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杯吧》GL-2017 - 15

羊\我說：

　　六年可以有多少變化？

　　四年前，婆婆老了所以辭去工作；三年前，司機也轉行辭去工作。

　　這些曾經跟女孩接觸過的人都離開了，只剩下秘書。

　　「總經理，祝您生日快樂！」

　　「謝謝。」

　　我接過秘書送的保養品，這些年在底下工作的人來來去去，就只有她堅持最久，我覺得挺可惜，因為秘書的工作能力其實不錯，她卻寧願耽誤在我這，也不想調到其它職位。

　　雖然沒問過原因，但是我想是為了等她吧。

　　不是為了那五十萬，而是為了再次見到她。

　　秘書一直覺得自己也有錯，如果她當時沒有傻傻借五十萬出去，女孩說不定就不會跑這麼遠，我想那次無意間牽怒，果然傷到她了吧。

　　「等等您要直接過去會場？還是先回家一趟？」

　　「直接過去吧，妳開我的車。」

　　「好的。」

　　今天是我生日也是慶祝合作案簽訂的日子，這次簽成後公司逐步成為全球影響力前三的大型企業，董事長笑得合不攏嘴，舉辦三場宴會慶祝，主要是美洲、歐洲與亞洲各一場，由於我負責亞洲主要分公司，所以一定得代表董事長出席。

　　我很慶幸自己沒有回去換衣才去會場，裡面已經有滿滿的人潮，記者在外面拍照，那些就由秘書去應對，我則是先進去跟一群人嘻皮笑臉，裡面不只有公司的人，也有邀請許多平常合作的廠商來共宴。

　　今年又有人想透過關係推薦自己的孩子入公司，我笑一笑，官方打搶，趁這時候也收拾一些想動歪腦筋的傢伙，直到公司裡的人越來越多，眼見都打過招呼一遍，我轉身正想離場就被人叫住了。

　　「唉呀呀，這不是牧總經理嗎？您好您好！」

　　當一個人經歷夠多時，基本上對這種想裝熟也無感。

　　「您好。」

　　我看過去一眼，腦袋停頓三秒才判斷出聲音主人是近兩年才開始合作頻繁的經銷商經理，由於不曾面對面交談過，所以這下有些突然。

　　「不好意思打擾了啊，我知道牧總經理很忙，但是想跟您說些話，希望別介意！」

　　「嗯。」

　　他先是愣住半晌，明白這是「請說」的意思後，才繼續開口：「是這樣的，我這有個年輕有為的人才想推薦給您……」

　　「請照公司的規矩走。」聽見又是想推薦人進來，我直接一個打搶：「下禮拜四會發佈職缺資訊，請您轉告對方按照各個單位安排的時間去投履歷面試。」

　　「呃……」

　　我不想管他還有沒有話要說，直接走去找秘書，跟她確認沒有問題要解決後先行離場，把主持宴會的重責大任交給副總經理，躲過在外待命的狗仔去到較遠處的停車場。

　　跟那頭比起來，這裡顯得安靜又舒服。

　　投幣、繳停車錢，看見顯示一百二十皺皺眉頭，果然黃金地區的車位就是很貴。

　　這次有在宴會上吃飽，我不用特地去買便當回家，也不用吃沙拉果腹。

　　搭電梯到頂樓的停車場，遠遠的，我看見一個人靠在我的車子旁邊抽菸。

　　那個人聽見腳步聲而回頭，同時也夾下嘴唇上的菸，露出一抹微笑，我是從那雙眼睛認出她是誰，整個不敢置信、倒抽一口氣，冰冷的空氣差點嗆得呼吸結冰。

　　「我等妳好久。」

　　不同於六年前的嗓音，現在有些圓滑，雖然還是很重，卻令人覺得沉穩，好聽，也很舒服。

　　「怎麼不過來？」

　　她朝我露出微笑、展開雙手。

　　我慢步走過去，如今的女孩已經是女人，她就像她母親，有那令人討厭的清澈氣質，但或許是裝扮的關係，在記憶裡的女人看起來像小麻雀一樣惹得人想疼，而穿運動褲配帽T的女孩，就有種白頭海鵰的氣勢。

　　知道我為什麼說是白頭海鵰嗎？

　　白頭海鵰是美國國鳥，外表看似英俊威武，在電影中總是有霸氣的叫聲——不過顯少人知道，那其實是紅尾鵟的聲音，真正的白頭海鵰叫起來是啾啾啾很小聲，與外表不合。

　　我走到她面前，一句話也不說，一巴掌先搧下去，面無表情平視這已經跟我差不多高的傢伙。

　　她一臉呆滯摸著自己的臉頰，我滿意地按車子解鎖，繞過她坐上駕駛座、發動引擎，將副駕駛的車門推開。

　　「怎麼不上車？」

　　我朝她挑眉，給不了好臉色，雖然想過重逢時會不會很感人，但實際上只有一肚子火而已。

ns 18.68.41.179da2

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