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者的暈眩 - 第三集第三話降靈會 (下)

「今天我們有位新成員，歡迎芭芭麗娜小姐的加入。」美男子靈媒說完，幾雙眼睛全看向黑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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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芭芭麗娜，請不用太緊張，在這裡大家都是月光所照耀的永恆同伴，沒有出身高下之分，妳純潔而強大的能量會帶給我們許多幫助。」古拉思對使用化名的黑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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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媒提到能量時黑娜還真心虛了一下，以為對方識破她是巫師學徒，好在古拉思只是自顧自繼續解說降靈會的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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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們先集中意志，將能量轉移給『月影侍者』，並請她幫我們在靈界尋找各位希望溝通的目標。靈體跟我們一樣，也有強壯和虛弱時，甚至刻意躲藏和拒絕『月影侍者』等各種狀況，號稱誰都能降靈的代理人必定是騙子無疑。」古拉思定定看著黑娜，在場的女孩們紛紛點頭露出贊同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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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時地利人和齊備後，由想要發問的人將自備的紙筆放入花圈中，彼岸的住民會寫下意見，在這同時我們必須手牽手，不能中斷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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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手都牽在一起，的確就沒辦法偷偷去寫字作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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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不喜歡那個叫古拉思的靈媒，所以刻意坐得離他遠一點，並努力搶到安達小姐旁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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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裡只有桌上的一支蠟燭，黑暗中瀰漫著眾人的喃喃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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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噠，房間裡忽然響起飄忽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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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才想回頭去看，立刻接到古拉思的低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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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心，靈體在完全凝聚前非常容易受到驚嚇，我們必須從時空之流中為其創造穩定的短暫棲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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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好幾個女孩都瞪著她，黑娜只好學著眾人的樣子低頭默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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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聽見開門聲，卻多了個「人」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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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陰風吹過，蠟燭熄滅，室內陷入完全的黑暗，背後卻出現了拖著腳跟交錯走動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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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數名靈魂聽見我們的呼喚來到儀式中了，現在可以開始提問。」古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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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歐？泰歐是你嗎？你在戰場失蹤，沒有跟著軍隊一起回來，我們明明贏了啊！」傷心欲絕的少女呼喚失約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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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真希望不是你，但如果那最不幸的事發生了，請告訴我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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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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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上竟然浮出了發光的幽綠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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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的是你嗎？命運為何如此殘酷！你遇到了什麼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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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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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妳這個沒教養的小女孩，又來給我惹麻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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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跡猛然一變，內容也變成潑辣的女人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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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姑媽！她死了五年啦！」另一個雀斑女孩興奮地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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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的泰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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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先讓法蒂妮問清楚她的戀人下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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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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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歐在道歉他不能實現我們的約定，他當時拿著紫羅蘭向我求婚呀！這是只有我們知道的祕密！」少女話中出現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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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光筆跡忽然混亂起來，變成一團鬼畫符，好似不同鬼魂在搶奪那支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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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召喚了獨角獸爵藍河‧歌克，他在嗎？」安達小姐說出八十年前的古人名字，語氣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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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藏在玉米籃子下的錢是不是妳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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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的鬼魂看來佔了上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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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媽！妳老是忘記自己把錢用掉啦！」薇薇好脾氣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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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醜八怪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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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扭曲！光之小徑受到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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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黑娜緊張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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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會有惡靈來搗蛋。」安達仍不放棄地向著古拉思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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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相不佳，月影使者說能聯絡到參加者的親屬已經是極限了。」古拉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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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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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混亂過後，最後出現這句話，筆跡完全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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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靈會結束了。」眾人在黑暗中左顧右盼，不敢先有動作，古拉思驀然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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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黑娜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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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連鬼影都沒看到，也沒聽見幽靈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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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手送來新的蠟燭，黑娜看見參加降靈會的少女們表情五彩繽紛，安達小姐是其中最為失望的那個，得知戀人死訊的法蒂妮正在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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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麗娜，沒想到妳膽子這麼大呀！這樣已經很夠啦！我們和鬼魂說了話呢！」偷溜出來待在黑暗的外人房間裡玩通靈遊戲，對這些少女來說就是刺激的大冒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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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已經習慣不情願也要跟一群王室英靈喝下午茶，他們每個都會說話，還會打頭骨槌球！沒想到民間的降靈會如此模糊不清，她還以為會有一大群灰白幽靈在頭上瘋狂飛舞，家具全部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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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思大人！我每次來都沒能夠召喚出初代獨角獸爵，請您解釋這到底怎麼回事！我沒有時間了！」安達小姐怒氣沖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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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體離開人世愈久，要召喚就愈困難，他可能早就化為新生命，或到更高層次的世界去，或者，就算留在我們的世界，也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和關鍵媒介才能召喚對方。」青年靈媒表情有些虛耗，顯示他正處於施法後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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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媒介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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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物，最好是遺骨。」古拉思說完女孩們發出抽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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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對已經安息的逝者來說太不敬了，同時被強迫召來的靈體也很難友善，既然我們只想在和平的前提下進行一點溝通，也為了大家並非專業人士，我不能使用太危險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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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他的遺物呢？我請求你特地召喚歌克爵爺，你能辦到嗎？古拉思大師。」安達小姐突發驚人之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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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熱中降靈會的銀霜城，其實真正在降靈會上發聲的大多仍是市井小輩的鬼魂，以及一些聲名狼藉的幽靈貴族，大概跟這類聚會參加者的水準差不多，因此很少聽說名垂青史的英雄偉人願意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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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死後世界也一樣有在意品味高低和階級落差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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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媒大師露出為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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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歌克爵爺的靈魂還在銀霜城，我在不同降靈會上遇到一個皇宮小廝的靈魂，他看過歌克爵爺，說歌克爵爺正像生前那般服務貝洛夫王家，經常在皇宮出沒。既然如此，你一定能聯絡上他吧？」靈媒再三推卻，安達小姐從原先的信賴轉而露出些許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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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當然，但您有特殊的理由嗎？就像我先前說過的，如果靈界的居民不想現身，勉強邀約也沒用，因此沒關係的人很難召出特定的靈魂，就算是我也得透過許多中介方才能聯絡到歌克大人。」古拉思仍然耐心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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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我也不想隱瞞了，我就是獨角獸爵藍河‧歌克的後代，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詢問祖先。」安達小姐說完，少女間掀起了小小的騷動，但黑娜早就知道她的真正身份，原來她是要跟某位祖先溝通才到處參加降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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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我願意盡力幫忙，但這事恐怕有些危險。」古拉思遲疑半晌還是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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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最快什麼時候可以開始？」安達小姐迫不及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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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妳打算單獨進行，那麼至少要三天時間準備，更多的保護措施。妳知道的，人數愈少，對象是愈古老的靈魂就愈困難。」古拉思謹慎地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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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趁大家還沒離開一起召喚獨角獸爵呢？我要問的事情並不用非常保密，不如說有見證人更好。」安達小姐一反先前文靜的印象咄咄逼人，不只是古拉思，連在場其他小姐都感受到她強烈希望眾人繼續的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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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才結束一場降靈會，最快也要等到凌晨。」古拉思這樣說，看來他已有舉辦這類特殊降靈會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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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豈不是要過夜嗎？」為難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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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叫外面等的女僕幫我送信，說我去朋友家研究功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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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母去旅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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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算好音樂會結束的時間一定得回家，否則會被禁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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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泰歐……我快昏倒了，我得回去休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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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有兩名少女還是選擇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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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麗娜，妳能幫助我嗎？」已經少了兩個人，安達小姐眼神有些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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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可以吧？姊姊很喜歡月之女兒會，可惜沒能參加，如果我能看到那個獨角獸爵爺的鬼魂，她一定很高興！」黑娜怕超過預定返回時間，雖然蕾蒂會幫她掩飾，但黑娜對隱瞞熟人這件事還是很過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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運氣很好，老師這幾天超級忙碌，國王好像每天沒他不行，海奇亞斯幾乎把黑娜丟在豬牙旅店就走了，連晚上都沒能回來過夜，經營豬牙旅店的芬妮阿姨和拜米爾叔叔也因為從全國各地湧入銀霜城參加社交季的人潮同樣忙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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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芬妮只願意讓黑娜幫點小忙就把她趕出去，要黑娜和朋友好好玩，大人都覺得黑娜應該要好好享受社交季的活動，但黑娜卻接到蕾蒂的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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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衣婦蕾蒂拚命拜託黑娜別跟賢者或任何她認識的騎士貴族透露，以免她身分曝光被取締，黑娜聽說緣故也覺得情有可原，能夠幫助別人算是好事一樁吧？如果最後被老師責罵的話，黑娜再誠心誠意認錯接受處罰，就這麼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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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安達小姐看著黑娜的眼神變得親密許多，黑娜知道她已經成功得到安達小姐的信任，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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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人夠嗎？還是要再去邀人？」安達小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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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強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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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思召來醜陋的助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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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圖會帶妳們到房間休息，請配合指示，下一場儀式準備好時會通知妳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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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看著安達小姐執撓的表情，吞了口口水，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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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經騎虎難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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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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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們興奮地等待黎明前的降靈會，晚加入的黑娜和安達小姐被分到同一間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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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又響起敲門聲，醜陋助手史圖端著餐盤站在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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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事？」安達小姐代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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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拉思主人送來淨化用的飲品與預防小姐們飢餓的宵夜麵包。」史圖放好餐盤就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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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注意到，包含古拉思在內，他們對安達小姐和其他少女的態度截然不同，多了份不敢違逆的小心翼翼，套句蕾蒂事先的說明，不管當下有沒有當官，貴族「不會讓人騎到頭上」，靈媒啦降靈會等市民靈異活動遇到這類高貴客戶還是要百般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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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口渴嗎？芭芭麗娜，我們似乎差不多大呢！別緊張。」安達小姐優雅地招呼黑娜坐下，彷彿兩杯一盤就是正式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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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呢？我只是不習慣。」黑娜趕緊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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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的確渴了，端起果汁喝了一口，立刻皺眉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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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合口味？這種地方的確沒辦法提供太好的膳食，房子也是社交季時專門出租用的別墅，平常很少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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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味道怪怪的。」黑娜舌尖發麻，立刻把果汁吐回杯裡，有股噁心的澀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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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小姐也嘗試性地啜了一口，卻沒感覺異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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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喝了，可能不新鮮。」黑娜主動拿過安達小姐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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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小姐看著黑娜，沒有不悅，只是也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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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娜朦朧地覺得目前情況非常不妙，但又說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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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達小姐，妳到底要找曾祖父問什麼問題呢？」兩個少女坐在床邊等待的空檔，黑娜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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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跟迦德洛在一起，但是所有人都反對這件事，只因為他是外國流浪來的窮樂師。」安達小姐大概是累了，焦心又悲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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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黑娜只能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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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他說，我們乾脆私奔吧！不然哥哥一定會強迫我嫁給門當戶對的貴族，但迦德洛拒絕了，他說我是好人家的女兒，他不能這樣糟蹋我，他寧願等待，我只能去聽他唱歌彈琴，最多一起月下散步。」安達小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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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他倒像是個正直的人哩！」黑娜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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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否則我也不會如此喜歡他，但哥哥卻以貌取人，說我被風流浪子騙了，那種靠臉蛋討好女人的小白臉只是瞄準我的財產和年幼可欺，故意放長線釣大魚。」安達小姐氣憤地訴說家人的勢力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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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這樣？太過分了！」黑娜聽著聽著也生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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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迦德洛先生多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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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我四歲，才二十歲而已，已經靠自己謀生好多年了，這不是比許多人都獨立堅強嗎？就算他很窮，卻性情開朗整天笑瞇瞇的，也沒有欠債喝酒。我認識的貴族男人十個至少有三個酗酒又陰沉！他到過好多地方，會說多國語言，自己煮菜縫衣服，比什麼都要僕人手下服務的貴族要有個性，還能彈唱很多古典歌曲。」安達小姐說起情人的優點有如河水般滔滔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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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連水都不會提的男人太遜了！」黑娜想起同樣果斷堅毅的漢克，非常有同感的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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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迦德洛人再好又有什麼用？他不肯帶我走，堅持必須有合法婚姻否則不會碰我，哥哥則說除非列祖列宗同意，否則他不可能把妹妹嫁給一無所有的窮樂師！」安達小姐倏然站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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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歌克爵爺答應他就沒話說了！歌克爵爺是家族中公認最有成就的人物，他被亞洛斯王選為初代獨角獸爵，從那時起我們家才被當成正統貴族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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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黑娜抓抓瀏海，的確是棘手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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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擔心另外兩個女孩子，我去看看她們，妳在這裡等我。」黑娜對安達小姐說，她點點頭，黑娜於是墊起腳尖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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