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不識朝光 - 08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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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08

泠/西伯利亞佛手柑

Jun 22, 2024

39

2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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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休寧並非全知全能。他不知道，TS的那個晚上並非他們的初見。

　　一見鍾情是虛無縹緲的空中樓閣。杜休寧不信，池硯也不。

　　池硯是認識杜休寧的，只是杜休寧不認識他。在現散課堂上的分組報告，那是他第一次見到杜休寧。那時候他大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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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第三組，分享的人。」現代散文與習作，授課的老師每節課都會點人上台分享看法。

　　教室後排一人起身邁步上台，頎長自持，疏眉朗目，面無表情。站立後，臉上才掛上恰到好處的微笑。

　　「我自己讀這篇散文，最大的感覺是，作者處於極其迷惘的狀態。」他侃侃而談，聲音低沉、溫柔，像海一樣，讓人不禁陷進他以言詞編織的世界。

　　但池硯總覺得不對。哪裡不對。

　　「……和我的狀態也是很像的。」那人話鋒一轉，語氣卻更柔了，彷彿對手上那篇的散文有深切的共鳴。

　　「我是心理系的，然後現在大三，剛好是在思考未來的時候。思考時難免會自我懷疑，會焦慮，也會擔心。迷惘、在迷惘中思考、思考如何在迷惘中下決定。這一切都很困難……」

　　「心理系也會焦慮未來嗎？」老師在聽完那人的分享後，半開玩笑地問道：「我以為你們有比較好找工作什麼的。」

　　「每個系都有自己的困難吧。」台上的人笑了笑。池硯注意到，他已經將所有情緒都收好了，收得一乾二淨，乾淨到令人懷疑他可曾真的有過情緒。

　　池硯突然意識到剛剛的違和感從何而來。那人像海。是深海。幽深、冰冷、嗜人，表面平靜無波，卻無人能窺見內裡的真實。

　　從台上的聲音中掙脫，池硯猛地抬頭，看進他的瞳孔。

　　同時聽見老師：「好，謝謝同學分享。你叫什麼名字？」

　　「心理三，杜休寧。」

　　杜休寧的微笑禮貌的無可指責，但池硯看見了，他深邃漆黑的眼裡沒有一絲笑意，甚至沒有一點情緒。那只是兩個黑洞，有無限的引力，連光都能吞掉。

　　讓他想再靠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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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記住了這個人。坦白說杜休寧很顯眼，只是池硯在這之前未曾注意。不同於外表的和煦，池硯不擅長交朋友，他甚至並不喜歡。一個人獨處的狀態是最舒服的，只是人很難像獨木一樣活著而已。杜休寧是一個意外，是無預警地拍掉他面具的浪。

　　讓他想靠近又怕被捲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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