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潺潺流動的溪水，在唧唧的蟬叫聲中顯得格外寧靜，微風吹過了闊葉的樹梢，帶走了幾片翠綠。
潺潺流動的溪水，在唧唧的蟬叫聲中顯得格外寧靜，微風吹過了闊葉的樹梢，帶走了幾片翠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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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陽高照，我獨自坐在太陽傘下望著眼前的家人們以胡鬧的方式在溪水的淺灘上嬉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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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開始的第三天，也同時是我出院的隔天，我就被家人強推硬拉到戶外露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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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我們家到底是什麼社交怪物，竟然在我跟千心都不知情的狀況下，擅自跟彼此的家長相約出遊，而我跟千心是直到昨天才知道今天要出來露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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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次的露營猶如上次一起去吃晚餐一樣，是由雙方家庭一起合辦，表面上是為了和睦兩家的關係，實際上的原因在粉飾太平的表面就能猜到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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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千心說，我在事件之後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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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這段時間裡，我們彼此的家人達成了共識，臨時搞一場撫慰受驚子女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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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我還在思考要如何假扮千心的時候，千心的爸爸就直接道出了我們之間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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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搞的，不過看妳的樣子，思齊跟我說的還真沒錯，現在妳才是思齊，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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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訝異於千心的爸爸如此簡單的就接受了這個超乎常識的特殊狀況，雖然我的確是有在他面前展示過超自然的能力，要說太過相信自己女兒男朋友也不為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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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了點頭，而一旁的父母也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了這不理所當然的事實，連讓我拿一些只有我們家人知道的事情出來澄清的機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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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自殺的事件，家人們是完全絕口不提，深怕一旦提起就會踩到我內心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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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翎涵，我在出院前有去看過她的病房，無數的鮮花與祝福在短短兩天內就堆滿了病房的一角，我深刻感受到翎涵的人緣與魅力，而只要一想到這裡，我的胸口便隱隱作痛，未能拯救翎涵的罪惡感自心中蔓延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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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握緊拳頭，無能為力的感受卻越來越深刻，當時的我看見的是類似鬼王的東西吃掉了翎涵的靈魂，假使我當時更冷靜理智，有沒有辦法與鬼王交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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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想了。」不知不覺間，陽傘底下多了一名少年，水珠不停地自他的身上滴落，他面帶著笑容，用那溫暖卻又潮濕的手握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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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我下意識地把頭撇開，不讓他看見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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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以為我們都交往多久了啊？學長的那點心情我會不知道嗎？」少年的語氣十分溫柔，將我的手用他的手掌輕輕包覆，這時我才注意到，在被他握住手之前，我的身體竟然還在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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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穿著一件素色的泳褲，剛被潑濕的短髮輕輕下垂著漏著水珠，稍微有點經過鍛鍊的身體散發著陽光的氣息，而他的笑容，足以讓我還在顫抖的身體不再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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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稱呼我為學長的少年叫做周千心，詳細說明有點太麻煩了，總而言之，他是我的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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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幽幽還是我來看，翎涵她現在都是一具空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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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眼連這個看得出來喔？」千心擺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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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能感受到啦，就像有人從身後走過，即使沒有腳步聲也能明確感受到有氣息這樣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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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就像輕小說的劇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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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這個狀況也夠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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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我們陷入短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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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下定了決心一樣，握著我手的千心突然加大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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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這樣說很消極，可人死不能復生，妳再懊悔，翎涵學姊的靈魂也回不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後，千心緩緩地把他內心所想的話都說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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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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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照之前鱟的說法，即使即時治療了，靈魂依然會被吃掉，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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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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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學長該怪罪的就不是自己，而是把這一切事件搞出來的罪魁禍首。」千心的聲音鏗鏘有力，難以想像原本的我能發出一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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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什麼都不做的度過餘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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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妳有能力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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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要是有，我當場就能做出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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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倆的力量都無法觸及妳說的那個世界，那麼煩惱再多都沒有用，那還不如拿煩惱的那些力氣去做其他事情。」千心指著正在準備餐點的家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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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妳的人，關心妳的人，以及在乎妳的人，此刻都正在為妳奔波忙碌，那麼，就放下那些我們已經無法改變的事情，把心思拿回他們身上吧！」千心捧起我的臉，用相當真誠且熱情的眼神對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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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千心的話語給觸動，而就在此時我才發現，那個我最愛的人，不就正在我的眼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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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閉上雙眼，將唇緩緩地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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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家人們都在旁邊欸......」千心用手指堵住我的唇，示意現在不是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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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潑我冷水嘛......」我不滿地鼓起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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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這次露營約的相當臨時，我家人並沒有多做什麼準備，只租了一輛露營車跟準備了一些器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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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如此，但瓦斯爐、鍋子、帳篷、等等常見的露營設備都一應俱全，讓我不經懷疑自己有沒有看錯，這是兩三天就能準備出來的器材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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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姐妳不知道吼，最近媽媽開始喜歡上露營了。」躺在露營車沙發上滑手機的陳思羽，用極其慵懶地態度對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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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叫我『姐』？妳平常不都『垃圾人』、『爛人』起手的嗎？」說起我妹，現在剛上高中，正是處在自我認同與叛逆的敏感期，老實說應該是會厭惡哥哥的存在，因此我對她的轉變感到相當訝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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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妳看嘛，千心姐很有可能之後就是我的大嫂，那我用爛人稱呼她的身體感覺很不禮貌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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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那妳平常直接稱呼妳哥垃圾人就很有禮貌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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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啦！反正妳現在外表是千心姐，我就直接這樣叫，不然我錯亂的話要被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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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陳思羽哼的一聲轉了過去，不想理我的繼續玩自己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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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喜歡上露營......這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呢？我看著有些許使用痕跡的鍋子以及帳篷，腦袋不由自主地繼續思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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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我上大學離開家裡住外面後，確實是有點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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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著家裡跟大學在同一個縣市的理由，以週末有事要忙為離家的藉口，我竟想不起來上一次回家是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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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地搜索了記憶後，才發現是清明連假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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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距離現在的確不遠，但我卻沒有注意到家裡的變化，就連媽媽有了新的興趣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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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忙著歌頌大學生活的時候，時間也在一分一秒的度過，總有一天，我會來不及見證父母老去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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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剛剛的話語在耳邊再度迴盪，時時刻刻提醒著我應該要放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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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的確虧欠著翎涵，也錯過了拯救翎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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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日子還是要繼續往前過，為了不對不起她，我更應該要在沒有她的世界裡代替她好好過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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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我這麼想著之時，那條虛無飄渺的紅線，竟又再一次出現在我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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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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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想要觸摸，卻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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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幻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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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海量的思考與可能性，朝我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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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線還在翎涵沒死嗎有辦法靠紅線拯救她嗎紅線連接靈魂如果能找到紅線是不是能拉出她我有這個能力嗎能請辯才天幫忙嗎紅線去哪裡了僅有一瞬嗎我錯過了嗎要回綜合大樓找找看嗎要帶上千心嗎能拯救嗎是陷阱嗎會死嗎要尋求幫助嗎翎涵墜樓前有使用紅線嗎如果能夠幸福的過一輩子那現在一切是否還在中盤對象是誰這重要嗎需要我嗎我手上有手牌嗎能贏嗎能應對嗎能救出她嗎會太遲嗎靈魂可以被帶走幾天肉體會有問題嗎會不會我在這裡躊躇的當下真的讓靈魂失去回肉體的機會可是要怎麼找回來要怎麼打倒鬼王要怎麼做有辦法嗎有能力嗎我們碰不到鬼王可辯才天碰得到嗎能請呂洞賓幫忙嗎有辦法找幫手嗎有人會相信嗎道士什麼的有辦法嗎請的起嗎打得贏嗎使用跟鱟當初一樣的方法還有用嗎能夠拯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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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怎麼了嗎？」「哇啊！」見我突然在原地發呆，陳思羽出聲把陷入無窮思考的我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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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腦袋突然嗡的一聲，專心狀態的我被她叫住讓我嚇了一大跳，但也多虧了她，我得以從鑽那些近乎是鑽牛角尖的思考中跳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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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什麼，只是在看帳篷要怎麼搭而已......」為了家庭和諧的粉飾太平，我也不敢獨自提起有關跳樓事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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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我眼花了吧，也或許是我內心的問題比我想的還要更糾纏不清，我更願意相信紅線能成為我拯救翎涵的最後一根蜘蛛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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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嘆了口氣，事到如今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剛剛千心給我的建議不就完全白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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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邊想著要如何擺脫這種毫無意義的想像，一邊拿起帳篷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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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兩家子人個別租了兩台露營車，但車子能夠睡覺的空間很明顯不夠所有人睡，勢必要有人搭帳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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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考慮到家裡人都已經逐步邁入中年，要讓他們睡硬質地板我還是有點不好意思，於是我順理成章的成為了睡帳篷的人選（我妹是直接打算睡車上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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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另一個人選也早已決定了，因此我跟他正在研究怎麼搭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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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樣這間晚上不就成了我跟學長愛的小屋了嗎？」千心漏出一臉壞笑，說真的套著我的身體說這種話在我看來完全就是個噁男而已，不過如果讓女生千心來說這話我就會覺得很可愛，果然性別歧視無所不在，多一根就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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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人就算了，你爸會聽見喔？」雖然千心爸看起來是沒那麼正經，不過讓一個爸爸聽自己掌上明珠啪啪啪是什麼類型的酷刑啊？更重要的是那個負責叫的還是我這個侵占他女兒身體的男朋友，這是什麼穿越上一世的男同NTR嗎？感覺都能寫一部扭曲取向的輕小說大作了（關於我偷聽我女兒男友被我前世情人壓在床上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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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突然感覺變得好噁，我們帳篷蓋遠一點好了。」千心目視丈量著帳篷與車子的距離，也不知道為什麼，女兒都會不由自主的感覺父親很噁，真希望以後我生女兒不要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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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千心為帳篷找到合適的地點後，我們便直接開始搭帳篷的作業。現在帳篷非常方便，基本上只要決定好位置後，把套子拿開它就會自己撐起來了，也不知道是什麼原理，總之非常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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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起來之後，把四個角用釘子釘好，防止帳篷被風吹走，接著放上擋雨外帳就大功告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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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流程最勞力活的部分大概就是釘營釘，不過溪邊的土本來就比較鬆軟，所以隨便就能釘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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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好後，我進去試躺了一下，而千心隨後也馬上跟著躺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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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媽好像是買四人帳，所以躺起來感覺相當寬敞，就是地板有點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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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反正現在是夏天，直接把睡袋當床來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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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想著應該要去車上偷拿一顆枕頭來睡的時候，千心把帳篷的窗戶跟門都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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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鍊拉上的一瞬間，整個空間都暗了下來，雖然太陽還在空中，不過這帳篷遮光系數還頗高的，我打開手機透過亮光尋找剛剛順便拿進來的夜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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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的亮度大概剛好可以照亮整個空間，我能簡單的想像出從外面往帳篷看會有兩個人的投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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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亮不光是聲音，連動作都被看光光了吧？」千心不悅地嘟起嘴巴調整夜燈，但不論怎麼調整影子都一定會映照在帳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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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反過來說，只要燈關起來了，不是就不知道我們在幹嘛了嗎？」我隨手把燈關掉，無法適應黑暗的我們眼前頓時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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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是一片漆黑，我也能感受到千心待在我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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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著拉鍊間漏進來的微弱燈光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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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即使沒有表情，沒有對話，眼神也沒有交流，但僅憑藉著這個動作，千心便明白了我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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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這是僅屬於兩人的小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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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兩家人和樂融融地在同一個飯桌上吃飯，由於內急，我離開餐桌去車上解放，返程的路上我遇到了千心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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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巧啊，在這裡遇到妳。」千心的爸爸嘴裡說著毫無意義的幹話，而我也隨之附和道：「是啊伯父，大概有兩分鐘沒見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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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我的回應，千心爸像是被戳到笑點一樣大笑了兩聲，接著熟練地拿出煙盒，伸出一根煙對我說：「抽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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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我不抽煙，酒也僅止於淺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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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我女兒的男朋友啊！」見到我的回應跟上次一樣，千心爸把煙盒收回胸前口袋，並坐在露營車的踏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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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是容不得我隨便離開了，於是我也隨便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坐了下來，等待千心爸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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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滿奇妙的，見到自己女兒的身體裡面住著的是別人。」千心爸隨口開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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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千心也還在找變回來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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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我沒有要怪罪妳的意思，只是從以前到現在發生在千心身上的奇妙事件真的很多，我也沒想到養個女兒可以養到讓兩個人跳樓......」千心爸捂著自己的臉，彷彿那是自己犯下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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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是雨柔那次，第二次是這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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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在想要怎麼回應千心爸的時候，他就自顧自地繼續說了下去：「那時候妳還在昏迷，千心的媽媽跟另一個女生的家屬哭的泣不成聲，那時候千心他才敢跑過來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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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又怎麼樣？只不過是轉移了傷心的對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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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之後妳醒了過來，我們才能像現在這樣出遊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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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望著露出慈祥微笑的千心爸，我竟有種厭惡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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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翎涵就不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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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馬上就後悔了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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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下午時千心對我說的，無法解決的問題就不該花心思，要把思緒放在自己所愛之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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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爸也只是在人之常情裡做出了最正常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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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妳曾說過妳有超能力對吧？」突然間，千心爸話鋒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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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是啊，但現在......」不方便用，我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千心爸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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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老實告訴我，千心身上其實也有類似的超能力，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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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那個......」我突然間被問到要揭露本人隱私的問題，內心本能告訴我不能回答，但我下意識躲閃飄的眼神大概已經暴露了千心爸問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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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用說出口也沒關係，我猜千心身上大概有著治療類型的超能力吧？不然也不會連著兩次跳樓身上都沒傷口。」千心爸的觀察力嚇了我一大跳，但我隨即想到他是個可以瞬間接受自己女兒跟女兒男友調換人格的人，那麼靠現狀推理出八九不離十的答案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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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你猜的幾乎沒錯，但千心超能力的全貌還請您自己去問他。」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出口的是我在腦海裡深思熟慮後才敢脫口而出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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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手上的把柄就沒有用了呢！」千心爸微微一笑，他指的是我之前第一次與他見面時所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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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請放心，即使沒有超能力，我也不會放開千心的手。」倒不如說，在人格換回來以前我們完全無法分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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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的真漂亮，就是靠這張嘴騙到我們家千心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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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言過其實了，是千心不嫌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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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還這麼客氣幹嘛？都上過我女兒了，早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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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見千心爸說這樣的話，我瞪大雙眼連忙揮手的說：「伯父你怎麼知......」道的？但我話還沒說完我就發現自己的反應已經露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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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終於上了啊？思齊你這麼容易被套話真的不太好哦！」千心爸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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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我女兒還行吧？」哇你這爸爸怎麼當的啊？要是被千心聽見你會被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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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算是知道千心平常那副樣子都是學誰的了，不過既然是千心的血統，那麼我總有種可以抓準機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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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思考了一下這種時候千心的語氣，態度和措辭，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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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這是性騷擾！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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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著千心的口吻，聲音以及抱著胸口的肢體語言，往千心爸的面門重重地開了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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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哇！」千心爸雖然沒有受到實際上的物理攻擊，整個人卻還是往自己的身後倒，就像是真的被開槍一樣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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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齊......剛剛那是妳吧？是吧？」千心爸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氣若游絲的說，我甚至看見了他嘴角掛著一抹血的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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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你啊，還真是愛女兒啊。」見到我變回思齊的樣子，千心爸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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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吶，老了之後就不知道怎麼跟女兒聊天了，就算裡面是女兒男友也一樣。」雖然男人平均每七秒就會想到那方面的事情，但是還是別三句話就不離開黃色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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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的事，老實說伯父的反應很有趣。」我都想故意再玩幾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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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經不起這樣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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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我會覺得自己跟女兒還是有點脫節，明明跟兒子就可以好好聊天，不知道為什麼跟千心講話就會把話題導到她不喜歡的方向。」聽著千心爸的發言，我不發一語地靜靜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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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她有心事的話，我多少還是看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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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思齊，妳在煩惱些什麼，都可以跟我商量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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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沒想到千心爸會這樣轉話題，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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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歹當了這傢伙的爸爸19年了，她有心事時的表情跟妳剛剛完全一樣，看來交換人格之後連表情都會繼承呢！」千心爸有點自豪的說著，看來他真的非常在乎千心這個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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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一響就有人死，有人死就會有人哭，人一哭就得要說心裡話，說吧！」千心爸的開場白還要講自己喜歡的梗，千心連這點都是遺傳他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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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該偷拿你的鑽石......」我配合接了千心爸的梗，而他看起來很開心，看來我的反應是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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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自責，自己沒能救到那個跳樓的朋友。」嘆了一口氣後，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把糾纏著我內心的那個結，緩緩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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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沒救到？可現在那女孩只是還在昏迷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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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話長，但我如果治療的更早，那她不一定會變成現在這樣。」面前千心爸的提問，我簡單帶過，不然整個故事說完我乾脆直接讓他去看暗黑使徒的巴哈小屋就好了，還能看到我怎麼上他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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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羊補牢，為時未晚，僅有一個機會，我或許能夠讓她從昏迷中甦醒。」我望著千心爸，宛如面對一個睿智的老者一樣，將我內心最深的那個問題給問了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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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該冒著未知且巨大風險，就為了拯救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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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千心爸並沒有馬上回覆，而是沉思了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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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妳跟千心到底平常都捲入了什麼事件，但從你們交換人格都還可以態若自然的生活來看，你們平常應該都活在我想像不到的世界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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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生十分平凡，對於這種事情，我的人生經歷並無法拿出什麼能說得上嘴的經驗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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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想說的是，妳才20，千心才19，這麼年輕的人，我認為沒有必要為未來擔心這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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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覺得風險大，那就想辦法管控或是乾脆放棄，若妳認為非做不可，那就留好自己的後路，只要不要死掉，你們絕對經得起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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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說的大概就這麼多吧？畢竟我也不明白妳到底想做什麼，但要是妳說要拯救那女孩子的方式是去貸款投資之類的，那還是先不要好了。」千心爸的比喻很像社會人士會給的建議，我在說啥呢，他就是社會人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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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怎麼可能，我一個大學生也貸不了多少錢啊哈哈哈......」我說不出口的是，我想做的事情比貸款投資風險來的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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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聽完千心爸給的建議後，我的腦袋裡冒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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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可怕，但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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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思齊，在最後回去之前我還想問一個問題。」就在我還在琢磨要怎麼做之時，千心爸又開啟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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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父有什麼問題都儘管問。」雖說如此，但我也不知道以我的歷練能給伯父什麼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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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有點難以啟齒......在交換人格之後，妳應該跟千心做過幾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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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到我的眼神逐漸從期待變成鄙視，千心爸馬上繼續接著說下去：「沒啦，別那樣看我啦！只是我想知道一下同為男生的妳變成女生後那是什麼感覺啦......我問老婆當然也沒辦法給我答案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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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我嘟起嘴巴，把食指放在嘴巴上裝作在思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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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我在想回答的千心爸喜出望外，笑著等我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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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就是......」我故意慢慢說，吊足了千心爸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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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這個大變態！噁心死了！」我用了最像千心的動作跟語氣，給了千心爸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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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心爸直接被我這句話弄得再起不能，足足趴在地上30秒都無法平復，眼神宛如失去了魂魄一樣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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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為了讓他回魂，我用千心的語氣對著他說「我最愛爸爸了！」，真是有夠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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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隔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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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我悄摸摸地爬出了帳篷，在千心不注意的狀況下重新把門口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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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台灣的習俗裡，夜晚的溪邊是不宜隨意遊蕩的場所，雖然現在還沒到鬼月，但也足夠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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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沒錯，自從下午看到紅線之後，我確認了紅線一直待在我視線中的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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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著那抹虛無飄渺，我徒步走到了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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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酒鬼女還是鬼魂？怎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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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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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話說完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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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抹紅線在我的眼前清楚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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