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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年新科探花周祚，他老師是吏部的尚書李恪的老友。」炎菊眼睛一晃過去，不禁鄙夷道，「不過是仗著人關照才上榜的。」跩什麼跩！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PIU1ONK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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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是了。金絡舉行殿試的時候除了主考官的皇帝以外，兩位丞相和四部上書則是輪流監考，有聽說今年是右相和吏部尚書一同監考，確定上榜人選的時候，兩位還在大殿上互掐了起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NZIHtdLx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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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炎菊怎麼會知道這件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NBk8F7r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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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頗感意外。她剛剛還想說這人頗面善，一聽炎菊一提，她就想起來了。這個周祚是個不太檢點的人。傾闕閣建成不久，就三天兩頭跑來傾闕閣「風雅」一番。不過每次風雅，總是什麼都不點，純喫免費提供的茶水點心，然後逮著一個認識的、串門蹭飯，找機會「偶然撞見」高官貴族，再來個「一見如故」。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bPjcuNa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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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老是跑來傾闕閣，又只肯蹭茶水，傾闕閣的下人沒少在背地裡打趣周祚。不過，同對於周祚的認識，也就僅只於新科探花、好大喜功、臉皮很厚之類的印象而已。竟沒想炎菊不僅認識這人，甚至連人家走後門都知道了，這也太──！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T4DyOBY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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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瞳的視線，炎菊不太自在地輕咳了一聲，解釋：「他在嬝舞樓有次喝醉，不小心把他老師去跟吏部尚書『討論』人生大事的過程說溜了嘴。」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3SqmpaX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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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請這傢伙不只是個厚臉皮的，還是個自大的？這「探花」所得，還真是「名副其實」啊！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4Sj9t2Du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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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仍然一張面癱臉，心裡卻對甩了好幾個鄙視眼神給自己的周祚從頭到腳罵了一通。看那周祚的模樣，似乎是對吏部尚書帶來的女眷有意思啊，但是吏部尚書那邊好像卻是對禮部的有意思，禮部的那位很不湊巧地對這件事的源頭、二公主有意思。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jyUNy78E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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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賣人情，又不會惹得一身腥，就算最後有人死皮賴臉說完全是為了二公主，二公主也可以推託說她只是隨意一瞥，更何況大殿上的女眷又不只瞳一個人。借刀殺人借到如此無形，果然是素有「幽蘭」之譽的二公主才會作的事。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r1vSVISZ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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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顯然的，那什麼幽蘭之譽絕大部分就是騙的。起瑪在瞳知道的人裡頭，無論是李奴兒的娘李霞、還是嬝舞樓的冷蘭，她們兩個人的氣質或是作風都比二公主要來得高潔且不可褻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1PXMy2M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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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心嘲諷之際，瞳已經坐正，開口謙虛地推辭了一句，隨意賦了首預備好的詩作，就要請下一位。一方面也讓其他人看見她的腿傷，表示自己因為腿傷無法表演、也不方便上台。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QJxmyOOy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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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瞳的詩不算高明，但是就詩句和瞳的歲數看來也不算辱沒了皇帝的賞識，有點學識和眼色的人紛紛瞄了眼皇帝的表情後，都點了點頭，就算瞳過了。只是周祚不是個善荏，又有點急功近利，見自己的心上人面色不愉，便巴著已經賦完詩的瞳不放，硬要瞳再「表現」一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ZGwKMAKM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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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吏部丞相見三皇子眼裡的擔憂，主位上、皇帝的笑容越發高深莫測了起來，直在心裡將周祚一頓罵。不過周祚是他保上來的，如果出了事，他這個尚書肯定脫不了關係，正尋思著用什麼話幫周祚開脫，卻聽皇帝竟然發了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VZWNyD4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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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來愛卿們對朕賜下的鈴蘭有諸多疑問啊。」皇帝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說得宴上的人都嚇得趕緊跪地高呼惶恐，尤其是吏部尚書滿頭大汗，還不忘狠狠地瞪向腦筋仍然有些轉不過來、遲了好些才跟著跪地的周祚。皇帝卻莫名地笑了幾聲，將一眾喊了起來，轉過頭，看著瞳說道，「既然愛卿有所疑問，朕，當然要給愛卿答覆了。邱五小姐，朕也聽說妳一手墨寶極為高明。不若，於此一書，如何？」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o6okoU4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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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何。你這個皇帝都開口了，我能說不嗎？瞳抿了抿唇，只能遵旨。此時，卻又聽皇帝再度說話：「邱五小姐，朕的皇子與公主，甚至是鎮遠王世子都對妳稱譽有加，想必五小姐也不是個只會談論風月的女子。今日難得入宴，就以『論民』為題，作文一篇吧。」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QY3d3it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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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剛說罷，幾位丞相尚書以及今年登科的人臉色陡然一變。其他人不一定知道，但是他們這些人都知道「論民」便是今年殿試的考題。皇帝竟然自開金口讓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庶女」寫這個「論民」，這是什麼意思？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AlRB0cZ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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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不清楚「論民」就是殿試題目的人聽了，也是傻愣住了。在座的人或多或少知道瞳曾待過傾闕閣，雖然檔次比青樓要高，但是沒有人會真正把「那種地方」和學堂並看。在他們眼裡，瞳和出身於青樓的李霞差不了多少，頂多多會了那奇異的字體、多知道一些書，徹頭徹尾就是上不了檯面的下等人。出了「論民」這樣大的題目給瞳寫，那根本是一點意義也沒有。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xLt0SSva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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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是賜給瞳鈴蘭的人，還開口說皇室的子弟對瞳頗有賞識，如果出了個瞳答不上來的題目，那不是自找麻煩嗎？難道這個瞳真有這般本事？這個瞳才幾歲！實在是太讓人匪夷所思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VV1Whab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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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當事人瞳，心裡也是一陣錯愕。她知道皇帝一扯上幾位皇子公主之後，就不會善了。如果她推託不會寫，那就只有得罪這些皇子和公主、甚至是他們身後的勢力。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qeOvXeKL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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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不懼得罪這些皇子和公主，光是邱贍和邱賜掃來的目光就知道就算她當眾拒絕，邱家也會逼著她去寫。到時候她不從，又能如何？她現在什麼勢力都沒有，只有炎菊幫著她。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rZ57j7X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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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邱家的時候，炎菊還能打著世子照護的名頭，不怕邱府的人找碴，但如果得罪了皇帝，以侍女的身分待在她身邊的炎菊恐怕逃不過皇帝的責罰──何況邱緌有是個睚眥必報、心胸極小的，到時候加油添醋、搧風點火，想來也是極有可能的。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ePgbqA5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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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得罪皇上和皇家子弟，為了炎菊，為了隱忍，瞳似乎只有乖乖下去寫這個選項。但是，「論民」這題目這麼大，真要她當場寫？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YKXHhKF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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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問，接下來的舉動已經表明了皇帝的意思。皇帝擺了擺手，不一會兒，就撤了瞳身前的小几，另外架上用來書寫的桌子、文房四寶，讓瞳在位置上嶄露自己的墨寶。不過皇帝沒說篇幅和時間，瞳也不好立馬下筆。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92sxw89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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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論民一題，可大可小，諸位愛卿以為如何？」待東西都預備齊全了，看著不敢作聲的諸位大臣，皇帝笑道，要把決定權供了出來。但是因為剛剛皇帝突然的一句話，惶恐著皇帝不知道是不是不高興的大臣沒有一個人敢說話。1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q0ttjcE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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