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朱卫泽有贤惠的妻子,有足够的精力工作,他也尽量地把家里搞得舒适一点,吃的好一点,一家三口人其乐融融。一天,朱卫泽觉得家里屋内,不论是上下水泥墙面,还是头顶瓦的下面,都裸露在外。朱卫泽觉得太难看了,要装修一下。那个时候的装修,是没有天花扣板的,也没有乳胶漆涂抹的,杨卫泽想来想去,只能用报纸把墙面和房梁糊一下。
朱卫泽烧了一小锅面糊糊充作浆糊,用上了一些家里的报纸,上上下下糊了一通。朱卫泽心灵手巧,裸露的墙面糊上报纸好看多了,改善了居住的环境条件。朱卫泽非常开心,马明山分享了他成功的喜悦,听他讲述糊报纸装装修的心得。
一天,朱卫泽从乡下搞来了一大块牛肉,因为只有十几斤,只好和马明山俩人分。八十年代,牛肉还是紧俏商品,吃牛肉是奢侈的,两个人分牛肉要照顾影响,尽量不让人看见产生嫉妒,这个大杂院还住着总公司里其他人家。那个时候,江南总公司还是丁子高总经理当家,风气比较正,表面上都要注意影响。
但是要把一大块牛肉弄成两半,马明山们两家那时候的厨房显然太小,需要露天作业,这对于书生气十足的马明山们俩人并非易事。经过一番考察调研,马明山们发现他家屋檐拐弯墙角是砍牛肉的好地方。
马明山们立即讨论决定了砍牛肉实施方案,他躲在墙角砍牛肉,马明山负责放风,盯着隔壁邻居总公司办公室老孟等等人家,一旦有情况就向他发暗号。实施方案开始后,朱卫泽以最快的速度,取出藏在麻袋里的肉和刀,让马明山意外的是,他刀功精湛动作娴熟,牛肉迅速被砍成两块。朱卫泽让马明山先选,马明山家人少,拿了小一点的,立即各回各家。
朱卫泽,有了徐花强这样的上层关系,虽然在省城混有了靠山,但是维持这个关系也非容易。徐花强喜欢酗酒,朱卫泽要经常陪酒,每当徐花强喝了点酒,就要求桌上几个小跟班表演乐子。为了靠稳这棵大树,每当这个时候,朱卫泽要自辱献乐,他的表演是学猪叫。
朱卫泽叫完以后,徐花强就点评猪叫声,然后根据徐花强的点评,朱卫泽继续改进叫声。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有一次朱卫泽的猪叫声,让徐花强很满意,实在没有瑕疵可点评;徐花强高兴之下当场许诺,提拔他当计划部副科长。
不久,朱卫泽当了上副科长,虽然是靠拍马屁得到的官位,但自己毕竟也付出了。他工作上更加勤奋努力,经常加班加点,为人没有乖张之气,同事邻里间见面也客气招呼。朱卫泽是平庸之辈,心胸狭窄没有宽容,能力不够没有自信,当个副科长尚能胜任,权力大了就会滥用。
徐花强喜欢玩女人,不久出国去荷兰,专门带上了朱卫泽。他给朱卫泽下了任务,就是三色计划,也是黄白黑三色女人都要玩上一次的计划。本来这次去荷兰,是因为总公司科研所买了一台测试仪器,荷兰厂方提供了,培训两名操作人员的名额。徐花强自告奋勇,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朱卫泽来到了阿姆斯特丹。在二十一天的培训中,他俩一天也没有参加,但仍然拿到了培训证书。朱卫泽英语很差,每天出去拉皮条,自然是非常辛苦。但他非常努力,超额完成了三色计划,每个色种,都不止一个女人。不过那台检测仪器,因为一直没有人会用,闲置十几年后,才扔进了垃圾箱里。由于这次出色的完成任务,徐花强主动答应,日后提拔他为计划部副部长。
徐花强表面上看,非常谦虚客气,不管认识不认识,见谁他都打招呼。有一次,马明山和徐花墙前后脚,一起走进入总公司大院。马明山看到徐花墙,立刻主动礼貌的打招呼,毕竟是上下级关系。马明山没想到,徐花强竟然主动与马明山并肩而行,并说小马科长是科技部明亮的大山,显然他知道刚来了没几天的自己名字。
徐花强太热情了,一再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马明山有点受宠若惊,想了想,当时正在评定职称,就敷衍的回答,希望能评到更高的职称。马明山又没有想到的是,徐花墙竟然当场拉着马明山,去了总经理办公楼,给总公司政治部管职称的负责人打电话,要求尽可能给马明山提高职称等级。徐花强打完电话,和蔼的对马明山说,以后如果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找他,他是管这方面的,他批条子就可以解决了。
马明山只来了很短时间,平时,徐花强给马明山的印象是,业务能力一般,没有真才实学,工作只做表面文章,限于嘴上的几个词汇。徐花强是一个肤浅的人,那时还不兴有权人,花国家的钱为自己买学位,要不他也会买一个博士学位。徐花强对下面的人也肯接近,那个时候没有多少架子,听说,只要把礼送到送足,一般都能服务到位。
徐花强知道马明山父亲与总公司一把手的关系,他客气的举动,还是让马明山感动。马明山又想,无论如何,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帮徐花强说几句话。徐花强情商高,他的过人之处是,非常会拍马屁,能拍到最高境界;不但拍领导本人,领导亲近的人他也拍,而且是不耻下贱的拍。
马明山今天感觉不错,心里想,以前看人家拍马屁,自己觉得很恶心,但是今天自己被拍马屁,而且是总公司二把手领导拍的,真的爽歪歪。此后有机会的时候,马明山也在丁子高面前讲过徐花墙的好话,显然丁对徐有些看法。丁子高说徐花强,要么喝死在酒桌上,要么爽死在床。的确说准了,后来徐花强是退休后没几天,在江阴市宾馆酒席上,喝了过量的酒,然后爽死在女人床上,这是后话。
这些看法,是因为,徐花强利用丁子高到党校学习,自己代理主持总公司工作期间,调漂亮女人张小兰,任总公司财务部副部长。徐花强把张小兰一家人,从县城的一个小厂,调到南京江南总公司,还把张小兰安排住在自己家对门住。这个事情,丁子高一直不知道,徐花强瞒得实实的。
张小兰毕业于上海财经学院,上大学时是校花。她原先在总公司江阴合作工厂工作,是工厂的财务科科长。一次徐花强去江阴这家工厂谈合作业务,厂里让美女张小兰陪酒。徐副总立刻被她迷住了,借着闹酒,抱着她就亲嘴。喝完酒后,徐花强直接带张小兰去了宾馆,在贵宾套间里交流。
徐花强和张小兰,直到第二天下午四点,才走出贵宾套房露面。他们对一直在等候的人们说,酒醒后一直在加班,讨论双方合作的细节。有了美女一夜的交流,徐花强变得格外豪爽,答应了工厂提出的所有要求,免除了一大笔债务,还签了一个大大的单子。
那个时候,徐花强家住在夫子庙小全福巷,他特意安排这一家人住在自己家的对门,张小兰安排在财务部副部长,郑科长安排在计划部科长。张小兰刚刚调入南京的那几个月,徐花强特别护食,从不为郑科长着想,张小兰夫妻生活都要自己批准。时间长了,张小兰自然对丈夫性冷淡了,几乎不让丈夫靠身。郑科长和张小兰是大学同学,在大学里是靠着自己拉得一手好手风琴,才胜过小兰的无数追求者,抱得美人归。眼下,无论郑科长怎样拉手风琴,小兰都无动于衷,拉的时间稍微长了,还会觉得厌烦发脾气。
因为张小兰一直被徐花强长期占有,郑科长正值壮年,旺盛的小树长期得不到滋润,会长出乱七八糟的东西。以前,郑科长多次为性生活小闹腾过,只有很少人知道,并没有引起他们的重视。有一天,郑科长实在憋不住了,一个人跑到南湖新村,在一个公共厕所偷窥,被几个群众当场抓住,扭送到旁边的警察公安分局。
丁子高这个人,平时喜欢拿个派头,有点官僚作风,又是从外面调来的,对总公司的中层干部认识不多。要不是警方通报,丁子高都不知道总公司机关,进了张小兰夫妻这么两个人。看到警方通报,丁子高急忙派人去领警察派出所,一番细查下来,弄清了徐花强的又一起奸情。丁子高批评了徐花强,不过只是说,不能长时间独占别人老婆,也没有给任何纪律处分。对丁子高的庇护,徐花强并不领情,反而因此怀恨于心。
再说,出了这个事情以后,张小兰吓了一跳,开始重视和丈夫的性生活,要求徐花强做了一些调整。他们认识到,张小兰两边都要照顾好,不但要防涝也要抗旱,避免出现更大的事情。张小兰过得精细,每月房事次数是固定的,以前丈夫要求做爱,为了满足徐花强,很少答应。她觉得,必须减少了徐花强次数,让给了老公一些机会。再说徐花强这边,新鲜感已经过去了,也就同意了,反正自已也不缺女人。
其实,每一个贪官性福的背后,都是几个甚至几十个男儿的羞辱和憋屈。这个特殊的绿帽男子群体,一是为了钱二是为官,眼睁睁看着别人占有自己的妻子。郑科长是一个老实人,找不到其她女人发泄,只好自已憋屈。他以为,妻子的副处和自已的正科,都是徐花强给的,不然他们一家还呆在那个江阴小厂呢。郑科长,为了官为了钱为了能到大城市,半强迫半甘愿献出妻子,始终对大强子不敢有怨言。
在中国,一般平民,为了一个官位,是不惜任何代价的,因为是官本位社会,有了官才是真正有了社会地位。一个人付出这种代价,当上官以后,必然要报复社会,也要拼命的搞女人捞钞票,也要让别人舔自已屁股眼,要不然呢?
朱卫泽早早积累了浅规则仕途经验,这就是:通过给大领导乡下亲戚好处,结识巴结上大领导,然后再用金钱美色,诱惑大领导提拔自已。后来,朱卫泽创造性地发展继承了老爹的这一套做法,把这些浅规则顺利用在大领导陈欢友、惠良予、李援朝身上,都获得了成功;不过最后朱卫泽把这经验,用在大领导周蛹康常委身上时,自己贪污受贿事发,仕途由此转向,进了北京的秦城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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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发生在1986-1988年的故事,闭关锁国几十年后,刚刚开放后的大陆。曹欣光、刘家声、朱卫泽、徐花强,……,八方鬼魅崭露头角;马明山、姚元冰、郭晓鹏、王小波、易佐艾,……,七面欲男情女谱写风流。古老的城墙边上,各种各样的腐败横空面世,形形色色风流韵事展现人间。
那个时候,大陆以阶级斗争为中心,转向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官场和大学,在新的中心下,慢慢形成了新的潜规则,日后提拔日后学位成为时尚,舔而优则仕蔚然成风。古老的城墙里,大大小小的刘家声曹欣光,成千上万涌现出来,江南总公司、对外贸易大学,渐渐走向了深度腐败。
要知道他们的后来的生活,请看《古城南旧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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