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二、四更新】殭屍世界的唯一生存者是一名劍士——入學篇 - 白羊街(三) ：新鄰居

這一天，方雲在家裏煮晚飯，照顧袁治賢，沒有外出，也不打算這樣做。

「叮噹」一響，方雲開門，見到一對和自己年紀差不多的夫婦，握着一位穿着長裙的小女孩。那位男士穿着工作用的西裝，看來是剛剛放工。那位女士則穿着比較休閑的打扮，可能跟方雲一樣，是一位家庭主婦。

男士道：「你好，我姓梁，是新來的鄰居。」女士和小女孩都揮揮手。

方雲點頭道：「你好！我先生姓袁，請多多指教。請問有甚麼可以幫助你們？」

梁先生道：「我們只是向每一位鄰居派點吃的，打招呼，希望你不會介意。」然後伸出一個盒，盒子寫上「方形國特產 —— 方貝」

方雲道：「感謝！你太客氣了。」

梁先生來回揮手道：「不是不是。」

方雲伸出邀請兩人進屋的姿勢，道：「來喝一杯茶，好嗎？」

梁氏一家打算進入屋裏，但小女孩不想，梁太太的手被拉扯着。

梁太太溫聲道：「不用怕，媽媽在這裏。」

於是，小女孩點頭便跟梁夫婦入屋。

梁太太四處張望，見牆上都是小朋友的畫，便道：「你們的家很別緻呢。咦？這位小朋友是？」

方雲道：「他是治賢。是我和丈夫的小孩。丈夫外出工作，只剩下我一人照顧家。」

梁先生道：「治賢很可愛呢！這是我們家的欣連。」

梁太太摸一摸梁欣連的頭頂，梁欣連便從梁太太的腿後露出臉，看一看方雲。

梁先生道：「為何你們搬在這裏？」

方雲道：「因為這裏遠離鬧市，我們想住在靜一點的地方。而且這裏有很多老人，我和丈夫喜歡幫他們，所以決定住在這裏。」

梁先生道：「幫這一區的老人嗎？」

方雲遞出茶杯：「是啊。你們呢？」

梁太太說：「因為這裏租金便宜。不過你說得對，這裏有很多老人。」

袁治賢見客廳多了三個人，便走過去人堆。他眼光一閃，見梁欣連拿着疾光戰士公仔，再望一望地上的古靈戰士公仔，便衝向在梁欣連，搶走她手中的公仔，然後返回自己的小基地，坐在地上玩公仔。

方雲大驚，立刻彎腰跟袁治賢說：「治賢！誰教你搶東西？」

梁欣連說：「我的玩具！媽媽！」

方雲大喝：「治賢，將玩具還給欣連！」

袁治賢無動於衷，繼續全神貫注地玩手中的玩具。

方雲不知道如何做，但知道如果她將玩具從袁治賢的手中搶回來，就等同教他只要力量夠，便可以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方雲搔着頭，忙想方法令袁治賢將公仔還回來。

梁太太說：「袁太太，欣連似是有話跟治賢說。」

梁欣連走到似是緊張的，呆呆地望着袁治賢。她是不是想說話？

梁太太見梁欣連沒有開口，便蹲低身體，望着梁欣連說：「欣連，你想跟治賢玩嗎？不用怕，你問他吧。」

梁欣連輕聲說：「哥哥，我能一起玩？」

方雲以為梁欣連會發怒，然後搶回公仔。方雲移開身體，讓梁欣連能夠靠近袁治賢。方雲微笑，說：「當然可以。」

袁治賢和梁欣連坐在地上，一起玩公仔。

方雲望向梁先生，讚道：「欣連真的很厲害！她能讀出完整句子，修養也很好。」

梁先生道：「多謝你讚欣連。」

方雲問：「你們怎樣教你的女兒呢？」

突然，袁治賢將疾光公仔拋向梁欣連，她躲不過，被擲到頭，便大哭。

方雲立即望向袁治賢，皺着眉，急喝：「治賢！你不可以這樣做！」

方雲轉身望向梁欣連，說：「對不起。」

方雲見梁太太抱着梁欣連，聽她在解釋剛剛發生甚麼事。

後來，梁太太清一清嗓子，唱了一首歌：「連～連～連～快哭～～哭了便要醒～～辛～苦～不～怕～拖手一起去。」

方雲見梁欣連停哭了，更笑起來。

方雲說：「你的女兒很堅強呀！」

梁太太笑着說：「是嗎？」

方雲說：「如果我的兒子都像你的女兒一樣乖便好了。」

梁太太說：「我們需要慢慢教小孩呢。」

梁太太望鐘，說：「時間差不多了。下次一起去飲茶，好嗎？」

方雲說「噢！我老公快到了！好！下次再約！」然後走近門口。

梁先生道：「那麼我不打擾你們。我們走了，再見。」便向門口走去，梁太太拖着梁欣連，與梁先生並肩而行。

「再見～」方雲揮手，她望向袁治賢，暗暗嘆一口氣。

夕陽西下，屋裏瀰漫着餸菜香，袁治賢走到廚房偷看方雲的背。

「叮噹！」

方雲道：「治賢，不要跑！」便拉開門。

「寶貝！我愛你！」袁正義手舞足蹈地道。

方雲笑道：「我也愛你！有甚麼令你那麼開心？」

袁正義笑道：「我今天幫一位老人捉回一隻貓，牠掛在樹上但不懂下來。那個老人十分開心！」

方雲道：「嘩！我的老公很厲害呢！」於是抱起袁治賢。「治賢，舉讚！讚～」

「喳！」袁治賢舉起姆指道。袁正義也舉起姆指，將指心觸碰到袁治賢的指心。

袁正義道：「你今天看似也很開心呢！今天有甚麼好事發生？」

方雲興奮得跳起來道：「今天我遇見新鄰居！他們姓梁，而且年齡跟我們差不多！」

袁正義臉色突然變起來，蹙蹙眉，用懷疑的語氣道：「新鄰居？年輕人？」急步進廳四處望，又問：「他們進了家嗎？」

「有。」

袁正義氣急敗壞道：「怎可以這樣？你怎麼把他們放進來？」

「我只想認識新朋友……自從生了治賢，我幾乎沒有出外了……也沒有認識朋友。」

袁正義見方雲垂頭喪氣，他強忍着怒氣，深深吸一口氣，扶着方雲的手臂，溫柔道：「讓你長時間留在家照顧袁治賢，辛苦了。現在出面的自治比較差，所以多了治安戰士在街上遊走巡邏。加上我的計劃可能不被官方接受，所以處境很危險。老婆，你撐多一會，讓我完成計劃，我們一家人便可以安心出外了。」

方雲用失落地語氣說：「還要等多久？」

袁正義說：「5年，還有，我們都想袁治賢健康成長，不是嗎？」

方雲垂着嘴巴，說：「當然。所以你想治賢繼續留在家中，隔絕外面世界，是嗎？」

袁正義點頭，說：「是。」

方雲搖頭說：「但長期將治賢放在家中，他根本不懂如何跟人相處。像今天，他突然搶去人家小孩的玩具。」

袁正義沒有回應，望向方雲，見她眼神堅定，似是無法動的大石。他的目光微微變得陰暗，道：「因為我們教得不好，而不是因為沒有接觸外面世界而沒有經驗，對不對呢？」

方雲聽到袁正義的語氣間帶有一絲不自信，她猜那是因為他並非與袁治賢相處很長時間，但是，她同樣地用沒有自信的語氣，說：「其實……可能我和你長得這麼大，也不會分辨好人、壞人，遇到不好的事也不知如何反應……」

袁正義皺起眉，語速比剛才更快一點，似是搶佔先機地道：「所以我們更要把他留在家裏。否則當他外出，沒有靈力保護自己時，便會被人欺負。」

方雲反了一個白眼，也跟着大聲說：「使用靈力不是唯一與人相處的方式吧！分辨壞人、好人，需要與其他人長時間接觸呢。」

袁正義指着眼睛，道：「你用你的古靈之眼和靈力，模擬一些好人、壞人出來，給他分辨，便可以啦！」

方雲嘴角揚起，散發出重重的嘲諷感，說：「荒謬……我說過好人壞人難分！這不是如何用靈力的問題！」

袁正義一時語塞，只是呆呆望着方雲。

袁正義和方雲的罵戰，令袁治賢大哭起來。

「啊啊——嘛嘛——巴巴。」

兩人望向袁治賢，眨了眨眼。

方雲眼睛閃了一下，問：「治賢，你說甚麼？」

「啊啊——媽媽——爸爸。」

「老公，我沒有聽錯！」

袁正義皺着眉看着方雲離開椅子。她衝向袁治賢，抱起他，歡呼道：「治賢可以說爸爸媽媽了！」

袁正義卻似是潑冷水，說：「這很基本。四歲也不會才怪。」

方雲說：「是呢，別人的孩子已經能說完整句子，我們的治賢仍只能說爸爸媽媽……」

袁正義按着額頭，說：「我不明白，為何他四歲才會？正常小朋友兩歲便能讀一些簡單生字，難道這是因為我……」

方雲按着額頭，說：「你想說治賢不正常嗎？」

袁正義立刻揮手道：「不是，不是……只是……」

方雲說：「可能是因為我不會教。所以我早已說過，給治賢出去外面世界學習比困在家中學習好。」

袁正義沒有回應。方雲見他露出「我受夠了」的模樣，便不再作一聲。

於是，袁家沉默的渡過這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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