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達大會堂劇院的門前,拿出門票給工作人員查閱。入場後,我收到一本厚厚的場刊,一些宣傳單張,一份該節目的小冊子。
節目小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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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活動宣傳的小冊子,跟官網內容相差無幾。最大差別是官網多了影片和圖片展示,其次是排版。
節目場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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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開節目場刊一看,不乏灌水內容,包括香港藝術節的開場白,其他藝術節活動的宣傳,以及必不可少的廣告。
真正介紹此多媒體表演的文字,實在不多。首先,三言兩語的簡短文字説明了三部動畫的演出内容。然後是製作人的話,講述她在最新作《無盡的你》(Whit Infinitely Yours)利用影子作為表演媒介的想法。再來是一篇刊登在《閲藝》雜誌的文章〈危機四伏的夢幻星球〉(The Surreal Dreamworld of a Perilous Planet),回顧了美和·瑪崔克(Miwa Matreyek)的創作歷程,穿插了一些作者的訪談內容。最後是作者簡介,說明美和·瑪崔克的作品特色,個人影響力和藝術成就。這些文章篇幅不長,給予觀眾在觀賞節目前一個粗略的印象,知道接下來的節目內容是什麼。
我在寫這篇文章時搜索資料,發現官網上傳了這一份場刊的免費電子版,還有《閲藝》雜誌的作者訪談文章。我不記得節目上映前有無提供這些資訊,不管怎樣,這是一件好事,方便觀眾查閱相關資料。
動畫劇場觀後感
節目部分以動畫形式製作,結合表演者的身體剪影,加上背景音樂,演出一部沒有人聲和對白的藝術動畫。螢幕播放預先製作的動畫片段,表演者藏在螢幕背後,在幕前化成一道黑色影子,跟動畫場景互動。
整個表演形式具有高超的藝術性,動畫由表演者製作和構想,如何融合身姿動作,表達出作品的主題。動畫內容沒有故事性,一組組不連續、不重複的夢幻場景光彩絢麗,如幻似真,變幻無窮,影子隨著動畫物件起舞。超脫現實的奇幻想像,莫測高深的意象,難以意會到作品主題,彷彿一切進入了幻想而迷人的朦朧國度。
第一個節目是《神話與基建》(Myth and Infrastructure),場景夢幻迷離,展示天馬行空的想像力。超現實的想像空間中,繁星流動的湛藍色天空,摩天大樓的滄海桑田,走出一道黑色的身體剪影。影子時而幻化成海中小島,時而讓小人攀爬到身上,好奇地接觸,逗趣地互動。影子有時跟小人失散,重逢了小人,便戛然而止。畫面突然全黑,留下一臉錯愕的觀眾。
第二個節目《穹蒼命運》(This World Made Itself)少了夢幻色彩,動畫物件趨向寫實風格。火山爆發的岩漿,湖中魚類,陸上森林,像是臨摹了相片般,顯得更加逼真,減少觀眾與之的距離感。動畫內容放眼到更宏大的格局,從上古開天闢地,萬物滋長的世界,演化到目前人類主宰的現代世界。自然環境與人工造物的碰撞,展示了兩者衝突和矛盾。表演者在宏大命題中加入了母性光輝,從人類女性的自然與社會身份,重新詮釋的人類命運的可能性,連結自然與女性的關係。表演者的影子形象是穿著裙子、體態豐腴的女人,於演化過程的萬千世界靈活變動,一時是自然生物,一時是人類世界的家庭主婦。表演者的影子演出發揮了更出色的技巧,剪影的外形變化多,而且能夠緊扣場景物件。譬如,影子伸出的一隻手,變形成多條魚影遊走,畫面十分精彩。
因場地限制,投影動畫片段縮在中心一角,無法放大至全螢幕,讓觀眾感受無與倫比的震撼表現。表演者的技藝和演出別出心裁,可是,劇場形式無法完整傳達給觀眾。觀眾無從得知表演者在幕後的身體動作,僅僅一道人體剪影是不足以欣賞表演者的精秒演出。中場表演者出來跟觀眾見面,展示如何跟幕前動畫互動,動作細節一覽無遺,非常有觀賞性。可是,隨後她又進入幕後,雖然神秘感大增,但也少了可觀性。可以說,表演者犧牲了劇場表演直面觀眾的臨場感,隔著螢幕以一道影子作為溝通和表達的媒介,傳達作品主題和表達的訊息。
整體而言,動畫劇場的形式創新有趣,但觀賞性不足,內容晦澀難懂,過於曲高和寡,缺了點值得細細體會的韻味。如能改善表演形式,增加影子劇場的可觀性,或會更有看頭。
小孩子觀眾的滋擾
這個動畫劇場被劃分為「親子之選」,適合三歲或以上人士觀看。可能策劃者認為小朋友一定喜歡看色彩鮮豔、畫面繽紛的動畫,所以有此判斷。
我認為這部曲高和寡的藝術動畫,不適合小朋友觀看。表演者以身體演出的剪影,動作模式較為單調,缺乏差別甚大的影子變化,例如分裂、變形、合體等等。而且,演出只得畫面與音樂,沒有故事性,一般觀眾看得不知所云,何況是閱歷不豐富的小朋友呢?演出後有座談會,有興趣者可以留下來。大部分小朋友都立即離開,有的滿嘴抱怨,可見不是很受小朋友歡迎。
根據我以往的觀影經驗來看,小朋友觀眾較多的節目活動,現場出現許多滋擾。我在觀影期間,現場不時發出小孩子的交談聲,吵吵嚷嚷的,干擾別的觀眾欣賞節目。我全程的觀影體驗更是糟糕,背後的小屁孩亂踢櫈,使得我難以專心觀賞表演。
小屁孩活像一隻未開化的小猴子,毫無規矩可言,不知禮貌與尊重為何物。這種毫無家教、自以為不可一世的小鬼頭,一定是家長的縱容和寵溺,以及其「三歲定八十」的天生性格,混合出來的產物。顯然,負責照顧他的男寶媽或者是工人姐姐,對其缺乏施加管教,以致小鬼頭目中無人,恣意妄為,影響她人。女性照顧者胡亂縱容小屁孩,是男性亂源的一大禍根。隱身在後的男寶爹,或是父輩從來的缺席,使得小屁孩更加囂張跋扈。
影後座談會
節目完結後的座談會,男司儀邀請表演者美和·瑪崔克,分享她製作動畫與表演節目的心得。由於走了一大班小朋友觀眾及其家長,留下來的人大部分都對節目內容感興趣。全程英文發言,大部分觀眾的英文水平很高。而且,能從她們的個人簡介和提問,得悉其背景是藝術系學生、動畫製作者、舞台表演者等等文化藝術活動相關的人員。
觀眾的問題有的很普遍,例如表演者在螢幕後面做什麼,為什麼螢幕這麼小不放到大。有的問得較專業,例如動畫製作的流程,如何結合動畫與影子兩者的畫面等等。現場氣氛良好,很有深度交流的討論氛圍。
聽到男主持人的聲音,好似是我某個課程遇見的同學。由於我辨認人樣的能力欠佳,所以不能作準。不過,他的學系畢業生從事這樣的工作,倒是不足為奇。這個界別很小圈子,基本上來來去去都是那一些人。難道真的是世界真細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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