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rolineslied - Zweiteslied - 二之歌（4）

走上岔道的奧莉薇一邊奔跑，一邊小心地用魔力探知警戒著周圍。一個人在未知的黑暗中行動是非常危險的，她必須隨時做好迎戰的準備。想到這裡，她把右手放在了短刀刀柄上。

「前面有危險！快停下來！」

黑暗中，一個陌生的女性聲音從後面傳來。

不用她說，奧莉薇自己也感到前方有一股龐大惡臭的魔力。她馬上停下來拔出了短刀，一邊擺好應戰姿態一邊開始慢慢朝後退。

「抱歉！請你忍一下！」

奧莉薇聽到這句話的同時就感到自己飛了起來，隨後發現自己正上下一顛一顛地在移動。

「發生了什麼？」

她現在明白了，自己正被別人扛在肩上。不過她對前面的「危險」依然一無所知。

「前面有個非常棘手的傢伙。御行？御行！前面有大型魔物…沒時間解釋了！」

那個女性解釋著，突然開始向前面大喊。

「馬上就到！」

御行一手提燈一手拿著出鞘的刀跟她們擦身而過，到前面準備應戰。

「奇怪…怎麼什麼都沒有？」

「啊？…應該是它沒追過來吧，謝天謝地。」

「聽你的語氣這東西還挺危險的，看來還不能放鬆警惕。」

他說著，用單手收刀入鞘雙眼繼續注視著黑暗的深處。

這時，通道深處出現了一個光點，看來安娜已經帶著剩下的幾個孩子回來了。幾乎所有在場的委員們都這樣想。把他們帶回地面，自己剛好也能結束今天的調查，回去好好修整一下，為明晚再度行動做充足的準備。

不過出乎他們的意料，安娜面色凝重地只帶了芙蘭朵露回來。

「還有兩個小鬼穿過牆不見了。你們沒有聽錯，是穿牆了。」

還沒等御行開口問，她直接把結果告訴了大家。

沉默，死一樣的寂靜。大家都知道安娜不可能在開玩笑，所以事情變得更複雜了。

「讓伊莎貝拉跟村上同學把這幾個孩子先送出去吧？我們可以兩人一組分頭繼續找她們。」

夏洛特嘗試打破僵局，提出了一個建議。在她看來，帶著這麼多人一起行動會加重隊伍的負擔。

「我想事態不允許我們這麼做。看看這個吧。」

鈴音拿起了手中的定位儀，上面只有六個集中於儀表面中心的光點在閃爍。

「只有六個點？那剩下的人…」

「我確認過儀器沒有問題，而用於定位的魔術水晶，至少我自己的這塊是工作正常的。」

「這麼說？…」

「是我們中計了！恐怕是觸碰到了什麼東西導致結界魔術發動，把我們跟外界切斷了。我們大概已經不在原來認知中的那個下水道裡了吧。」

遙想起剛才多出來的一根岔道的路口，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不過她還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行爲觸動了這個結界，很快又陷入沉思。

「原來是奉文的妹妹啊，這樣的話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御行看著她，好像沉浸在了回憶裡一樣。不過他很快把地圖拿了出來重新回到工作當中。

「那穿牆也是那個魔術的能力之一嗎？我可是結結實實撞在牆上了喔。」

「這應該又是另一個魔術了…如果只有特定的人或在特定時間內可以穿過去的話，恐怕又是某種結界魔術吧。但是現在我們也沒辦法驗證…」

遙說著，很努力地在回想兄長們教給她的知識。果然憑她目前的實力要想明白還是很困難的嗎。

「說起來已經過了很長時間了，艾倫前輩怎麼一句話都沒有說？」

鈴音突然發現了問題的關鍵。

「大概從遇見夏洛特公主殿下她們的時候開始，我就來自收不到主人的任何訊號了。」

「徹底跟外界的聯繫斷了…嗎…」

在大家討論的時候，御行在地圖上根據已知信息努力地尋找著他們現在可能所在的位置。好在四岔路口在下水道裡並不多見，很快他就確定了隊伍大概的位置。這裡同他們今天的起點相去甚遠，明顯不是能走到的距離。加上跟安娜那隊意料之外的相遇，他幾乎可以斷定空間移動魔術也被悄悄發動過。不僅改變他們的位置，還切斷了跟外界的聯繫，隊伍在不知不覺之中就落入了精心準備的圈套。看來這個幕後黑手有不小的能耐。

「好了，各位，讓我們回歸正題吧。」

御行站起身拍了一下手，嘗試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先講一下結論。根據手裡掌握的情報，分開行動是危險且不明智的選擇。而且我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學生就這樣消失掉，這是我們的職責。」

說到「職責」一詞時，夏洛特咬著牙默默攥緊了拳頭。沒錯，不能讓悲劇重演。

「大小姐？」

夏洛特回過神來，看見安娜在她眼前晃著手。

「啊，沒什麼。事不宜遲，我們趕快行動吧！」

在跟安娜目光相交的那一刻，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一下。

一定，一定會把你揪出來的，等著吧！

之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向著奧莉薇剛才跑進去的那根岔道行進。隨著燈光的遠去，通道再次變得漆黑一片，只有水道裡一個小小的陣式在熒熒地發著紅光。

… …

「是誰？」

凱洛琳向聲音來源發問，當然她沒有得到回應。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察覺到危險的兩人趕快捂住嘴摒住呼吸，祈禱自己不會被發現。很快，在魔晶燈黯淡的光線下，她們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女人玩轉著一串鑰匙站在了牢房門口。她的頭髮亂糟糟地遮住了整個面部，一直拖到腰間。

「真是的，到底是哪一個？」

女人不耐煩地翻著鑰匙，一把把往門鎖裡試。眼見失敗的次數在不斷增加，她惡狠狠地罵了兩句還踹了一腳鐵柵欄門，發出巨大的聲響。

嗚哇，好可怕。躲在角落的兩人不禁顫抖了一下。

折騰了好一會兒，門終於咔答一聲被打開了。她立刻換上了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小跑著走到少女面前。

「路易絲醬，今天也要麻煩你啦！」

她用手輕輕托起少女的下巴，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

「絕不…放過你…」

名爲路易絲的少女斷斷續續地說著，雖然身體已經非常瘦削虛弱，但眼神依舊銳利。

那個女人默默地把燈放在了一旁的台座上，隨後從長袍中掏出一支空針筒，將其插進了路易絲的左臂。她抽了滿滿一針筒的血，隨後拿出另一支針筒，從一個小瓶裡抽取出一些深色液體，很嫺熟地推動活塞擠掉裏面的空氣後再全部注射進她的身體。

路易絲突然猛地睜開雙眼，表情非常痛苦。她開始呻吟，整間牢房裡都充斥著她的悲鳴還有鎖鏈碰撞的金屬聲。如果凱洛琳跟沙彌沒有互相緊緊摀住彼此的嘴巴，她們可能就已經一起跟著驚叫了起來。在昏暗的燈光下，路易絲若隱若現的身體，痛苦的神情，還有女人臉上瘋狂的笑容構成了一幅地獄繪卷，深深地烙在了她們的記憶深處。即使是多年以後，凱洛琳仍會時不時想起那個場景，並隨之條件反射般地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做得很好阿，親愛的！快！再加把勁！」

女人這次直接用雙手捧起了路易絲的臉，異常興奮地鼓勵著她。

「哈…哈…」

少女因爲痛苦而扭曲的臉上都是汗水，瀏海也被浸濕了。她說不出話，只能繼續用銳利的眼神盯著那個女人，恨不能把她吃掉。

「真是太棒了…看來要不了多久解藥就能完成了！…嘖，好像有臭老鼠混進來了呢。」

女人剛才還心情大好地稱讚著少女，突然臉色一沉，開始注視凱洛琳跟沙彌藏身的角落。沒有任何猶豫，大量觸手從她的影子裡湧出，直直襲向了那邊。

不妙！凱洛琳見狀一把推開了沙彌隨後往地上一趴，堪堪躲開了這次攻擊。背後的牆壁被觸手擊中，碎石迸裂，同砂土一齊落在她們身上。太危險了，剛才她們如果沒有躲開的話身上就會被開個大洞了。

這時，一截熱乎乎的東西落在了凱洛琳臉上。她伸手去碰，發現這是一條血肉模糊的尾巴。在極度的恐慌中，她趕忙捂住自己的嘴，這才沒有發出聲音。

「竟敢打攪我們兩個人獨處的時間，活該！那麼路易絲醬，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我們明天見！」

那個女人癡笑著收回觸手，滿意地離開了。

「啊，真是嚇死我了！」

待燈光遠去後，凱洛琳像虛脫了一樣癱軟在地上。

「是啊，差點以為要被發現了。」

沙彌爬過來躺在了凱洛琳的邊上，隨後兩人緊緊抱在了一起。

「現在…該怎麼辦？」

凱洛琳的腦子還是一片混亂。她很清楚要逃出去，可是沒有一點頭緒。

「至少…讓我們把現在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吧！」

沙彌緩緩站起來，邁出了第一步。最後，她摸索著走到了路易絲身邊。現在的凱洛琳也完全冷靜下來，起身往沙彌那邊走去。沒錯，沒有時間在這裡浪費了，她們必須要快點離開這個地方，當然還要把那個少女也一起帶出這個地獄！

兩人很快配合著開始了工作。沙彌摸到了拴住路易絲手臂的鏈條，用力將其繃直，隨後由凱洛琳展開魔能武裝，慢慢將其切割。被救下後，她的身體立刻隨著手臂上牽制的消失軟綿綿地倒向地上。兩人趕快上去各抵住了她的一個肩膀，這才扶住了她。

「夏…洛…是夏洛…嗎？不可能的吧…我一定是已經到死後的世界去了吧…」

少女趴在兩人肩上，自言自語般地念叨著。

「馬上就救你出去！」

凱洛琳舉起雙手劍，腰部發力使出一個漂亮的橫掃，把鐵門連著邊上的柵欄一併切成兩半。劍隨即碎裂，發出了玻璃般清脆的聲響。

「在被發現之前趕快離開吧！」

沙彌蹲下身準備把不省人事的路易絲背起來，凱洛琳則在一旁幫忙。待處理妥當，她們馬上動身，毫不猶豫地往左邊走去，因為剛才那個女人也是往那個方向走的。

走廊上瀰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熏臭，還夾雜著一點血的味道。無暇捏住鼻子的兩人只好努力適應這股氣味，小心翼翼地前進。

「吶，我們走的路是對的吧？」

沙彌有些吃不准地問道。

「嗯，應該…不會有錯的吧…其實我們也不知道這裡的結構…是誰？」

凱洛琳的聲音飄忽不定。她四處張望著，突然把頭轉向了背後，好像深邃的黑暗中有什麼東西一樣。她顫抖著從懷中掏出短杖，慢慢指向了那邊。

沒有回應，只有凱洛琳顫抖的聲音在迴盪。

兩人慢慢往反方向倒退，注意力依舊集中在那邊。她們擔心暗處隨時會有之前那樣的怪物跳出來——在陌生的環境裡，這種未知的感覺是非常糟糕的。

「吱！」

「哇啊啊啊啊啊！」

兩人不約而同地跳了起來。

「炎…炎爆！」

凱洛琳尖叫著打出了一個火球，可憐的小老鼠就這樣不明不白被烤焦了。隨著法術的爆炸，整個走道也晃動起來，頂上還震下來不少灰塵跟砂土。

「真是嚇死我了！」

凱洛琳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緊繃的神經明顯已經達到極限。

「原…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爲剛才被發現了呢！」

沙彌也側身靠在牆面上稍作休息。

「嘖，一不留神老鼠就上桌了。」

一個充滿幽怨的聲音飄進了兩人的耳朵。她們回頭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有一個披散著長髮身穿白袍的女人。女人的長髮雜亂地蓋住了面部，非常符合恐怖故事裡女鬼的描述。

「你是誰？是人？是鬼？」

凱洛琳想起週五晚上小早川講過的鬼故事，顫顫巍巍地問道。不過女人並沒有回答問題的打算。她緩緩抬起頭，長髮隨之從額頭正中開始朝兩邊分叉，露出了一雙佈滿血絲的紅眼直勾勾地盯著凱洛琳。

「而且…竟敢…竟敢…大衛！拿下她們！」

她突然大發雷霆，整個人氣到發抖，導致話也不能完整地說出來了。

環境中的魔力濃度陡增，一下子高到了幾乎令人窒息的程度，還伴隨著那股惡臭。同時，那女人背後也突然傳來讓人能起一身雞皮疙瘩的怪聲，像是什麼東西在流動一樣。

回想起剛才在牢房見到的那幅地獄場景，凱洛琳好像意識到沙彌背著的少女似乎對這個女人非常重要。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去想前因後果了，最重要的事情是：

跑！

「對不起！」

沙彌悲鳴一聲，隨後跟凱洛琳一起撒腿狂奔。

「往哪裡跑！你們以爲剛才我會沒有發現嗎！？」

黑色的流體不斷從女人腳下的影子裡湧出，很快就追了上來，緊咬住她們不放。

「炎爆！」

凱洛琳一邊跑一邊釋放魔術嘗試減緩這個被稱作「大衛」的怪物的行進速度，不過火球打在它身上就像被丟進湖裡的石頭一樣，噗地一聲消失了。

「停下你們的垂死掙扎！」

女人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聽上去像是要把她們吃掉一樣。

「小心！」

聽到沙彌的警告時，她自己也感覺到了來自怪物的攻擊。兩人一起跳起來，幾乎同時黑色的條狀物精準地刺中了她們剛才腳所在的位置，碎裂的地磚四處飛濺。

聽到地磚碎裂的聲音時，她們不禁感到有點後怕。這個傢伙下的絕對是死手，剛才如果再晚一點點就會結結實實吃下那招。中了那一下怕是整條腿都會被打爛掉。

「還給我！」

那個女人瘋瘋癲癲地追著，身邊不自然的黑暗圍繞著她流動。看著他們天衣無縫的配合會有種一心同體的錯覺。

「看我說的吧！真的是鬼還是很恐怖的那種！」

凱洛琳說著，突然感覺腳下一空。這下完蛋了！沙彌看著凱洛琳的雙腳一點點離開地面，速度也一下子慢了下來，隨後以飛撲的姿勢摔在地上。在倒下的過程中，凱洛琳似乎已經設想好了自己被追來的怪物打得粉碎的慘狀，只能慘笑一下準備跟沙彌告別，隨後大喊：

「沙彌醬！不能停下來！繼續跑！」

「怎麼可能把你丟在這裡！」

沙彌大吼著，立刻轉過身來停住。她蹲下身，小心地把路易絲放下讓她靠在牆上，隨後衝到凱洛琳前面架好拳頭準備保護她。

「啪嘰啪嘰，真是了不起的友情。不過你們這些小老鼠終究會因為太貪心而失去一切，就像之前的那些傻瓜一樣。」

看見凱洛琳摔倒後，女人沒有急於給她致命打擊，而是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好像在欣賞著她們掙扎的樣子。黑色的觸手慢慢經過她們的身邊，直接無視了兩人，而是先去把後面的路易絲小心翼翼地托起來送回到女人身邊。

「妄想奪走我最重要的人，此等重罪就是下十次地獄也不夠。」

她慈愛地撫摸著少女的臉頰，嘴裏拋出幾句狠話。

「你就是這樣對待最重要的人的嗎？」

凱洛琳喊著，在沙彌的幫助下終於爬了起來。

「你到底懂我的什麼！？爲了他我可以做任何事情，所以我絕對不能把她交給你們！」

女人突然痛苦地抱著頭，佈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她歇斯底里地喊著，包圍著她的那團怪物也好像理解了她的心情，瘋狂地往四面八方射出牠的觸手，一時間整個走廊都在搖晃，時不時還有磚塊跟沙礫落下來。

兩人一面躲避著掉下來的東西，一面向後退著想要拉開一些安全距離。同時，凱洛琳悄悄地捏著短杖嘗試吟唱魔術。

「紅蓮的聖焰啊…」

「笨蛋！你想把整個下水道都給炸飛嗎！？」

沙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趕快打斷了她的吟唱。要是法術就這樣完成了吟唱，怕是所有人都要被其導致的坍塌壓成肉餅了。

「那…」

凱洛琳努力想著應對方法，突然腦中靈光一現。

「如果只炸塌面前這一點點的話…」

「那個女孩還在那邊呢！」

沙彌說著，擋住了一根襲來的觸手，並用灌滿魔力的右拳將其打回。

「這樣不就沒辦法了嗎！我們總得做點什麼吧！？」

「臭老鼠們還要嘰嘰喳喳叫多久啊！？」

兩人被這一聲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才發現黑色觸手已經遍佈了她們周圍。

「炎爆！炎爆！炎爆！」

凱洛琳慌急慌忙地連續施放了多個魔術。也許是因爲太過慌張，放出來的魔術完全失去了控制，在牆面上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窟窿。近在咫尺的那個女人毫髮無損，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享受著她們的垂死掙扎。

「準備受死吧！…等等，看她們的資質，拿去做實驗可能更好一些…」

那女人怒吼著，突然語氣一轉開始自言自語起來，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也正是因爲這一瞬間的猶豫，凱洛琳的腦子突然轉了過來。自己竟因爲剛才一路慌張忘記了魔能武裝。眼下這應該是最好的策略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

凱洛琳扔掉短杖，雙手放在身前展開武裝。隨著黑色劍身的浮現，那些觸手們都像剛才遙遇險時的一樣爭先恐後地逃了回去。

「怎麼回事？…無所謂了，總之不想死就給我乖乖投降吧！」

女人看著面前發生的一切感到不可思議，隨後是新一波的震怒。她氣急敗壞地在身上摸索著，最後拿出了一把左輪手槍對準兩人。

「到此爲止了！」

一發火球從剛才凱洛琳打出來的牆洞中穿過，直取女人頭部。

「切！果然還有老鼠，真是纏人。」

受到干擾的女人只好放下手中的槍，轉而對付新的威脅。她大手一揮，黑色的觸手就紛紛衝到前面構成了一面不透風的盾牆，吸收掉了那顆火球。

接著傳來邦的一聲巨響，洞口被擴大了。安娜斯塔西婭・羅斯托夫一腳踹掉了搖搖欲墜的斷壁，隨後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小鬼們，你們幹得很好啊！省得老娘親自把它炸開了哈哈哈！」

她大笑著，目光落在了顫抖不止的沙彌跟凱洛琳身上。

「前田霞！」

渾身濕透毫無氣勢的夏洛特站在洞口前，用顫抖的手指著那個長髮女人大喊。此刻她亂糟糟的髒頭髮像極了雄獅的鬃毛，別有一番霸氣。

「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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