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應該帶冰美式。仙道如此想著,筆電正跑著的程式眼花撩亂,他剛開共用編輯給越野,向他求救。揉了揉雙眼,看了眼右下角時間,凌晨一點多,酒吧的人依舊不少。看著流川的純黑西裝來回送餐調酒,不知不覺就倒在厚厚的原文書上睡著了。
等到流川忙完,人潮盡去,他才有空到酒吧後方的角落,那裡的燈光比較明亮。盯著仙道沉睡的容顏,嘴巴微微張啟,黃燈打在他英俊的臉上,格外柔和。那瞬間的仙道添了幾分孩子氣,自己的心臟也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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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水奈已經整理好酒具,走到外頭點菸。他搖了搖仙道,「起床了笨狗,要打烊了。」男人眼眸半開,在睡夢與現實裡徘徊,一張眼就看見了流川,眉眼一彎,將那人拉過,水嫩的嘴唇上用力親了幾口。甚至還推進舌尖繼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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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前輩還在、回去再……」話都還沒說完,嘴唇又被堵住。他雖然不討厭仙道親他,但今天都親第幾次了,這樣不是很快就膩了嗎?仙道的手也不懷好意,在他還沒換下的黑西裝摸來摸去,摸到大腿內側,流川低喘一口氣,連忙推開他,並在他腦門上打了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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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輕不重,但仙道總算清醒過來。見流川眼尾微紅,皺起的眉間帶著怒意,他手忙腳亂收拾桌上的書與筆電。男孩跑進更衣室裡,胸膛起伏。他知道自己還沒跟仙道說發情期在這附近,身體會特別敏感,但這種不分場合的胡鬧讓他有點生氣。他揉著痠痛的肩頸,換上休閒服,羽絨衣穿上。掃了眼仙道剛剛的座位,人早已在門口等他,還跟水奈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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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水奈說聲再見,沒有牽上仙道的手便逕自走了。水奈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但小情侶吵架也是理所當然,他們能夠自己解決的,不需要自己擔心。轉身拉下鐵捲門,與那兩人反方向,沒入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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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有些匆忙的趕上他,握著他的手腕,卻被甩開。「抱歉,我剛剛……不該那樣。」要說自己還沒睡醒?那肯定會在被打的吧,怎麼解釋才好。流川見他低垂著頭,看著剛剛被自己揮掉的手喃喃自語,雖然很想對他發火,但終究於心不忍。他又退回幾步,走到男人面前,拉著他的手掌,覆蓋上自己的。「嗯,回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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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川楓,一個人幹掉敵隊先發的籃球高手,以從來不笑卻依舊耐打的顏值聞名。如今卻對自己溫柔,甚至做錯了也願意包容。心底湧上愧疚,他輕輕摟著那人纖瘦的身子,不知道說了幾次抱歉和對不起。
流川壓下想把這隻傻狗殺掉賣掉的衝動,明明是仙道的錯,卻反倒要自己來安慰他。沒牽著的手摸了摸尖刺的刺蝟頭,「不是說回去再說嗎?」語氣極盡輕柔,幾乎不是流川楓該有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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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仙道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流川都想懷疑他是不是易感期了。剛剛他也沒喝酒,就算喝酒也不太會醉不是嗎?兩人沒有說話地走回仙道的租屋處。因為流川下午就洗過澡,便推著仙道先去洗個熱水再慢慢說。仙道還是不太開心,多半是因為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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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從浴室出來,流川已經在他的床上躺好了。背對著他,像隻貓一樣蜷縮在棉被裡。關掉吹風機後,聽見均勻的呼吸聲。聽說小孩子聽見吹風機的聲音就會特別好睡,即使只差一歲,卻總覺得他像個小孩。側坐在床邊,沒有光線的房間裡,他輕輕吻著那細碎的瀏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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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仙道的床夠大,擠得下兩個大男人。他鑽進被窩,環著流川腰際,還是在安靜的房裡低聲說了抱歉。男孩僅是淺眠,聽見那聲參雜許多情緒的兩字,閉著眼翻了個身,轉而正面抱著。「沒關係。」他輕輕說著。
但下次不要在公共場合,就算周圍沒有人。流川又小聲補充。仙道虔誠地吻了他前額,「嗯,不會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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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點累。」流川撒嬌般貼在他的胸膛,淺淺的鼻音滑過仙道的心臟,一陣癢意。「那就趕快睡。」他安撫性地摸著細髪,也想掩飾瘋狂鼓譟的心跳。但事與願違,枕在他臂彎的小孩頭往上移,與他平視。「我都聽見了。」仙道一笑,指著自己的心臟。「它在說我很喜歡你,也想好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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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承擔不了仙道邊笑邊說著情話的時候。流川臉蛋刷地一紅,望進那抹墨藍裡,嘴唇動了動,卻又沒說話,欲言又止。「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也知道我該做什麼。所以別打抑制劑,發情期我陪你,好嗎?」他有些愣住,「你怎麼知道?」「小安說的,他要我好好照顧你。以後不管是什麼事,都要記得告訴我。要是你出門卻不小心發情,我會很擔心,也會很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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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易感期什麼時候?」感情向來是平等的,並不是只有Omega需要Alpha而已,易感期的Alpha也是需要陪伴。他歪著頭想,「易感期是一年一兩次。去年是一月跟七月,挺規律的。」「那你易感期換我陪你。」仙道眼眸一笑,「好,但聽說有伴侶的Alpha會變得很愛哭,你要好好安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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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仙道會哭,流川不知為何竟然開始期待,墨玉般的眸子悄然發光。「喂我說這個小朋友,我易感期就跟你發情期一樣,很不好受的。」指尖輕彈他的腦門,「到時候我就哭著把你壓在床上。」低啞的嗓音穿過耳膜,性感的話語讓流川臉紅。
捏了一把發燙的臉頰,軟嫩的手感使他貼上去,送了個晚安吻。「那都以後再說,先把期末考結束掉,不然下學期就要坐板凳了。」想到教授派出堆積如山的作業,他立刻墜入夢鄉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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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緊懷裡的力度,從沒談過戀愛的他,終於能夠明白愛情的本質。他對流川,就像是與生俱來就要愛他,命中註定。不僅僅是對信息素的眷戀,更是刻在骨子裡,融在血液裡。越野總是笑他桃花開滿街,卻挑東挑西。但他明白他想要的從來不是桃花,而是秋日裡被染紅的楓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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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耀眼的那片楓葉,早已飄落在他的心尖,即使光陰流逝,也永遠不會凋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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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雜談:可能是因為日更挑戰的關係,有一篇是沒有內容的,但全文進度沒有受到任何影響,沒有被刪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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