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川推開距離過近的男人，臉蛋緋紅，呼吸也偏快。「不要亂說話。」他低頭傳了條訊息給弟弟，說是晚餐會幫他買回來。安谷可能還在氣頭上，沒有立刻已讀。他將手機收起放進口袋，籃球包甩到肩上，「打球嗎？」仙道瞥了眼外頭的天空，沒有太陽也沒下雨，就只是有點冷。「沒積雪嗎？」流川披上羽絨衣問了一聲。
「沒有，昨晚沒下雪。」「如果下雪的話應該很好玩。」仙道轉頭看他，「你喜歡玩雪？」流川對著他的眼眸，黑石般明亮的眸子悄然閃爍，「嗯。」雖然只回了一個單音，仙道卻覺得他好可愛，想抱進懷裡從頭到腳親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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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摸著下唇回過頭，想回到過去打自己臉。雖然是紳士的表現，但在流川說明白之前什麼都不能做，真的有些痛苦。就像此刻，流川穿著純白的羽絨衣，帽子掩掉了半張臉，像顆下鍋前的白餃子，臉頰鼓鼓的，可愛的要命。他從來都沒體會過墜入愛河是什麼感覺，現在他知道了，就是對方不管做什麼動作，他都覺得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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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自然不知道仙道呆站在那，靈魂跑去哪了。「到底要不要去？」他有些不耐煩的皺起眉，站在仙道眼前。男人回過神來，「嗯，陪你去。」
兩人又走出門，冬天的寒氣吹拂在兩人俊秀的臉上。仙道看了眼流川的臉，真的是他人生中看過最好看的Omega。心念一動，他聽見自己輕輕問了一句。「可以……牽手嗎？」流川翻了個白眼，「你剛剛沒問過我，不也牽了嗎？」男孩主動牽起仙道的手，塞進自己的羽絨口袋裡。「今天有點冷，放口袋裡比較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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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戀愛的少男心噴發，雙眼都快變成愛心形狀的看著流川。好想親親他，胸口隱隱鼓譟著，震的他心臟發痛。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流川牽著，雖然是一月的冬，卻意外地暖和。他們的租屋處附近有個小球場，有些老舊，球網都破損了，但依舊不減兩人渴望交手的興致，不過真正想打球的大概只有流川，仙道只是想要有更多能光明正大和他相處的時光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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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紅色的籃球在男孩手指與手指間流轉，朝地面運球兩下，仙道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驚呼一聲，流川疑惑地看著他。「我想起你了！」眼前的男孩還是滿頭問號，偶爾仙道的這種斷句方式，都不能理解他到底想說什麼。
「我高二那年，神奈川的縣賽，你是湘北的十一號！」男孩一如往常地翻個白眼，「陵南七號，到底要打球了沒？」那雙墨藍似海的眼眸微微瞪大，「你之前看雜誌的時候不是說不認識我嗎？」被意料之外的問題考倒，流川臉頰微紅，手上運球的動作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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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雜誌裡面有照片。」流川的眼神明顯在閃躲，男人輕笑，還是像個小孩子，連撒謊都不會。他湊近那人身邊，距離拉近到能夠聞見淺淺奶酒香。「還是你其實一直都知道我？」流川的呼吸變快，心臟跳動的速度也是。他直直望進那足以令人著迷，深淵如海的眸眼，呼吸慢了半拍，他聽見眼前的男人繼續問著。「我高二就跟你打過，高三我們也有打進縣賽，應該也有跟你們打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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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像是浮出海面般輕喘一口氣，理智暫時回籠。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但眉眼有些不高興。他高中的球場記憶裡確實出現過仙道的身影，如流星般劃過他暗沉的天空，比賽過後就消失在地平線。他沒有去要仙道的聯絡方式，當時的他也覺得自己除了籃球，人生不會再擁有什麼。
直到仙道再次闖進自己的生命。他沒有把握，也不確定自己對仙道的情感到底是什麼。只是很強的對手，所以湧現的羨慕崇拜嗎？心底隱約告訴自己，還不夠。但他也從沒想過仙道會和自己告白，明明他什麼行動都沒有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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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強者的球場裡，遇到實力相近的對手會感受到血液的沸騰，記住那人的身影。至少流川是這樣的，他從第一次打練習賽就記住了仙道。如果說仙道記性差，見到自己時是完全沒有印象的，那為什麼又要說喜歡？又是那句不輕不重的情話使流川陷入漩渦。
「想什麼，這麼入神？」仙道揉著被用力推開的肩膀，在那人白皙的前額彈了一下。「我從高一就記得你了。」現在的他是大一，整整三年的時光。男人一愣，瞪大的雙眼充滿不可置信。他搔著頭，話語支支吾吾，像是努力找尋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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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高三那年打進全國賽，後來我出車禍了，撞到頭，所以有些事情記不起來。」他摸了摸後腦勺的疤痕，他對以前的記憶不模糊，但就是有些部分很混亂，時間線對不上，人臉和人名常常對不上可能也是因為那場車禍……吧。「原來你從高一就記得我啊。」男人發出兩聲爽朗的笑，隨即神情又認真起來。「但記憶混亂不代表你對我而言不重要，或許我們可以找個時間回母校，你帶我去我們擁有過記憶的地方，說不定我就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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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說，流川又沉思起來。他和仙道擁有共同記憶的地方？「高中的時候我們只是……對手的關係。我只是記得你。」最後一句話顯得比較小聲。仙道或許是天生樂觀，看著流川深思的模樣又被逗笑了。
「這樣也好啊，我們也可以從現在開始。」如果以前沒有記憶，甚至沒有關於你的記憶，那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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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現在的眼前有你。這樣想著，也這樣對流川說了。深情的眸眼相望，似乎能夠望進彼此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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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也清楚地知道了。
他喜歡仙道，是從第一眼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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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情感終於在那一剎那，視線相對的瞬間，化為言語，破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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