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有些憔悴的渡邊勇也用力咳了幾下,坐在床上,等著佣人在一旁把藥準備好,連同水一併放至托盤上,端至勇也面前。
「老爺,服藥了。」佣人道。
勇也瞥了佣人一眼,問:「田中呢?回來沒有?」勇也又咳了兩下,額頭上冒著汗,高燒仍然還沒退。
「回來了,一會兒我去叫他。」
「先去叫他,藥待會兒再吃。」勇也因為高燒而微喘著,說話的聲音較平時虛弱許多。
「是!」佣人不敢違逆勇也,轉身把托盤放至茶几上,立刻出去找田中管家。
不一會兒,田中敲了敲房門,道:「老爺,我進來了。」
勇也望向田中,滿臉期待,問:「怎麼樣?小薰回來了嗎?」
田中搖了搖頭,道:「少爺要我轉達....他不回來。」
勇也發喘著,這個喘是因為生氣,「....不回來...」勇也情緒很激動,但因為高燒帶來的虛弱,讓他無法像平時那樣怒吼。只能一直發喘,胸口痛苦至極。他抓著胸口,整個人痛苦得快要暈過去。
「老爺,您別生氣呀,身子要緊。」田中管家立刻扶著勇也平躺了下來,蓋上棉被。
渡邊勇也,是渡邊財團的第二代,今年45歲,12年前與議員的女兒美奈子結婚。當時美奈子已經結過一次婚,丈夫死去,帶著當時年僅8歲的兒子薰嫁給了勇也。
在外人眼裡,沒有子嗣的勇也十二年來一直把薰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相當疼愛,視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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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傍晚,渡邊勇也的高燒雖然退下來一些,但身體仍然相當需要休息,他卻步出房間,一身外出打扮。
「老公,你要去哪裡?還病著呢...」坐在客廳的渡邊美奈子看到勇也下樓來,詫異地站了起來。
勇也沒有理會美奈子,拿了玄關邊的車鑰匙,穿上鞋,隻身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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薰下了課,獨自搭了電車,走回宿舍公寓。薰從書包裡取出鑰匙開著門。
「小薰...」
勇也的聲音突然從薰的背後傳來,薰嚇了一大跳全身震了一下,手中的鑰匙不小心掉至地上「鏘」的一聲。薰連回頭都不敢回頭,也不敢蹲下去撿鑰匙,只是縮著肩膀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勇也平靜地看著薰有一點顫抖的背影,然後彎下身子,替薰撿起了房門的鑰匙,走近薰身旁,牽起薰的手,把鑰匙放至薰的手心。
薰看著手掌上的鑰匙,不知道該怎麼辦,那恐懼從背脊竄起,冷透全身。
勇也靜靜地看著薰一下子,道:「小薰,不進去嗎?」
薰用力地搖了搖頭,全身用力抗拒著,但是,在繼父勇也面前,嘴巴就是說不出個〝不〞字。
見薰的腳像長了根,一動也不願意動,勇也把嘴靠近薰的耳邊,輕聲道著:「小薰,你就當安慰一下我這個病人,讓我進去坐一坐,看看你。我保證不會動粗,半個小時,不,十分鐘,我就會驅車回去橫濱,相信我....」勇也捂著嘴,又咳了兩聲,呼吸間充滿了虛弱的氛圍。
薰仍然矛盾著,記憶當中沒有一次,勇也是會放過他的,除非像上次那樣,母親美奈子及時打斷薰與勇也的獨處。薰心裡明白,但在勇也面前就是不敢,不敢違逆他,不敢說不,縱然已經長大成年了,對勇也的恐懼也未曾消失過一絲一毫。
勇也忽然倚在門扉上,眉頭緊蹙著,一臉痛苦,雙腳幾乎就要癱軟,薰無法多想什麼,及時攙著勇也,推門入屋。
薰疊了幾個抱枕軟墊,讓勇也半躺在上面。又倒了杯水端至勇也面前,道:「喝點水。」
勇也悶著胸口低喘著,從薰的手中接過水杯,一口氣把水喝完,看著薰,虛弱地道:「謝謝。」
薰拿回水杯,很快地瞥了勇也一眼,立刻就又收回眸光,轉身正要站起來時,被勇也突如其來地從身後摟住,一個重心不穩便跌進勇也的懷裡,勇也緊緊地摟抱著薰,閉上雙眼,鼻尖和唇瓣都緊貼在薰的頸窩上,陶醉在久違的薰的味道裡,不可自拔。
薰眉心微擰,緊縮著肩膀,任令渡邊勇也嗅聞著他身上的味道,只要他不再打他,不再侵犯他,一點點身體上的碰觸,薰都還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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