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 - 火柴雖然一閃即逝，但霎那花火卻能永存

火柴雖然一閃即逝，但霎那花火卻能永存

Jul 26,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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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微雨的夏季午後，柏油路上的水漬逐漸累積起來，略帶水氣的風吹走夏天所帶來的炎熱，也帶走了我一絲煩悶。甩了甩雨傘上的水珠，我走進咖啡廳內，一股濃郁的咖啡烘焙香席捲而來。

我掂了掂手上的紙袋，確定剛剛準備的三明治沒有消失，雖然路上已經確認無數次，但總是忍不住用這動作轉移焦慮的情緒。

「一杯肯亞AA對嗎？」悅耳的聲音傳來，依然是那對會笑的眼睛。

「對。那個⋯⋯我有帶外食，應該沒問題吧？」我輕輕地提起了手上的紙袋，上次已經確認過了，但依舊不放心，因此再次地確認顯得更加重要。

「沒問題喔！老位置請坐吧。」拿著剛剛幫忙結帳的觸控筆，她指了指窗邊的那對對坐的沙發，「這樣一樣210喔！」報了熟悉的數字。

「我有⋯⋯」我翻找著手機一邊說著。

「載具對吧！那這次也用Apple pay嗎？那載具先喔！」令人驚訝的默契，來自於多次的消費。

坐到沙發上，拿出鋁製的保鮮盒，無花果醬與燻肉的組合最適合搭配酸度強烈的非洲豆了。

「無花果醬與燻肉的組合最適合搭配酸度強烈的非洲豆了。」就在我沉浸於自己的世界時，剛剛的女店員端著虹吸沖煮的肯亞AA到我桌上。

「應該不用我教你怎麼喝了對吧，畢竟你連我喝的時候會搭配什麼都記下來了。」悅耳的笑聲宛如鈴鐺衝擊著我的靈魂。

「我的咖啡路可是你開啟的，至少第一個套餐會記住吧。」我低聲咕噥著，「更何況我這次有加綠葡萄切片，可不完全是照抄喔。」我拿出了三明治解釋著。

「所以你三明治對切是留給我的嗎？」她的眼睛瞇起，露出了調皮的眼神。

「你⋯⋯要吃也是可以啦。」雖然在做的時候有點期待，沒想到竟然被問了這問題，「不過你今天不是排班嗎？」我都已經想好怎麼被拒絕了。

「我跟店長說一下，你等等。」她輕快的走離。

拿起了咖啡輕啜了一口，卻遲遲不想咬下三明治。因為我相信她會回來。

「我今天喝冰的。」她端著高腳杯走來，咖啡瞬間有種酒精類的典雅感。

「配冰的比較好吃。」她在吃了一口三明治後說道。

「我試試！」我搶過了她的咖啡，在咀嚼的後段輕抿了一口。

麵包裹著無花果的清香在燻肉之前鋪陳好了我的味蕾，讓燻肉能夠用最柔和的方式釋放來自炭火與蛋白質所交錯的特殊風味，在葡萄的清甜帶走過重的甜味後，來自咖啡的果酸銜接上了葡萄淡淡的酸感，而輕中焙所帶來的炭火感再度呼應了燻肉的煙燻氣息，涼爽的口感在最後清走了所有的負擔。

「這也太完美。」我跟她搶著那杯冰咖啡，直到三明治被一掃而空。

「下次你還會帶來甚麼組合嗎？」她把洗好的鋁盒還給我，眨了眨她那對微笑的眼睛。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離開縣市讀書之後下次會是何時見面。

她看著我的眼神轉變，她的眼神也跟著不再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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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後我再度回去之時，那間店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網美咖啡廳。

我再也沒見過那對不具名的微笑眼睛，但我依舊喝著冰的肯亞AA，吃著鋁盒裝的無花果醬燻肉三明治，只是我再也不願意做新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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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柴雖然一閃即逝，但霎那花火卻能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