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小米,妳何時要參加我的婚禮?」一條條訊息跳出,我點開久未使用的微信,思緒飄到那年冬季,我在國外求學時遇到壯卡的點點滴滴。
壯卡,人如其名,很高很壯,內在涵養豐富,雖表面是屁孩,卻在不經意的舉動中,透露出對我的溫柔和貼心,牽動我的心思,攪動我內心漣漪,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哎哎,小米你過來我房裡,我去好市多買了薯餅,不要跟你室友們講,偷偷上來,我只做給你吃喔!美式早餐!」從一開始的午晚餐分享,到聊班上課業,最後各種內心話交流,我從沒想過在異國他鄉,可以遇見理想中的人。
有次過年夜唱,我們一群人走在寂靜且白雪覆蓋的街道上,忽然有一嗑藥的美國人伸手抱住我女室友小苗,我們女生嚇到不敢動彈,全身顫抖。
男生們為保護我們三位女生,直接一個走位把我們女生圍在中間,他們提議一部分男生們將那美國人帶走,不要讓他跟到宿舍,其餘幾個人帶我們先行回去,那時候壯卡二話不說,雙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高大的身軀將我籠罩,看似擁抱,實則保持紳士般的距離保護著我。我的心,怦怦亂跳,臉上的紅暈不是被冰雪凍著,而是因他而熱燙。
我永遠記得,他不喜歡吃培根、喜歡東野圭吾、喜歡星巴克的Flat White、喜歡聽的歌曲,雖然不同班,但每次中午用餐,他都會保留他身邊的位子給我,久而久之,兩班的同學們都會自動這樣給我們兩安排。
美國很冷,有次穿上羽絨服,帽子沒有整好,壯卡看不下去,邊唸邊溫柔的幫我把帽子弄好。「你怎麼每次穿羽絨服,帽子都不弄好?」我撒嬌的跟他說,我弄不到後面,幫我弄。你知道嗎?我後來每次都故意略過帽子不用,就等著你幫我弄,好開心。
「壯卡,要不要去圖書館?」不論天氣好壞,我隨口一句,壯卡都會像隻大熊,睡眼惺忪的點頭,乖巧的背好包包跟我一起去學校圖書館唸書,圖書館很安靜,有時候我們會用微信聊聊中午吃啥,傳送好笑的貼圖,隱忍笑聲,好不愜意。
偶爾他會買杯星巴克請我喝,或是參訪結束後,第一個請我吃披薩,每次東西拿太多,他會主動接手,我冷就給我他的外套,我心情不好,他即便身體不適也會好生安撫,我做得很好就大力稱讚,他從未與人分享過的新詩創作,也與我分享,他說,這是我們兩的秘密。
就連下雨天,他都會假借我的傘很大,要跟我一起撐,不過因為我的嬌小,他會拿著傘,像摟著我一樣的把撐傘的手壓在我右肩上,美其名為一起分擔重量。
能夠一起撐傘是有多麼開心,所以我很期待下雨天。每次出門前,都在摺傘跟大傘間糾結,只要今天和壯卡一起出門,毫不猶豫的選擇大傘哈哈。
室友們都打趣道,你們何時在一起啊?是不是偷偷在一起不說?你們都不知道撐傘的那畫面,根本就是情侶了。我甜笑不語,看了下最近的搜索紀錄,滿滿都是金牛男的理想型、金牛男喜歡你的表現等,嗯……感覺很有希望?
走在路上,一有車子,他會緊緊的把我摟到內側道,有好喝好吃的,他也會第一時間與我分享,每次朋友間的酒局結束,他也會和我一起搭Uber,先送我回家後再走,迷茫中我趁著醉意輕靠在他壯碩的臂膀上,撒著嬌,耳聽他低沈輕柔的回話和笑聲,偶爾寵溺的摸了摸我的頭,啊,怎麼辦?我感覺醉意更上幾分,他什麼時候,才會跟我告白呢?
「小米,你是不是跟壯卡吵架?他狀態很不好哎。」「嗯?沒有啊?」感覺到一絲不對勁,是第一堂課結束後,他同學一句無心的問話。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他在國內有一個很喜歡的女生,但還沒追到,每天每夜都會微信,他好朋友小灰說,他看過他的聊天室,置頂的是那女孩,而第二個的是我。
原來,他心底一直有一個女孩。他沒想過會遇到我,我,僅是他的備胎,不是他的首選。原來,在我沈浸在戀愛氛圍的假象時,他的同學們早在一開始上課就知道那女孩的存在,後來我們兩班熟悉後,發現到我,不停指責壯卡的渣,還不停跟他說我的好,不要辜負我。
大雪紛飛的夜晚,我察覺出壯卡的冷淡。我忍不住在宿舍傳訊息問他,他回了什麼,我沒看清楚,只看到幾句「…你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很抱歉我給你造成那麼多的誤會……」,淚水早已模糊視線,我把手機螢幕朝下,不想看,室友們安慰我。
不行,我不想結束得不明不白。我穿上外套,紅著眼眶衝上樓,敲他的門要他出來說話。
大雪紛飛,片片白絮沾染在身上,若換作是情侶們在雪中漫步,該有多美。白雪地上,只有我們的黑影跟腳印,我帶著哭音,顫抖地控訴,原本該是疾言厲色的追問,說出口的卻是心碎的軟弱傾訴。
「如果我沒有察覺,別人都沒點破,我要到民國幾年才會知道你不喜歡我?看我這樣……是不是很傻?」我吸著鼻子,仰望著他。壯卡同樣眼角泛紅含淚,他一下搖搖頭,一下又沈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啟口。
「你的鞋帶……掉了。」已經不知道在宿舍前的這條道路來回走了幾遍,壯卡忽然關心起我的鞋帶。
我鬧脾氣的踢腳。「反正我跌死了你也不會心疼。」只是講氣話,結果壯卡忍俊不禁,居然彎腰幫我綁好,那時候我真的想過,我是不是要直接賞他一記飛踢。
最後,我打開雙手,在路燈的黃光下凝視他。「最後給個擁抱?做不成情侶,至少是好朋友。」他遲疑了片刻,張手擁抱了我。
後續說來好笑,有段時間,壯卡對我格外溫柔,溫柔到我懷疑人生,體貼到他摯友小灰都忍不住大罵。「因為覺得很對不起你,所以想對你特別好,你要知道,一般跟我告白失敗的人,我都直接拉黑處理,你沒有喔。」
我很無語,好喔,謝謝你。之後,壯卡和國內的女孩交往了,事後在暑假結束前幾天,我室友拉著我問:「如果壯卡這次短暫回國,告白失敗,轉而跟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會答應嗎?應該不會,當初所有的少女情動,都在那晚隨著白雪落地,跟著隔日清晨陽光融化消散。這段喜歡從最初的悸動開心,到最終的心痛,如同我最不愛喝的美式咖啡,太苦澀,嚐過一次,就不想再試了。
「祝你幸福啊兄弟,很抱歉我無法飛過去參加你的婚禮!之後有機會再去找你喔!」傳了一堆訊息給壯卡,看著小灰傳過來的婚禮照片,嗯,郎才女貌,很是幸福,這樣就好了,雖然內心惆悵,但……你幸福就好。
謝謝你讓我在國外求學的階段中,給予我一段甜甜的夢境,雖夢終會醒來,但我不後悔曾經喜歡過你,要一直幸福下去喔,而我,也在等待屬於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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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為我個人親身經歷,透過這次挑戰,與你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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