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輕輕冷哼一聲，蕾伊加娜瞇起眼來，「那是我聽過最荒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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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謬......嗎？真遺憾。」烏爾奇奧拉睜著理所當然的眸子，「既非十刃，也沒有編號，又不被賦予任何任務，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被苛責的寬待......」他直勾勾的看進她顫動的眼底，「妳和藍染大人之間絕不可能只是單純的上下屬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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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捕捉到了自己的一絲慌，蕾伊加娜選擇閉上眼睛，「我本來就不是他的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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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嘛。」本就如此設想的烏爾奇奧拉淡淡說道，「那就只可能是更加重要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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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讓我放棄那些無用的思考，結果你自己倒是對錯誤的事深信不疑。」蕾伊加娜重新睜開毫無波動的雙目，「我並非十刃，因為我不是他的部下。我沒有編號，因為我沒有受他的恩惠。我不需要執行任務，因為誰的力量都不足以讓我屈服。至於你說寬待......」彷彿不是在給對方時間，而是在給自己預備，她停頓片刻後又開口，「不是做什麼都不會被苛責，而是做什麼他都視若無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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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伊加娜原以為這下烏爾奇奧拉總該安安靜靜的如往日一般，在理解她的答案後便離去，然而今日的他對自己的所見所聞有所執著，說什麼也無法輕易放過她那與他相去甚遠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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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不可能的。不然，藍染大人沒有必要向我問起妳的狀況。」
「你在說謊。」
「那就是妳對我的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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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奇奧拉注視著眼前這個再次於平穩之中出現亂流的女人，「那麼，妳對藍染大人來說很重要，和我並不記得自己和妳有過約定......妳認為都是謊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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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都展露出自己只問真實而對扯謊不屑一顧的態度。他很清楚蕾伊加娜明白，所以他們之間的對話才會持續至今，因為他無須為自己所言的可信度耗費時間來解釋，她也總是願意接受簡短淺白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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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忽地開始質疑，這讓烏爾奇奧拉又一次的對這個女人迷失了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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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他......」蕾伊加娜不由得脫口而出。很快的，她又悄悄閉上雙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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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的嗓音傳入耳裡，烏爾奇奧拉認為這肯定是因為她比他還多了所謂「情感」這複雜的負面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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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所見，而妳相信的是臆測。」
「僅憑有限的所見擅自將臆測建構為真相的是你。」
「即便我沒有看見全貌，但沒有妳那多餘情感的我，看見的只有比妳還要更加客觀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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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奇奧拉記得每一次藍染向他問及蕾伊加娜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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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每回的報告都因蕾伊加娜的一動也不動而沒有什麼不同，藍染還是問了。在烏爾奇奧拉眼裡，他就像是不知道她明日依然如今日，他就像是期待她會產生什麼改變，他就像是純粹在問她還在不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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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監視，細節少的過分。說是重視，卻多了幾分疏離。可說是敵視，那又過分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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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奇奧拉從來不質疑藍染的任何決定。去思考的話，就會理解他深遠的用意。不去思考的話，也能在得到結果後應證他是對的，烏爾奇奧拉一直都忠誠的執行每一個藍染所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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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還是不會去懷疑藍染這麼做的動機。即便，他就算思考了還是不理解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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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應該忽視藍染大人對妳的重視。」這麼說著，烏爾奇奧拉壓低了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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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蕾伊加娜開始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她的五官分明絲毫沒有抽動，但那雙直視他的眼是如此的冷冽。當她雙唇微敞之際，烏爾奇奧拉忽地感覺周遭的溫度升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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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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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理解現正感受到的炙熱，更無法理解她明明有這股熱意，卻總用冰冷回應藍染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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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為自己不具感情的你，卻不斷說你能肯定他對我的情感就是這麼回事......」蕾伊加娜停頓片刻後又說道，「你——本身就充滿矛盾的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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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試圖抓住烏爾奇奧拉，抓住這個至少相貌和聲音對她來說都很熟悉的存在。然而，他倒是撇清的很乾脆，除了聲音與相貌外一點都不像是她記憶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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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滾燙全鎖回心頭後，一不小心就充斥滿腔天真，蕾伊加娜甚至想過這張臉有那麼一天能夠再次展露她曾見過的溫柔，她或許就能從中得到一絲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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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這世間，就連這點安心感都不願給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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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死守在此處，熟悉的臉龐也會在歲月之中磨損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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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是靜止的，無論是生命，無論是記憶，無論是這具只能不斷被人拋在後頭的身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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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意那個人類女孩......那就是所謂的感情。」蕾伊加娜淡漠的說，好像在說很遙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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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那顆枯死的心真的有綻開什麼的一天，那也不是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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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烏爾奇奧拉因她的話而面露震驚時，蕾伊加娜徹底放棄他那還留存在她心底的，最後一絲扭曲定義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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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我自己找吧。」
「等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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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蕾伊加娜擦肩離去之時，烏爾奇奧拉本能的按住她的手腕。在他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蕾伊加娜只是輕輕的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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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傷害她。」
「在那之後妳打算去哪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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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對著他，蕾伊加娜的目光向下移，「與你無關。」她緩緩的眨了下眼，「你不是一直想趕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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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妳還是沒有離開過。」攔著她的手未曾放鬆，烏爾奇奧拉始終注視著她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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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按的既不鬆，卻也不緊，不知是想讓她走，還是不想讓她疼。蕾伊加娜沉默了一會兒後，最終仍是掙脫開來，在沒有人阻止的情況下，她邁開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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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她即將一步步走遠，烏爾奇奧拉不由得敞開唇瓣，「妳是為了什麼才接近我？就因為妳口中的感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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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感情......嗎？」因此而止步，蕾伊加娜低下頭來，「那種東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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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裡頭，這張臉從年少溫煦，到如今成年而冰冷。那張臉也，在成熟後將過去無情的凍在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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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熱茶在歲月裡靜置，也只能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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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也沒有過。」這麼說著，蕾伊加娜頭也不回的快步離去，直到烏爾奇奧拉再也瞧不見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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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見證烏爾奇奧拉變化的她害怕再不走，連她憶中的一切也會被剝奪的再也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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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她的腳步慢了點，就像是納悶於為何要如此倉促似的，她質疑起自己在失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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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頭看去，雖模糊但依舊存在，那個少年在她感到孤獨的時候，他總是會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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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伐慢的穩定，如死屍般的軀殼裡頭，那應該能被稱作心之物的動盪平息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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顫抖的牽起少年那虛幻的手，她再度被提醒無須向外再尋求什麼，因為真實的存在與真實的溫柔就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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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到遙遠的未來去——與少年並肩而行，蕾伊加娜的呼吸也不再吃力，彷彿一吸一吐都為此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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攤開那隻沒能抓住什麼的手掌，烏爾奇奧拉端詳了好一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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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伊加娜都已離去好一會兒，可她的餘溫卻無法消散，將暖和與柔軟留在烏爾奇奧拉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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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實好奇過她那和人類近乎沒兩樣的外貌，以及她那和人類同樣多餘的豐沛表達。可最終他認為作為虛而生的他們依然會殊途同歸，因為她已開始將外露的一切鎖回軀殼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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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著與他一樣絕望的冷，卻又有著他不曾有過的熱。不受任何追求折磨的他一直在試圖封鎖蕾伊加娜對意義的執著，讓她明白她的痛苦其實是自己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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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意那個人類女孩......那就是所謂的感情。」方才蕾伊加娜的話語，就這麼迴盪在烏爾奇奧拉的腦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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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垂下眼簾，烏爾奇奧拉將她的動機定義為妒嫉，因為她一直在他身上追尋某人的影子，即便蕾伊加娜沒有明說，但他感覺到那股關注來自於一個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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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她正因為誤認，才會也誤判他對人類這種低等生物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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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錯了——烏爾奇奧拉如是想著。蕾伊加娜若還站在這裡，他就會告訴她不管是她還是人類，對他來說都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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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海中，浮現最初他忽視她的存在時，她那孤獨的氣息變得更加死絕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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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為何與她對話只會讓那雙眼變得愈發傷感。就連為了讓她了解而再次解說的事實，都害的她陷入更深層的哀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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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奇奧拉始終，都只是想讓她的悲傷不復存而與她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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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待在他身旁的理由是想探究他的一切，可如今卻又在不理解也不接受他思維的情況下離去，烏爾奇奧拉忽地感受到周遭的空氣不知不覺降了下來，甚至低的發涼，他不由得握起了掌心，彷彿在保留剛才抓握到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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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說，那是一縷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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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他還想去深究蕾伊加娜的的蹤跡時，來自虛圈之王的命令阻斷了這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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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染於早晨發布的開會通知，傳遍了十刃的寢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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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我很大程度參考了藍染跟一護對話的其中一部份
就是一護認為藍染說的都是騙人的那邊
我們從原作能看出在藍染離開虛圈前往現世以前
烏爾奇奧拉是他最信任的十刃
很多計畫背後的目的烏爾奇奧拉都是知道的
如果是藍染告訴他的
那只是近一步證明他被信任的程度
如果是他自己想的
表示他很能理解藍染每走一步都在算計什麼
我認為可以當成烏爾奇奧拉都是在了解藍染要做什麼的情況下採取行動
於是這章的對話也是這麼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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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
要是烏爾奇奧拉超理解藍染的話
藍染哪會寂寞
所以烏爾奇奧拉的認知雖然正確但也是有限的
還有就是從原作上來看
我個人認為烏爾奇奧拉並不是那麼的「空心」
只是誕生於虛無
所以許多事情都需要額外學習才能獲得
不然他也不會越來越好奇一護跟織姬
於是他在探究藍染跟蕾伊加娜之間到底什麼關係的時候也無法那麼純粹
肯定有在其中不小心加進超多主觀而非他所說的絕對客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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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說我覺得烏爾奇奧拉本身就不夠客觀
但至少在他在消失、領悟心以前
個人認為他還是以「自己是憑藉客觀觀點」為前提在行動
像是這章
烏爾奇奧拉對蕾伊加娜所言的大方向其實就是「妳不要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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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的畫圖題外話
我之前大概是從寫到快五十章附近才有空開始畫圖
可能有人有疑問想說為什麼有藍染X蕾伊加娜沒有烏的
是有一張畫好的還沒放就是了
但以前每當我畫過一次烏爾奇奧拉我都會想很久才開下一張
因為
因為
烏爾奇奧拉的頭盔很麻煩(/ω＼)
女的我都三不五時在崩了男的我更菜
頭髮多一點、蓋頭蓋臉那種類型的男性我相對擅長
每次很快地畫完烏爾奇奧拉的頭然後看到頭頂得畫頭盔的位置就想說:ahh here we go again.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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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今天就到這裡結束了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hnVKBSGO6
感謝各位的等待與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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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下一章再見囉!31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j7JuPUpJ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