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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是星星大學的校慶運動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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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大學生們可以放假回家還爽爽補一天假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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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會問:為什麼運動會可以回家?沒有強制學生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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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嘛......通常,大學的運動會只會讓一年級的強制參加,而且說是參加也只是去觀眾席上坐著而已,實際上的活動還是讓有志之士去爭奪那份榮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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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直接回家,而且因為運動會算是佔用到假期,所以還會再額外補假,通常都會補到清明連假,假設課表不是很滿的話,甚至可以得到翹兩堂課就有9天連假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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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我們大二的學生,是沒必要去運動場上曬太陽累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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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們「大二」的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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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啦~~~~~~~!」千心(大一)一邊大吼大叫,一邊在遊戲社的地板上打滾,像極了被翻過來拼命掙扎的蟑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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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不公平了,只有學長你們可以被赦免去曬太陽!我們學弟妹的命都不是命嗎?」千心從地板上一躍而起,憤怒的指著我的鼻子叫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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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個太陽就會死也太脆弱,而且我們去年也有過一樣的體驗啊!」大家輪流曬太陽,這哪裡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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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啦不管啦!我不想曬太陽啦!我討厭大蒜跟十字架還有喬斯達啦!」千心的無理取鬧模式還在持續,但跟我們吵完全沒意義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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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能力又不是時間暫停......」我吐槽著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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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長,留在學校陪我啦......」千心淚眼汪汪的由下而上望著我,發出類似小狗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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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本來就要留在學校了啊......」我無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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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為什麼?」千心一臉疑惑的問,看樣子完全把前幾天社長說的話給忘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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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比賽不只有針對系上,同時也有舉辦一些歡樂性質的活動。」社長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默不作聲,現在終於肯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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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像是什麼?」千心歪著頭好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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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應3/14這個特別的日期,數學系那裡舉辦了圓周率背誦大賽,要是能夠成功背到314位的甚至還會有特別的獎品。」社長一邊說,一邊走進儲藏室裡東翻西找,最後拿出了一本上面滿是灰塵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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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個,我去年去參加拿到的。」那本書的標題上面寫著:『圓周率一百萬位數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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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有出版的必要嗎?」千心將其翻開,裡面密密麻麻的數字看了就令人頭昏,這本書真的就只寫了一百萬位的圓周率就沒東西了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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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物理系則是為了紀念愛因斯坦的生日,舉辦以太陽能為動力的自製賽車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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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關聯嗎......愛因斯坦的話不是應該是核彈製作大會之類的......」千心的偏見十分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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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系之所以辦這個活動是因為愛因斯坦拿到諾貝爾獎的研究不是相對論喔!」社長舉起一根手指,指了指窗外的太陽:「是光電效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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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真假啊?我一直以為是相對論欸?」我驚呼,畢竟身為文組的我並沒有甚麼概念,對於相對論也只有那條『e=mc^2』的公式而已,我甚至對裡面的e還有m是代表什麼都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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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相對論對科學界來說還沒辦法證實,無法獲得諾貝爾獎。而光電效應,簡單來說就是將光轉成電。」原來如此,所以舉辦太陽能車大會是非常合理的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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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說的我都知道,但這些到底跟我們需要待在學校有什麼關係啊?」千心見到話題越扯越遠,連忙把剛剛的疑問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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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扯遠了,既然校慶在這麼有趣的日子裡,也一定會有一些特別的活動,而三月十四日除了是圓周率日,愛因斯坦的生日之外......」社長說到一半,稍微停頓了一下,彷彿想要讓千心自己思考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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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金的忌日?」千心的回答非常理工,但卻不是符合『校慶』這個主題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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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噗!猜錯了,雖然是正解,但不是我們需要的答案。思齊,輪到你了。」社長誇張的將雙手舉過頭打了個大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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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色情人節。」雖然我早已知道答案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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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白色情人節干校慶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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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學生會發了什麼神經,他們一知道校慶的日期敲定在情人節之後,馬上就推出了這個比賽。」社長在手機上敲敲打打後,把上面顯示的東西給千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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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場桌球比賽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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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侶雙打!一起來追尋幸福吧!』這樣的標題放在海報的最上面,其下則是參加辦法以及獲勝的獎品,舉辦單位正是校慶運動會委員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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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千心一副傻眼的樣子,大概是在想這也可以辦一個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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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以遊戲社的名義幫我們兩組都報名了,因為我很想要那個獎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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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報的最下方,展示了一對樸實簡潔的對戒,低調內斂的金屬色澤其上只雕刻了幾個字:『LOVE』,而且還是雕刻在戒指內部,可以說是相當浪漫。雖說如此,但似乎是很知名的公司做的,價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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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都拿我們的學費去幹嘛了......」比起千心的吐槽,我更好奇的是:「沒想到社長妳會喜歡這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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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呢?人家好歹也是女孩子啊!我不是說過了嗎?女孩子都喜歡特別的喔!」這......的確是滿特別的啦......特別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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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可是這是情侶雙打,那書榮學長要怎麼辦?只要有書榮學長,你們怎麼做都拿不到吧?」千心鋒利地指出勝負的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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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需要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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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在決賽上遇見,那麼戒指就一定會留在遊戲社裡的對吧?」這就是我們得待在學校的理由,不過可以跟千心一起雙打,我完全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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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姊這個也太異想天開,若是我們無法到達決賽呢?又或者是我突然想要這副對戒了,學姊到時候要怎麼辦?」千心隨口點出社長計畫的不周全之處,看起來社長只是隨便幫我們報名而已,並沒有想過多完善的計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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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到時候再說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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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我也只是試試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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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話題終於告一段落,本以為今天會就此解散,遊戲社的門卻被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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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遊戲社的四人都在社團室內,撇除掉要來找我委託妖魔鬼怪(他們基本上可以直接穿牆進來),敲門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帶來麻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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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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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社長的回覆,門緩緩地被推開,其後的人悄悄地探出了頭,確認這裡是遊戲社之後,才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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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了。」聲音的主人闔上了門板,她有著健康的小麥色皮膚,穿著著電機系排球隊的運動服,其上的圖案被衣服主人的波濤洶湧拉扯的不成形,她綁著一頭黑中帶棕的馬尾,清秀的漂亮臉龐被落下的鬢角所綴飾,展現了她青春活力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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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翎涵?」我一下子就認出眼前的少女,正是之前去社服社幫忙的總召,吳翎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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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在決定不去德國之後,她在這裡也過著跟之前一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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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突然來遊戲社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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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是有事情想拜託思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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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感覺跟幽靈來委託我的情況有異曲同工之妙啊?你們父女都一個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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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哦......發生什麼事情了?」完蛋,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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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陰陽眼對吧?」翎涵之所以這麼問,大概是因為我之前將她爸爸顯行在她的面前,所以她斷定我能夠處理這方面的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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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嚴格說起來應該不算......根據之前鱟的說法,我是『距離死亡很近的人』,所以才能看見彼岸的亡魂,說的更精準一點,我都死過三次了,距離死亡豈止只有近而已,根本就是直接跟死亡撞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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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還記得花雨嗎?就是我們去杉杉國小的那個攝影師,她最近行為怪怪的,很容易被嚇到,整個人疑神疑鬼提心吊膽的,我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最近跟朋友們接觸了......」翎涵深深吸了一口氣,才將那個名詞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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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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碟仙,那是一種占卜的方式,主要是道具是碟子,上面有各種字的占卜紙,以及少數人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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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的進行方式為:參與占卜的人將手指放在倒置的碟子上,一同呼叫碟仙,當有碟仙進入碟子後,碟子會自動移動,若是這時提問,碟仙將會移動至占卜紙上對應的字來進行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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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在1960年代左右,是台灣碟仙最盛行的時刻,之後就被禁止製造販賣相關的產品,但若是有心想要玩的話,弄出一張占卜紙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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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碟仙最有名的,大概就是在甲甲大學的都市傳說,以及幾年前的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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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在這個資訊量爆炸的年代,沒想到還是有人想玩碟仙來求神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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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我潑一桶冷水,碟仙早就被證實是人類的集體意識所導致的移動,而當事人事後展現的不正常也被推斷為集體恐慌所造成的精神異常,因此我推薦妳直接叫花雨去看精神科比較快。」社長毫不留情的直接以正論甩在翎涵的臉上,真不愧是機械系第一名的系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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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要忘記翎涵也是電機系第一名的系花,說到腦袋聰明清晰,翎涵不會輸給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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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去找過相關的資料,很清楚那就是自欺欺人的玩具,但花雨過不去那道坎,而且也不確定是不是真有被附身了,上次的事情讓我了解真的有幽靈的存在,因此我才來尋求思齊的幫忙。」翎涵說完後,往我這裡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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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是想要藉由我這個能夠看見幽靈的人來確定是否真是惡靈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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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應該要做什麼?」我提出了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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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花雨是否有被附身,如果真的有的話,可以的話,就跟祂們溝通一下讓祂們離開,當然如果出不來的話我們就換個方法。」翎涵給出了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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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次跟上次不一樣,是我單方面的請求,所以如果不介意的話,還請讓我連著上次的事件一起做出回報。」翎涵堅定的望著我,看來她非常在意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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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平常做白工習慣了,我竟然沒有想到翎涵可能會給我報酬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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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突然這樣說,我也不知道要怎樣的報酬啊......」算時薪嗎?還是就這樣讓她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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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偷聽是不好的行為,但其實我剛剛在門外有稍微聽見你們的對話,我個人對桌球也是蠻有心得的,我有自信可以拿下這種業餘比賽的冠軍。」聽完翎涵的話,我才發現她這段話並不是對著我說的,而是對著社長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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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她認定了社長可以指使我去做這件事情吧?不過即使沒有這個報酬,我也會幫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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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有另一半嗎?」社長隨口提問,似乎是對翎涵的發言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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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翎涵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女孩,這樣的她大概是不會選擇隨便找個人去參加比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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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代替千心......」翎涵還沒說完,自己都發現自己的話語裡帶著的問題何在,因而將話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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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既然這是情侶雙打,意味著上場比賽的人基本上可以認定成情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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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在機械系以及歷史系裡混的出名的情侶,也就我們遊戲社裡兩對,別的不說,歷史系的同學至少看見我會聯想到這個人有一個機械系的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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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我,在情侶雙打的搭檔卻是電機系的第一名系花,旁人會怎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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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人是完全不在意,千心可能會抓狂,但這都不是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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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點是,翎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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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求於我才說自己可以藉由打桌球來還人情,結果卻可能讓我承受腳踏兩條船的輿論壓力,這完全就是本末倒置,以翎涵的個性來說,大概不可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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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長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代替社長不只會出現跟我一樣的情況,而且只要書榮在,他們不可能拿到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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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如果翎涵不排斥,是有漏洞可以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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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涵正在低頭沉思之時,社長將我想到的方法說了出來:「妳不能代替我們女生,但是反過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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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可以代替思齊或是書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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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翎涵似乎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選項,一臉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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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是個多元包容的國家,因此同性戀參加情侶雙打也是合情合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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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兩個女孩子上場打球,大家除了同性戀這個想法以外,我猜可能更多會產生的想法是:『這是想鑽漏洞吧賺獎品吧?』,但即使在其他人眼裡觀感不佳,這仍然是以符合規定的方式獲得的獎品,因此完全沒有問題,對於個性卑鄙無恥下流骯髒齷齰的社長來說,搞不好這些謾罵還算是稱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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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已經預想到在報到的當天,社長用囂張的嘴臉對著工作人員說道:「蛤?我們是情侶啊怎麼了嗎?歧視同性戀嗎?」等等邪門歪道的百合歪理來讓自己入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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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比賽本來就沒有理由能夠證明自己是否是情侶,若是單身男女參賽還可能會出現輿論壓力讓自己在茶餘飯後成為話題,男男參賽就更淒慘,大學生涯直接被冠上甲甲污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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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唯一的正解只有女女,要說原因的話,就是這整個社會氛圍所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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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跟書榮換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破除了書榮的體質問題。從必不可能贏的一隊,變成了文武雙全雙系花的冠軍候補,怎麼想其他隊根本贏不了,光是拔掉限制器(書榮)的社長這個外掛可能就可以全部掃掉了,更何況再加上翎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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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報酬的部分就這樣定下來了,雖然我一點都沒有受惠,不過沒差就是了,沒有報酬我還是會出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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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現在的問題就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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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遊玩碟仙的幾天後,我依舊感受到自己的身邊有股莫名的寒氣,宛如被來自彼岸的陰森所纏繞,這幾天我的精神狀況一直很糟,時不時感受到的詭異視線讓我的精神幾乎就要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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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起玩遊戲的朋友們也不出意外的出現了相同的症狀,但即便去了廟裡燒香拜佛,也絲毫無法減緩這種狀況,我開始害怕自己的餘生都要在這樣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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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翎涵將我們這些有玩過碟仙的人全部集合在一起,說是找到了擁有陰陽眼還可以跟鬼魂溝通的人,也許他可以幫助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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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此點我們也只能抱持著期待,比起現在百試不靈的狀況,也只能寄託在翎涵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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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涵帶著那人出現的瞬間,我立刻就認出了他是誰,是之前一起去杉杉國小幫忙的遊戲社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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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依稀有聽過遊戲社有在接受類似靈異的委託,沒想到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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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一起出現在我們面前的還有他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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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翎涵......這個人就是......?」身邊的朋友不安的出了聲提問,翎涵則是把他推到我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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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我自我介紹一下好了,我是歷史二的陳思齊,就如同翎涵跟妳們說過的,我可以跟靈體類的東西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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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說無憑,還請讓我證明自己。」思齊取下了一旁女友的手鍊,並將上面的裝飾拿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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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似乎感受到有股涼風吹過,一道半透明的人形自墜飾中緩緩升起,逐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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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啊啊啊啊!」「哐當!」身旁的朋友立刻意識到那是什麼,嚇得跌下椅子,發出可怕的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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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直到這個時候,才逐漸理解思齊手上的玩意兒是什麼東西:身穿學生制服的長髮幽靈。我本能性的想要慘叫逃離這個空間,但顫抖著的雙腿無法移動半步,我甚至連站起來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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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安心,這傢伙不會對妳們做什麼,這是我養的幽靈,名為幽幽。」思齊見到我們各自被嚇到的樣子,連忙安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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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看見幽靈,而除了幽幽以外的幽靈聲音我們是聽不到的,所以我們需要她來當我們的溝通橋樑。」思齊輕鬆的解說,似乎是想讓我們不要那麼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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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齊......她們的身上......」思齊身旁的幽靈開了口,空靈迴盪的聲音宛如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一樣虛無縹緲,就連分辨都非常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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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我看得出來。」思齊跟幽幽對話完之後,就用了不知名的方式讓幽幽回到了手鍊的墜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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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不好意思......這次的情況比起以往的還更加嚴重,因為妳們是使用碟仙作為溝通的方式,因此要將附在妳們身上的碟仙請走,也勢必是需要用一樣的方法。」思齊面有難色的向我們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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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我們還要再請一次碟仙?」朋友不安的說出思齊話語裡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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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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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另一個朋友堅決的反對,雙手抱緊自己顫抖,雙齒不停地敲擊,表情寫滿了恐懼與顫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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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放心,下次儀式我會全程觀察監督,一有意外發生我會處理。」思齊搭上朋友的肩膀,以令人心安的強硬語氣以及堅定的眼神盯著她的雙眼,這樣做總算是讓我們稍微放鬆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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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為了更加良好的與碟仙溝通,請給我們一點時間準備。」思齊拿出手機撇了眼時間,將下次舉行碟仙儀式的日期定在了三天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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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是這樣,請在這段時間裡面不要擅自再進行請碟仙的占卜,視情況而定,有可能最後的溝通及獻祭會變得無比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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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獻祭?」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思齊剛剛說出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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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不好意思,用獻祭這個詞有點過於嚴重了,更應該說是準備貢品,因為碟仙有可能會希望有回答問題相對應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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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這樣啊......」我鬆了一口氣,聽起來只要全權交給思齊解決就行了,宛如心裡的一塊大石頭被放下了,心情瞬間輕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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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我們滿懷期待的狀況下,今天就此散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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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我並沒有想到,三天後的碟仙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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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那樣可怕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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