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雷娜並非獨自東遊？ - 第一章的第一節其之二十三：我好像是比他強了那麼億點點？

　　在一處陡峭的山邊，艾雷娜望過腳下的樹林和一旁的平原，無數細小點點相互對峙，那是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考生，過不了多久，爆炸聲隨著黑煙浮起，又有一位考生被淘汰了。

　　對於這本應令人膽戰心驚的測驗，艾雷娜不屑一顧，反而顯得怡然自得。尤其現在，看著眼前跑跑跳跳的小動物，艾雷娜露出玩心，完全將考試拋之腦後，專心追逐眼前的小白兔。

　　「別跑阿～」

　　見小小的腳併發出驚人的力量，在陡峭的山林間來回自如，而艾雷娜也毫不遜色，緊隨其後。最終，在低頭追趕的盡頭，艾雷娜一頭栽進由無數白兔聚成的毛團中。

　　「喔～」

　　見到此般神奇一幕，見多識廣的艾雷娜也不禁讚嘆起大自然的智慧。可身前白兔似乎不懷好意，隨之張開大口，露出串動的白毛和眼珠。

　　「兔兔！」艾雷娜不多想，只是將自己送進巨兔口中。

　　白兔們驚訝之餘，是一陣顫抖後集體解體的慘狀。而艾雷娜手中正抱著自己夢寐以求的小動物。看著它顫抖的身體，艾雷娜緩緩安撫，正當白兔冷靜下來，細微鼻息鼓動著白兔幼小的心靈。而後輕輕一咬，頓時白兔便嚇的炸毛，也趁機逃出艾雷娜手中。

　　「兔兔～」艾雷娜的小手對於逃出掌心的手感回味無窮，急不可待，向著空中演示，像是在宣示著被抓走後的待遇。

　　脫了毛的白兔引領眾群逃向更高的山峰，但獵人只是一個跳起便落在白兔們身前。見眼下危急，看到一處洞穴，白兔們便飛蛾撲火的衝進幽暗的洞穴之中，而後艾雷娜就踏著小步伐，不急不慢的吹響口哨聲，像是死期將近的鐘聲，慢慢逼近。

　　「在哪裡呢～」將頭緩緩探進，露出的微笑和那聲毛骨悚然的問候，即使是一般人也會怕的不敢入眠吧。

　　見陽光照不進的洞穴，艾雷娜小手一揮，一團閃著火光的光球瞬間照亮了洞穴。艾雷娜悠悠點起人頭，一隻公的，兩隻公的，一隻母的？

　　「不要過來！」忽然一聲喝道。

　　「妳是什麼人！」

　　確認完白兔們縮在洞穴角落後，艾雷娜將火光移向忽略掉的三人。那是三位貓人族的考生。嚇阻的那位看起來精神不錯，但後面兩位是肉眼可見的淒慘。

　　「你們還好嗎？」不經大腦的經典問候，讓在場四位都無語了。

　　「不用妳……」

　　「賴。」「不用了。」

　　近乎同時說出，身後兩名傷患艱難站起。此時不難看清兩位真正的傷勢已經不是單純戰鬥所致。調戲、虐待，傷痕無不訴說著遭遇。

　　「反正都要到頭了。」左邊的少年說著，便無力的倒下昏去。

　　「妳好……小妹妹，怎麼來這了？」用布遮住雙眼的少女撐著損壞的法杖，靠著魔力感知辨別了四方。

　　「我叫艾雷娜，我在追你們旁邊的兔兔。」

　　「是嗎……」

　　「要我幫你們嗎？」

　　「『……』」

　　兩人呆滯幾秒，擋在身前的賴本想回嘴這荒盪的廢話。視作戲耍三人也經歷了許多，但認真一想，能嚇得一旁高度危險的棉兔瑟瑟發抖，此人說不定不可貌相。

　　「哈哈哈。是呀。不管是戲謔還是嘲諷，我們都到頭了。好吧，艾雷娜，請妳幫幫……」用盡最後的力氣，少女也不堪昏倒了。

　　「你叫什麼名字？」看向唯一清醒的少年。

　　「賴。」

　　「一家人真不錯呢。」

　　「？」

　　看著此景，艾雷娜不禁回憶前世的記憶，其中自己遊歷數千年，竟連一張稱做家庭的回憶照都沒有。見到活生生的手足之情，艾雷娜有點羨慕。

　　「你把他們嘴巴朝上，我要餵他們一點藥。」

　　說著這話，將艾雷娜的黑影拉長，白兔們也躁動起來。可賴眼下也只能聽天由命。面對這位深藏不露的小女孩自己無能為力。

　　「阿～」

　　擺好兩人，賴坐在中間，同樣將嘴巴朝上。只見艾雷娜伸出手指，從中緩緩匯聚出一顆小小的水珠。精準投入三人嘴巴後，一群白兔突然撲向艾雷娜，將人壓倒。

　　「艾雷娜！」

　　「賴，等個一分鐘吧，他們自己就醒了。」艾雷娜從白毛團中伸出手指了指後又縮回去。靠近一看，除了一臉享受外，便是棉兔們用粉嫩的鼻子吸著女孩的芬芳。

　　不久，棉兔們散去，終於看清視野的艾雷娜起身，確認了一旁傷勢恢復完全的三人後，又是抓了一隻棉兔，開始猛吸。

　　「艾雷娜。非常感謝您。」壯碩的身姿。原先身上有明顯咬痕的少年磕頭答謝。

　　「『謝謝！』」其餘兩位也隨之敬拜。賴先不說，那位少女貓人原本可是斷了腳，失了明，現在卻兩眼彤彤有神，連法杖也一同換新。

　　艾雷娜專心吸著棉兔，一邊聽著三人的遭遇。其中大多的傷勢都來自山下的一名召喚師，不僅自傲，還自稱自己的威嚴後想要劫色。三人拒絕而發生戰鬥，因先前的傷勢又對上陰險狡詐的他才會落魄的逃向這危險的山洞喘息。

　　「他被我淘汰了，你們放心。」艾雷娜隨口說著，三人更是驚訝。

　　「請問您是怎麼做到的？請務必告訴我們！」

　　忽然的一問搞的艾雷娜不知該如何解答。無奈在三人的追問下，只能隨便掰個理由應付。

　　「那我們要怎麼報答您這般援助？」

　　看似最壯碩且最年長的名叫洋，應該是前鋒。那誇張的舉動和說話方式，令身後兩人也感到尷尬，但對於艾雷娜而言反而有點懷念。

　　「我想想～」

　　說實話，三人有自知之明，明瞭憑自身的實力完全無法傷艾雷娜分毫。同樣的，對方的難題自己又能如何。

　　「那麼……」艾雷娜小嘴說著：「請幫助我的大人們。」

　　「『大人？』」三人不禁為之一顫，眼前這名強者竟然還有大人。而且憑藉那雙充滿敬佩之情的眼眸中散發出的神情，究竟是多麼強大呢？

　　「我的大人名叫鈴和哉嘆。兩位雖是人類，但卻有包容我這般弱小之人的肚量，我的敬仰之情無以言表。所以希望三位，如果某天或是不久之後，看到我的大人，請出手相助。」說著看了看手，那是自己獻上鱗片的位置。

　　「必須的！」

　　「『恩！』」

　　「感激不盡。」

　　四人相談甚歡，片刻過後，已是啟程之時。艾雷娜在餵食全部棉兔群後成為了新的領導，所幸善用這短暫的相遇。

　　來到洞口，棉兔漸漸吞沒掉艾雷娜幼小的身軀，最終形成一顆白球。試試彈了幾下，而後伸出手向三位告別。隨即一聲令下，白球以驚人的爆發力直衝雲霄，消失在三人視線中。

　　「……」

　　「我說妹阿。那位艾雷娜有多強？」

　　「大概比我們強幾百倍吧。」

　　「喔～」

　　「那她口中的大人呢？」

　　「或許會用超位魔法吧。」

　　「『喔～』」

　　再次朝高空已然失去蹤影的艾雷娜揮手告別，幾人離開洞穴。

　　「要去哪，弟？」

　　「我想吃魚。」

　　「那就朝西方前進。」

　　「好的。」

　　艾雷娜跳躍的英姿在蔚藍的晴天添了點白，也在監考的老師臉上增了些重。雖說出色的表現在眾老師心裡建立了優秀的形象，為之後的面試環節上加了幾筆亮點，但也因過於突出，甚至顯得有些異類。

　　這是某些老師提前寫的報告上的評斷，其中，有的撰寫者單看了幾眼艾雷娜的鏡頭，報告上就多了好幾條敘述。之後，有的不堪麻煩，有的被自己寫的內容逗笑，但不管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超凡行徑早已讓大多老師不敢直視鏡頭，只能偷偷切換畫面而又嘆氣。但隨著時間經過，有那麼一張桌上多了一份一份的報告，並且還在持續增加。有如壁壘，酷似小山，從中緩緩飄出的白煙，為這片秘境的主人添點仙氣。

　　「您辛苦了。」

　　「謝謝。」

　　隨手抽出杯墊，將同事送上的咖啡放置好後，隨即又專注書寫艾雷娜的一舉一動。站在身旁的老師不禁好奇心也低頭查看，可一看之下，身旁忽然迸出的小蝶飛舞，愣了幾秒才停在肩上。

　　「怎麼了，慈驀老師？」

　　「沒什麼，就心裡怪怪的。倒是您怎麼一反常態一直在做紀錄？難不成是第六感驅使？」

　　「是的。最近手癢癢的，看了一下考試就不痛了。所以現在做點功課以防萬一。」

　　「是喔。那您加油。」

　　慈驀走出密閉的室內，來到自己打理的花園。為了好好回想這毫無頭緒的記憶，盪著以木幹為座的鞦韆，身旁時刻被光點圍繞。與他們談心，不禁陷進了許久之前的回憶當中……

　　『好像有一層結界在呢。』

　　不久，一道優美的弧線降落在頂峰。卸下棉兔們的艾雷娜與其告別，兩方皆依依不捨。直至消失在眼前，艾雷娜這才抬頭遠觀近在咫尺的高塔。從此處看去，包覆高塔的白色薄膜依稀可見，應該是為了阻止在考試開始時就想降落在塔頂的考生而設的。

　　「對了，蘇娜。都忘了通知大人們策略，快告訴我大人們現況。」

　　『當然，但是在那之前，我有話想跟大人講。』

　　「？」

　　『……希望您別動怒。』

　　蘇娜清楚自己與艾雷娜大人的方針有明顯的偏差。雖說本人或許並不自知，但就以一個仰慕者的角度而言，一方面艾雷娜大人對於大人們的保護慾著實有點過多了，可另一方面，對比一下艾雷娜大人前世經歷後一切卻又情有可原。

　　雖然只是推論，但蘇娜認為眼前這位套著人類外皮的龍已經不是之前的貪婪君主。他多了弱點，片片脆弱卻緊抓不放；少了銳性，面面柔和而任憑生枝。不知多少遍的捫心自問，都是靜觀其變，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到頭來，在掙扎許久後，自己能做的也只有不讓撐扶大人的嫩葉垮掉而已。

　　『雖然大人您可能想讓大人們能安全輕鬆的通過這場測驗，但我卻不經思考，私自讓他們面對危險的戰鬥……』

　　「……充實嗎？」

　　『？』

　　「快樂嗎？笑了嗎？感到充實嗎？我的大人。」

　　『就我觀察，是的。』

　　「那就好。那麼……在哪？」

　　面對大人意外的反應，蘇娜內心百感交集，是好是壞呢？還是繼續靜觀其變吧。

　　「是嗎，那就先上去等鈴大人，給她一個驚喜後，在一起去找哉嘆大人。」

　　『是。』

　　「蘇娜。不管怎樣，在有生命危險之前，你身為老師要幹嘛就幹嘛，不用拘謹。」

　　『是。』

　　不過幾秒的討論結束。艾雷娜預估好高塔的高度後，向後退步，隨後助跑，在頂峰的邊緣用力一躍。颳起強風，震碎山石，艾雷娜以不科學的斜線直衝高塔塔頂。

　　「貪婪。」

　　在臨近結界的一刻，艾雷娜張開雙臂，毫無波瀾的以高速撞向結界。可急速撞擊的結果，感受不到一絲衝擊力道的結界被輕易貫穿。而整個結界以艾雷娜貫穿的空洞為起點向外產生裂痕，不久便在艾雷娜落地的一刻，碎裂消失。

　　『有人。』

　　「……」

　　「哇！開場這麼帥。」

　　一名少女早早登頂。她直直走來，手中的細劍被粗魯對待，在地上刮出刺耳響聲。走到身前，一把將劍插進地面並友好的伸出手。露出潔白的笑容，眼瞳卻不時瞄向我的雙手。

　　「你好，女孩，叫什麼啊？」與全身潔白高貴的服裝相反，毫不隱藏的粗俗感從口吻間流出。

　　「我叫艾雷娜。」同樣伸出手回應，兩人相互握手，面帶笑容。看似普通的接觸，實則能隱約感受到雙方千錘百鍊的意志在切磋。

　　「我叫白夏。」

　　「你好白夏姊姊。」

　　「那種東西就不用了。我問妳喔。女孩……」鬆開手，自然的縮回腰旁。

　　「？」

　　「妳喜歡戰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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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的第一節其之二十三：我好像是比他強了那麼億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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