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護師 - 3-8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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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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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虛回頭開口。臉上的神色平靜而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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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臼大喊一聲，一旁的屬下馬上點燃了附近道路的兩排火把，瞬間燈火通明，相當刺眼，這些人好不容易讓眼睛習慣了光線，才發現地上遍佈的妖怪屍體，幾乎血肉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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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這是……」市長馬上遮住了口鼻，躲在隨扈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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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您從來沒有親眼看過妖怪，只是躲在那些隨扈背後，躲在警衛和人民的背後，讓別人去面對，去頭痛。這樣你覺得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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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賀天霖回答，虛又說：「你對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不僅沒有興趣，你對市民的福祉，對他們的安全也沒有任何興趣。」虛看著賀天霖市長緊張恐懼的表情，語氣有些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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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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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妖除魔是梅島人的日常生活，守護北軒市是我們的職責。」她執起那根黑玉杖，指著市長。「但是你也是一樣，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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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背後的樹林隱隱的開始有了騷動，當地人開始緩緩退後，看著一頭妖怪突然現身在眾人眼前，這妖怪非常巨大，全身散發著黑綠色的駭人光芒，就像是一頭牛一樣的雄壯，金青色的眼睛在夜中緩緩發亮，四肢都深深的插進土裡頭，張開血盆大口似乎準備開始攻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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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患鬼。」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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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北軒市的普通人，哪有親眼看過真的妖怪？一行人根本聽不進去虛的解釋，馬上嚇得魂飛魄散，紛紛逃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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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然會攻擊人，但是牠的腳不會移動位置，只要用酒就會止息他的憤怒。」虛等待大家冷靜，拿起一杯酒，從妖怪的身上澆下，患鬼便緩緩化成煙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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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鬼的造成是從人類被關在監獄裡頭，因為痛苦、鬱悶、愁煩、怨恨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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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妳到底想說什麼？」市長支支吾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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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要告訴您，妖怪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遙遠，賀市長。」虛說，「有一天梅島不再守護北軒市，你就必須親自面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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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長一群人瞠目結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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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虛的眼神卻是一變，恭敬的鞠了個躬說：「抱歉，後山瀑布有餓者髑髏，我就不能送您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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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瞬間飛跳上一旁的樹上，迅速的往後山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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臼這時笑著上前替市長一群人帶路，「讓屬下護送您離開吧，已經子時了，晚上妖怪會越來越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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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裡，元采笑著問虛。「那老頭就讓妳這麼看不順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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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他只是一個沒有信仰，也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人，但是那個市長也太過份了！北軒市就這麼點大，來回死了幾百人了，他卻還是完全不當一回事！我也只是略施懲戒罷了。」虛有些得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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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多的去了，有什麼好在意的。」元采笑著提醒虛，替他上藥的她的手勁也太大了，到底是有多興奮？「輕點，疼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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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采大人是老人家了，筋骨不適也是正常的！」虛哼了一聲，嘴硬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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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小丫頭，事情解決了，開心了？」看她扁著一張嘴已經幾天了，今天事情做得差不多了，一張小臉卻興奮得很，掛在臉上的笑容從未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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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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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越來越有公孫虛的樣子了。但是，接下來就有妳煩惱的了。」元采潑了她冷水。「聽臼說要給妳準備過誕辰了吧，明天要量吉服的尺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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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把這件事情給忘了的說……」虛挫敗的嘟起嘴，滿十八歲後，她就是元采大人的新娘了。「……您不覺得這些人很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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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態嗎？」元采冷哼一聲。「這是人性，至於傳宗接代的急迫，也只是對於未知的恐慌與期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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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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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元采輕描淡寫的說。「本王可以假意接受這個提議，不碰妳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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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以為您會覺得理所當然能夠接受這樣提議呢。」虛有些訝異，「因為您本來是出自帝王家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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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家可是能夠選妃的，誰要妳這個營養不良的小丫頭。」元采哈哈大笑，果然挨了小丫頭不重不輕的拳頭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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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前，他語重心長的喚住她，「虛，妳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也可以做妳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要放棄，不要屈服於這些規則，也不要對這個世界一味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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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的眼中有些瑩光，即使這個名字，背後有那麼多影子，他還是看到了專屬於她的價值，也明白她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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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想要違抗命運，她只是希望能夠不要那麼理所當然的接受，希望能夠了解這麼做的意涵，想要理解一切的可能性，也想要了解更多面向的自己。想要知道不遵從自己命運，會有怎樣的未來，想要用自己的方式去理解接觸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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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她還是承接了身為公孫虛的命運，雖然就目前為止，她什麼都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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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卻只有元采大人，會對她說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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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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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是對自己說的話後悔了，元采蹙了蹙眉，揮揮手說。「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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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的心頭暖暖的，再次堅定了當初成為公孫虛並不是錯誤的決定。或許接下來要怎麼走她還不知道，但是在元采大人的身邊，似乎能夠得到更多以往所沒有的自信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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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發現自己又堅強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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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善惡是供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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