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治賢不但在學習和目標問題上遇到挫折,有一點更令他想離開十星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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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星學院除了著名於靈力的教學和設施,也有一間十分著名的餐廳,叫「來食三餐」,那是全校唯一可以買食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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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有新生買中午或晚餐,必定肚瀉收場。舊生多數不買,買的已經練成百毒不侵的鐵胃和不爛之舌,或者只會買薯片和雪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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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呢?在不少人眼中,這間餐廳的食物是他們高高捧上神枱的,因為那是糧尾恩物。這間的一碟叉燒飯只是20元。相似份量、不比質,校外的餐廳最少賣40元。老師沒有高人工嗎?高,卻是一身負擔,樓呀、車呀、孩子呀、娛樂呀……還是省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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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會有提議過換上高質素餐廳,卻遭學校和老師大力反對,他們以歷史和經濟為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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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星學院相傳有二千多年歷史,換過不少不同主題或國家美食的餐廳。「來食三餐」算是歷史最悠久 —— 五百年,老闆代代相傳,聽說,每一位老闆都與十星學院高層有一些關係。所以「來食三餐」才能屹立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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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袁治賢在這一間餐廳買完食物後,都會孤伶伶地到宿舍露天公園用餐,聽着草叢沙沙響着,或是偷聽情侶的聊天。食物起初還好,但感覺愈來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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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天晚上,袁治賢從宿舍一樓走廊經過休閑區,見梁欣連和其他同學正歡笑地閒聊,除了魏潪不在裏面,他們不似進食「來食三餐」的外賣,而是校外的外賣。袁治賢手中卻端着難以入口的晚餐A。他想着還是不要進去好了,免得被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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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晚上,袁治賢位於操場旁邊,眼前有一條比公路還要長的隊,有老師、同學和校工。啊星也在這裏。難道他們全都是為了保存糧尾?的確有很多老師,也有不少學生。袁治賢聽着他們嚷道:「你輸了!快買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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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那一班吵耳的學生正在玩遊戲,輸了要吃,活該!但袁活賢沒有輸,為何要吃呢?他不太會學校外的環境,他擔心走失,更擔心外面不安全,想像隨時被殭屍襲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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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等得不耐煩,腳掌上下抖動,四下望望,今天排隊的人雖多,但每個人掛着青色的臉。他向後一望,那是十星學院通往進出口的走廊。一位束着長馬尾的女孩攜着一包二袋的新鮮食材,裏面有圓圓的、長長的、貝殼形的、茂綠的、橙黃的、灰銀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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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喃喃道:「欣連準備煮晚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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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前方隊伍突然愈縮愈快,終於輪到袁治賢點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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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說:「我想要晚餐A:芒果醬配煙鴨胸意粉。」其實心裏想着:「比墨汁叉燒湯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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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勾着晚餐袋,返回宿舍,慢慢地在一樓走廊步行,通道傳來「沙沙」的膠袋磨擦聲和皮鞋踏地的「噠噠」聲。走郎黃色燈光微弱,似是向提示袁治賢不要吃,回到房睡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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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經過一樓的廚房,廚房裏白燈通明,銀光閃閃。他見古一班的八位同學在廚房裏,袁治賢頓然似是被弄醒一樣,睜大眼觀看裏面的情況,發現有的合作煮晚餐、有的在閒聊、有的在玩食材,有一位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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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見梁欣連背向自己。她上身穿上一件露出小蠻腰的灰色短衣,下身穿着一條黑色膝上短褲。她一轉身,袁治賢發現她胸前被一條粉紅廚房裙擋住。她微微彎腰,從桌子上的一個袋中取出椰菜球,刀刀利落反光,轉眼間將菜球切成幼絲,放在碟上。林守光和賴莫菱正在另一旁伸指按着碟上的新鮮鮑魚,兩人一點,鮑魚身一縮,林守光抵着下巴思考,賴莫菱則尖叫,嚇得梁欣連忙向他們望去。呂冰正在廚房睡覺……另外四位同學正在洗米和輪流切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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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看着手中的袋,轉身打算到平台公園硬吞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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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公園冷冷清清的,風呼呼地吹着,每支燈柱都照着空空的公園椅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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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坐在第一天與梁欣連聊天的椅子,一打開飯盒,黃色的芒果泥在白燈下澄澄閃閃,但泥下的意粉卻是灰灰黃黃的,還有淡淡粉紅的煙鴨胸……整個飯盒聞起來有一陣雪櫃味……太不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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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只是打開飯盒,沒有食慾,呆呆地望着它。一些嗡嗡聲從上空傳到耳邊,他向上一望,見有幾隻烏蠅在空中飛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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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隻烏蠅向飯盒直衝,但烏蠅未達表面便回到空中,最後那一群烏蠅走了…… 這是連蟲也不會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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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扔掉飯盒,返回座位,聽到廚房傳出的嘻嘻哈哈聲,便嘆了一口氣。他希望能與古一班同學一起煮晚餐。可是,他不會煮食,也不知如何開口加入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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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袁治賢悶悶不樂地趴在桌子,一個暗暗而婀娜的身影佇立在平台公園出現門口,她捧着一盤東西,正在搖頭,似乎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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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聞到一陣肉香,瞳孔不禁縮成一點,睜大雙眼,露出驚訝而喜悅的笑容,那道影在燈光下換上清晰的輪廓和顏色,她的眉間帶點嬌柔,眼波粼粼,一條長馬尾在空中輕輕搖擺,她愈來愈接近袁治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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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興奮地問:「欣連,你怎會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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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說:「我剛才切菜時,瞥到你在廚房外面,想邀請你跟我們一起。其實,每次我都留意到你獨自在這個公園吃晚餐,不過不知怎樣開口邀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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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臉頰一紅,視線避開梁欣避的目光,說:「我也想加入你們,也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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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坐在椅子上,梁欣連輕輕地將盤放到桌子上。公園靜了幾秒,梁欣連才口道:「你雖然買了晚餐,但我猜你吃不下,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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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點頭,說:「你怎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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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的臉突然一青,說:「因為我也試過……不要再說了,餸菜快涼了,先吃吧。」然後將盤推到袁治賢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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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蔥煎豬扒、椰菜炒蛋、蒸鮑魚……香氣四溢,散到公園每一角,似乎有些烏蠅想吃回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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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露出想吃卻不敢吃的眼神,問:「我可以吃嗎?你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飯餸,我完全沒有幫忙,也有資格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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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苦笑道:「其實所有飯菜都是我獨力煮的。其他同學雖然有幫忙,但他們總是手忙腳亂……所以最後我獨自負責所有煮食了。你吃啦,你肚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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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想起賴莫菱和林守光伸指戳鮑魚,以及呂冰睡覺的畫面,不禁跟着梁欣連苦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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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歡笑道:「那麼我不客氣了!」他將飯餸一送入口,整塊臉恢復血色,一邊讚一邊狂吞剛夾起來的食物,似一位已有三天沒有進食的人!而且一品嚐便是人間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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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蠅飛來,袁治賢忙撥走牠。雖然牠們十分擾人,卻令他稍然安心,因為他所吃的東西不再是連烏蠅也不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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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袁治賢將碗碟上的食物清得一乾二淨,連汁也一滴不漏地被舌頭舔去了。這一刻有一陣暖潮由肚子湧上腦袋,幸福感經心臟和血管擴散至全身,整個人身心舒暢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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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抖擻精神,有活力地向梁欣連說:「欣連!你煮的晚餐很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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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和顏悅色,說:「真的嗎?太好了!」她端起盤子,微笑道:「我們回宿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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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指着盤說:「我來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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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搖頭道:「我拿好了,一直以來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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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疑惑地問:「為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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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說:「沒有特別。下一次你想吃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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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說:「還有下次嗎?你不怕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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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說:「我見你們每一位都開開心心地吃我煮的東西,便心滿意足了,一點也不會感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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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袁治賢想起第一天他激動地詢問梁欣連媽媽的事,更令她哭起來,內心有點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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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陣,袁治賢心癢癢的,有時偷偷望向梁欣連,有時控制自己不要望。可是,袁治賢最後仍然忍不住,道:「欣連,對不起,那一天我令你想起不開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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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似是知道袁治賢所指的是她提起梁媽媽的事,便說:「不會不會,你和你的家人也受了很多苦,我卻幫不到甚麼,我才需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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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說:「你沒有做錯,為甚麼要道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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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微微一笑,道:「對呢,我也沒有做錯。」然後望着碗碟道:「雖然我無法幫你們破案,但我會盡力幫你的。現在,我能幫忙的就是令你補充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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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哈哈大笑地說:「的確!這很重要!沒有力怎能練習靈力和破案呢?我有沒有能幫助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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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說:「有,就是與我們一起享受下一次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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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露出牙齒微笑,高聲道:「好!我們勾手指,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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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袁治賢發覺梁欣連雙手捧着盤,沒有空閒的手指,於是兩人相視嘻嘻一笑,便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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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達廚房,已空無一人,四下只有汁漬斑斑的碗碗碟碟,它們無處不在,雜亂無章,以一人之力,最少需要一小時才能清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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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愣住了,從未見過如此混亂的情景,心下一怒,道:「他們怎可以如此?沒有一點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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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卻是平靜地將盤放到桌上,說:「不,那是我叫他們留下碗碟讓我洗的。主要是因為他們太忙碌呢,我猜你也知道林守光和賴莫菱的處境。至於呂冰,她願意弄醒自己,吃我煮的已經十分捧場;還有四位同學玩得太開心,不想花時間洗餐具,所以一開始便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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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皺着眉,說:「他們的確很忙碌,但洗碗碟需要花很長時間嗎?你這樣會寵壞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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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忙揮手說:「我不介意。只要大家開心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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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盤着手抱怨道:「我介意!他們怎可以將自己的責任推給你呢?我要跟他們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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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轉身想走,突然手臂一緊,回首而望,梁欣連握着他的手臂說:「真的不用呢。我自願的,為何不能讓我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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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轉身,暴燥地說:「這樣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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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似是嚇一嚇,身體彈了一下,然後低頭不語,不敢望袁治賢。她鬆手,讓袁治賢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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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從她的樣子看得出一陣失落籠罩住她。袁治賢嘆了一口氣,調整呼吸,半晌,開口道:「對不起,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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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搖頭說:「我才是。讓你擔心了。我沒有想過幫助大家洗碗反而會令你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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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說:「我只是替你感到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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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愈講得多,梁欣連似是愈無力,她垂着頭,低得不能讓袁治賢看見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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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橫掃一周,喃喃道:「這裏的碟,如果我和你合作清潔,很快會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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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見梁欣連望向他,她雙目無神,額頭被鋪上一層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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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高聲道:「欣連,我們一起洗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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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黯淡無光的雙目漸漸恢復亮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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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治賢說:「剛才我問你有甚麼事可以讓我幫你。不如就是每當我吃過你煮的美食,都跟你一起洗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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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欣連微微一笑,似是恢復精神起來,點頭道:「好,這樣就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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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並肩,在白熾熾的燈光下,合作洗碗,將廚房打掃乾淨,滿是髒碟的情景回到銀光閃閃,整整齊齊的面貌。兩人向對方莞爾一笑,然後各自回到睡房,愉悅地渡過這一天剩如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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