。這會他讓伊莎貝拉坐回自己的座位，接著稍微移動身體來到瑪莉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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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莉，妳真得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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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的。」想不到話題會突然來自己身上，她嚅嚅說話，秀氣的潔白臉蛋已經羞成一片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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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落在清秀的小女兒身上，這個女兒漂亮又安靜。也因為太乖巧了，連為自己爭取說話機會都不會，於是忙綠的自己常常遺忘了她。那份虧欠與心疼讓腓力王緊緊牽住瑪莉小小的手，用溫柔雙瞳直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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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如果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跟父王說，父王要妳記得，不管如何妳都是父王最疼愛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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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我。」伊莎貝拉的個性，是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讓人冷落。所以她又硬擠進去，抱住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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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瑪莉又再次被擠到一旁，她不以為意，抬起眼睛朝蕾莉絲投以羞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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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絲也對她投以溫暖微笑。其實瑪莉公主根本沒有說那些話，這全是她為被冷落的孩子編的善意謊言。就算她一廂情願來到普羅旺斯，國王卻總被大批隨扈包圍，甚至在蘿莉莎夫人有意無意的敵意眼神中，根本無法太靠近國王。所以如果有人能代替自己得到那個溫暖懷抱，何樂而不為。
這麼想的同時，她盤算著是否該順著溫馨氣氛，向腓力王報告有關婚事延期一年的事？正在想的同時，卻聽到馬車外傳來一陣歡聲雷動。
「啊，快進城了。」伊莎貝拉很有經驗的說著，接著姐妹倆朝右邊車窗擠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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腓力王起身移動到她正對面，接著拉開左邊窗戶上的窗簾，笑著說：「朝窗外揮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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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窗外，英姿煥發的皇家禁衛隊隊長伯恩正騎馬跟在馬車旁。越過他的身影，蜿蜒山路邊來了許多民眾，他們扶老攜幼列隊在車隊兩旁夾道歡迎，看來應該是特地來迎接皇室家族一年一度的蒞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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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場面讓人很感動，因為這裡是山城，甚至每個城鎮間的距離都遠極了，如果不是對腓力王施政心存感念，絕不可能有人會大費周章風塵僕僕來到此地。由此可看出腓力王深受人民愛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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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絲，有人跟你說妳長的很像一個人嗎？」他面朝窗外揮手，卻若無其事的朝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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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她停下揮手的動作，側頭凝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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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停，繼續揮手。」他依舊面帶微笑，面不改色對著窗外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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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絲不知道陛下所謂何事，但我從不覺得自己長的像誰。」於是他們假裝朝窗外揮手，實則是在聊與揮手無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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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根本沒有鏡子，就算捧著水盆照臉，也是模模糊糊，所以她索性放棄看清楚自己這一點。也因為像里昂那樣長的跟阿波羅一樣俊美的男人，都會露出著迷的眼神看著自己，她以此推測自己應該長的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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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可能是我錯覺吧。」他瞇著眼自顧自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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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車窗很小，所以腓力王必須將身體靠近才能露出臉。因為這樣，他們的距離幾乎近到可以感覺到彼此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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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頰緋紅，沉下長長眼睫沒有說話。腓力王做事一向步步為營，她懷疑他是故意選在這個時間點上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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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舞的手開始顯得軟弱，沉浸在南法悠閒浪漫的氣氛中的自己，不經萌生了拋開世俗約束的想法。然後呢？她身為王子未婚妻，該怎麼面對既定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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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腓力王依舊氣定神閒帶著微笑朝群眾揮手，她也揚著笑容繼續揮手，窗簾後的笑容卻只剩下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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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法隆河行省 拉威堡酒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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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好之後，一行人又來到隆河行省頗富勝名拉威堡酒莊。在黑黑的地窖裡，就著火把微微閃耀的火光，蕾莉絲公主和腓力王，還有隆河行省領主，及酒莊少東等四個人，舉著水晶杯，品嚐甜酒的獨特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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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他們從行程第一天開始就到酒莊品酒，心情由原先的興奮到最後變成麻木，甚至幾天後除了蕾莉絲之外，小公主們跟夫人寧願去逛花園，也不想踏入又黑又暗的酒莊地窖。於是乎喜歡品酒的蕾莉絲，儼然成為腓力王最忠實的隊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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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息間帶點淡淡草莓、覆盆梅的酸甜，隱隱還帶著香草的清香，口感如絲絨般滑順，還有這酸甜交織的感覺宛若戀愛的甜蜜滋味啊！」有別於前幾天都是紅白葡萄酒，這是第一次喝到粉紅甜酒，蕾莉絲講評完張開眼睛，掩不住興奮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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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莉絲公主的講評真是太好了。」腓力王面帶微笑為她鼓掌。沒想到，蕾莉絲公主居然跟自己有同樣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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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太喜歡了，她一口氣飲盡杯內殘餘。擱下酒杯，感到有點晃神，每一口呼吸，感覺都能聞到的腓力王身上的馬鞭草香水味。
「喜歡嗎？」望著她紅撲撲的臉頰他感到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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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特別喜歡它的粉紅色調。」張著蔚藍雙瞳，她興高采烈點頭。不知為何，只是輕微的搖晃，卻讓她有頭暈目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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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為加入新鮮草莓釀造，所以才會有這麼特別的顏色。這是我們拉威堡酒莊獨家釀造，走遍全歐陸也找不到這麼特別的酒！」酒莊少東相當年輕，或許就因為這份年輕熱情，才會釀造出討喜的粉紅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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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酒甜味太重，還有這顏色⋯⋯似乎只適合女性。」就著火光，腓力王再次審視杯中的粉色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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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味高為何不好，就是這樣才能蓋住葡萄的酸澀，還有這顏色前所未見，真的太美太迷人了。」蕾莉絲一把奪下陛下的酒杯直接喝光。接著轉身面向少東嚷嚷。「老闆，這酒有多少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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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是實驗性質，所以我們只釀了五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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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全買了！」蕾莉絲搖晃著身子，開始在衣裙口袋裡翻找，ㄧ會她抬起迷濛藍眼睛，盯著腓力王喃喃自語。「那個，腓力，我好像沒帶錢包，可以幫我買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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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直呼腓力王的名字，讓眾人一片譁然，正在詫異她無理行為時，蕾莉絲卻硬生生在眾人面前倒下。腓力王一個箭步直接上前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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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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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讓我來吧。」原本站在門口的皇家禁衛隊隊長伯恩見狀，匆匆來到國王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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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送她回去吧。」抱著蕾莉絲，腓力王在隨扈簇擁中走出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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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著她延著樓梯往上走，卻聽到懷中的女孩不斷的喃喃自語。好奇心趨使，他靠上想聽個仔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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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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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大膽的告白讓他感到有趣，低下頭他帶著促狹微笑在她耳邊低語。「蕾莉絲喜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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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了個身靠向他臂膀，粉嫩紅唇微張，無意識的喃喃。「喜歡……喜歡陛下的香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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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懷中呼吸均勻睡的安穩的女孩，感到困窘。許久不曾體會的臉紅心跳感覺，突然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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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