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冬季寒假,這個時候的高三生,正為全國升學考試做準備。畢竟以後的出路將取決於所念的大學,同理沿著下來推算能進到什麽大學,就取決於高中時期的成績。
同齡生爲了這場堪比人生大事的考試,不惜挑燈夜讀、廢寢忘食地溫習,作爲應考生的小鳥游虹彌卻反倒其行,幾乎不見他念書,天都未亮就背著背包冲出家門。
至於去哪裏,連家人都無從知曉,但可以肯定的是,每天看到他的時候,都是接近家人入睡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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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市中心商圈外的小森林,小鳥游虹彌正和一個緋紅色頭髮、玫紅色眼睛的少年,在森林裏猶如動作片裏追趕犯人的橋段般你追我跑、不時於樹枝上方的空間來回穿梭。
少年手持步槍,追著往前衝的虹彌並向其開槍;虹彌也不坐以待斃,將視綫稍稍移往後方,看到子彈飛行的路綫並閃避。眼見這一發沒打中,少年還想繼續追趕;這時遲那時快,已經看不見虹彌的身影。
縱使冬天寒風凜冽,戰鬥面前也要把輕便要素考慮在第一位。上身僅有基本内穿背心和襯衫的少年,停下並尋找虹彌的身影時,突然有感背後有東西划過,一陣寒意也透過縫隙傾入身子。在倦意和寒意的雙重夾擊下,少年往前傾並跪坐在地,不一會兒後腦勺遭到了踢擊,頓時眼前一黑,并倒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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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創就這樣倒下了?」虹彌將手裏的飛刀切換回漫畫工具組,走近少年並蹲下身子看著他的傷勢。明明還沒拿出全力,眼前的少年卻幾近不省人事,一度讓他懷疑這位今天叫來特訓的少年,明明在學校被稱爲人氣實力者,卻不抵自己才進入熱身階段程度的攻擊。
「排除平日上課和社團活動,這家夥以前就只有靠登場星舞台纍計分數的經驗。」一旁觀戰,同行的藍色漸變髮的少年,走向虹彌做出解釋,期間還針對緋紅色頭髮少年的弱點進行吐槽,「至於體力方面,他真的是弱到不行……」
「真是奇怪,明明在事發那次,以你們跑到來天台的速度來看,小創的體力應該會不錯的啊?」模式切換論聼多了,對於藍髮少年的解釋和自己所見有所出入,虹彌開始在想這個模式切換論,是不是發生這個少年身上了。
陽光隨著太陽的升起,照射到森林中。藍髮少年背起紅髮少年,並讓虹彌先回去,「天快亮了,錦堂創介這家夥就交給我,小鳥游前輩先回去准備考試吧!」
「我跟大空你們一起去醫院!」虹彌似乎沒有回家的打算,「比起升學考試,還有更爲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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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語剛落,思緒將虹彌帶到寒假前的某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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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季的某天,醫院手術室外走廊,一個將淺藍色長髮綁成半馬尾、身穿高領上衣的少女,憂心忡忡的坐在手術室門外。同行的還有將頭髮綁成清爽小馬尾的玫紅色頭髮女子,以及學弟妹們。即便人數不多,但不安的氛圍絲毫并未因人數而減少。
手術室門上方的燈熄滅,衆人的憂心也隨著熄燈被抛諸腦後,取而代之的是希望聽到有利消息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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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是神永譽的什麽人?」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走出來。他的出現對於衆人來説,無疑是沙漠中的綠洲。衆人紛紛上前詢問醫生,這個叫神永譽的人的情況。
「我是他學弟!」「我是他同學!」
衆人爭先恐後地向醫生表明身份,希望自己能更早一步得到神永譽的狀況。
「不要擠在醫生面前給他帶來困擾!」倚靠在墻邊的玫紅色頭髮女子,原本低著頭不發一言,卻被此起彼落的嘈雜聲打斷了思緒。一聲令下阻止衆人後,她越過衆人並走向醫生,「我是他妹妹,有什麽事跟我説,論關係肯定名正言順。還想請問醫生,神永譽現在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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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裏,床上躺著同樣也是玫紅色頭髮的男子。和病房外的同髮色女子不同的是,他的馬尾相對比較長,並將之綁成低馬尾,連頭上的呆毛也比她長一截。
病床邊的黃髮男子,看著眼前人的傷勢,神情中夾帶著擔心和不解,「……譽親為什麼那麼魯莽?要保護學生的方式有很多,至於通過如此自我犧牲?!」
「你忘了之前心調查出來的結果了,虹彌?」此時神永譽躺在病床上轉頭望向病床邊的友人,頭上綁著繃帶,右手臂以紗布和三角巾組合包扎並固定姿勢,鋪滿石膏的右腳被吊帶拉著。從他的神情和談話語氣來看,可以感覺得到比起傷勢,還有更值得他掛心的事,「時間拖得越久,會越多人受害;正是因為這點,倒不如早點終結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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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彌擅自推測友人的説法,「真的是不懂該怎麼說你……有沒有想過這一跳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先不説萬一摔死了還是變成植物人導致本末倒置,如果沒有制止到你想阻止的悲劇的話,豈不是徒勞無功?」
譽堅持自己的立場,「比起位置我更加注重的是精神!如果黑歌他們爲了每樣指標第一的位置,不惜去對當期拿下第一的學生下毒手,這我不能接受……」説到這裏,譽的語氣越發强硬,左手緊抓著被子,對著虹彌大駡,「這種行爲和冰庭先生所提倡的理念,根本就是背道而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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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想著冰庭乙弘,麻煩先考慮一下你的傷勢吧!」面對友人為維護自己所謂的精神,缺乏考慮而惹出來的事故,虹彌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忘了友人現在右半身動彈不得的狀態,冲上去就是要準備給他友情破顏拳……
「裏面吵吵嚷嚷的幹什麽!」
從病房内傳來的嘈雜聲,劃破了醫院該有的寧靜。神永心聞聲開門,同行的學弟妹也跟著冲上去。眼前的情況把衆人給嚇壞,創介和大空連忙衝上前,一人一手將虹彌拉開,以阻止造成更進一步的傷害。
「放開我——!不論用什麽方式都好,今天就要讓譽親明白他這個選擇是錯的!」被學弟架著的虹彌奮力掙扎。
淺藍色頭髮的少女毛遂自薦充作説客,「不如就讓我來和神永君好好談吧!或許我來談談,説不定會達到一樣的效果呢?」
目前爲止的情況來看,這個提案得到了一致通過,這場友情糾紛也在虹彌被學弟架出去後劃下句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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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小公園外,虹彌怒氣未消坐在長椅上,大空在旁進行勸說。
此時創介拿著三罐飲料,從自動販賣機走回小公園,給他們分了飲料。
創介拉開拉環,「讓冷飲澆熄一下怒火,說不定會好點呢?他們的對話都被我在去販賣機的路上聽到了,雙方都沒有錯,只是選擇上的差別……」
「是嗎?」虹彌雙手緊握罐裝飲料,罐身隨著手心溫度的傳遞,逐漸褪去寒意。即便如此他也沒將拉環拉開,「但是這種方法會不會太不智了?」
「會長之所以那樣做,必然有他的考量吧?」一旁的大空補充,並一口氣喝完飲料,「雖然他到底以什麽作爲考量,就不得而知了。」
眼見大空喝完飲料,創介也跟上。遲遲未拉開拉環的虹彌,終於拉開並將罐裝飲料準備一飲而盡。由於沒注意到創介給他的是汽水,剛灌下去的時候就被汽水的氣體嗆個正着,從鼻腔到胸腔都被洗禮過一輪,接下來就是不斷的狂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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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引來了小公園裡散步的病人和看護的注視。創介更是急忙將手帕遞給虹彌,「對不起小鳥遊前輩,我忘了提醒您那個是汽水……」
虹彌接過手帕,捂著嘴巴狂咳一輪以舒緩不適。待情況好轉,他利用手背將殘留在下巴的汽水擦拭乾淨,「小創、大空,今晚你們有空嗎?」
「怎麼了嗎小鳥遊前輩?」
「今晚我們來開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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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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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錦堂創介——」
突如其來的掛號通知,劃破了小鳥遊虹彌的思緒,回神過來才發現,此時的自己已經跟著大空來到了醫院,現在就坐在前檯所在的等待區,對面就是普通門診部門。
即使回憶和當下是不同的時間點,但由於回憶中的場景和現在所在之處同樣是醫院的關係,他一時反應不過來,差點叫出了友人的名字。要不是藍髮後輩拍了拍他的肩膀,恐怕他仍舊處於時空錯亂的狀態。
「我先背著這傢伙進去了,小鳥遊前輩接下來也自便了。」大空通知虹彌,並將仍舊處於昏迷狀態的創介背進問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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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今天的行程已經安排好,虹彌並沒有回家的打算,反倒選擇在街上轉轉。
現在接近聖誕節,街上的商店也紛紛掛起了聖誕裝飾,並播放聖誕歌增添氣氛。
充滿喜悅的節慶氛圍,促使虹彌走進了商場,走遍每家商店和超市。他推著裝滿零食的手推車,經過售賣每日新鮮食材的部門,看到擺在竹籃上的南瓜,思緒再次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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