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一興發現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不想在此時把事情鬧大,於是亦從打開的窗戶處跳出去,再化作一條金龍朝南門堂山書院飛去。
由於他對修煉一向不上心,所以沒法像阿爸般能夠變成一條巨龍,兩米長的小金龍在黑夜裡翱翔,完全沒有留意到自己的上方有一條巨大的黑龍利用黑夜掩護,一直跟蹤南門一興。
若論道行高低,自然是南門一興頭頂上方的那尾黑龍強大。
千年黑龍對比生活只有二十年左右的年青人,南門一興察覺不出對方的存在也很應該,就在他快將抵達南門堂山書院前,一座必經的山嶺處那一片靜謐的竹林,他上方的黑龍突然俯身向下衝,風向的驟然改變,讓南門一興察覺出危機,他立即亦俯衝,打算闖進竹林裡作掩護。
他從阿爸處有聽聞過在盤古初開時的弱肉強食,這是神妖界的互食定律。
天上跟地上同樣地大物博,各式物種都有他們的小世界國度,為了爭奪土地開戰更時有發生。天庭一向不管祂們如何鬧,如果是神獸的紛爭,天庭或許會介入調停,妖族肯定是不會管。只要不跑到天庭處鬧事,清高的祂們一向當作看不見,況且妖族神獸的本質跟仙人神君不同,祂們天生就是好戰。
南門一興知道在凡間流連的神妖族,不時傳出失蹤的消息,究竟祂們是刻意為之逃脫監視,抑或被其他妖族攻擊?直至此時都沒有一個明確的答覆。平日的神妖學生只要不顯露歸祖形態,留居於南門堂山書院宿舍,就算遇上有心來人間覓食搗亂的妖族,亦因為沒法得知其真正身分,加上南門堂山書院有特殊結界守護,居心叵測的妖族也不能貿然闖進,只不過若遇上高階的神妖,可能那種小兒科的結界並不能阻擋到祂們,就如現在南門一興「好」運氣地遇上了這位。
平日南門一興甚少在外面歸祖,他認為今天出門不吉利。
就在他快衝進竹林一刻,南門一興趕快變回人身,兩腳落地時肩膀被人從後扣住,接著對方用力向後一拽,南門一興立即背朝地後倒,背脊沒有摔在地,而是撞進一個厚實的胸膛。南門一興知道對方也化作人形,正想轉身給對方一肘攻擊,可惜又是對方快他一步,男人單手捉住南門一興的後腦勺,他以為臉會被對方砸打,但砸的地方不對辦。
南門一興唇上一軟,高他有一個頭身高的黑衣男人,亮起一對異常明亮的眸子盯著他。
「你是誰?」南門一興慌忙推開男人問道。
「你老公!」對方說出口的回話,讓南門一興感到震驚。
南門一興瞬即愣住,他沒有想到阿爸表示的妖界弱肉強食中,原來還有指這一茬!?
「你究竟是誰?」南門一興又再問一次。
男人依然堅持之前的答案,回答︰「你老公,黑龍王、黑曜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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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
金光凌依時起床做模範主夫,祂慣常會準備適合各人口味的早餐。
完美的晨間美食擺放在餐桌上,他抹了下額頭的薄汗,為自己的表現點了頭感動一番,之後祂逐一叫醒家人下來吃早餐,就在祂推開原本是長女房間的門,現時是孫空游的房間,卻看不見房內有任何人。
祂返回飯廳,南門芒問祂︰「怎麼了?」
金光凌回答︰「一興和小游都不在房間裡面。」
南門苗剛好拉開凳,詫異問︰「咿?他們出去跑步嗎?」
金光凌聳聳肩,反問女兒︰「你大哥有晨間跑步的習慣?」
南門苗在心底裡想了想後回答︰「空游是有,但大哥就不知道,或許是陪空游一塊兒出去跑唄?」
「咔嚓」一聲,屋門被推開。
刻意垂下臉的南門一興,他穩住步伐越過飯廳。
金光凌眨了眼睛,開聲說︰「吃早餐喔……」
南門一興搖搖頭,表示自己不吃,加快了速度上去二樓。
白尋眼尖說︰「一興怎麼一瘸一拐的……」
金光凌在心中閃出了不詳的預感。
南門苗房間裡有一間小號的衛浴間,南門一興第一時間衝進去,他把身上沾上不少污穢的衣服脫下來,小腹上有一個古怪的紋樣。
南門一興洗好澡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金光凌把早餐再翻熱拿出來給他,問道︰「你昨晚有在家裡睡嗎?」
南門一興回答得很自然︰「沒有。」
南門苗擔心孫空游,亦問道︰「哥,你是回去宿舍嗎?走之前有見到空游嗎?」
南門一興的眼神閃縮了一下,在心底裡想到,總不能告訴他們,孫空游昨晚離家出走,自己嘗試出去找他,結果唉呀……
「好像在吧……」
南門一興摀住良心說出了大話。
他不想讓家人擔心,更不想讓阿爸憂心。
龍族裡本來是以金龍為首,但奈何隨著皇朝衰落,金龍的氣運也因為真龍天子而式微。現在龍族為首的龍王是黑龍王、黑曜石。龍吞掉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在久遠人神妖共存的時代裡,龍更是可怕的存在,除了金龍族與天子的共存契約外,其他龍都被說成是邪魔外道,特別是黑龍。
現在是盛世太平,暗地依然有弱小妖族被強大的妖族吞噬。就像是凡人一樣,爭奪是常態,無可避免的弱肉強食。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把人類放到大自然的環境裡,他們可能會成為更多肉食動物的口糧。
南門苗自然不知道大哥昨晚發生的人間慘劇,她滿腦袋是為何孫空游貿然離開?其實她也猜出這個可能,畢竟他一向沒有人管,自由自在習慣了,就算現在給與對方家庭的溫暖,對方亦可能因為害怕終有一天打回原形,寧願不接受可能不是永遠的長久溫暖。
「他回去宿舍嗎?」南門苗返回自己的房間後,自問自答,然後打開昨天授課的書本準備複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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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金光凌發現了洗衣機內可疑的衣物。
在衣物上殘留著黑龍的氣味,祂頓時瞳孔亂顫,一直糾纏祂二十年的祕密,難道真的降臨在長子的身上。
南門一興今天不想返回大學上課,他在大學宿舍再洗一次澡,準備好好地睡覺。孫空游的事情,他決定晚上回去南門堂山書院時才去處理。誰不知,在他傍晚返回書院後一問,才發現孫空游根本沒有回到書院宿舍。
南門一興擔心對方不會跟他一樣遇上了不幸,被某一隻下凡的大妖怪「吞了」。他途經一個拐角處,跟某人碰撞了。
「哎……抱歉……你!」南門一興一邊道歉,一邊抬起頭,映入眼中的男人是黑龍王,「你為何會在這裡!?」
「老公都不叫一聲。」黑曜石根本不介意周遭的目光,他伸手摟住了南門一興,說道︰「本王自然是為了你下凡,陪著老婆待產。」
祂把另一隻手放到南門一興的小腹上,那處位置在較早之前出現了一個紋樣。南門一興在昨晚跟黑曜石做過了後,他腹上便多了一個古怪的圖紋,他知道是有特別的意思,但萬萬沒想過會是變成女人懷孕之意。
「昨晚本王可費了不少的精血,把子孫放到你的子宮裡。」
南門一興嫌惡地拍走摸在自己肚皮上的手,罵道︰「我是男人呀!哪來有子宮?」
黑曜石低低地笑了出來,靠近南門一興的耳畔說︰「你是半人半妖,自然可以經由本王的千年精血改造,雖然本王參加過無數次南門家選婿,亦娶過了不少次南門長千金,或者在神妖裡亦有不少跟本王睡過的男女,但本王只會對能夠發出亮麗金光的鱗片之人一見傾心,黑暗最愛追逐光明,你是本王的光。」
南門一興被黑曜石提起腰,嘴唇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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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南門苗比往日早了一些返抵學校,她詢問了職員,知道了宿舍的位置,然後她拐了一個彎後,便看到大哥正在跟男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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