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爸妻夫 - 9章難道我…

我在被子裡嗚嗚地哀鳴，沒想到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竟然一點也沒感動到他，哥不但沒安慰我，還立馬把我丟在房裡，人就不見了，現實和理想的落差，實在太令人不甘，這就是故意哼給那個狠心把我塞進被子裡，完全不理睬我的那個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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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等我哼得嘴都酸了，快成深宮怨婦，某人才良心發現推門入內，一聽見腳步聲，我立刻翻過身去，盯著他瞧，怨容全寫在臉上，來人手裡端著碗和湯匙，碗裡還不斷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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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氣變成了驚愕，什麼不滿都沒了，還以為他是氣得不打算理我，原來是煮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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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無時無刻不注意著我的需要……雖然這點我從不懷疑，但那是已經過去那麼久的回憶，現在再一次的印證，仍讓我吃驚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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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掏空了，吃下去的藥也跟著吐光，吃了等於沒吃，燒退不了又吐的死去活來，還不得再吃一次，把我塞回被子裡，哥就逕自到廚房煮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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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靠坐到我床邊來，兩道寒光在我臉上掃射，就快跰出火了，看得我跟著屏住了氣，吱一聲都不敢，剛才我在這亂吭一通，他在外頭定是聽得惱火，只是手上忙著沒時間搭理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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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恨死自己的幼稚和小鳮肚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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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看得心虛，不用他開口，就自動爬出被窩，等著他餵食，這種時候就算我有再多的委屈都自動吞回肚子裡了，哪還敢有任何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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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舀起一匙稀粥，細心地吹涼了才遞到我嘴邊，眼底的火一點也沒消弭的跡象，這才驚覺惹他生氣的事可能不止一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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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撇嘴，連幫自己平反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心裡嘀咕，我又不是無緣無故瞎哭，也是有很多人感冒太過嚴重就過世的呀！尤其是平常健康的人，突然病發就會特別嚴重，這不都時有所聞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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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哥天天在醫院裡，沒見過這些古怪卻在情理內的事嗎？而且病人本來就比較容易情緒低落，容易胡思亂想的，一時情緒上來，想哭也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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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幹嘛一直瞪著我，好像想吃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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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盯的毛骨悚然，就算我找了很多理由，想壯大膽子，仍覺得氣短，只好乖乖地吃粥，就著他遞過來的匙子一口一口咽下，墊墊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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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臉的監視下，半碗米湯以金氏記錄的速度吃完了，但他仍舊黑著臉，我心裡發毛，擔心他真不和我說話了，一直冷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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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冷戰，尤其是他，如果他真生氣了，我寧可他揍我一頓，也好過他把我從眼裡無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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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真不打算和我說話，拿起碗準備離開，我急速地撲上前環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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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不很明白自己哪惹他不快，但既然攔住了他，總得要說說話，我糾結著該替自己辯解好，還是道歉比較好，我當然不是存心嚇他的，見我吐成這樣已經夠他著急的了，又無端的哭，更讓他慌了手腳，只要是關於我的事，他都很上心，我想就算爸爸媽媽還在世，也沒他這麼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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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腰背上蹭了兩下，我深深地反省後，歉疚道，「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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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圈緊了兩隻手，把他牢牢環住，才小聲地說，「我……我害怕……」示弱的話其實最難說出口，但是，在他面前我還是說了，不為什麼，只因為我信任他，他是我最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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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

怕他擔心……

怕自己活不長……

還有一件我真正怕的事，但當時我覺不出來，多年之後，我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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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腰杆放鬆了下來，感覺他吐出了口氣，回過頭來看我，黑臉已經褪去，面色也緩和了許多，瞅了瞅我後，警告道：「以後不准提什麼死不死的，聽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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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他只有縱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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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說話了，不氣了，我才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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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下一秒，我又被塞回被子裡，「怕就快休息，別淨想些有的沒的！」他拿著碗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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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爸媽的死在他心中留下的陰影定是大上我好幾倍，才會一提到死字，反應這麼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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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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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第三次從廁所出來，我想今天真的有可能是我的忌日來著，軟倒在床上時，我真信了這個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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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又熱又睏又乏力，我僅有的力氣，大概也就足夠呼吸吧，翻身是想都別想，我連眼珠都不想動，哥遞給我水，我連拒絕都懶，緊閉著嘴，直接偏過臉去，不想多去看他臉色有多慌，反正連喝水都吐，又何必麻煩，就趴在床上淺淺地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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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吐完，哥給我喝了半碗粥，又重新服了藥，以為就此平安無事的我，躺下不到半小時，馬上奔進廁所，把哥的愛心又全倒進馬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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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連粥都不敢吃，對那嘔吐的滋味已是厭惡到了極點，又酸又苦，就喝了點水，吃止吐的藥而已，沒想到，就算只是喝水吃藥也不行，嘔不出食物，竟然也能只嘔酸水，最後，我連站的力氣都沒了，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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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病，我徹底煩了，也火了，和自己生悶氣，我什麼都不想吃，也什麼都不喝了，看這病毒還能奈我何，難不成把胃吐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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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喝！」我堅決地和病毒對上了。

「那總得退燒！」

「不要！」哥要把我從被子里拉出來，我不理他。

聽他爬上床來逮住我，我馬上趴到靠牆的另一端，鑽進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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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無奈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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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假寐了半個小時，等著嘔吐感來襲的我一等再等，噁心的感覺都沒在湧來，突然有了領悟，那嘔吐反應好像止住了，我開始回想著昨晚上到現在的全部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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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遊玩的時候，當天晚餐我挑食的毛病又犯，其實並沒吃什麼東西，就分吃了幾口湯麵而已，後來從醫院回來，我也沒多留意吃藥前得要先吃東西，眼皮黏得緊，藥吞吞倒頭就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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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暈沉沉地過了一天，一粒米也沒進到胃，除了不停發燒以外，也沒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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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錯誤的開始就是我吃了晚餐又吃了零食！現在什麼都不吃，反而沒事！？真的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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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因為突然發現到這可能的原因，而雀躍著，忍著饑餓這點我能做到，沒有問題，只要別再吐了，叫我一天不吃飯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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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所謂的久病成良醫嗎？吐了三次總算讓我抓到竅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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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靜靜地等著我的實驗成功，不藥而癒。

剛出去的人又走了進來，提著東西回到床邊，背著我，不知道在搗騰著什麼東西，後來又聽到點滴的支架被他弄得鏗鏘作響，最後，趁我不備把我給拖到他腿上，我怎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二話不說，趕緊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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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又更大力的把我拖回去，把我這只泥鰍給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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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吃藥也行，但得先退燒。」我使勁扯他的手，卻怎麼也拉不開。

「我快好了，真的。」

「你哪裡快好了？」他摁在我額上，氣道：「頭還這麼燙，哪裡好了！」

「真的，我發現我不吃東西就不吐了，你看！過了好久了，我都沒吐！」我緊盯著他瞧，希望他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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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信半疑地在我肚子上按按壓壓，想確定我的話有幾分假，「不想吐了？不疼了？」我連忙用力的點頭，要知道想挑戰他的專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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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半天我都沒有反胃的舉動，我想他是信了，但最終卻吐出令人失望的話，「不吐最好了，反正止吐的藥也被你吐光了，但這熱還是得先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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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吐了，等等熱就會退了。」

「誰說的，你今天整天不都一直在發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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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沒錯，可我還在跟病毒對戰呢！而且我堅信我會成功，真佩服自己竟然有華陀嚐百草的精神。「真的！你信我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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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不聽我說，只把我當成三歲小娃，拿過他準備好的針筒，就開始剝我褲子，我直覺的用手去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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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幾歲了，難道你還怕打針啊……」怕不怕，他怎會不知道，就是嘴上刺激我而已，他手繼續往下拉，我也不肯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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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怕，要怕，昨晚就不去看了……」跟這人說理，顯然是講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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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就在那一上一下中僵持著，險些被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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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下，換了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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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死皮賴臉，我最行，不勞他親自動手，我自己脫，索性連內褲一起拉下，讓他瞧個仔細，身上哪一處他沒摸過瞧過，我也不怕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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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腫成這樣，你還要虐待我………」說完，還不忘扁嘴，裝可憐，故意吸吸鼻子，別過頭去，不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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