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妳媽有放什麼嗎?」我情急的問道。
「我媽罵道:『我沒空放那些怪東西,這是『發爐』了。『發爐』,妳知不知道?』我媽用盡全力吼我一頓。」她說。
我滿頭霧水的問道:「『發爐』是什麼?」
她神情肅穆的回答:「一般香爐中的香,數量不多,平均散佈在香爐內各個地方,如果這時突發性燃燒,並且是從插在香灰內的香腳開始燒起來的話,這種罕見的事情,被視為『發爐』。當時的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後來翻找書籍才知道:『發爐』是有鬼神要託乩童交代事情。那時,我媽意識到有先人要託今晚來做法事的法師說話,於是她急忙打電話跟主持『三七』的法師聯絡,希望能夠在法事結束之後,幫忙起乩,讓先人藉由她發聲。」
我吃驚的看著她:「為什麼『發爐』是先人要交代事情啊?」
「『發爐』如果發生在廟裡,大多是神明巡視後想表達祂開心的感受,不然就是神明有重大事情要轉達。但發生在家中供奉神明的廳堂,大多是家神或是祖先有事要交代子孫,所以才會採用『發爐』的方法。我媽看見神桌的香爐『發爐』,第一個念頭就是我爸有事要託今晚曾經是乩童的法師,交代事情。」她嚴肅的說。
我停下打字,問道:「後來真的是妳爸有事交代嗎?他不是跟在妳身邊?怎麼不入夢告訴妳呢?這樣不是省事多了?幹嘛弄個『煮香爐』的麻煩事呢?」
她微笑說:「聽說我老爸生前,在家中埋了五個金條,這個事情,我爸隨口告訴我媽,但埋藏地點從沒說出口。」
我更加驚詫的問道:「妳爸爸難道是怕家人搶金條嗎?」
她說道:「或許,我爸爸小時候窮怕了,養成他不信任所有人,活得既孤單又委屈吧。」
「那晚真的是妳爸爸要託乩童法師說話嗎?」我接著問。
她點頭:「法會結束,大約晚上九點多。曾經是乩童身分的法師,願意再次啟動乩身,感受想交代事情的靈體。」
我急忙問:「然後呢?」
她訴說著:「法師脫下紅色袈裟、黃色僧服,剩下一件海青,然後跟我媽說,可以辦事。我媽便把坐著輪椅的奶奶從房間裡推出來,接著叫我、哥哥、弟弟聚集在客廳,仔細聆聽交代事項。」
我心急的說:「可以說快一點嗎?快一點啦。」
她微笑看著我:「好啦。總之,法師開始辦事,她的弟子在一旁準備好紙筆,接著沒多久,法師便開始起乩,然後唱出七個字一句的『靈語』。」
我又聽不懂了:「什麼是『靈語』?」
她解釋道:「『靈語』就是靈界的語言,有很多種版本,這位法師說的『靈語』,我們全家人都聽不懂,有點像在唱歌仔戲,七個字一句,唱了很多,想盡辦法聽,卻壓根聽不懂。」
我問道:「『靈語』說了什麼?真的是妳爸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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