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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兩天前的七月十三,這天晚上天上只有半個月亮,炎熱的天氣,沒有任何雲朵,卻隱約有些朦朧的夜霧壟罩著村子,村子在山間,難免會有些霧也是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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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村長穿上特殊的紅色禮服,加上三位長老,一同來到了村中平時少有人去的一片空地,在山霧的伴隨下,就像處於浮雲的壟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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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空地在九雲溪上游,平時長滿蘆葦,是一塊雜草叢生的沼澤地,在那裡有一個小小廟宇,平時因為溪水水位高,人們基本是踩不進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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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在村中上游的地方有個關匣口,由南峰寺掌管,只要把溪水暫時堵住,水流乾的幾個時辰內,便能徒步通往此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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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廟宇顏色斑駁,房頂上裝飾的麒麟飛鳳都已經殘缺不堪,模糊不清,殿內積水雖退,仍然潮濕陰暗,到處都是蜘蛛網和塵土,泡在水中的下半截更是因為溪水的侵蝕,已經腐爛破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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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老人家踩在泥濘之中進入了窯神廟中,他們一個個戴上了紅色的面具,站成一排,泥塑神像已經破爛得看不出面貌,但面前仍擺放著香爐和許多供品,新鮮的三牲四果,一應俱全。整個神廟中燃著許多紅色的燈籠,但是在夜晚中陰暗搖晃的樣子,看起來氣氛詭譎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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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有幾個像是工作人員的村民,也一併全戴著紅色的面具,遮住臉部的表情,並且著紅色長衫的禮服,抓著象徵性意義的火把,在炎熱的夏夜中汗涔涔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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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長鬍子的長老站在祭壇前方唸唸有詞,似乎是一種難以理解的閩南方言,結束後,兩個拿著火把的村民向前,將前方一個有點高度的圓型容器中的柴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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窯神廟因為總是被水淹著,但面前的這個窯卻是微微墊高,使得中間的柴火燒得很迅速,看著柴火熊熊燃起,兩個村民報告,「陳長老,窯火已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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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和海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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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木板上躺著兩個身體外型看起來還很年幼的孩子,似乎被下了藥般的睡得很沉,他們被綑綁在木板之上,四肢都無法動彈,村民們上前將兩個孩子脖頸下方的挖空的木板打開,並且盛放了兩個大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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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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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老開口,兩個村民便上前接過了刀,輕輕的在兩個孩童的脖頸處劃下刀,其中一個村民拿著刀接近孩童時,微微有些遲疑,甚至雙手顫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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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洪二郎。」一旁的某個紅色面具底下的蔡村長小聲地說,「別忘了我們給你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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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二郎在面具後頭的表情微微顫動,仍然乖乖答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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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二郎雖然熱愛吃喝嫖賭,也對照顧兩個女兒覺得煩躁,自從妻子跟人跑了之後,他對於這兩個和妻子極為相像的女兒更是毫無責任感,經常覺得要是能夠解決了兩個累贅換酒錢也是不錯的買賣,所以才會貿然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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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即使如此,就算平常喝醉了也經常對女兒們拳打腳踢,但是要親手割自己女兒的脖子,洪二郎一時之間也猶豫恐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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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割太淺,也別割太深,這血可要流三天三夜。」後頭的長老警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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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洪二郎顫抖著手,想著自己手上要是能拿到錢,什麼問題都能解決,只能一不做二不休,閉著眼睛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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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了兩刀後,兩個孩子的血緩慢的滴進碗中,幾位長老便退出了廟宇。站在岸邊時,其中一位長老囑咐一旁的村民,「十五當天的卯時,要回來將兩碗血交到村長手中,兩個孩子的身體要另外處理後,用符咒包裹後,放進最大的火龍窯中一同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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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其中一村民點點頭,跟著其它老人家緩慢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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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游的水經由關匣口的恢復流出,慢慢的淹過了眾人的雙腳,他們脫下了紅色的長衫和面具,燃了一把火燒掉這些東西後,看著溪水緩慢流進了小小神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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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間的霧緩慢的散去,風漸漸小了些,而一路尋找妹妹的阿絮,自然沒有想到這個地方會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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