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坎貝爾宅邸,有一道纖細的黑影,悄悄躲避衛兵的目光,一步一步地向牆邊移動。黑影熟練地在牆邊找到一處被藤蔓掩蓋住的裂縫,輕聲地將藤蔓掰開,迅速穿過裂縫,往牆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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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讓我幫忙,那我自己幫!」黑影下,是一個金色頭髮的少女——露兒·坎貝爾。她心裡對父親不讓她幫助哥哥感到不平衡,決定瞞著父母和兄長,獨自冒險前往東方的尹坲之國,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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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兒矯健又輕盈的身法,看不出是一個千金小姐。顯然,她每天躲在一旁偷看兄長的學習與練習,成效顯著;或者是遺傳了母親的身體素質,使她具有過人的運動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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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兒來到了城鎮的鬧區,熟門熟路地走進了一家酒吧。看樣子,這不是她第一次從宅邸偷跑出來,只是她沒想到這次的偷跑將完全改變她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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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裡充滿了歡樂的氣息,樂團彈奏著熱情的音樂,飲酒作樂的人們讓人暫時忘卻了世界四處的異象與即將襲來的風暴。露兒在酒吧的角落找了個桌子坐下,注視著吧台旁的一個獨自飲酒的男子。男子身旁放著一把長劍,腰上掛著一把短十字弓,身份並不簡單。男子時而與酒吧主人或侍者開心聊天,看起來是酒吧的常客。露兒心裡盤算著,或許她能請這位男子帶她前往尹坲之國,甚至聘請他當她的保鏢。她持續坐著,等待一個可以搭訕的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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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將最後一口酒喝完,拿起身旁的長劍站了起來,向酒吧主人揮了手,表示要離開。露兒也站起身,跟著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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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兒擋在男子的去路上,「抱歉,我想請你幫個忙。」她將兜帽拉低,不願露出臉,壓低聲調,不希望引起別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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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幫不上忙。」男子一口拒絕了露兒,側身閃過她,推開酒吧的門往外走去。但露兒不死心,拉住了男子的衣服。男子撥開她的手,用手指著露兒,眼神警告她不要攔住他,然後轉身走向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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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兒一路尾隨著男子,「拜託,先生,我求求你幫幫我。」男子不理會她,扛著長劍繼續走。露兒跑到男子面前,雙手張開擋住他的去路,「可以先聽我說嗎?我會給你報酬,不會讓你白做工的。」說著,露兒將兜帽拉下,露出金髮與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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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坎貝爾的千金?妳出現在這裡不好吧?」男子一眼認出露兒的身份,「我沒理由幫妳,妳們有權有勢,要多少英雄豪傑幫你們都沒問題,但找一個落魄傭兵,有失身份吧?」男子語帶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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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有辦法請英雄豪傑,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露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無助,「我真的能給你錢。」露兒從腰上拿出一袋金幣,舉高讓男子看清楚,「我要去尹坲,但我需要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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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皺了皺眉頭,「吃力不討好啊,丫頭。」他撥開露兒舉著金幣的手,表示自己沒興趣,閃過露兒身旁,低聲在她耳邊說:「回去吧,外面很危險的,不是妳這種小鬼可以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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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懦弱,我希望我可以幫上我兄長的忙。我必須去一趟尹坲。但我需要你的幫忙,事成之後再給你一倍,這只是訂金。」露兒堅定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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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男子嘆了口氣,「妳知道尹坲是什麼地方嗎?妳去了會沒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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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兒的眼神毫不動搖,「所以我才需要您的幫忙,我知道您是誰!求求您幫我!」露兒似乎也知道男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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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丫頭,就算我帶妳去,尹坲的土地上有多少妖魔怪物,我都可能自顧不暇,沒辦法保護妳。」男子嚴肅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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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保護自己!」露兒露出腰際的劍,表示自己可以保護自己,她只需要個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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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成之後兩倍的價格,我不保証妳能活著回來,還有,如果妳死了,我不會把妳的屍體扛回家。」男子接過露兒手中的金幣,「跟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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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帶著露兒進入了下水道。「好臭!好髒!」露兒受不了下水道的味道,抱怨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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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就受不了,那回家吧!」男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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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露兒表示自己沒問題,跟在男子後面一步一步踏在水溝中。即使味道再臭,她也忍耐。為了兄長,她願意忍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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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不知多遠,終於看到一個往上的階梯。「我們到出口了。」男子和露兒從下水道出口走出,出口直接通往亞斯路格東商路旁的河流。露兒大口吸著新鮮空氣,基瓦拉則繼續往驛站方向走。露兒發現男子離她越來越遠,便快步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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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基瓦拉·奧可薩斯,對吧?曾經的國王近衛之一?」露兒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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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知道了,問這些有什麼意義?」男子冷冷地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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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只好奇,國王近衛不是應該都生活在王城內,你怎麼會在外面?」露兒好奇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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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妳所看到,我現在是個自由的落魄傭兵,不用被什麼狗屁近衛榮耀綁住。我喜歡自由,所以不再當近衛。說太多了!」男子結束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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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知道每個國王近衛都很厲害,我哥哥原本也想當,但他是王儲。」露兒哪壺不開提哪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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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沉默了一下,「再多說廢話,我們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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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口氣變得不耐煩,露兒識相地閉上了嘴巴,但她的眼睛還是繞著基瓦拉身上轉。她注意到基瓦拉背在身後的長劍,劍握柄底部有個獅子的金屬雕塑,獅子的眼睛鑲了兩顆紅寶石。劍套的皮革光滑,顯然經常保養,整把劍看起來毫無斑駁與髒污。露兒繼續觀察那把短十字弓,十字弓看起來像是為基瓦拉量身訂製,握把的尺寸與刻痕完全符合手型。弓弦在月光下散發著冷冽的銀光,與插在基瓦拉腰繫上的漆黑箭矢放在一起,似乎每箭必能奪走敵人的性命。露兒眼睛咕嚕嚕地轉,從小只能遠遠看著國王與身邊的武士,這次她仔細看個過癮。基瓦拉自顧走路,沒打算理會露兒好奇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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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驛站,基瓦拉走進去,不一會兒,帶著兩匹馬出來。一匹是高大的黑馬,肌肉結實,看起來非常有力;另一匹則是棕色的,體型稍小,但眼神中透露出聰明和敏捷。基瓦拉將棕馬交給露兒,自己騎上黑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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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趕路,尹坲之國還有一段距離。」基瓦拉說,聲音中沒有任何情感波動。露兒點了點頭,她知道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旅程,但她的決心沒有絲毫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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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漸深,他們穿過了一片片的田野和森林,月光下的景色帶著一絲神秘的氣息。基瓦拉突然停下了馬,他的耳朵動了動,似乎聽到了什麼。露兒也停下來,緊張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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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起來!」基瓦拉和露兒下了馬,將馬匹帶離開道路,在路旁的樹叢隱藏起來。基瓦拉引導馬兒躺在地上,用身體保護住馬兒,安撫馬兒的情緒。露兒有樣學樣地讓棕馬躺臥在地,基瓦拉用手勢示意露兒別亂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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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一群騎著快馬的教軍來到他們附近,一群人四處張望,彷彿在追捕誰。他們沒發現基瓦拉和露兒,領頭者揮手命令騎兵隊繼續前行。急緒的馬蹄聲持續劃破夜晚,直到騎兵隊消失在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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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妳溜出來的事被發現了。」基瓦拉站起身,也帶領著馬兒站起來。「不過我確實有點小看妳。」他對露兒現學現賣的隱藏馬匹技巧感到一絲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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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得繞點路,走商路容易遇到巡守隊。看樣子妳父親已經派人在找妳了。如果我的身份曝光,我可能背上誘拐王儲的罪名。早知道要多收點錢,我已經後悔了。」基瓦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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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你不會有事,我會作證,是我自願的。」露兒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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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了主要道路,往森林深處走去。這次的旅程前方充滿未知與風險。基瓦拉的眼神透露出不一樣的目的,彷彿他前往尹坲不只是當一個嚮導那麼簡單。幫助露兒只是順便,而露兒仍對未來充滿熱情。她雀躍著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次遠行,還是與憧憬的國王近衛一同冒險。她決定要好好開開眼界,並對家族作出貢獻,證明自己不是柔弱的花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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