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在夜空閃爍。流川在黑暗之中迷糊醒來。眼眸剛打開時依舊一片黑,卻先聞見了包裹住自己的龍舌蘭香。他先嗅了幾口,腦子完全清醒時才被自己所做的動作嚇醒,連忙將推開那人的懷抱。仙道本就淺眠,打了個哈欠,這一推便醒了過來,手背貼上他的前額,燒退。
「還有不舒服嗎?」似是帶著睡意,仙道的嗓音多了份沙啞低沉,月光灑在他英俊的面容,墨藍的眼眸望著自己,些微的擔憂。那份低啞在黑暗裡似乎參雜性感,流川的臉不禁紅了起來,所幸沒開燈,否則又是那人的調侃。他輕輕搖頭,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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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突然覺得自己的內心有什麼東西在流淌。淺淺地,卻在他心中的湖面泛起漣漪。他仰起頭,望進仙道的眸子裡,那一剎那,似乎看見心底開起朵朵鮮花,豔紅的玫瑰在風中搖曳枝身。只見男人在他露出的前額輕彈了下,「想什麼呢?我剛剛跟水奈說過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哪都別去。我出去幫你買點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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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偷偷捏了一下流川的指尖,只差沒有再貼上前留個吻,流川臉蛋發紅。不知道是因為感冒變得遲鈍,還是他平常就是如此,望著仙道的眼眸,神情呆呆的,可愛的模樣直直戳中他的心房。
披上外套出門,一月的冷風吹拂在男人英氣的面頰,在附近找到一間清粥小菜的小店舖。他挑了幾樣口味清淡的小菜,嘴裡吹著口哨,一邊思忖著哪些才合流川的口味。寒風在他的眉梢似乎化為春風,眼底撒上月光,若再添幾分笑意,更加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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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著兩人份的晚餐走上回程,正走回流川家的那條巷子口,便看見一個男子站在對街,眼眸望著流川的房子。不是上次在流川手機封面看見的那個小男孩,他又是誰?仙道突然覺得他很不了解流川,對他的過去一無所知,頓時有些挫敗。
將兩人距離拉近了些,他聞到一股淺淺卻排斥的辣椒味,嗆辣難聞,也明白眼前之人是Alpha,警戒值達到最頂,肌肉也繃緊了些,隨時準備應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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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佇立在陰暗處,嘴裡吐出煙霧,在空氣裡繞起圈。「喂。」他聽見男子叫了他一聲,但他沒打算回應,墨藍的眼瞳裡盡是敵意。「別這樣看我,我們認識吧?仙道。」仙道頓了頓,翻著回憶想眼前的男子是誰,一個身影躍出水面。
山王工業,白色球衣,他想起來了。「啊,你是北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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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翻了個白眼,「我叫澤北,你這樣會不會太羞辱人啊?」仙道搔頭,「抱歉,我不擅長記人名。我聽說你高二之後去了美國打球,怎麼又回來了?」
澤北似乎輕嘆了一口氣,「那你呢?你為什麼又會在這?」他低著頭,不好回答。畢竟他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和流川究竟是什麼關係,箭頭似乎還卡在單向。「你是流川楓的男朋友吧?我是他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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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驚訝地抬起頭,他對澤北印象其實很深,雖然沒把名字記好。澤北曾經在國中時讓他吃下幾場敗仗,要不是因為他後來去了美國,自己對MVP的寶座也沒有把握。
澤北對仙道的反應並不詫異,像是釋懷又是慘澹地勾起淺笑,「分手了,我也沒希望再挽回他。我喜歡他是事實,他不喜歡我也是事實,這都是我沒辦法改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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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平淡,像是訴說著他人的故事,卻無法抹滅眼底翻湧的情痛。他知道,也明白,流川楓無論在過去或是未來,都不曾也不會屬於他。澤北輕笑,「看你剛剛的表情應該還沒在一起吧?兄弟一場,你的球技也是我佩服的,我會在這待幾天,再找時間出來聊聊。」
澤北與仙道交換了聯絡方式,他將煙頭丟至地上,踩熄。輕嘆了一口氣,煙蒂上的火花就像是他對流川的愛,得不到結果。情緒在心底滾動,Alpha都是好面子的人,隨即瀟灑地對仙道揮手,轉身沒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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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他不想讓自己成為澤北那樣,深刻愛上卻得不到對方的回應,就算之後有再多的人試圖闖進他的生命,都將會被那道情傷所阻。愛上一個得不到的人,多痛苦的一件事情。
想著想著,心窩隱隱刺痛,才短短二十分鐘,他想流川了。不得承認,他也墜入名為流川楓的漩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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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上樓的腳步快了些,解鎖房門。澤北的一席話反而讓他更認清自己對流川的情感,即使他早就意識到。望著床鋪上安穩睡著的流川,烏黑的髮絲被月光愛撫,灑上一層明亮的光,雪白無瑕的肌膚也在月光下悄然閃爍著光芒。
似乎是感覺到熾熱注視著的目光,流川的眸子眨了眨,迷茫的神情有些呆萌。仙道看著他,眼神真摯溫柔,一時間看的流川臉頰隱隱發燙。他別開目光,從床鋪上起身,接過男人手中的塑膠袋,小聲回了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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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面對著面在空間不大的摺疊桌吃飯。仙道似乎想說什麼,卻欲言又止,使流川不斷抬頭偷瞄他,最後是流川先打破沉默。「我剛剛量過體溫,退燒了,你等等吃完飯就回去吧。」
仙道注視著湯匙的目光一頓,轉到流川眼眸,眼底氾濫著淺淺的難過。「我不放心。」流川挑眉,所以呢?
眼前的男人長呼了一口氣,單手撐著額,對上自己的視線。「我想跟你睡,可以嗎?」那一刻流川心臟狂跳,他最承受不了這樣直白地視線,也承受不了仙道眸子裡隱隱的憂傷。他咬著下唇,保持理智清晰。「我還沒接受你,再給我一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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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出問題前仙道也大概想過男孩的回答了,果真如自己所料,但還是有些沮喪。他哪裡做得不夠好?是不是有什麼舉動在未知下傷害了流川?為什麼他不趕快正視自己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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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躁的情緒在內心堆疊。眼前的男孩似乎察覺到,低下眉眼不再注視著他,輕聲回了幾句話,又讓仙道燃起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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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做得不好,只是你的告白太倉促,我還來不及消化,給我一點時間。」
「你是我見過對我最好的Alpha了。」震驚之下,他聽見流川這樣說。
那一瞬,他看見自己的心房炸開整屋子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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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雜談:對仙道進行心臟爆擊的可愛流川小朋朋。我原本就有預設要寫前任,下一話也會說明分手原因,沒有很複雜的劇情線。冰山楓快要接受仙道了,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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