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害怕與偶像夢失之交臂,我私下跟娜娜米說好,對曉醬的一切遭遇袖手旁觀。她表情充滿掙扎,但還是答應了。
之後幾天我果然沒再被騷擾。只是,我回宿舍路上有看到,那些練習生將曉醬堵在角落毆打她,將她打得滿是傷痕。我想說些什麼,但還是選擇走開。雖然很愧疚,這個時間保持完美樣貌準備出道,比什麼都重要。
甚至有個練習生找上我,說只要我加入她們的行列,就能在公司的私生活調查表單上給我正面評價。對不起,曉醬,我會私下安慰你的,但畢竟是關鍵時期,我真的好想成為偶像。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URyaZAJH4
「後來的事情,相信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我不想更深入聯想下去,曉醬卻將含若頂住我太陽穴的食指狠狠壓住,讓我思緒不得不隨記憶游移。
我跟那些欺負曉醬的練習生成為了好朋友。有時我只是在旁邊看,但更多時候,在她們鼓動下,我會幫忙把風,在旁邊為她們吶喊。甚至有次喊著喊著,我也起了興致,把曉醬踩在腳下。我看到我們團服的白色百褶裙,在她身上都有了泥沙,但我只是想成為偶像啊!我又錯在哪裡了?
大概過一個月,私生活調查表單真的發下來了。如當初預想那樣,我的正面評價是最高分,曉醬的負面評價最多。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4YMNF4TYT
我們團也有了團名,「Daisy Girl」。然而在出道前夕,我聽到一陣電子音,「檢測到曉醬的怨氣已到最高,開啟復仇系統」。隔天,公司突然消失,我們也變回了普通的高中生。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ZuqRQT1hu
「那之後的事情,你應該再熟悉不過了吧?」曉醬用前所未見的恨意大吼:「你想成為偶像,難道我就不想嗎?當時要不是系統選中了我,你們斷送的,可就是我的夢想了啊!」
我開始思考,當含若做這一切時,我做了什麼?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4pG8EkrU6W
此時,我們已然墜到二樓,離地面只剩一點距離。眼見距離死亡只剩一步之遙,我身體掙扎著想要活下去,頭卻因為這些過往直直往下想要就此結束。就在延腦即將撞擊地面的一剎那,曉醬釋然的淺淺一笑,輕聲細語猶如記憶中最開始的她:「請用我最後的分數,換一個緩衝墊救下你們吧。」
緩衝墊出現了,然而,一陣警報響起:「檢測到分數已降到0分,宿主,曉醬,即將被抹殺。」
知曉一切真相的我泫然欲泣,伸出手,想要守護那個曾經也如雛菊般,幸福、清純、充滿希望的靈魂。我的雙臂之間,曉醬身體卻逐漸透明化,就像手抓不住細沙一樣。
「為什麼……明明可以讓我們同歸於盡的,為什麼仍然選擇救下我們?」
「救下含若的原因,大概是釋然了吧。而救下你的原因,娜娜米……」她淺淺勾唇:「你有沒有想過,為何含若的記憶後面都沒有你的身影?」
我忽然憶起了關於我的部分,當時,儘管表面上答應含若不理會曉醬。但在舞蹈練習結束後,我總會主動幫曉醬按摩;在唱歌練習結束後,我會將手中的潤喉糖分一顆給她;看到曉醬被欺負時,我總會跑到她面前擋下一切攻擊。
「是的,從始至終,你一直都是我的好朋友。對不起,對不起之前的九十九次重生,因為你綁定了含若,我必須連帶著傷害你。這次,請你代替我,完成那個『Daisy Girl』的偶像夢吧。」
曉醬只剩下半透明的一張臉,還在不斷消逝中,不行,一定還有別的辦法,一定還有!
一同墜落的手機螢幕上,留言區是眾人的加油聲。
抓住我右手的含若,臉上是止不住的愧疚在流淌。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0m1HYSBKT
樓下的同學們,看著我們墜落是震驚中帶點心疼。
「我曾是做偶像夢的少女,曾是系統,也曾是普通女學生。此刻……」我決定賭一把:「我要以系統界給我的分數,讓曉醬活下去!」
成功了,曉醬上半身都恢復實體,但下半身仍是半透明。
「含若,你也試試吧。」
「可是……」
「就當是贖罪,也當作對未來的祈願,求求了!」看著曉醬下半身光亮逐漸褪去,我顧不得地點,就跪在緩衝墊上。
「我曾是因偶像夢忘卻友誼的少女,曾是系統,也曾是普通女學生。此刻……我要以自己的分數,讓曉醬活下去!」
含若咬牙說出這句話,曉醬終於恢復正常少女的模樣。而我們面面相覷,最後笑出聲,互相拍了一下手:5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3h0vCopnT
「歡迎回來,Daisy Gir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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