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界調查官（完）失落的初心 - （一零八）

「咦，今天這麼早就來了？還未準備好開門呢。」

抬頭看著後廚門口的來者，還在斬瓜切菜的少龍笑言。一手把兄長拉出門邊細聲耳語，表情認真的敖龍細說由來。看來，飯堂要迎來長久的「東主有喜」。

詫異、驚訝。先不說預算世界將降大亂，明明枕邊人才是最清楚事情始末的人，卻要由他人轉達意思。雖說枕邊溫度早已冷卻，但早前是有當面說明的機會。自己被莫名冷落多時，連視以為敵的皇弟也比自己更早收到消息。少龍心裡多少也有不平衡。

心情一落千丈，把雷鳴和小草都叫到大堂，沉住氣，以大局為重的少龍先把作為戰略據點的事情全數告知，讓雷鳴和小草作為後勤人員支援。正當兩兄弟聚首一堂想要考慮之後的路要怎樣走時，范恆帶同容太醫來到了。

「參見敖龍殿下、隱王爺。」跟著身邊醫官一同恭敬地向兩位孩子請禮，該有的禮儀絕不缺少。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兩人同框出現，但容太醫還是有一刻的視覺衝擊。相似的面容，氣質卻天壤之別。當年為救幸大人之女而有一面之緣的平凡小子，沒想到今時已封為隱王。

更猜不透的，是久不見的太子竟然會在此現身。宮中一直盛傳殿下毒殺陛下後畏罪潛逃，未見影蹤。

在數次深呼吸整頓心情後，鼓起畢生的勇氣，敖龍利用晶晶撥通了多方會議。在投射的畫面內，都是朝庭核心官員。有將軍，亦有謀士。遠在其他界別的桂跟哲澄、詠兒和小晴都有連線。

「敖龍殿下？」身穿便服的李將軍感到十分愕然。在這個時間竟然接到失蹤多時的儲君來電，莫非有大事發生？

「說來話長，孤今日必須向眾卿家坦白。」

把來龍去脈全數告知眾人，敖龍勇於承認過錯並願意承擔責任，勇氣可加。錯是有，但他不算是罪魁禍首。現在主要想辦法阻止國師的惡行繼續下去，可是面對非常人物，一般人又可以怎樣抗衡？

「這個時候，自然也要找個非常人士來救亡。」

在眾人陰霾之間傳出一道女聲。眾人同時回望門外，正是帶著狐藥師到場的鳳儀，身邊還有作為調查寮代表出席會議的上官徐雪風。

扇掩朱唇，視線來回在三位男子身上遊走，狐藥師心裡似是看戲般打量。果然是幸琳的孩子，喜歡她的人真多。連早已封存情感的雪風竟然也有再次動情的暗潮洶湧。三人同場，會擦出甚麼火花？開始有點期待。

「是次請各部門代表到場不為甚麼，只願能合大家之力跨過這一劫。之後時間，留給殿下下達指令。」橫掃身處大堂的各人，鳳儀先是打開話題。

「相信到場的大家都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自救行動刻不容緩。」深呼吸一下，敖龍冷靜過後，把想了一整晚的方案逐字提出。

基於現在的出入境系統仍在修復當中，只許出不准進。但各界軍情告急，當下急需各位幫忙。軍隊將會交由李將軍主理一切，安排調配人手分別前往三界支援。

「殿下，不是臣等不想幫忙。總不能因為殿下一句毫無依據的說話，便與國師倒戈相向。」李將軍會有為難，只因在他心目中，國師平日的言行並不像敖龍描述的一樣。

「沒事。是次救亡行動只為保障各界安全，我們是為了和平穩定而戰。至於罪魁禍首是否國師，目前不需考究。」經歷人間險惡，懂得避重就輕的敖龍，把會議重點強調目的只為帶兵平亂而已。

「恕臣等難以從命。單憑一句就要我等兄弟上戰場，敵人還是嗜血魔物。殿下指令根本草菅人命！」李將軍不滿的情緒瞬間爆發。要不是隔著螢幕，早已伸手送這個打仗當兒戲的殿下一記重拳。

「李將軍息怒。孤明白將軍視兄弟如手足，同時亦愛民如子。但目前狀況若不盡早反擊，受到魔獸困擾而流離失所的平民百姓又該何去何從？再者……」敖龍試著用溫柔的語氣，表示理解。另一方面，他同時伸手入懷中摸索了一會後亮出。「孤手執有兵虎符。要動用李將軍以及全國軍隊，應該也是可以的吧？」

看見敖龍遞出的東西，沒有人比李將軍更熟悉這是甚麼，又有甚麼作用。兵虎符，顧名思義擁有調配軍力的一切最高權力。即是說，就算李將軍有十萬個理由不願出兵，現在他也不能違抗敖龍的指令。

見李將軍終於冷靜下來，抱手請命。敖龍開始要考慮另一方面的事。有軍力，也要有後勤支援。在飯堂內還有雷鳴和小草，照顧皇室的起居飲食。至於醫療方面……

「狐家藥堂全體會提供醫療支援。」狐藥師主動接話。

本堂主會留守在此，保護大家安全。湯圓和花生則會帶隊在中樞界前線補給支援。至於外展分隊，辣椒跟墨豆首先到達平民界跟中央官員交接情況。跳糖跟芝麻的隊伍已經出發至遺民界，幫忙防控。

「至於崇武界的小隊並無領頭小狐，將勞煩閻大人全權指揮動向。」

「得令。」詠兒得悉外援正前往救助，表情明顯比之前寬容。

就在狐藥師報告完安排之後，眼神一閃。一向處變不驚的他眼眸中頓時滿佈陰霾。回首，振袖一揮，整座龍鳳飯堂馬上被半圓形的保護罩包圍。

未等各人反應，零星小魔怪已經撲向保護罩發動攻勢。隨著接觸帶高壓電流的保護罩，不少小魔怪頓時變得焦香鬆脆，化為煙灰隨風吹散不留痕跡。

屋內人未見外場環境實況，只聞刺耳慘叫聲四起。最後在李將軍的投影中看到，大批小形魔物早已殺到。

李將軍隨手拔出放在身邊的大刀，把入侵房間的不知明生物斬殺。紫色體液飛濺，把李將軍弄得狼狽不堪。見勢色不對，隨即帶同仍在連線多方通話的晶晶衝出房門逃離現場。終於知道事態嚴重的他，親眼目睹天色驟變。

不只是風起雲湧、大雨驟來，數量龐大的魔獸亦開始由遠至近飛來。看來，最後一個能量泉源還是被幸千尉捷足先登。

如廝場景，看得眾人心驚膽顫。心繫國土，鳳儀轉身就推門出外，想要加入戰場，盡一分綿力。聽著外面淅淅瀝瀝聲不斷，在保護罩與大門之間，還是被少龍早一步捉緊，勒停腳步。

「你幹甚麼！放手！」鳳儀想要抽手，卻未想少龍並無放手的意思。

「不要去。太危險了！」少龍滿臉憂傷，他明白她是不可能因為自己一句說話就放棄想做的事。但他還是希望，自己想要她留下的情感，可以打動到她。

「總要有人去救援！你不去，我不去，世界遲早只有滅亡。」鳳儀用盡辦法想要少龍鬆手，卻不能如願。

「現在敖龍在安排了，乖，先回來。」

「坐以待斃並不是本小姐的風格！」

「那我跟妳一起……」

「不！你留下，照顧陛下跟殿下。」鳳儀斬釘截鐵地回絕。用最狠心的語氣，說著溫柔的話。「你甚麼都不懂，去了只會妨礙本小姐和其他人專心工作而已！有危險時，我是先自救還是先救你？你在這裡，至少我知道你是安全的！」

「隱王殿下，柏大人說得有道理。就讓下官保護柏大人外出。」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身為上官的雪風走到跟前，想要說開當前的局面。至於為何會知道少龍是隱王，多得范恆幫忙大肆宣揚。

最得心意的下屬是隱王之妻，即為隱王妃。再不理世俗眼光，也不能僭越王權。雪風只能暗嘆，明明是朝夕相對的近水樓台，為何一開始沒有察覺身邊的她，可能是自己的良人呢？但機會一旦錯過了，就是一輩子了。

眼神來回在自家老婆和其上官的臉上打轉，少龍十萬個不高興。先不說之前雪風突然反常的態度，要讓鳳儀跟他二人獨處的話，讓身為丈夫的他擔心不已。現在兩夫婦要決定的去與留，怎能任憑外人指指點點？

「隱王殿下，下官為柏大人上官，自然是以工作為首。」看得出少龍的顧慮，雪風開口解釋。「至於出外與否，全以柏大人本人的意願為依歸。」

以雪風的言詞，分明就是支持鳳儀的決定。有人表明撐腰，鳳儀毫不留情地甩開少龍的手。要走的決心，從她堅定的眼神中透露出來。

目送老婆上戰場，但自己卻被受保護著。這種無能為力，少龍不只一次感受到，而且一次比一次再強烈。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她，要愛護她，但每次都只是躲在她背後。

下定決心，想要跟上鳳儀和雪風的步伐外出，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礙前進。似是透明的牆身一直無限延伸，不斷拍打透明牆的少龍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愈走愈遠。聲嘶力竭想叫她等待自己的他，沒看到門內拈起二指畫訣的狐藥師，正默默注視著一切的發生。

心灰意冷，拖步遲緩回到飯堂中央，抬頭卻見胞弟聚精會神發佈全國通話。所有配備晶晶通訊的人都被強制接通後，敖龍開始井井有條地安排撤離及反制措施。

在此之前，外面不明所以的百姓遇上如此奇怪的事時紛紛自亂陣腳，被魔獸襲擊而造成的死傷越發多宗。省縣官府想要施展救援卻無從入手，富豪貴人更是事不關己緊閉門窗。

「各位，孤為當今太子，藍敖龍。現在情況緊迫，不容孤詳細解釋。備有晶晶的都是達官富貴之人，孤急需要你們的幫忙！」

敖龍先安排官府找地方安置難民，又派上由太醫院及狐家藥堂聯合的醫隊前往救援現場。兵團重新整頓後，由李將軍主導，出發協助疏散人民及斬殺魔物。

本來亂到一團糟的帝都，在敖龍清晰的指揮下，平民有能力的出力，富豪有錢的出錢、有地方收容的借出空間，官方開放糧倉賑災，上下一心團結一致。

遠在皇宮深處不見天日的本部組，同時收到敖龍的視訊。驚覺大事不妙，管不上桌案還有一堆又一堆未完成處理的文書，幸琳一個箭步搶先離開調查居。跟在身邊的若寧自然明白事態嚴重，從後追上。

兩位首席都離開現場，其他調查官自然不敢怠慢。紛紛備上用具武器跑出門外，親眼目擊魔獸由皇宮向外擴散。

「若寧，帶隊前往民居協助救援。快！」看著佔據海陸空數量龐大的大小魔物，幸琳不禁噤下口水。

依目前情況，先不說其他平頭百姓，就算全國軍隊連同暗衛都出動，也不見得能挺過這一關。究竟是哪個瘋子做出來的事？完全不顧後果！

擒賊先擒王，幸琳決定獨身前往魔物的發源地。

與此同時，在外面加入救援工作的鳳儀突然靈光一閃，有著跟幸琳一樣的想法。要結束這段惡夢，一定要由源頭做起。雖然知道魔物入侵的途徑是甚麼，但現在中樞界的能量泉源還未找到。而自己在外既不安全又不能專心調查，怎麼辦才好？

槍林彈雨，在戰場上走神是大忌，即使是小孩子也清楚明白的事。最需要集中精神的時候，鳳儀卻在低頭沉思引入魔物源頭的實際位置，完全沒注意到從天而降的危險正逐漸逼近。

跟在身邊提劍上陣的雪風在解決面前的妖獸後剛好轉身，如此情勢，不由得腦袋思考，身體已經不由自主地飛身撲向鳳儀，用自己作為肉盾救了她一命。

畢竟人是自己向隱王作擔保平安的，自己掉了性命沒問題，隱王妃可不能有事。重點是，自己也不會允許她在自己面前出事。

「徐大人！」回過神來的鳳儀終於有反應，二話不說抽出星霜，一招擊殺大獸。

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下，大獸身中多刀倒下後，旁邊本來想要向鳳儀攻擊的其他魔物紛紛卻步。面面相覷，沒想到作為頭子的大獸如此輕易就失去光彩。

作為小跟班，一時三刻沒敢上前受死，加上旁邊有其他衛兵繼續剿滅行動，半跪在地上的鳳儀跟在躺她懷抱中的雪風暫時安全。

「柏、大人、可好……沒事吧？」背後受到重傷的雪風努力開口。

「怎麼辦？怎麼辦！」鳳儀很慌張混亂，看著扶著雪風的手上沾有鮮血，第一時間只想找狐藥師或者位於附近的湯圓幫忙。「對了！徐大人別動，下官馬上找醫療隊過來！」

眼淚不自覺地湧出，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是雨是淚。艱難地抬手，想要抹掉她的不安，雪風總覺得自己對面前的女孩並不只有上司下屬的關係。傷口之大、受損之深，自知命不久已的雪風用盡畢生的氣力，在鳳儀唇上一吻，算是此身無憾了。

就在雪風有這意念的同時，遠在狐家藥堂內一間偌大的儲存室，存放眾多大大小小不同瓶瓶罐罐當中的一個特大號透明玻璃瓶，似是聯動著甚麼突然發出耀眼白光。伴隨愈來愈大的抖動，玻璃瓶著地應聲破裂。

一絲一縷的思念火速飛回主人腦海之中，缺失的記憶終於填補完整。就在鳳儀被他出人意表的行為以致驚嚇當中，雪風終於明瞭自己對她的心意，亦知道自己之前對她的冷酷無情有多傷人。

原來如此，都是我的錯……不怪她，前陣子是自己主動疏離兩人關係。以往她每次的靠近，都是自己一次又一次親手推開。現在這個局面，是自己一手造成。

用逐漸失去體溫的大手溫柔地撫上她的小腹，雖然明知不是自己的孩子，但雪風關心孩子母親的安全，從來都出自真心。有勇無謀，總是滿腔熱血不顧後果是不行的。

「小妮……」雪風氣若遊絲的聲線快被大雨覆蓋。

「徐大人？」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叫自己小名，鳳儀懵了。

「雪風哥哥對不起妳。」事情始末都想起來，雪風終於變回鳳儀從小到大一直相處所認識的他。

「沒有、沒有對不起！先別說話，軍醫很快到場。」怕是失血過多開始胡言亂語，左顧右盼的鳳儀只求醫療隊盡快路過此地。

「答應我、這件事完結後……轉職也好，退居二線也罷。不要再親自上陣拼命了。」有意無意在愛人小腹上回來撫摸，雪風再次向鳳儀提出請求。「妳不顧隱王，也要為她著想吧？」

「她？」低頭看著小腹的大手，鳳儀相當詫異。沒想到還是有人知道了這個秘密。

「答應我、好嗎？」一直浸著雨水，又無法止血，硬撐著冰冷的身體，雪風只想得到她的回應。

「……好，待一切完結，下官將卸去調查官一職。所以、雪風哥哥要堅持下去……」

本想著承諾過後可讓他對生存有所祈盼，卻因為她的一句答允最後讓他放下牽掛安心離去了。抱著軟弱無力的肢體，眼睜睜看著鮮活的一條生命因為自己的錯失就此殞落，鳳儀自責得想用自己一命換一命。

為甚麼死的不是自己！但深層思考一下，自己現在還能安於此處，其實全憑雪風捨命換回來的。要是自己就這樣輕易離開，雪風哥哥泉下有知應該會氣到吐血……

安置好雪風的肢體，鳳儀抬手用力來回擦去臉上的淚痕。深呼吸，調整心情，重新出發。提起星霜，目光堅定，加入戰場。似是發洩一樣，一步一招一擊殺。

平民界，自從小青狐到埗後，桂接手安排工作。因為平民界對非人類物種的接受程度不似其他界別一樣高，所以只能用表現換取信任。

在戰場上，平民界自立的軍隊以為只要非我族類就是壞人，敵我不分的殺戮。直至領頭長官被辣椒所救，看著化成恰似狐藥師人身狐耳的辣椒無視自己的大吼要脅也要為傷者救援，長官固有的想法才被軟化了。

此情此景，一直作為協調角色的桂終於可以重新上陣，於前線加入戰力。雖然說桂的語言溝通能力在後勤可達一百分，但實際戰力在前線只有五十分的貢獻值。

哲澄不只一次跟桂解釋過，不是說一定要站在前線工作才算是幫忙，後勤協調同樣重要，亦算為社會出一分力。可惜太有主見的桂只想跟哲澄同生共死，總不能自己一直在大後方被他保護著。無視曾經真正面對生死一刻的哲澄苦口婆心的勸導，固執的桂還是帶同蝴蝶步入戰區。

蝴蝶在腥風血雨之下翩翩起舞，小怪得心應手，大怪調頭就走。來到戰場中心地帶，看見心心念念的某君提著夜寒，於大堆魔物中劃出完美弧形銀光。紫色液體圍在哲澄身邊灑遍地，成為了桂眼中濾鏡的點點桃花，襯托出他的英姿颯爽。

「哲澄好帥唷！」高呼一聲，變成心心眼的桂把自己心裡想法全都大叫出來。

「妳怎麼來了？不是叫妳在司令部作指揮後勤嗎？」聞聲轉頭，只見身上污漬斑斑的她早已來到自己跟前領功，哲澄不自覺皺起眉頭。

「沒事，大伙對小青狐的危機感開始減少，我在司令部也沒甚麼作用。」一邊回應哲澄，反手就送小怪一程。有信任的人在自己身邊，桂的動作更為揮灑自如。

見桂沒有回去的意思，哲澄只能讓她好好待在自己身邊。背對背、肩並肩，一致對外。腥風血雨不停，戰火連綿不斷。夜寒閃現劃破長空、蝴蝶紛飛左右開弓。入侵不息，源源不絕。只求源頭截斷，順利平安回家。只可借……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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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桂出現危險但大家都分身不暇之際，天際一片紅火球把正想襲擊桂的魔物燒為灰燼。看著面前的獨腳巨鳥，桂的思緒一時之間回到當初跟鳳儀到平民界工作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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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也有一隻火紅色的獨腳巨鳥在平民界肆意破壞，幸而師姐在狐藥師那裡求得法寶。最後在結案時卻沒有獨腳巨鳥的遣返記錄，沒想到在它一直都逗留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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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方？」桂喜出望外。

「小心有詐。」只知畢方當時是敵人的哲澄，馬上把桂護在身後。

「汝等害怕吾倒戈相向？」繼續在空中盤旋的畢方向哲澄發話。「吾早已與官大人承諾助一臂之力，將合作對抗幸千尉令其伏法處殺之。」

「官大人？」桂聽不明白，是哪個官大人如此威武能與神鳥畢方結盟？

「之前的小妮子。」畢方嘗試解釋著。

「竟然是師姐？她也太厲害了吧？」反手用蝴蝶送小怪一程，桂感嘆。

「既然如此，就拜托你了。」拉起桂的手，哲澄跟畢方道謝後便轉移戰區。6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0wirLSRf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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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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