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練筆記 - 第２章　因為我還蠻強的

一個月後。

「你好，我是喬左心，事情我已經大概瞭解了，你是想在山上找機會解決這件事吧？為什麼不在平地直接突襲殺上去？」前來支援的喬家弟子疑惑道。

「簡單點講就是，我想釣魚。這個月以來我有意無意地出現在目標面前，縱使表現出能將對方拿下的實力，對方也沒有逃跑的打算，也沒有改變本來想在山上辦派對的計劃。」葉劍喝了口茶。

「我懷疑對方想設局讓我跳，要不是某種陷阱要不是就是圍毆，我想將計就計，直接擺平對方所有後手。而你，就是我的陷阱卡。」

「所以，明天你就以普通人助手的偽裝由我介紹，加入我們隊伍後見機行事，就這麼簡單。」

「瞭解。先熟悉一下各自的能力特點吧。」

「沒問題，你怕痛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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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沒睡多少的兩人早早地前往山腳下集合點報到。

「葉哥早葉哥早。哇，看你這身裝備，這趟派對肯定是靠你的發揮了啊」話雖如此，登山社學弟也是老實的多背了半人的補給量。

而葉劍，後背上那幾乎一人長的聯裝背包，除了四十公斤高熱量補給品、二十公斤保冷鮮肉及各種調料、搭營的各種用具，還外掛了十八瓶紅白酒，以這樣的負重要完成五天的野營，簡直是馱馬看了無言，駱駝聽了落淚的誇張。

「有事葉大哥，沒事老劍人。還得是你啊學弟。」就算身負這些裝備，葉劍走來也是大氣都沒喘半下。

「那是那是。不過老劍，雖然大家應該都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真的不考慮出來征服個世界嗎？奧運金牌什麼的你應該能包下大半吧？遊戲有那麼好玩嗎？雖然你大學就蠻沉迷的了。」

「我也說了很多次了，無敵最寂寞，．．．．．你們凡人不懂啦，哈哈哈哈！」

「來，這是我今天的幫手小喬，她懂一些急救的知識，登山的經驗也挺豐富的，今天來讓她幫忙押尾。」

「請多指教。」「多多指教。」學弟與喬左心兩人握了握手。

趁著喬左心與學弟寒暄的這個空檔，葉劍抽空撇了今天的主角雙頭蛇一眼。

「（看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算了，這也不是我擅長的，等等問問小喬吧。）」

默默地調整狀態，表面上無所事事的葉劍繼續在一旁眺望凌晨五點的青山灰天白雲，等待登山隊伍整備開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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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Ｉ各位，以上就是這次路線的大致要點摟，如果沒問題的話我們就出發吧～～。」學弟在檢查完大家的狀態後高聲喊道。

葉劍則放下聯裝背包，偷偷摸摸的往喬左心那靠去。「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目標身上有很多同類的氣息，前方四公里的的地方，有布置過的不和諧氣息，推測那裡就是等著我們上門的陷阱。」

「不愧是喬家人，感知距離是用公里算的，順便問一下，那些同類氣息有出現在這周圍嗎？」

「可能是四公里處那，那裡有遮蔽氣息的手段，具體位置在．．．．．．崩壁的下面，要提防對方製造意外讓我們墜落的手段。」

「我就不問你他們的內褲穿什麼顏色了，對方全部的手牌都被你看透，也是蠻不好玩的耶。」

為了避免露出端倪，悄悄話交流很快地結束，葉劍很快拎起背包往隊伍前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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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魚貫走入登山口，雖然是剛起登，但由於是經驗老道的葉劍走在前頭配速，一字拉開的隊伍速度並不算快，扎實的步伐踩得游刃有餘。

就這樣過了三個小時，期間有幾次眾人停下稍作歇息，掏出隨身攜帶的零食補充熱量和水份，幸運地並無任何意外發生，而就在這次休息完剛出發不久的同時，意外就來了。

「啊！！」

「老劍！停一下！」

隨著出發時間經過，而漸漸提起警覺的葉劍，在第一聲呼聲喊出時，就已迅速轉身回望隊伍，看到目標人物疑似扭傷的同時，比出了讓大家原地休息的手勢，往隊伍中央走去。

「腳扭到了？我瞧瞧。」葉劍湊近看了下傷勢，檢查過後並沒有發現甚麼嚴重的地方，就讓開了身子讓聞聲而來的喬左心接手包紮固定傷處。

「老劍，接下來怎麼搞？距離目的地還要走三小時左右，．．．．．．有辦法嗎？」因為是籌備已久的計畫，一時間難以說放棄就放棄，心裡已經有依靠外掛習慣的學弟，下意識地開口先詢問哆拉葉夢。

「站著搞就完事了，幾十公斤而已，我還背得動，把人掛在我胸前吧，行程都走大半了就別掃興了。」照理來說登山途中有人受傷，第一時間就該考慮如何安全的把人撤下山，但這趟葉劍是有其他目的的，在大家生出疑惑前，先聲奪人說出豪氣的保證。

「葉劍，謝謝你。」開口的準新娘，曾經是葉劍的追求者，之一。

「不用客氣，也好久沒和你好好聊聊了，下次找個機會吧。對了，我送妳的那條項鍊還在嗎？」葉劍問。

「還在啊，我可是有好好保存起來呢。」

「．．．這樣啊。」

葉劍根本沒有送異性禮物的經驗，按照他的說法，女人只會影響他揮拳的速度。

所以葉劍此時眼裡的唏噓並不是男女之情，而是來晚一步的感嘆，這個準新娘學妹眼底閃爍的靈光已經不是屬於普通人該有的類別了，就是不知道她還剩幾成的自我。

「（算了，感嘆也沒用，今天就會讓這一切結束。）」

「上來吧，就當專車接送了，別人可沒機會體驗這種服務呢。」葉劍從背包取出繩索和摺疊的帳篷，一陣搗弄後硬是拚出了個成人版嬰兒背袋。

沒有從這樣的緊密接觸中感受多少旖旎，相反地正是這樣的距離，需要葉劍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來面對接下來的每一步。

在旁的吃瓜群眾見到準新娘被當成小雞拎起的畫面，除了默默給葉劍的怪物程度點了個讚之外也是鬆了口氣，氣氛頓時活躍不少。

「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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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耽誤多少時間，眾人接著啟程後，很快來到之前喬左心所示意的那處崩壁。

而這一路上幾乎沒有開過口的，被掛在葉劍胸口的準新娘開口了。

「人類。」

「。。。」葉劍一抽，轉頭撇一眼喬左心的位置。

「你很有自信？敢獨自這樣踏入別人的地盤，城市外面可沒有隨時能來支援的人類修士。」

「恩，我還真的蠻有自信的，不演了？那就攤牌吧。」

而在這話音剛落的同時，葉劍腳下忽然一空，並非踩空而是遇上前後一公尺的路徑坍塌，但早有準備的葉劍也沒有煞風景的跳起，而是順著坍塌向下滑去。

「不用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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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劍這是權當在山裡衝浪了，被規模越來越大的土石流夾帶著，縱使負重的情況下也沒有失去平衡，還能踩著大顆石頭速度加快速度往下衝去。

「呼～。」坡度越來越平緩之後，土石流也趨緩了下來，葉劍幾個小跳步躍出了還在緩慢流動的範圍。

手一伸解下了背包，也把本次的目標往身前一拋。隨後說道：

「這裡就是你準備好的地方嗎？風水看起來不怎麼適合下葬啊。」

「人類，別嘴硬了，看清楚你的處境吧，你已經被包圍了。」

只見周圍百公尺間的樹林內，有小股小股的人群以這為中心在聚攏著，遠遠望去能看到陽光打在鱗片的反光，肉眼可見的物理轉化意味著這些人已經被侵蝕的完全沒救了。

「就這些人？還有嗎？」

「口桀口桀，分開算當然是不夠看，但別急，這些人不過是啟動你腳下陣法的祭品而已，享受接下的血肉盛宴吧！多鱗飛羽之神，我於此祈求你的目光！！！」

只見這些逐漸靠近，型態各異的蛇鱗人從喉頭發出不名意義的嗚咽聲後，鱗片一片一片地剝落下來，在原本位置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個往外冒著鮮血的肉洞，流著鮮紅漿液的肉塊逐漸無法維持人型物體的站姿，隨著陣法的啟動而高舉雙手跪倒在地，大開的上下顎骨也因最後一絲的血肉溶解在地而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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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藍天的映照下，此地已是一片腥紅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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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一刻，於陣法的中心，軟糯的暗紅泥土正在緩慢聚出一具人首蛇身的物體，附在準新娘身上的雙頭蛇精怪搜地一下，鑽入了這這具泥土身軀中。

表面泥土硬化後趴擦趴擦的落下，而底下的兩個人頭竟是血肉之軀。

四目睜開，十公尺長的蛇軀盤旋扭動，上半身人立而起，居高臨下望著葉劍：

「上古神民自然而成，可奪天地造化。而如今只有人族獨受寵愛，非人族類修練蛻化之路被封，皆須死後仰人鼻息，佔人之軀借假修真。如今我受神靈呼喚，欲通此界障蔽，以此．．．．．．」

「（小喬好慢啊，拖到都不需要她登場了。）」沒有SKIP鍵的過場動畫讓葉劍逐漸呆滯走神。

「．．．．．．而你，就是我獻給鱗羽神最後的祭品，陣法完全啟動之後世界障蔽的消融就會加速。如今我有神力加持，你沒有任何機會，乖乖地把命留下吧，人類。」

「．．．說完

啦？」拳頭已比話音更快搗入雙頭蛇人的胸口！

噹啷噹啷噹啷噹啷．．．接連而至的揮拳擊打在鱗片上發出的是金鐵交集聲，短暫滯空的葉劍一拳比一拳快，一拳比一拳沉重，剛進入戰鬥便完全壓制對手。

上衣在甫一衝刺的瞬間就完全炸裂，進入戰鬥狀態的葉劍，完全催動的內氣浮於體表，肌如剛玉，化指為劍、化掌為刀、化拳為槍，三式絕學同時祭出，具現而成的刀光劍影拳威，多重勁力交錯，瘋狂切割破壞著神力護持的雙頭蛇人。

一個照面，蛇人陷入生死存亡之際。

「鱗羽神救我！！！」來不及思考為何肉身如破布被輕易毀壞，雙頭蛇人已剩半顆頭存在，勉強成型的那張嘴喊出淒厄的穿透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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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神力應聲而至，化作迷濛不清的一道投影出現在交戰雙方的上空，乍一看像是鷹首人身，下一瞬又變作鱗身人首，神力投影面目變換無定。

與此同時無形界中又生成與地上陣法相合之陣，地上之陣本是召喚能量與物質之用，無形界中之陣則是與之相對應的傳送，現在在神力的干預之下，竟然是直接顛倒了過來！

「葉劍，快跑離那裏！你腳下是傳送陣！」奔來的喬左心最後關頭終於趕到，隨手揮出諸多無形法陣，試圖打斷地上陣法的運作。

神力投影調換完地上陣法的雙手一按，一道屏障隔開葉劍與奄奄一息的破抹布。

「葉劍？是身為土著的關係？你的強度已經稍微超出這個世界的上限了，單以這一道恰好達到上限的投影來說，我不是你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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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過去，神力投影的姿態慢慢的穩定下來，逐漸形成如人類生物學家幻想中，具有羽毛的巨型蜥蜴模樣。

「相對的，這個世界開始下意識地想把你排斥出去，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所以你想客串一把卡車司機送我轉生異世界？」葉劍挖了挖鼻孔。

「廢話不多說，我就一個問題，為什麼要侵入地球？」

「多重宇宙的原點正在產生新一輪的塌縮與膨脹，除了最外圍的新形成區域，成型已久的宇宙碰撞與合併是必然之事，我只不過是眾多先行者之一，侵入一詞，並不精確。」

不知道從哪投影過來的＂神靈＂，始終保持著冷靜的態度與葉劍打著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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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喬左心焦急欲焚，地上陣法已鎖定葉劍，這時候跑的再遠也於事無補，根據兩人對談內容，一旦陣法完全啟動，葉劍很可能被傳送出這個世界，到時候沒有定位想要回來，會是非常困難之事，總之只能盡可能嘗試去破壞其中一個節點。

「我懂了，總之粉碎你，就能讓地球的危機晚一點到來，對吧？」

「你很強，但現在的你是做不到的，沒有在一瞬間被完全抹滅的投影，可以持續承接我本體的力量，持續戰鬥之下我的戰力不會減少，而你的敗亡則是必然。」

「雖然聽起來你在別處可能只是個先鋒小官。」

「可你又知道，這種可以放開身心全力酣戰的一天，我等了多久．．．．．．」

「現在的我不行，那讓下一刻的我來，不就行了嗎！！！」

沒有選擇保存實力去應對即將到來的傳送，葉劍此刻的選擇，是完全解放自己！

他已經無敵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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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指不夠？」三十六天罡劍陣四面八方包圍絞殺。

「加上這一掌？」七十二地煞刀光炫爛映出，縱橫交錯。

「還有這一拳！」一零八重勁力無可匹敵，神力投影避無可避，接招過後身軀四肢被毀大半！

但，在神力的持續傳輸下，傷勢稱不上傷勢，眨眼間便恢復原型，而在招式空隙間反擊至葉劍身上的純能量刃，也成功破開體表的護體勁氣，傷勢深可見骨。

「我說過了，行不通的。」

「我也說過了，下一刻，」

吐出的一口長氣中，化出一黑一白兩道身影，樣貌皆與葉劍神似。

「就會滅了你！！！」

白影從天，黑影歸地，葉劍居中，三界之力合一。

『虛』

在低魔世界裡卻對戰鬥有著無比的狂熱信仰，實力竄升飛快的葉劍很快就摸到了世界的天花板，但世上沒有第二個葉劍，苦無對手互相參照的情況下，只能另闢蹊徑突破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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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就是葉劍如今走出的道路，以精神境界為底，與三界分身共感同修！絕招一出，沒有軌跡，沒有路徑，憑空而生，依果而滅。

沒有空間可躲，毫無縫隙可鑽，神力投影彷彿被定身般從末端開始化作虛無，神力的傳送也無法穿透進來。

敗亡，成了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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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招式，不該出現在這裡．．．．．．我很期待，再度與你交手。」

「好了啦，超大杯。」半跪在地上的葉劍大口喘著氣，形體只剩一絲的黑白雙影也從葉劍的兩個鼻孔鑽入。

投影完全消失了，此地只餘下像是強震與龍捲風摧殘過的重災區。

在旁OB許久的喬左心此時也衝了過來：

「葉劍，抱歉！我已經試著破壞這個陣法了，但它仍然在我的認知範圍之外繼續運作，你很可能要如他所說被傳送出這個世界了．．．．．．」

「沒事，就當去觀光了。幫我個忙，替我把發生的事情傳回去我老爸，他們知道該怎麼應對的。然後讓他們不要擔心，就說我肯定會回來。」葉劍此時只能累的大字攤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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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興．．．嗎？）」葉劍雖然打出至今最酣暢的一戰了，但又意識到將來可能會有更多更高級別的戰鬥，內心深處就又癢而難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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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又要被老爸罵成什麼模樣了．．．．．．，希望老媽別太傷心。）」

身軀逐漸粒子化，葉劍坦然面對正在縮水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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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的法環四周目才剛通到一半．．．．．．，還有我D槽的精選集．．．．．．，可惜了啊，也不曉得異世界有沒有網路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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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一點痕跡消散前，喬左心靈光一閃，將上古時期曾經用來守護人族的無形旌旗，以獨特手法將其與葉劍綁定。

「（或許，這樣可以降低他找回這個世界的難度。）」

留給喬左心的時間實在太少，與其說是靈光一閃，死馬當活馬醫是更適合的形容詞。

「．．．．．．希望我們可以很快的再見，葉劍。」

只剩顆頭的葉劍眨了眨眼，最後只留下一個雙眼含笑的神情。

回頭補刀雙頭蛇人，喬左心一吐丹火將現場痕跡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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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界外生靈的試探入侵，沒有直接造成大規模的災害，

這個世上，只是少了一個寂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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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２章 因為我還蠻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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