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 - 野火（八）

Chapter8

　　情慾是會流動的。

　　──對某些人而言屬性也是如此。

　　李巧寧清楚記得剛剛的自己是有多麼得意忘形，但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接著會成為顧曉詩處刑的對象。

　　──她完全沒有意識到兩者之間力氣的差異。

　　李巧寧是標準無縛雞之力的文學少女，由於成績的緣故，國中時甚至讓導師主動跟體育老師溝通，希望那時間能讓李巧寧自由選擇要運動還是要留在教室念書。

　　而顧曉詩呢？儘管男女儀槍重量長度稍有不同，但作為被整個北女都認可的「白槍」，除了單純的持握之外她還必須做出各種花式動作，在不知道多少次的拋槍甩槍中鍛鍊出了精實且充滿力道的肌肉。

　　她喘息過後，完全沒有想要憐惜李巧寧的意思，一個簡單的轉身側移瞬間攻守互換。當李巧寧回過神時，自己的雙腿已經被學姐毫無保留地狠狠掰開。

　　她試圖反抗，試圖夾緊。

　　但大腿的抵抗力道卻像是能夠讓顧曉詩更加興奮一樣，在不弄傷李巧寧的同時，她肆無忌憚地用目光掃視著李巧寧的一切。

　　遮住胸部，就遮不住陰部。

　　遮住陰部，那讓她羞恥的碩大巨乳就不知羞恥地袒露在學姐的視線範圍。

　　──最後李巧寧用手遮住了自己雙眼。

　　顧曉詩沒有強制讓她睜開眼睛。

　　她慢條斯理地吹著口哨，把自己剛剛說過的保養、清潔流程重新在李巧寧的下身演示了一次──這讓李巧寧無比羞恥。

　　和毛髮天生就有些稀疏的顧曉詩不同，李巧寧儘管毛量也談不上茂密，但打從發育以來卻從未修剪過，而這雜亂的一切就這樣全數映在顧曉詩的眼中。她有些抗拒，但當她想要夾緊雙腿的時候學姐又會自然發力，而不知為何，這樣掙扎，然後被鎮壓的過程卻讓李巧寧不小心興奮起來。

　　以剪刀修剪長度的時候她或許還能裝作沒這回事。

　　但當顧曉詩的手沾上丁點乳液，開始觸摸李巧寧的陰部時她就知道自己已經濕透了──或許是先前的親熱所致，又或許是此刻那無處可逃，被逼入死角的異樣興奮感。

　　她使盡全力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叫出聲，腳趾更是一抽一抽地像是在忍耐那即將到來的劇烈快感，粗重的鼻息打在摀著臉的手上，那熱度像是在提醒自己的身體有多麼變態一樣。

　　雖然是害羞的東西。

　　雖然是不該被學姐玩賞的東西。

　　──但李巧寧完全無法關閉自己的發情模式。

　　「別這樣扭腰，可能會刮傷的。」顧曉詩輕聲說道。

　　儘管再害羞再丟臉，但李巧寧知道學姐說的是正確的。她透過好幾口用力的呼吸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不爭氣地將手指微微張開，從隙縫窺視專心致志做好事前準備的顧曉詩。

　　她想到那些蠢女人們在儀隊練習時不停尖叫、不停嘶喊的話語──

　　學姐好帥。

　　似乎千言萬語只能匯集成這個過於蒼白的迷妹詞彙。

　　她的神情專注且清澈、她的動作溫柔而準確。李巧寧莫名地在這時候想起那同樣出沒於桃源鄉的京都情侶，在眾人的敘述中，那位少女似乎正是出身日本華族──她知道台灣歷史嚴格來說從血統上並沒有貴族這種東西，但她卻無比地想要將這稱呼戴到此刻的顧曉詩頭上。

　　……雖然剃毛剃出貴族的氣質是個有些荒謬的形容。

　　不知不覺，李巧寧的雙手放了下來。

　　──她想要看著學姐替她這樣做，而不是透過指間偷窺。

　　她要記住這一刻。

　　和之前拿自己示範時相比，顧曉詩明顯更加小心翼翼，不只是將動作放緩，在上完乳液之後還額外使用了一層質地清爽的剃毛膏。即使沒有言語，李巧寧也能感受到她的呵護之意。

　　趁著顧曉詩清理刀頭上的毛髮時，李巧寧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讓她深感困擾的問題：「學姐，我的那邊……是不是不太好看？」

　　顧曉詩頭也沒抬，清理完之後再次依照之前的步驟繼續除毛：「沒這回事，完全沒有。妳的膚色的確比較黃黑一些，可能也因為這樣讓色澤不是那麼粉嫩──但實際上，每個台灣女孩子的小穴都不會像是一般人想像中的那個顏色、那個形狀。」

　　「偶爾可以看看無碼的片子，就連千挑萬選的女優們形狀都是各形各色了，妳怎麼會認為自己的小穴就該長成別人期待的模樣？這又不是網路遊戲裡的捏臉系統，可以自由選擇皺褶、色澤、形狀、順便考慮要不要點個痣上去。」

　　她再次清洗刀頭。

　　李巧寧雖然看不到具體的進度，雖然浴室是高溫暖房模式，但從下面涼颼颼的感覺，她判斷應該是差不多了。

　　差不多要變得跟學姐一樣光溜溜了。

　　雖然顧曉詩小穴小穴地不停說著這汙穢的詞彙，但不知為何，李巧寧就是覺得這字眼從她口中吐出一點也不下流，反而極其自然，似乎本來就應該用準確的名詞去稱呼，而不是那邊這邊，不需要遮遮掩掩。

　　「完成了。」

　　儘管使用的是同個系列的剃毛刀，但顧曉詩在結束之後依舊替李巧寧額外上了保濕的凝露，似乎是怕第一次經歷這件事的她有那麼一丁點不適。

　　顧曉詩抬起頭。

　　從那天開始不知道是第幾次的對望，但李巧寧總是會輕易地被這眼神擊敗。

　　她盯著李巧寧的雙眼、捧著李巧寧的雙頰，以非常認真的神態說道：「妳就是妳，妳的小穴不是完美的，但也沒有人需要讓自己的小穴是完美的，身體的任何部位都是這樣。妳只需要知道它、了解它、接受它，然後對那些智障評價大聲怒斥就好了。」

　　「妳在我眼中是最美的。」

　　李巧寧又有些想哭。

　　但這次沒有等她眼淚泌出，學姐就自顧自地拿起李巧寧的手機。

　　──學妹，可以替我解鎖這支手機嗎？

　　──學妹，我可以拍照讓妳確認乾淨程度嗎？

　　──學妹，妳知道妳剛剛被撐開大腿之後就濕到現在嗎？

　　……李巧寧深深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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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學姐，好了嗎？」

　　「嗯……屁股再翹高一點，妳可以拿小被子稍微遮掩一下。」

　　「對，對！這表情很好，就是這種快要哭出來的感覺！」

　　──她是真的快哭出來了好嗎！

　　雖然得意忘形的是自己沒錯，一時激動之下拿起手機讓學姐擺弄起那些下流姿勢的人是自己沒錯……但就算是反擊好了，為什麼會莫名其妙變成情色攝影大會？

　　顧曉詩沒有選擇待在浴室裡面敷衍了事，而是慎重其事地在稍微擦乾李巧寧之後帶著她回到床上──接著便拿起李巧寧自己解鎖的手機，開始指揮著姿勢、提出各種要求……

　　李巧寧並不是沒有反抗的餘地。

　　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明確提出不要的話學姐是會停下來的。

　　──但她又隱約覺得自己沒有那個立場。

　　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但兩個人之間的互動多少有點「妳玩一次之後換我玩一次」這種概念，剛剛自己先拿手機欺負學姐，那現在自然必須輪轉。

　　於是輪到她受苦受難。

　　矛盾的是，李巧寧現在是害羞的，卻又是微微興奮的。

　　她對自己的身體一向自卑。

　　但當顧曉詩拿起手機，將鏡頭對準她的裸體時，在顧曉詩不停地稱讚之下她的動作和神態也逐漸放鬆──即使是強調胸部的姿勢，在略為遲疑之後她也乖乖稍微擠壓手臂，大片乳肉簡直要暈花了顧曉詩的眼。

　　──另一個興奮的來源是顧曉詩的反應。

　　雖然拍照的時候她努力讓自己顯得專注，但幾次指導姿勢的時候李巧寧感覺得到學姐的雙手和視線在她身上部位停留的時間並不那麼「專業」，甚至有些時候還會不自覺地輕輕磨蹭揉搓，這讓拍照的人與被攝體更容易進入狀況。

　　簡單來說，她們兩個都發情了。

　　互相剃毛本來就是一件色情的事，更不用說李巧寧下意識地在幫顧曉詩完成清潔之後主動發起戰爭；而女孩子從來就不是高潮就能夠輕鬆滿足的物種，更多時候，她們磨蹭著彼此的肉體，實際上糾纏的是彼此的腦波。

　　一開始兩人還有些矜持。

　　拍照的人希望照片能夠多一點藝術的成分，盡可能讓自己心境保持專注，停留在戲弄學妹的優勢心理；被攝體則是從些許的不安些許的羞澀逐漸變得亢奮──她信任顧曉詩、她知道拍攝的器材是自己的手機、她能夠透過學姐的目光還有一次又一次的快門聲感覺到自己正在被記錄著。

　　是的，顧曉詩很刻意地把快門的聲音打開了。

　　隨著不停的動作變換，此起彼落的快門聲不停提醒著李巧寧的腦袋「要更色情一點，要更下流一些」，她的雙腿在攝影師的要求下慢慢打開，她做出了把小穴掰開，讓鏡頭貼近拍照的低俗動作；她翹高屁股，而手則是緩緩地在自己的陰部和屁屁游移，她知道這樣的動作能讓攝影師更加興奮。

　　──快門聲的頻率逐漸降低。

　　儘管自己一開始提出了不少不合理的要求，但隨著時間推移，旖旎的粉色氣泡在房間裡不停炸開不停升溫，李巧寧越來越主動地去展露自己那暴力的身段──最後已經很明顯不是在拍照了，她是要讓顧曉詩視姦她。

　　顧曉詩還在拍照，但她卻覺得自己已經拿不住李巧寧的手機了。

　　李巧寧的姿態有些笨拙，但以她的身材還有此刻的氣氛，那笨拙的姿勢反而是讓顧曉詩興奮的萌點。

　　她下意識地開始撫摸自己。

　　而李巧寧看到這樣的顧曉詩，也選擇以更大膽的姿勢作為回應──

　　手機被扔到書桌上，兩具女體糾纏在一起。

　　顧曉詩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朝著李巧寧那碩大的乳房發起了進攻──李巧寧知道學姐一直都喜歡自己的胸部，在之前親熱的時候如果不是自己堅持不解開內衣，她肯定不會放過攻擊的機會。

　　但現在她們之間沒有一絲阻礙。

　　沒有說教，沒有評論，顧曉詩沉浸在那片柔軟之中，她用自己的手、用自己的舌頭去品嘗，臉上的表情充滿著興奮還有驚喜，甚至力道都稍微有些失控，不經意間的揉搓弄疼了李巧寧──但回應她的，卻是滿臉想要更多的春色。

　　「學妹，妳討厭自己的胸部對嗎？」

　　──李巧寧不喜歡自己的胸部。

　　「我知道，身為女孩子一定都會對自己的胸部有些許抗拒，額外的笨重感、必須被迫接受異性的侵略目光、幼稚小男生的嘲弄……尤其是像妳這樣的大小。」

　　──討厭它的大小，討厭它略顯褐色、又有些大的乳暈。

　　「但、但是！我最喜歡了唷！」

　　──討厭自己似乎是比一般女孩子還要大的乳頭。

　　「妳知道自己的胸部有多麼棒嗎？這個純天然的柔軟和彈性，這個絕佳的敏感度，這個讓人想要埋下去的衝動……妳知道我之前一直在忍耐嗎？一直在忍耐、一直在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我可以肆無忌憚地玩弄這對夢寐以求的大胸部……」

　　──但在這瞬間，她感覺到了強烈的被認可以及被需要。

　　她從沒有看過顧曉詩如此失控的神情。

　　這和第一次的親熱不同，和交換打屁股時也不同。

　　一陣一陣的快感隨著痛感傳來，顧曉詩在失誤之後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循序漸進地加強揉搓的力道還有啃咬的強度，那團乳肉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下不停擠壓、變形，充滿著無止盡的色慾。

　　李巧寧的乳頭自然早已挺立。

　　──上面沾滿著顧曉詩的口水。

　　「學妹的乳暈……好色。」似乎是埋在胸前太久，顧曉詩趁著換氣時說道。

　　「乳頭會興奮而勃起是正常的，但妳的乳暈也會隨著刺激有所變化……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色情呢？像是要人繼續玩弄妳的胸部一樣……對不起，我不是……總之，我很喜歡，我、我……」

　　李巧寧緊緊抱住顧曉詩。

　　那曾經束縛的部位，再一次地傳來讓人酥麻到接近昏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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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巧寧知道自己很敏感，就如同她知道顧曉詩同樣擁有一具敏感的身體。

　　但李巧寧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敏感到純粹玩弄乳頭也會高潮──

　　隨著顧曉詩近乎失控的動作，隨著那柔和的手感，當那股感覺強烈湧上來的時候她只能在腦海裡不停吶喊著「不可能」、「不可以」，隨即被不同於陰部和打屁股的快感淹沒──那瞬間她知道自己高潮了。

　　自己討厭的、自卑的胸部，被顧曉詩玩弄到高潮了。

　　「太色了……」顧曉詩看著李巧寧乳房上留下的點點瘀痕、看著她第一次迎接胸部高潮的恐懼還有興奮神情，不由自主地說道。

　　「我們之後去挑內衣，好嗎？」

　　李巧寧下意識點點頭。

　　她確切地透過胸部被玩弄感受到顧曉詩的愛憐和興奮。

　　這樣的話，或許稍微再邁出一步也是合適的？

　　──當她略微有些走神時，顧曉詩的嘴唇堵了上來。

　　學姐的嘴唇還是一樣柔軟，但這次對方卻有些粗暴地用舌頭頂開她的牙齒，一點一滴的，清澈的瓶裝水從顧曉詩的嘴裡緩緩餵給李巧寧。

　　她意猶未盡。

　　於是換她接過那瓶水，狂熱地吻住剛剛給她帶來莫大歡愉的顧曉詩，以同樣地做法餵著對方。

　　她一口，顧曉詩一口。

　　雖然今天已經經歷了足夠多的事情，但半罐瓶裝水似乎又替兩人注入了額外的活力──當然，在最後兩個人早已經不在乎水濺出了多少、餵了多少，而是再一次地回歸到彼此的本能，去糾纏、去索求。

　　她們自然地側躺下來，自然地抱著對方的下身。

　　那潺潺流出的蜜水不知持續了多久，卻根本沒有一絲要停歇的意思；當李巧寧伸出舌頭，將自己的頭埋到顧曉詩雙腿之間時她幾乎已經沒有一絲理智。

　　顧曉詩也是如此。

　　李巧寧有些笨拙，但口交這件事就猶如天生刻印在靈魂深處的記憶一樣，當她的舌頭和她的皮膚接觸的那瞬間，她就知道自己該怎麼舔弄、該刺激哪裡──尤其在顧曉詩幾乎和她動作同步的前提之下，她能感受到學姐並不只是欺負她的陰蒂，而是以舌尖、舌頭、甚至是輕輕地吸吮、大面積地舔弄，她的技巧自然而不顯得刻意，像是女孩子的肉體天生就該被這樣變著各種不同的方式玩弄一樣。

　　清潔過的陰部光滑而柔嫩，在幾乎為零的距離下她能夠仔細地看清楚學姐的一切，看清楚那從穴口泌出的水、看清楚陰唇上自己留下的些許唾液。

　　學姐的淫水是淡而無味，甚至有些許的微微香氣。

　　那並不濃烈，卻十分催情。

　　這讓李巧寧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直到兩人幾乎同時達到高潮。

　　她們似乎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在乎瞳孔裡的彼此。

　　她拿起了半瓶的罐裝水，又渡了一口給顧曉詩。

　　她將最後一些水灑在學姐的背上，然後往後，再往後。

　　顧曉詩早已被她翻了過來，像隻小狗一樣翹高著屁股；當那液體輕輕打在背上的時候她下意識地抖了一下，但李巧寧卻完全沒有就此罷手的意思，從她的背、她的腰、她的屁穴、她的臀部……

　　水不多，但足夠了。

　　李巧寧再一次地舔弄起顧曉詩，並且驚喜地發現學姐似乎還有個額外的弱點──

　　她們再一次交纏在一起。

　　兩個人對這種親熱方式並不熟悉，但這份笨拙而又純粹的，想要透過磨蹭彼此的下體而給對方帶來歡愉的情感卻是真摯的。她們不停地變換著姿勢，不停尋找出最適合的角度，同時手和嘴也不曾停歇，在對方的身上不停印下專屬於自己的印記。

　　──似乎只要不停下來就可以持續到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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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曉詩微微張開眼睛，發現學妹窩在棉被裡，趴在她的身上。

　　她記得最後雙方榨乾彼此最後一點力氣然後相擁著睡著，但小學妹現在卻用異常認真地表情看著她的手腕。

　　李巧寧像是沒注意到顧曉詩的視線一樣，舔拭著那淡淡的疤痕。

　　她表情有些複雜，但最後還是露出了微笑。

　　──醒了？

　　──醒了。

　　然後她同樣鑽進被窩，學著剛才李巧寧的動作，但這次卻換成顧曉詩輕輕舔舐著她的傷口。

　　──痛嗎？

　　──不痛了。

　　顧曉詩摸摸她的頭，輕撫著她的手腕。

　　──已經沒什麼好害怕了，因為我們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

而李巧寧沒有看見她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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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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