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Cinema Staff《Name Of Love》
終、給二千年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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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牽著少女遠離,熟悉或不熟悉的人影也像是跟著離去般逐一淡去身影,直到此時讓才驚覺自己終於真正鬆了口氣,但是當他看向身邊唯一熟悉的人時,卻驚訝地發現艾連無聲無息的在哭。
「艾連、已經結束了吧?」讓拉住他,手足無措的看著青年淌下臉龐的淚水,寂靜的純白沙漠中彷彿只剩他們兩人,他也就不再顧忌什麼半攬著肩膀試圖安慰對方,艾連皺著眉闔上眼,咬著牙搖頭。
「讓,放手。現在還來的及⋯⋯」
「你要做什麼⋯⋯?你還沒放棄嗎?」讓以為自己剛剛的長篇大論就算沒有說服那個陌生男人,至少也讓艾連聽進大半了,卻沒想對方的態度堅決至此,讓抓著艾連肩膀與他四目相對,「你到底⋯⋯!」
「不是你想的⋯⋯那樣、」艾連伸手胡亂的抹過淚痕,綠色的眼睛直視著讓,「讓,現在外面真正的世界正在面對的才是地鳴,我的敵人⋯⋯都已經成為你們的歷史,已經都不在了,所以我只剩下最後一個任務,就是消滅最後的巨人。」
「消滅⋯⋯巨人?你要怎麼做?巨人不是⋯⋯?」讓看著艾連的眼神,突兀的某種想法跳入了他的思緒,是從艾連第一次與他談話後就有的違和感,探究著戰友的回憶的時候,知曉拉哥洛的真相的時候,他決定與他們分道揚鑣的時候。
艾連‧耶格爾是調查兵團的士兵,是自己亟欲驅逐的巨人之一,也是⋯⋯願意為了人類奉獻生命的殉道者。
「別說傻話了,一切都結束了!」讓幾乎是吶喊出聲,彷彿這樣的抗拒就能抹消他所不知道的現實一樣,「希斯特莉亞女王不是已經接受那個力量了嗎?你那麼想要自由,你還這麼年輕、我可以陪你一起,只要好好學習的話⋯⋯」
「你會在這裡,都是因為我的結晶化,我跟吉克堵住與艾爾迪亞人相連的『道路』,全都是因為我的軟弱造成的,」艾連打斷他的極力遊說,「尤其在我接觸王家巨人重新連結『道路』後,巨人會再次出現在世界上,艾爾迪亞人會重新變成侵略世界的道具⋯⋯」
「怎麼可能⋯⋯現在社會有人權法,正常人也不會——」
「就算現在很和平,可以不考慮巨人的事情,」艾連說,「讓,你也是醫生,你已經知道漸凍症這個『疾病』了。這不是因為進化或退化,而是因為你們被連結到艾爾迪亞人的道路裡,所以只能跟巨人化的尤彌爾子民一樣,被永遠困在『道路』裡,直到真正的身體死去。」
讓說不出話,某種隱約成型的猜想在青年接續的話語中被證實,「13年⋯⋯漸凍症從發病開始到死去時間不會超過13年對吧?⋯⋯那是因為,這個病症就是艾爾迪亞為了存活下去的報復,始祖尤彌爾取得力量到死去⋯⋯艾爾迪亞人獲得智慧巨人之力⋯⋯都是以13年為限。讓、我早就已經超出那個時限了,從『道路』回到現實後,我根本不知道還能再活多久⋯⋯所以⋯⋯」
成串的淚珠滾下,讓咬緊牙關抱住了他,感受到對方回以同樣緊緊環抱的力道,跟他同樣寬厚的手掌輕撫著背脊,是帶有安撫意味的觸碰,「你們還有很長的人生,我只是幸運的⋯⋯多了一次機會可以多享受一段沒有敵人緊迫⋯⋯跟同伴在一起的時間,不記得也沒關係,之後忘了我也無所謂,我很高興⋯⋯最初醒來時見到的是你們。」
「這句話,你該留給整個考古隊的人。」讓把臉埋進青年的肩膀,「太狡猾了⋯⋯在最後⋯⋯單獨講給我聽⋯⋯」
「因為就算是讓,也是同伴裡最特別的。」艾連的聲音像是在笑,他先放開手,等著富有責任感的考古隊員慢慢鬆開緊抱著他的手臂,露出有些發紅的眼睛,他突發奇想在最後自爆,「⋯⋯其實病死什麼是騙你的。」
艾連捧著他的臉,看著讓迅速扭曲的臉露出淘氣的表情,「抱歉,最後的記憶我遺忘⋯⋯也可以說逃避了好久⋯⋯你幾乎可以說被我害死的,我不敢承認。」他將額頭抵著對方,半闔著眼,「但是⋯⋯謝謝你,到最後都一直相信我⋯⋯一直、喜歡我。」
「可惡,我早該想到的,一開始你簡直就像我的跟屁蟲似的。」讓又想生氣,但看著近在咫尺的臉蛋上同樣發紅濕潤的綠色眼珠,頓時什麼脾氣都發不出來了,「⋯⋯所以我們真的,都是⋯⋯?」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是他們,你們是你們。」艾連笑出聲,「但是最後⋯⋯我的願望都是一樣的,你們要幸福的⋯⋯活的長久啊。」
「⋯⋯如果、你等到了我們,那或許之後我也能遇到另一個⋯⋯同樣的你吧。」讓看著艾連驚訝的看向他,抿緊唇,「就當一場可笑的夢也好⋯⋯我們只是普通的⋯⋯同學、鄰居,什麼都好,反正你一定是那種無聊的小孩⋯⋯對什麼都沒有興趣,覺得學校很無聊,成績也普通。哈、說不定我還會看你不順眼成天找你麻煩,被莎夏搶下課的零食,跟柯尼一樣上課打瞌睡被老師叫去罰站,覺得漢娜跟弗朗茲卿卿我我很煩⋯⋯等畢業後你就會跟長了翅膀一樣到處亂跑,我呢、當然是認真上進,事業有成⋯⋯」
艾連破涕而笑了起來,「你真是⋯⋯」
「所以如果再相會的話,你這個趕著送死的笨蛋⋯⋯要來找我,畢竟我跟你不同,但如果有下一世的話,一定⋯⋯」
未完的話語消失在唇舌之間,艾連湊過臉,輕輕地含住他的空想,他未曾被探究的情愫,一段另一個時空中可能的未來之約。
少年毫無留戀的開始了他的巡禮,承載著千年來艾爾迪亞人的記憶、靈魂、偉大與罪惡的道路,就這樣如同盛大的浪潮般將深眠於虛無夢境的人推回現實之中。觸感在瓦解,讓在最後還想多看看曾與他言說過愛語,永遠的少年最後一眼,眨眼間看見的卻是熟悉的燈具與天花板,他動了動身體,試著坐起身環顧四周,在不知不覺間他已經被送回考古隊在沃西干市鄰近的營地房間內,合寢的屋舍內一片寂靜,僅有房內幾道淺淺的呼吸聲分散在不同床位,他赤足下了床走到房間唯一的窗戶旁向外眺望,牆上的時鐘顯示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日出過後的清晨時分。
「混蛋⋯⋯你能控制的不是只有艾爾迪亞人嗎⋯⋯」他苦笑道,「為什麼連我都記不得你的樣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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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帕拉迪赫拉島外的風波不斷,本應是事件中心之一的島上人民自『巨人通道』的宣告後,便以前所未有的關注度自電視廣播中有驚無險的旁觀了一場世界末日的無疾而終,但不管是受害者還是無關者,一般人總歸需要為自己的生活勞累奔波。因此儘管隔天的早晨所有人都在眾說紛紜著歷史的風波與始末,隱約知道風暴源頭的考古隊卻小心翼翼的避開了人群的關注早一步開車回到山上。
原本三位負責的教授及顧問暫時奔波於事件前線無法在場坐鎮,也有幾人受到拉哥洛牽連至今昏迷不醒,所幸拉哥洛俘虜的考古隊員依約被送了回來,知道風波原因的人如米凱還來不及分享一路的驚心動魄就催促著大部份的隊員回到山上的駐紮地,除了要躲避媒體不必要的查探,也是為了第一時間確認他們多年來的成果不會因為這場風波毀於旦夕。
雖然沒有離開駐紮地很久,回來時卻宛若隔世般心境大不相同,整體而言考古隊的氣氛仍是輕鬆的,受益於里維教授長期對整潔的堅持,一部份的人自發的開始整頓環境安排清掃,忙碌的喧囂聲擾亂了山林間的平和寧靜,已經熟悉人類蹤跡的動物們並沒有被這樣的熱鬧嚇跑,就好像時光倒流回到了一如既往的每一天。
「結果現實果然比小說離奇,想不到一開始答案就近在眼前。」柯尼搖頭晃腦的拿著掃把比劃著,「哈,說不定我的名字也是跟這個帕拉迪赫拉的遺跡有關係呢,畢竟偉大騎士的遠征也是艾爾迪亞的必讀經典嘛哈哈哈——」
「你確定嗎?柯尼騎士可是公認的熱血笨蛋的典型喔,不是有評論分析過,整個故事不是因為柯尼騎士是主角才活到最後,而是因為他運氣好活到最後才成為故事主角嗎。」米娜不懷好意的吐槽道,「要說的話還不如去翻翻艾爾迪亞聖典哩,亞妮說過追溯起源艾爾迪亞聖教差不多從黑暗時代末期開始發展,如果傳說中城牆內的王真的跟『通道』裡那個女人講的一樣傳承至今⋯⋯」
「不過如果真的是那樣做的話,」貝爾托特沉聲說道,「也就意味著他們千年來,一直不停地繁衍和吃掉自己的親族⋯⋯」
「⋯⋯總覺得,我好像可以理解為什麼那個連茲家族弄到最後會想要毀滅世界呢。」漢娜說。
「哈?別開玩笑了,」歐魯歐撇嘴反駁,「一開始也是他們先用巨人侵略其他國家,艾爾迪亞人才會被針對的吧?這樣依我們蒐集到的資料重新解讀的話,那個城牆之王就是個軟蛋⋯⋯」
「話不是這麼說的吧。」君達苦笑道,「如果是這樣,為什麼最後城牆之王需要跟其他艾爾迪亞人一起龜縮在牆壁內呢?已經有證據顯示大部分的巨人是不能被操控的,依靠不穩定的暴力作為統治手段必定會產生反抗與分裂,而且如果只有這座島有巨人跟城牆這樣的遺跡,很難說當初三道城牆的建立是為了什麼⋯⋯」
「佩特拉前輩,剩下的垃圾我應該清到哪裡?」有人在走廊外喊著旁聽的佩特拉,她應聲抽離了正在激辯著現任王家發動地鳴是否正當的話題,屋外是陽光正好的午間,少年握著掃帚柄正對著小山般的枯枝落葉犯著愁,佩特拉莫名覺得這樣的畫面很是喜感,輕輕笑了起來,「就只有你還是那麼認真打掃呢,難道你都對昨天的事情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
「畢竟我不想被踢屁股嘛。」少年半真半假的抱怨,「就算我是巨人復原很快,可是被兵長踢屁股還是會痛啊。」
「沒關係啦,里維教授應該不會那麼快回來,否則米凱應該會等教授們回來再一起上山的吧。」佩特拉拿起掃帚跟著少年一起將這些大自然的『餽贈』清理到遠離屋舍的一角。現在已經是盛夏的尾端,他們走過遮蔽陽光的屋簷下,看著莎夏跟尼斯抱著帶回來的物資追逐跑過身邊,「莎夏又在偷吃東西啦?真是的,一個兩個都這麼事不關己的⋯⋯」
「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裡能找到的事情也未必能湊出真相。」少年說,「而且如果⋯⋯如果真相跟當初想的完全不同的話又該怎麼辦呢?」
「不怎麼辦呀,就像你說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是嗎?」佩特拉說,「倒是你,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以後,都不想談談自己的想法嗎?」
「我的想法⋯⋯」少年停下腳步,讓佩特拉疑惑的回眼看他,「其實一開始知道牆外還有人類的時候,我真的很失望。」
「我⋯⋯一直嚮往的雖然是阿爾敏借給我的夢想,但我也真的想看看,真正的自由世界是什麼樣子,而不是⋯⋯發現我們被當成巨人那樣,成為別的人類想驅逐殆盡的存在。但是我想起了萊納暴露身份的時候,如果不是一起度過訓練的那些日子,讓他們知道我們也是人類,他回到馬雷之後會那麼痛苦嗎?如果不是艾爾迪亞人的話,他們的自由也曾經被巨人奪走,像當時的我們一樣活在恐懼之中⋯⋯但是我不想死,也不想成為像亞妮他們一樣家畜般的存在,所以⋯⋯」
「你怕我們失望嗎?」佩特拉柔聲問道,少年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團長跟阿爾敏也跟我說過,無法犧牲任何事情的人成就不了任何事,所以我只能前進,不管是對是錯⋯⋯」
「但是呢,▢▢,我是這樣想的。」佩特拉說,「這種事情本來就沒有對錯喔,雖然時間過去,後人會對歷史發表看法、做出評論,但是你也記得吧?『沒人能知道後果,所以就做一個不會後悔的選擇吧』。你也是經歷了很多事情才決定的對嗎?或許當時做了不一樣的決定會導致不一樣的結果,沒人能說的清楚,畢竟最後我們還是面對了巨人跟地鳴的浩劫,也許真的只有時間早晚的問題。」
「⋯⋯」
「但是你一直獨自面對這一切,或許退場太早的我沒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們會一直相信你,因為你可是我們帶出來的後輩啊,我們調查兵團就是這樣,希望會往下傳遞,最後你替我們走出城牆,那就夠了,我想要你的自由沒有我們的枷鎖,這是真心的喔。」
少年呆愣地看著她,最後無垢地笑了,「說的也是⋯⋯謝謝你,佩特拉前輩,我也該走了。」
「走?你要去哪裡⋯⋯」
「喂佩特拉,妳去哪裡磨蹭啦。」歐魯歐從門後探出頭,「一個人在那裡嘀嘀咕咕的。」
「什麼,明明是你們先停手開始聊天的,我可是跟⋯⋯咦?」佩特拉回過頭,看見的是空無一人的背景,暖陽灑落在雜草叢生的鄰舍之間,婉轉的鳥鳴自林間響起,有隻紅頭鳶振翅自天際掠過飛向高處。
「⋯⋯沒什麼,我這就過去。」
佩特拉的橘髮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金色的光輝,一隻停留在屋頂的鳶鳥輕柔的鳴叫著,看著女人小跑著與同伴會合走回笑鬧與忙碌之中,跳躍起來拍動翅膀飛向不知名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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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問訪與筆錄,艾爾文疲累的打開了連茲家幫他準備的臨時落腳處房門步入房間,他們搜索了到日出都沒有找到事件中心的化石少年,做為戰鬥核心的里維強撐到最後終於體力不支的暈厥過去,他們只能放棄行動回去守在重要的戰場殘局上,等先行返回的連茲家拉來一票援軍以及聞風而來的媒體與好事民眾,隨後而來的便是漫長的商討與善後處理的問題。里維被送去醫院檢查傷勢跟休息,韓吉跟莫布里特與他一起面對稀奇古怪的雜誌小報的連環砲轟後被卡露拉跟她的隨扈拯救,一夥人關起房門跟取得聯繫的芙莉妲女王密會大半天後終於敲定事後公開消息的共識,儘管加入戰局前艾爾文已經交代過其他人之後該怎麼行事,最後韓吉還是用『考古隊不能沒有人坐鎮』的彆腳理由跟莫布里特一起腳底抹油飛一般地跑了。
算了,反正只是一如既往的做著他最擅長的工作。艾爾文關上門,正想嘆口氣鬆鬆緊繃的筋骨時突兀的聽見少年清亮的嗓音響起,「您辛苦了,艾爾文先生。」
他循聲望去,一身輕便軍裝的少年站立在套房內附帶的書寫用小圓桌旁等著他,就像是盡責的副官般上前迎接他的歸來,恍惚間這樣的事情似乎曾經在某個季節相近的夜晚發生過,但是回過神來,艾爾文苦笑著看著少年在他面前站定,是一個足夠親暱卻又不會過度貼近的距離。「你是怎麼⋯⋯?」
「我想我已經死了沒錯。」少年認真的報告,「但是我想關閉『道路』卻沒有成功⋯⋯我就想不如最後再看看大家,不知不覺就來到這裡了。」
「里維會瘋掉的。」艾爾文想想友人昏厥過去的樣子,突然就覺得有些好笑,「那你怎麼⋯⋯不,我該這麼問,現在的你會在這裡,是想跟我尋求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少年停頓了一會兒,「或許只是因為不管是千年前還是千年後,我都沒有好好跟您談話過吧。」
艾爾文在房內唯一的座椅坐下,示意少年也落坐,少年士兵猶豫了一會,最後選擇正坐在面對艾爾文的床沿,「那麼我倒是想問你⋯⋯當你取回記憶之後,你就已經計畫好一切了嗎?」
「⋯⋯不完全是,至少在到達墓地以前,我都還在理解這個世界到底變成什麼模樣。」少年說,「您已經知道了始祖巨人擁有操控艾爾迪亞人的能力⋯⋯而我身上除了始祖之外,還有吃掉萊納獲得的『鎧甲』、從戴巴家族奪走的『戰槌』⋯⋯以及,最開始從父親跟始祖一起繼承的『進擊』,九大巨人各自有自己獨有的能力,而進擊的能力是可以看見未來的記憶。」
「⋯⋯什麼?」
「我父親從馬雷的臥底梟那裡繼承進擊巨人的時候,梟就告訴過他這件事,繼任者除了恢復成人類,獲得巨人化能力,也會繼承前任的一部分記憶。」少年說,「尤彌爾的子民能夠被改變身體、竄改記憶,但是即使是始祖尤彌爾也無法控制每個人的思想,進擊的能力或許來自於人會自然而然的被記憶影響⋯⋯而歷代的進擊巨人從沒讓王家血統的人繼承過,我們無法完整使用這個能力,最後只能依照看見過的記憶前進。」
「你的意思是⋯⋯最後這個結果,都是你一開始就⋯⋯?」
少年緩慢的搖頭,「不⋯⋯我看見的記憶並不是這樣。」他苦澀地說,「應該踏平世界,發動地鳴的人是我才對。」
「可是⋯⋯」艾爾文費解的皺起眉,「這是過去悖論?因為選擇改變了,所以未來也改變⋯⋯?」
「果然艾爾文先生也沒辦法推斷出原因嗎。」少年的反應不知該說是心有預料還是毫不在乎,艾爾文笑著搖搖頭,「我可不是前世的那個團長,我所知道的甚至不比里維跟韓吉多⋯⋯但是我想到一個問題,始祖巨人唯有王家血統的艾爾迪亞人才能掌握真正的力量,但是你有成功發動過始祖巨人的力量對嗎?」
「是的。」
「但是進到『道路』之後,即使擁有始祖巨人的力量,實際上我們看到的,使用力量的依舊是王家血統的艾爾迪亞人對吧?」
「是的⋯⋯因為始祖尤彌爾會聽從王家⋯⋯咦?」少年停頓住,艾爾文觀察他的反應,肯定了自己的推測,「或許問題不在力量被誰持有這點,而是力量是從哪裡被賦予的。雖然我們也考慮過你依舊要發動地鳴的可能性,但是你更在乎的顯然是世界的現況,否則在你看到卡露拉小姐的時候就能跟著他們離開。」
「所以我要解決的,原來是始祖尤彌爾想尋找的⋯⋯某種事情嗎?」
「畢竟我沒有記憶,或許你會想要給我個機會讓我了解你看見的東西?」艾爾文半是惡作劇的心態帶著笑意試探,他知道少年會拒絕,「沒關係,艾爾文先生已經幫了我很多⋯⋯而且這件事情,不是我來完成就沒有意義了。」
「我以為你會說不想讓我們承擔之類的理由⋯⋯韓吉會很失望的,他的確對巨人本身非常感興趣。」
「說的也是,韓吉先生就跟我認識的韓吉小姐一樣,還是要想辦法讓他適可而止呢⋯⋯」
艾爾文看著少年站起身,帶著些許柔和的神情看起來不像是趕赴自己死亡的聖者,更像是即將遠行的旅人,「⋯⋯結束前,不打算再去看看里維嗎?」
少年難得俏皮的吐舌,露出感傷的笑容,「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才不想被踢屁股呢,而且⋯⋯這樣的道別,一次就夠了。」
「是嗎。」男人看著少年轉過身,有一瞬間過去與未來交疊了,他情不自禁開口,「⋯⋯如果、只是如果,當初瑪莉亞之牆奪還戰艾爾文‧史密斯活著回來了,你⋯⋯」
艾爾文看著少年垂眸看他,突然就明白了曾經窺探過往的碎片中,目送著情人離開的艾爾文‧史密斯在想什麼,「不,沒什麼⋯⋯」
「如果還有一次機會的話,」少年說,「那團長就只能跟我共赴地獄了呢。」
「⋯⋯說的也是呢。」艾爾文失笑,他也站起身,伸手撥開少年的瀏海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溫聲道,「去吧,再見了⋯⋯我的士兵。」
少年再度站直身體,抱拳敲在胸前。「是的,再見了,艾爾文先生。」
少年踮起腳尖,伸出的手指撫過艾爾文的眼瞼,男人順從的閉上眼,順著對方的力道慢慢坐回椅子上數著心跳,數到第十下時睜開眼睛,房內已經恢復成僅剩一人的寂靜,他長舒口氣靠回椅背上,喃喃道,「永別了,我的少年。」
TBC
先公開上冊封面,非常感謝混凝土(立青)接稿通靈讓我可以拿到這麼美的封面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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