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練筆記 - 第３５章　輔助

「我的．．．父親？」本來還盯著奧黛莉的葉劍被這句話吸引了視線。

「沒錯，這是我們在調查最近出現在雷吉亞城的理教成員時發現的。」拉姆西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對折過的紙張向前遞出。

葉劍順手接過，剛要攤開看內容，紙張卻倏地跳到空中並發出刺耳的警示音。

「密件被偷窺！密．．．」

磯！

拉姆西斯伸手點穿密件上的公文章，摧毀了上面激發的魔法陣。

「忘了有這回事。」他不以為意的說道。

葉劍這才又重新接下紙張，凝神看上去。

＂查核：葉劍（原約書亞．傑尼賽斯）之父亞科夫．傑尼賽斯於中央帝國３號星界被理教成員四人所殺，其妻子伊恩．樹心逃出後，已於精靈國度隱藏行蹤，目前沒有任何消息傳出。＂

＂建議：結合誘餌事件，請導師適當引導學生仇恨。＂

＂校長：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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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蓋上校長公文章的地方破了個洞，附著其上的魔法陣也消逝而去。

葉劍看完後心裡毫無波瀾，他早已有這方面的心理準備。接著面向拉姆西斯，等待他接下來的解釋。

「這裡的學生多數是平民、傭兵，或者沒落貴族的後裔，既無財力，也無傳承，各個缺乏修煉的基礎。那麼，為何這所學校還能與貴族和鐵劍學校齊名？」

雖然入學半年，但葉劍對其他學校的狀況仍然一無所知，只是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精通預言法術的校長與他的班底、以及城主方的資金。」拉姆西斯豎起兩根手指。

「這次你的小夥伴會躺在這，就是校長的主意，以及她導師的同意。」

聽及此言，葉劍瞳孔巨震：「．．．請詳細說說。」

「別激動，雖然不知道她需要躺床休息多久，但只要從這次的意外中活下來，對她將來的成長會是有益的。」

見葉劍半信半疑，拉姆西斯詳細解釋了事件的始末。又舉了些例子為證，歷來校長總是會偏幫有潛力的學生，主動替他們安排拚搏的機會，雖然風險偏高，但不如此，又如何勝過其他有底子的人？

「我會主動說出來只是為了避免那個最壞的結果－有天你會站到我們的對立面。我相信你、但又不完全相信。」拉姆西斯拍上葉劍的肩，感覺不出他有任何僵硬之處後，心中對他的評價又上升了一點。

「就像這個密件，我不希望將來你會從側面了解這件事－不管是學校有意引導你的仇恨對象、亦或是安排這位女孩去做誘餌的事。」

「我相信你會做出最好的選擇，但又不完全相信你會毫無芥蒂。」

「畢竟這種事不可能先跟你們商量，你會埋怨我們，也很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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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了拉姆西斯的闡述，葉劍久久說不出話來。

「（．．．．．．窮人家孩子的坎坷童年，就是這樣嗎。）」

聽聞父親死因後有無憤怒之感？有，一瞬。

因為這具身體並沒有留給他多少相關之記憶。

聽聞奧黛莉受傷原因不過是高人眼中的一步閒棋，有無悲憤之感？

有，但也不多。

葉劍始終不是滿腔熱血的少年漫畫主角。

他大概懂受力量壓迫的人的感覺，每個他面對過的對手，都演繹給他看過。

如今不過是換成自己被壓迫了，就要叫囂著做些什麼的嗎？

那不是他的風格。

此刻，他只是還在反省當初對奧黛莉的放養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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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葉劍不說話，拉姆西斯越過了他，開始檢查奧黛莉手腕帶著的治療手環。

「你動過手？上面有你的能量殘留。」拉姆西斯問完話，彎下仔細擺弄起手環的顯示面板。

「我用了一點氣力，只是想探察一下他的身體狀況。」

「那你記住了，這種手環可以查看她的詳細情況。不同能量之間很容易有相斥性，特別是戰鬥屬性的能量，就算有多溫和，也要盡量避免這種行為。」

「但是嘛，她的情況好像有點奇怪。」

「你過來再對著她探查一次，加強一點輸出讓我看看。」拉姆西斯分析著手環上的數據，空著的那隻手向葉劍招了下。

「．．．沒事，我看著呢，一但有壞苗頭出現我會先把你凍成冰雕的。」拉姆西斯搖搖手指，隨手繪製而出的法陣於空中準備就緒。

「不能直接開口叫我停下就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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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疑有他，葉劍伸出兩指點在奧黛莉的手腕上，為了保險起見，仍是從最小值開始慢慢提升自己的輸出。

「．．．．．．．．．．停，保持這個輸出速度，我去請醫師過來。」

說是輸出，其實也就是控制氣力在奧黛莉體內流轉一圈，實際上並不會消耗多少能量，但葉劍此刻發現他的氣力流失速度不尋常。

在經過某個區域的時候損耗的特別快。

他立即閉眼凝神感知，逐一比對後，發現在奧黛莉腦組織裡，有個極其細小的異物，確實用著比較快的速度吸收他的氣力。

「（奧黛莉已經是召喚師了，所以這是．．．魔晶？）」

很快地，拉姆西斯隨著一名男醫師走入。

「你好，我是奧黛莉的責任醫師，請問你是她的家屬嗎？」

「算是。」葉劍點點頭，沒有否認。

「那就讓我來看看她的情況．．．．．．」走進來的這位中年醫師臉上一副無框眼鏡，臉上神情冷靜且嚴謹，一邊看著手環，一邊手上飛速點擊著奧黛莉身體各部位。

「啊！你找到問題點了是吧？魔晶與你的能量起了異常反應。」

「來，你先放開她，試試看往我的手注入能量。」停下動作的醫師接著說道。

葉劍看著醫師那抬起攤平的手掌，伸指點在了掌心的位置。

「（魔晶，在掌心？）」葉劍心裡略為訝異，但很快又想通了其中的道理。

純做後勤的人，因為少有戰鬥受傷的風險，把魔晶凝聚在掌心的位置是高效率且合理的選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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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過多久，醫師的手表面突然開始燃燒起來，但這燃燒卻又沒有觸及葉劍的手，還沒等他開口詢問，燃燒的手像是幻覺一樣突然消失，表面轉而變成冒著寒氣。

「哦哦～原來如此。」醫師像是發現了什麼珍寶一樣，眼裡閃爍著亮光。

其後，各種屬性的能量在醫師手中接連冒出，而葉劍只是愣愣地配合著。

「醫師？」拉姆西斯似乎是等得不耐煩了，開口打斷。

「啊？．．．抱歉抱歉，一時觀察的太投入了。」

「咳！請問一下你的本源空間屬性是？」中年醫師經驗豐富，化解尷尬也不過就是一個咳嗽的事。

「概念系的均衡。」葉劍答。

「均衡、均衡．．．．．．能有這種發展嗎？同學，我看一下你的面板喔，放輕鬆。」

醫師從風衣的口袋裡掏出單眼鏡片對著葉劍照了一下，鏡片讀取到的面板訊息直接就流進醫師的腦袋裡。

「嘶，請容許我這樣直接的問，葉劍同學，你有沒有興趣轉做輔助人員？」

「喂喂，他的導師就站在你身後啊。」拉姆西斯不客氣的出聲表示。

「要不是當初只開放戰鬥系參加徵選，我看未必是你執這個教鞭吧，拉姆西斯。」醫師臉上笑笑的，語氣卻毫不退讓。

兩人針鋒相對，很難看出交情到底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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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其實我沒有興趣當輔助，我比較喜歡站在前面。」看醫師似乎是看出了什麼門道，掛念奧黛莉狀況的葉劍直接插話，避免時間的浪費。

「太可惜了，真的。」醫師皺眉苦笑，似乎是真的覺得錯失一個大好人才。

「不過，我覺得我還是有機會的。來說說我的發現吧？」剛才還處在低潮的醫師情緒突然高昂起來。

「首先，你的能量可以加速她傷勢的復原，不管是本源空間的、亦或是靈魂的、甚至是所有的屬性傷勢！縱使是她現在主靈魂被困在異次元，身上這份是次靈魂的情況，也能起作用。」

「再來是，這種恢復能力幾乎不會透支她的潛力，那些小部份起作用的能量居然能自動轉化為她的能量頻率－這意味著加速自癒的過程不會有任何應激與排斥的反應！」

「在沒有專長的情況下能做到這點，我只能說，我感動了。」說到這裡，醫師竟還真的從眼角抹去兩滴淚。

「關於這位奧黛莉的復原評估，我與其他兩位醫師一致認為，需要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才有辦法讓她康復下床。主要是靈魂分裂的情況不適合與本源空間的傷勢同時處理。」

「而如果你願意每天花三到四個小時來幫忙，這個難以同時處理的問題就可以克服！」醫師激動地拉起葉劍的手，雙眼炯炯有神。

「只是．．．．．．」但這眼裡神光一下子就變為了尷尬。

「只是這種每天練習的動作，會讓你形成相關的專長，毫不相關的專長難以互補，甚至高機率會互相擠壓你的本源空間，讓其屬性變的駁雜，相當於整個人就廢了，對吧？」

「沒錯，所以說呢，這裡就需要徵詢你的意見了，葉劍同學。」

「若是有你的加入，也許可以將療程壓縮至半年內，但這對於處於高速成長期的孩童來說，無疑是不可抹滅、濃厚的一筆紀錄。後果呢，將如拉姆西斯導師說的那樣。」

「順帶一提，我認為很少會有特別排斥多面手的情況存在，特別是你的天賦如此之高，是很有希望做到樣樣通、樣樣精的。」醫師誠懇地說道。

拉姆西斯插嘴道：「但就是難以站上你所嚮往的山巔而已，小子，你要想清楚，這可不是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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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劍見到兩人如此嚴肅，再對比他毫無所謂、不需思考如何取捨的心態，不禁笑了出來。

「我已選好，不必考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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