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愛》 - 愛這種男子，或許只能如此

我初入中學的時候，真是一個土包子，因為小學讀的是村校，和同學們的知識和學養也差很遠，所以交不到朋友，也追不上學校的進度，使我的校園生活很苦悶。

有一天，我在校園壁佈版上看到話劇社招新生，我決定去試試，希望可以改變苦悶的生活。

我一去到才發現有不少人，看來很多人也想加入，我本來想放棄，但是最後還是咬緊牙根去面試。

有兩個學姐和一個學長和我面試。

兩位學姐的問題很簡單，只有那個學長刁難我。

「你未演過戲劇，我們為什麼要收你？」

「我會努力學！」

「我為什麼要讓你學習？我要的已能做到事的同學，而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走來學習的學生！」

我咬著牙回答。

「我會很有熱誠！」

「熱誠看不到，觸不到，太虛無了！」

最後面試結束。

我以為我一定會落選，沒想到最後話劇社卻收了我。

入了話劇社後，我才知道是那個刁難我的學長是力排眾議收了我。

那個學長總是教我們很多話劇方面的知識，有次我實在忍不住問他。

「為什麼你會選我入話劇社？」

因為我知道自己相貌不出眾，而且口才又不好，比我出彩的人都落選，我實在想不到他選我的理由。

他對我微微一笑：「熱誠雖虛無，但很重要，我看到你眼內的火，有火，才能堅持下去！」

那時我覺得只是參加話劇社，要有火才能堅持嗎？它不是一種課外活動嗎？堅持是那麼困難。

沒多久，我明白他所指。

話劇社第一次策劃新的劇目，新人和舊人已有衝突。

舊的社員安排所有新人在後台工作。

其實話劇社的後台工作也有很多，包括道具、化妝、甚至是最重要的打燈。

那些新社員卻很不滿。

「我參加話劇社是要表演，不是做雜工！」

「你們這些資歷深就霸著所有角色來演，不覺得過份嗎？」

「連男配和女配也不給我們演，像話嗎？」

這時我才知道大部份新社員原來只是想滿足表演欲，甚至是出風頭，他們想表現自己多過為話劇社付出。

熱誠就是真心為社付出，不計較得失，只想盡力把劇做好。

原來像我這種人……不多。

最後，他走了出來。

「既然大家都想演，就進行試演吧！誰演得好，誰就可以有角色！」

結果當然是新社員全敗，想都想到啦！你們是新人怎會好得過有經驗的舊人，全都一步登天。

我沒想過這次風波過後，新社員走了近一半。

人手不足，故我有機會可以打燈。

打燈是指控制舞台的燈光，之前一直是學姐和學長負責，但今年學姐要帶著新社員去進行化妝工作，我才有機會協助學長打燈。

打燈需要爬上長長的樓梯上到禮堂的頂部，當我爬上樓梯時，我興奮的心情漸漸冷卻下來，那一刻我發現我原來我畏高，好吧！我一直都畏高，只是沒想到禮堂的頂部，原來那麼高。

我的手顫抖著。

人也越來越緊張。

當我踏上禮堂頂部那一刻，我雙腿一軟，向前跌下去。

他捉著我的手臂，我抬頭一望，那一刻他凝視著我。

我也見到他眼中的火。

接著，他扶著我站好，他就開始打燈。

我在旁幫忙和學習。

大家也沒提那天的事。

之後，我常跟學長學習，無論是打燈和寫劇本，學長都是個良師。

我告訴自己跟著他後面，是因為我想學習，但是我的心見到他時總是狂跳著。

有一天，學姐對我說：「他……不適合你！」

我裝著不明白。

「我只是跟著學長學習。」

學姐苦笑：「當初我也是跟著他學習，你懂嗎？」

說完，學姐就離開。

接下來，話劇社的比賽快來到。

我和他努力去修改劇本。

這段日子，我沒有之前的怯懦，在學長身邊，我有了自信，我勇於表達自己的意見。

「學長，這段台詞寫得不好，太煽情了，我不想離開你，我又不得不離開！離開你我很難過，但不離開你我更離過，即是怎樣呀！」

學長苦笑：「我想表達女主角不捨得男主角！」

「我覺得不捨得用表情表達會更好，台詞說得決絕，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是不捨，這樣更傷感，也免得台詞太冗長！」

學長連連點頭。

「這個安排好，你怎想到呀？」

我笑笑道：「女生很多次也口不對心，口的那一句，不代表心那一句，說得狠，不代表捨得那份感情！」

學長凝視著我。

「那你呢！你怎看感情？」

我望著學長，心中忐忑。

「我希望……」

我望著他的臉，卻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接著我苦笑。

「我沒慨念。」

學長握著我的手。

「你很特別，我……卻很怕你。」

我聽不懂。

「我特別得讓你怕……你說得我像怪物！」

學長輕嘆。

「讓我心動的怪物！」

這刻我的腦海竟然閃過學姐的話。

「他不適合你！」

當學長想擁著我時，我推開他，他有些愕然。

我勉強一笑：「比賽完才聊其他！」

之後，我和他也一起投入比賽中。

好不容易比賽真的完結，他約了我週末出外，這是他第一次約我，應該有特別的意義。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

那天下午，話劇社的朋友約我吃飯。

她刻意把錢包裡的相片給我看。

是她依在學長懷中的相片。

我不作聲。

她卻有話說：「我和他一起很久，久過他和學姐，也久過你！」

她嘆了一口氣。

「他就像一道不羈的風，他很容易愛上一個人，然後很快就忘記，最後他又回到我身邊！」

我扯起嘴角。

「你不覺得可悲嗎？」

「這是我選擇的愛情！」

「你是選擇被選擇！」

我的話使她的臉變得青白。

我放下二十元，就離開。

這頓飯我不用她請。

之後我離開了話劇社。

我和他徹底斷了連絡。

沒想過幾個月後，他打電話來我家。

幸好那時是我接電話。

他沉聲道：「是我錯，我可以……」

「但是我不信你可以呀！」

此刻我苦笑。

我輕哼著一首歌。

「明知愛這種男孩子，也許只能如此，但我會成為你最牽掛的一個女子。

朝朝暮暮讓你猜想如何馴服我，若果親手抱住，或者不必如此！

許多旁人說我不太明瞭男孩子，不受命令就是一種最壞名字。

笑我這個毫無辦法管束的野孩子，連沒有幸福都不介意！」

唱完歌後，我們都沒有作聲。

最後傳來的是他的話。

「保重！」

我掛了線，讓淚滴在話筒上。

他在我心頭上永遠有著一個位置。

就算我愛他，他愛我，我也知道我們不會有結果。

不如就在最美的時候，結束它，讓它成為美好的回憶，而不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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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這種男子，或許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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