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北極星之三） - 2-3

花郎達帶他來到一條街上，整條街的建築都有著華麗誇張的招牌，但此刻都還大門深鎖。她在其中一棟前停下腳步，招牌上用花體霓虹拼出店名。

「席⋯⋯夢妮？」爪王用葡萄牙文唸出來。

「我媽的名字。」她隨口答道，打開一旁的小門見爪王還看著招牌發呆，便對他撇撇頭，「進來呀，你到底要不要工作？」

他這才舉步跟著她走進黑暗的店裡。

還沒到營業時間店裡沒有開燈，椅子倒扣在桌上，長形類似伸展台的舞台一路延伸到店的中心，中間聳立著一根鋼管。

爪王見狀高高挑起眉毛。

「我們要擴展女性客群了嗎？」沙啞的菸嗓突然從另一側的酒吧櫃台後傳來。一個削瘦的中年男子咬著沒點燃的煙從吧台下爬起來，興味打量著爪王。

「老費你這主意真不錯！可惜他是新來的保全。」花郎達帶著爪王走向吧台一邊介紹：「老費，這是王；王，這是費格斯，我們都叫他老費，是我們的酒保兼經理。」

「嗨！你好呀。」老費和爪王握了握手，老費的手不同於他削瘦的體型，意外的堅定有力，他開心地拍拍爪王的手背：「太好了，再不補人，阿帕跟保羅遲早會過勞死！」

「老費你跟他解釋一下工作內容，我先去後面準備晚上的表演，晚點我們再來談待遇。」她最後朝爪王眨眨眼。

「等等，妳是老闆？」他突然醒悟過來。

「不，我是店長，老闆是我媽。老費交給你啦！」她說完便搖著性感的小屁股走人。

爪王回頭和不斷上下打量他的老費對望，「好吧，我帶你去走走。」

「上班時間是7點到3點，營業時間是8點到2點，你的工作很單純啦，固定會有兩個保全上班，一個人在門口檢查證件，未成年的叫他滾蛋，一個人在裡面，有人不守規矩，也叫他滾蛋。」老費帶他店裡店外走了一圈，輕描淡寫的說道。

「規矩也很簡單，我們雖然是艷舞酒吧但沒有提供性交易，小姐跟客人看對眼那是他們的事，在店裡表演時客人不能碰觸小姐的身體，小姐在台下跟客人互動，客人也不能違反小姐的意願，再來就是阻止客人喝醉鬧事，店裡坐滿了就不要讓人進來，除此之外客人要幹什麼都不關我們的事，就這樣！」他兩手一拍表示結束！

爪王才不信事情有這麼簡單，不然聽到有新人要來工作他不會露出得救的臉，不過就算比他口中描述的誇張十倍，對爪王都還是輕鬆的場面，所以他只是笑笑點頭沒提出任何疑問。

老費再次上下打量他，對他明顯不合身的服裝皺了皺眉，「我看看有沒有以前人留下的西裝你穿得下。」

他領著爪王到休息室翻箱倒櫃，爪王忍不住好奇地問：「這裡禁菸嗎？」他為什麼一直咬著煙不點燃？

「喔這個呀。」老費拿下嘴上的煙，從鐵櫃裡抬頭咧嘴一笑，「花郎達說我如果不戒菸只能再活六年，我捨不得死呀，只好這樣。」

六年？好精準的數字？爪王雙手插口袋斜靠在牆上，再次揚起眉毛。

「呀！這個你應該可以！這傢伙超大隻的！」老費翻出一套黑色西裝遞給爪王。

「為什麼上一個人不做啦？」爪王接過衣服直接現場換上西裝一面問。

「被客人捅了一刀住院。」

「還沒出院？」會不會對方出院他就失業啦？

「出院啦，但是他說腸子都掉出來太可怕了，東西都沒拿就不來上班⋯⋯」爪王傻眼看著老費平淡說出上面這串話，老費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太誠實了，連忙乾笑補充：「不是每天都這麼危險啦，那是意外、意外。」

爪王非常努力地憋笑，擺出正常人該有一臉憂慮的表情，同時繫好領帶轉過身。

老費忍不住吹了個口哨，「街尾有一間猛男脫衣舞，你如果怕被砍那邊應該也蠻適合你的。」

此時一個同樣穿著西裝的精壯男子愁眉苦臉走進休息室，他和爪王對上了眼，再移動視線看到他身上的西裝⋯⋯

「是新來的嗎！」他驚喜地問老費。「太好了！今天花郎達有表演我好怕我會死！」

來人簡直欣喜若狂，老費連忙打斷他誇張的開場，幫他們互相介紹。「王，這是阿帕，還有另外一個保羅你之後就會遇到了。」

「花郎達有表演會怎樣？」爪王忍不住好奇地問，花郎達是個性感尤物沒錯，但他們表現得好像不只於此？

老費跟阿帕互望一眼。

「阿帕你晚上顧門口。」

阿帕點點頭。

「讓他見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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