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在仙道的陪伴下流川回家一趟,拿點期末考要讀的書,轉移陣地到學校的圖書館。他們雖然想過發情期在誰家渡過好像都沒差,畢竟安谷也不會在。但想到令人臉紅心跳的信息素交合氣味至少會殘留半個月,還是去仙道家的好。
大概是因為假日加上期末逼近的關係,圖書館比平常更多人,他們只好擠在空間小的兩人桌,暖氣也不太暖。仙道摸了摸流川的指尖,涼涼的。立刻塞給他一個暖暖包,上面的小兔子似乎生動的在眼裡跳躍,冷冽的眼神裡頓時增添幾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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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在鍵盤上打字的速度飛快,程式碼不斷跳著。時而在筆記本下抄寫,時而看著原文書理解,偶爾休息時看著流川,看夠了再繼續埋頭苦讀。流川則是看著英國文學的書架,挑了幾本適合做報告的書,把筆電開機,修長的指尖亦在鍵盤上敲擊出聲響。但可能是太早起,或是接近發情期,流川很快就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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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過飯後,他們又回到圖書館。見流川從午餐前就一直打哈欠,「你要不要睡一下?」話剛說完,男孩立刻合起書本和筆電,雙臂交叉,很快就睡著了。輕笑,走到他旁邊吻了下長睫,幫他披上自己的外套。流川動了一下,眉間蹙起,但再聞到龍舌蘭溫柔的氣息後,又再次墜入夢鄉。像個冬眠的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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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道打算再借幾本程式語言的書,卻聽見熟悉的嗓音在叫他。他微微側過頭,「你也來讀書?」「當然,誰跟你一樣不讀書也能拿書券。」越野有些嫉妒道。他指了指仙道和流川的桌子,「來讀書還是來談戀愛?」「你根本是我媽。」他扶額,越野的大嗓門又讓他想起以前想偷翹練習被抓回來的時光了,雖然他知道越野現在已經很小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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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個……不是湘北的流川楓嗎?你跟他談戀愛?」仙道點頭,「你還記得我們打完全國賽之後我出車禍嗎?」越野挑眉,不太理解。「但你不是兩個月之後就好了嗎?記憶也沒出什麼問題吧。」「嗯,你們我都記得,偏偏沒記得流川,最近才遇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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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腦子都亂了,把仙道拉去圖書館外,打算好好審問一番。「你說你不記得流川?整天找你一對一的小子,跟他相處的時間都比我們陵南多,現在說對他一點記憶都沒有?」他搔著頭,神情抱歉。「我以前跟他一對一?」
「不太對勁……怎麼可能不記得?」如果現在是彥一在場,一定會嚷嚷要觀察要注意。「所以你對湘北的都沒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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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的……赤木記得,紅頭髮的櫻木也有印象,三井和宮城,所以他們先發最後一個是流川?」越野一副不可置信的看著他,「靠,你真的就只是……不記得流川?」仙道摸著後腦勺的疤痕,又開始陣陣刺痛,他皺起眉間。
「我不知道。但前陣子看到他,好像就愛上他了,一見鐘情。」越野翻了個白眼,剛吃完的午餐現在覺得反胃。「噁心,肉麻話別跟我說。流川知道你對他以前都沒印象嗎,會很傷心吧?」「我有跟他說車禍的事情,他說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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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笑了,轉身拍他的肩。「我以前就覺得你們兩個會在一起,雖然不知道兩個Alpha膩在一起會不會出事,但你終於談戀愛,我竟然像老媽一樣開心。」「所以我就說你堪比我媽。」他也笑了,但沒打算把流川是Omega說出來。「可能是你對什麼都不在乎吧,在陵南你也是大家的神,每次跟你打完球就覺得更不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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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這麼複雜的人嗎?打球的時候都在想能不能翹掉,去釣魚而已。」「整天就只知道釣魚!談戀愛也好啦,聽說沒伴侶的Alpha會早死。」「……不要詛咒我。」
越野擺擺手,「我還有一堆報告要做,先走了,圖書館別放閃得太嚴重,這裡是聚集怨氣的地方。」
仙道笑著目送他。突然想起越野的母親是東京有名的腺體醫生,應該帶流川去驗個契合度。才剛轉身,就看到流川朝自己走來。高大男人的笑容更明亮,背對著陽光,英俊的臉蛋像是鍍上了金邊。「怎麼不睡了?外面很冷的。」流川大概只淺眠了二十分鐘,剛醒來就沒看見仙道,心裡慌了一瞬。隨即看見他站在門口,和別人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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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也看見仙道摸著後腦的那幕。「剛剛那個是陵南的越野啦,我跟他一起做程式設計,聊了一下。」男人見流川遲遲沒說話,不知道這小孩又在想什麼。只見眼前的小孩繞到自己身後,指尖撫過自己後腦上的疤,酥麻的電流從背脊湧上,他不禁縮了縮脖子。
「會痛嗎?」聽見那冷質的聲線裡,意外地藏著擔憂與溫柔,唇角一勾,「傻瓜,都兩年多的事,不會痛的。我會慢慢想起來以前我們的事情,別擔心。」「沒有想起來……也沒關係。」流川極小聲地說。他其實是個心思很細膩的孩子吧,仙道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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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餘的話語都省去了,只剩下一句謝謝,和一個擁抱。他輕輕將流川擁在懷裡,下巴抵著他的肩,淡淡的奶酒縈繞。端詳著那玉瓷般精緻的容貌,扣著他的後腦,沒多想便吻了上去。流川雖然沒有回應,卻也沒有抵抗,任眼前的男人在他唇瓣裡予取予求。
唇與唇之間的纏綿,愛意化為長吻,裸露在金色陽光下。微風輕撫,吹起流川烏黑的髮絲,在風裡飄盪。但對彼此的愛,並不會因為風而消散,反而會更加緊密地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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