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準備好第三項對決了吧？」
曉醬臉龐流過一瞬慌張，她看了眼交友會的留言區，恢復笑容說：「當然準備好了，歌唱對決，我們一樣用粉絲投票來……」
想起剛才曉醬跳舞時的動作，我練習不知道有多久的街舞、芭蕾舞、現代舞技巧，她只要幾個露骨的動作就能輕鬆取代。可是看著滿屏幕留言的風向，大家都被曉醬展現的姿色誘惑，紛紛選擇照著曉醬的規則走。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輸給曉醬，然後就得從高樓墜下……
不可以就這樣從高樓墜下，因為那是我絕望跳樓時祈禱的救贖。
不可以就這樣從高樓墜下，因為那是我在地下室時祈禱的下次。
不可以就這樣從高樓墜下，因為那是我昏迷前最後祈禱的來世。
不可以就這樣從高樓墜下，隨著跳舞後的汗水流淌，無數聲音吶喊讓我意識到，這樣出色的能力是幾十次重生、幾十條跟我一樣的生命堆疊而來的。
可是，我怎麼說服那些粉絲呢？
「我拒絕！」
含若護在我身前，熟悉的嗓音劃破絕望，曾經渙散的眼瞳重新凝聚成一道目光，毫不畏懼地射向曉醬。
「為……為什麼？」
「我記得，交友會有點唱評分功能，不是嗎？」抓緊曉醬眼中一閃而過的猶疑，含若一句又一句步步緊逼。「用交友會的評分功能，可以完整評分雙方的音準、聲音技巧、風格搭配性，更準確不是嗎？」
我看了眼留言區，原先一面倒的留言中，逐漸出現支持我的聲音。
「但是我還是好想用投票制，好怕曉醬輸掉。」
「樓上的，曉醬偶像有外貌有實力，她怎麼可能輸。」
「我也想要用投票制，但是也想知道她歌唱技巧的評分，好兩難。」
曉醬難看的表情擠出一個微笑，咬牙說：「但吸引粉絲也是偶像的必備技能，所以讓粉絲評判也很公平……」
「還是不行。」
含若露出狡黠微笑說：「你不會只能靠著出賣肉體才能得到勝利吧？」
曉醬未反應過來的間隙，那抹黑色長髮湊到我耳邊，雙脣輕輕擺動：「曉醬的分數都用在收買粉絲了，以你的能力絕對能贏過她的。」
看了眼失神的曉醬，含若又轉向對方，甜甜一笑：「當然，我沒有質疑曉醬偶像的意思，只是我覺得這場競爭最主要是比唱歌技巧，粉絲們不一定能專業分辨歌聲的好壞，但我相信機器可以的。」
跟曉醬解釋完，她語氣冷了下來，語帶嘲諷說出一句讓我難以置信的話。
「你就能確定，你沒有任何收買粉絲的行為嗎？」
我看了眼留言區，眾人紛紛清醒過來，原先一面倒的局勢徹底翻盤。
「天哪，我剛剛怎麼會投給曉醬？」
「曉醬那麼堅持要粉絲投票，不會是自己唱歌技術爛怕機器評價吧？」
「我也覺得，而且光是剛剛的舞蹈部分，曉醬除了抖胸、晃腿還有做什麼？倒是旁邊那位真的跳得太優雅了，我剛剛怎麼沒投給她啊啊啊。」
含若將手機屏幕轉向曉醬：「你看，大家好像也同意用點唱評分呢。」
曉醬臉都黑了，最後還是勉為其難點頭答應。
這次是曉醬先表演。在評分界面前，她扯出一個微笑，比出「沒問題」的手勢。可惜，這些動作騙的了粉絲，卻騙不了人工智能。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7Ul7qYk3
流行歌曲開頭，節奏雖然偏快，曉醬還是應付過去。但來到副歌的高音段落，她音域明顯上不去，屏幕上分數不斷下降。她心跳砰砰直跳，聲音也愈來愈含糊，甚至一整段饒舌都來不及念完。尾聲拉長音的部分，她也是憋紅了臉，喘著氣都唱不完。最後，她屏幕上的分數慘不忍睹，評語也是簡單一句「請歌手多加練習」。5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D7Muvb63A
「不可能……我努力了……」
曉醬哭哭啼啼的說著，卻絲毫無法影響留言區觀眾的嘲諷，更無法改變螢幕上顯示的分數。
輪到我表演，拿起耳麥，熟悉的旋律響起。我閉著眼睛，掌握著字字句句間的節拍，猶如公主在森林中捉蝴蝶。一隻、一隻，又一隻，我輕盈的奔跑著，嗓音輕鬆駕馭一段又一段的高低起伏。在歌曲中段，我的哭腔沒有曉醬的撕心裂肺，而是我對歌詞溫柔中帶點惋惜的理解。直到睜開眼睛，螢幕前分數高達九十五分，技巧雷達圖也赫然顯示六邊形。
「如何？」我勾起嘴角：「你不需要照當初的第四條規定跳下去，只要跟我道歉就好。」
「跟你這種人道歉？」她突然眼中全是腥紅，拽住我的領口，將我拖向圍欄，摟住我緩緩站上去：「要死，也是我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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