馴獸（北極星之三） - 5-4

「申請的文件都下來了嗎？」

「差不多了，真的是要被煩死，都搞幾年了。」

「算快了，還好能在你的小孩上學前過去，早點去他們也比較不會有適應問題。」

瑪格打了幾通電話確認讓她特意進城的危機已經解除，心情明顯大好，和兒女一面吃飯一面閒聊，爪王不懂怎麼話家常，倒也是饒富趣味地聽著。

吃完午餐瑪格又抽了一根菸，淡淡地宣布：「那我們該回去了。」

「這麼快？我以為我們要住一晚？」反應最大的是豪斯，他驚訝之餘撇了花郎達一眼，花郎達望向窗外毫無反應，反而是爪王捕捉到他的小動作。

「看到花郎達沒事就好啦！還有一堆事要準備，難道把事情都丟給你老婆呀？」瑪格橫了兒子一眼，順便跟爪王補充說明：「我們要移民美國了。」

「跨國搬家實在是⋯⋯」瑪格不敢恭維地搖搖頭。

高高挑起眉，爪王暫且吞下評論。

花郎達送他們下樓開車，豪斯一直臭著臉，當他們並肩走在母親身後時低聲對她開口：「妳可以用依親過來。」

「我成年了，沒辦法用這種方式過去。」沒有停下腳步，花郎達徑直幫瑪格打開車門。

「而且我在這裡還有要做的事。」關上車門的同時，她平靜地開口。

「跳艷舞？」他冷冷地頂了一句。

花郎達終於正眼看他，哀傷漠然地開口：「你不需要一個跳艷舞的妹妹，孩子們不需要一個跳艷舞的姑姑。」

豪斯突然驚覺自己說錯話，「花郎達⋯⋯」他伸手想拉她，卻被不著痕跡地躲掉。

「何必讓你太太尷尬呢？」她輕輕一笑，豪斯還想說些什麼，坐定的瑪格出聲大喊打斷了他：「豪斯！走了。」

他沒能再說些什麼，花郎達笑著揮手送別母兄，回頭輕嘆時才發現爪王站在二樓門廊目睹一切。

她本來以為這傢伙生活經驗這麼少，不會看出什麼，沒想到上了樓，他卻斜倚在欄杆上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出言評論：「他應該學著放下。」

「你又知道？」她哼笑開門回到屋裡。

「欸，這個我是真的知道喔，我也是曾經以為自己會和青梅竹馬在一起。」爪王跟在她屁股後頭，一關上門立刻把上衣脫了擺脫束縛。

「問你名字的女孩？」久沒見到媽媽，花郎達剛剛用能力偷偷幫她做了健康檢查，現在累極了，懶洋洋地窩進沙發裡。

「對呀。」他自然地坐進她身旁的位置，放任她將腿挪到他腳上晾著。

「後來呢？」她手臂掛在沙發背上，慵懶托腮好奇的問。

「呀？沒有後來呀，後來她跟別人在一起了。」爪王伸手撫摸她的小腿肚，一面笑一面順手幫她按捏放鬆小腿的肌肉，「那妳呢？你們為什麼分手？」

「因為我決定回來跳艷舞接下這間店，他覺得我背叛他。」他的力道拿捏恰到好處，花郎達舒服得嘆了口氣。

「呀？」

「另外一隻腳也要。」她用另一隻腳輕點他提醒，接著才繼續說：「艷舞女郎的小孩很值得被霸凌呀，我們小時候多慘呀，只有彼此可以依靠。我說要回來時他氣死了，講了很多不該說的難聽話，不只是我，也傷了媽咪的心，接著他就跟農莊附近的女孩閃電結婚，孩子都生兩個了。」她仰頭被荒謬的往事逗笑。

「然後我才發現，原來我對他的愛只停留在家人而已，想到他身邊的人不是我，居然一點也不難過，甚至還有點開心？畢竟他佔有慾實在太強了。」花郎達皺了皺可愛的鼻頭，「分開當家人對我們都比較好。」

「真巧，我也是。」揉開她穿高跟鞋而緊繃的小腿肚，爪王著迷的看著花郎達享受的臉。

「也是什麼？」

「她和別人在一起，或許有點擔心，但我一點也不難過，我才發現原來我對她，不是我以為的那種感情。」他聳聳肩，自嘲地揚起嘴角。

「你也把她當家人看嗎？」這個問題讓爪王思考了一下，抬頭迷惘的回答：「可能是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家人實際上到底是什麼。」

他又像個迷路的孩子，明亮的黑眼裡閃爍無助的光芒，那神情讓原本倚躺在沙發上的花郎達胸口泛起一抹疼痛。

她爬起身捧著他的臉，「你不是什麼實驗動物，你是人，你會知道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我覺得你學得很好。」

是人。

爪王向來樂於自嘲是怪物，也從來不覺得有什麼問題。直到此時此刻，花郎達的話像在他心口點起一盞溫暖的燈，原來⋯⋯他也想當人嗎？

「尼普頓總說，當怪物很好，怪物有力量。」他握緊拳頭，又鬆開，「但力量到底帶給我什麼？」

除了空白的人生，這個力量到底給了他什麼？

「有呀。」花郎達依舊用力捧著他的臉頰，正色說道：「它讓你有辦法對抗傷害你的人，所以你活著，我也才活著，不是嗎？」

一道光突然灑進爪王的心裡。他震撼地瞪著一臉正經逼視他的花郎達，突然搞懂當年為什麼其他人會同意做起人質救援的工作。

不像他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跟著其他人做，反正他們對付的傢伙都挺討人厭，一切又都是他擅長的，也得心應手。

對抗邪惡、贖罪、幫助別人。這些他都知道，只是過去對他都沒有意義，他不在乎。

但現在不一樣了，如果花郎達能因此存在，那一切就有意義。

「如果⋯⋯我說我現在想吻妳，和妳做愛，會很不恰當嗎？」爪王忍下那股衝動，啞聲在她掌間抬頭詢問。

花郎達笑了出來。

「不會，因為我也在想同一件事。」

這是什麼感覺？

爪王不太懂，當他也捧起花郎達的臉，輕輕慢慢的將吻覆上她的唇瓣，他竟覺得滿足得想哭。

他甚至不記得自己上次哭是什麼時候了？

輕啄她柔軟的唇瓣，他緩緩伸舌描繪她的唇型，花郎達始終看著他，藍綠色的雙眸氤氳蕩漾如夏日溫暖的湖畔，她用同樣的動作舔吻他性感愛笑的唇。

突然，他們一起停了下來，深深看進彼此的眼裡，在幾個喘息後，他們用力的擁抱彼此，熱烈而激動的相互吞吃甜美的氣息。

爪王將花郎達壓進沙發裡，扯去阻礙在他們之間的衣物，他一面舔吻敏感的雙乳，一面伸手探進雙腿間炙熱的蜜穴，在感覺到誘人氾濫的春潮時喉間滾過野獸般的低吼，但他沒有急切地進入她的身體，而是更加深入緩慢的用手指撩撥著她。

「等等⋯⋯窗戶沒關⋯⋯」她呢喃，毫無魄力地提醒，爪王稍稍抬起身子，只見花郎達面色緋紅輕咬著食指指節阻止自己發出歡愛的嬌吟，雪白赤裸的身體在午後斜陽下是那麼聖潔，又那麼煽情。

他著迷於討好她，看她難耐的扭動身體，細碎的呻吟不住流瀉，美麗的紅暈染上嬌軀。

「呀⋯⋯爪王⋯⋯」他挑逗她敏感的點，花郎達弓起身子，再難壓抑地呼喚他的名，無法克制全身顫抖地被拋入他製造出的快感之巔。

「管他的窗戶。」她失神喘息的模樣讓爪王再難自制，他替自己戴上保險套，挺身進入她緊緻收縮的體內。

「喔⋯⋯」爪王額靠著她的額，在她輕喊嬌吟間發出滿足的低咆。

「妳叫得這麼好聽，沒關係的。」花郎達還來不及笑他胡說八道，爪王猛烈的律動就讓她仰頭再次溢出呻吟。

懷中的溫潤美好緊緊攀附在他的身上，嫩白的雙腿勾纏著他的腰，花郎達伸手環住他的頭頸，在他耳邊輕輕呼喚他。

「爪王⋯⋯」她的聲像電流般竄進爪王的胸膛，他抬起身子，汗水滴落在花郎達同樣佈滿細密汗水的心口。

「不行，我不行了⋯⋯」她緊抓著他的臂膀，指甲深陷進他結實塊壘的肌肉，爪王低頭舔去她在她心上的汗水，最後再一個強烈的挺進，和花郎達一起攀至感官的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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