遷移的隊伍在夜色中行進,腳步聲壓抑而沉重。無人交談,只有偶爾響起的枝葉破碎聲提醒著他們還活著。風從森林深處吹來,帶著些許濕潤的氣息,但卻無法緩解隊伍中瀰漫的緊張感。
思卡走在最前方,他的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耳朵捕捉著任何異常的聲音。每一步都像是跨越深淵,壓得他心口悶痛。他能感受到,身後的族人們已筋疲力竭,卻不敢停下腳步。
「我們真的能找到新家嗎?」有人低聲問道,語氣中帶著掩不住的絕望。
思卡聽見了,但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他知道,自己的任何一句話,都可能點燃族人心中壓抑的情緒。
遷移的路上並不順利,並不是拿西村裡有人阻擋,因為已經沒幾個村民活著了,來阻擋只是送死,狼人,果然嗜血的,他們真的壓抑太久太久了,對族長痛下殺手、捆綁族人、毀了歸屬物又燒了他們的家。至於他們為什麼不在原本的家園再建一個家,因為思卡下令不能對無關的人下手,雖然確定他們人數少到幾乎沒有攻擊力,但不敢保證是否他們洩漏地址,搞不好有人已逃出去了。
讓思卡幾宿未眠的原因是:到底是誰殺了村民又栽贓給他們的?他看過那幾個死人了,確實是狼的齒型,怎麼做到的?假設諸多卻沒有一個成立的,該不會是拿西做的?但不會吧?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家人?又為什麼要嫁禍給他們?
當夜深人靜,思卡獨自坐在一棵枯樹下,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地上的枯枝。他腦海中一遍遍閃過那幾具被狼咬死的屍體,牙印、撕裂的傷口,一切都真實得無法否認。
「到底是誰做的……」他低聲喃喃,手中的枯枝被折成兩段。他心裡排除了所有可能,卻總是繞回那個最可怕的結論——是他們自己人。
「不,不可能……」思卡用力搖頭,試圖驅散這個想法,但它像是一顆種子,已經深深扎根在他的腦海中,越是掩蓋,越是瘋狂地滋長。
思卡推開長老家的木門,火光在微風中搖曳,映照著長老深思的面容。他坐下來,沒有任何寒暄,直接將自己的猜測一股腦兒地說了出來。
長老沉默了片刻,才緩緩倒了一杯茶,推到思卡面前:「你說得有道理,但真相只有一個。如果真的有人吃了人,那可能是最近洗禮過的人。」
思卡的心猛地一顫,呼吸瞬間急促起來:「拉雅……古彌……野黑……綺嵐……」他咬著牙,說出了這幾個名字。他們曾經是他最信任的朋友,如今卻成了他最不願懷疑的對象。
「長老,如果真的是他們……我該怎麼辦?」思卡的聲音顫抖著,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
長老望著他,沉聲道:「思卡,你是族長,有些事情,只有你能決定。我們的族人相信你,所以無論你選擇怎麼做,都要記住,你承擔的不只是責任,還有他們的希望。」
思卡低下頭,手緊緊握住茶杯,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IiZRGzQHq
夜風涼如刀刃,思卡走出長老的家,抬頭望向滿天繁星。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過去的片段。
可現在,他卻不得不懷疑自己從前的摯友,懷疑這些與他一同成長的人。他感覺自己像是被兩股力量撕扯,一邊是理智,一邊是情感,而他正被慢慢拉向深淵。
「我該怎麼辦……」他低聲呢喃,聲音在夜空中消散,無人聽見。他害怕,害怕自己的選擇會毀了整個族群,更害怕,他的遲疑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自從十五歲後,一切都變了,他擔起許多責任,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怕自己的決定有天會害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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