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無法想像張貞伶今晚的吻是出於什麼動機或感情,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必須在其他人發現之前結束這一切。然而張貞伶鐵了心不放過她,動作之粗魯野蠻,強壓著何婉的後腦,何婉有所顧忌,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一牆之隔,女友在床上睡覺,她卻在走廊上和前女友糾纏,她承受不起這種背叛的罪惡感,最後不得已,她狠咬張貞伶的嘴唇,咬到出血,張貞伶眉頭緊皺,痛是痛了,但比不上五年前被拋棄的痛,她忍耐著,接吻繼續,舌頭先來,再來是手。何婉又氣又羞,卻說不出一個「不」字,舊情人之間的唇舌交纏,熟悉而陌生,滿是血腥味。
「去客房嗎?我記得顧太太今晚要睡客房。」張貞伶終於肯放過何婉,卻說出這種話,何婉思緒混亂,只罵得出:「張貞伶,妳瘋了嗎?」張貞伶卻笑,溫柔擁著她靠上牆,何婉覺得毛骨悚然,雙手下意識護在胸前跟股間。
「妳以前生氣的時候,總是連名帶姓叫我。」張貞伶提起過去兩人交往的相處,何婉手上的防備雖然還在,但歉疚襲來,夾雜著心疼,她不是鐵石心腸的人,當初也不是因為不愛張貞伶才分手的。
「生氣也好,這樣我就能理所當然地跟妳上床,顧太太。」話鋒一轉,何婉聽不懂張貞伶這段話代表的意思,只見她輕輕拉開她護在胸口的左手,先是親吻手背,再來舔舐指尖,像貓又不像貓的姿態與眼神,何婉內心暗罵:「該死!貓是狩獵者!」由於剛才結束一場不算滿足的性愛,守在兩腿之間的右手忍不住捏緊睡褲,這小小的渴望正巧給張貞伶看見,張貞伶很滿意顧太太有這種需求,因為身為女同性戀的她,不可能從顧燡身上得到絲毫的快感與滿足,她要找一個女人來洩慾,而能讓她徹底痛快的洩慾的對象,只能是顧太太。
張貞伶帶血的嘴唇吻過顧太太的耳鬢、側頸,她這時對張貞伶的抗拒明顯變小,頸部是敏感地帶,見何婉在她懷裡敏感得全身發顫,張貞伶頭皮發麻,感覺下身私處的濕潤,她的身體太誠實,她也很怨恨,極力壓抑那種愛慾與原諒,強迫自己相信,她會來到這座宅邸是為了把前女友的虛偽人生都毀壞,自我催眠:「妳傷我,我就傷妳;妳讓我愛而不得,我讓妳……恨而不能。」可最後說出口,她邊吻何婉邊小心的問:「去客房好嗎?」這問句的真正說法其實是我想要好好地跟妳做愛,沒人可以打擾,沒人可以阻止我要愛妳。何婉卻反抓張貞伶的手臂,安撫的口氣說:「貞伶,我們已經分手了。」張貞伶一聽何婉用從前戀愛時的親密稱呼叫自己,心動又心痛,是怒火也是慾火,無法抑制的在體內燃燒。張貞伶再度抱緊何婉,本來的親吻變成了舔咬,見前女友又要失控,何婉也是很無奈。
「貞伶,妳別這樣,妳別……」何婉哀求的說,張貞伶忍無可忍,硬拉著何婉的手摸上她的左側胸乳腰腹。
「顧太太,妳以為我不知道,妳剛剛看我的視線,不就是在找蠍子嘛。這隻蠍子不見了,妳很失望嗎?妳很難過嗎?」答案揭曉,何婉已經沒有任何藉口,她多想問張貞伶是做雷射手術除掉刺青?她不敢問。見著何婉驚恐帶淚的臉,張貞伶決定壞人做到底,不,她就該是這樣的壞女人。
「如果妳不願去客房,是要我打開這個門嗎?讓顧炘看見妳跟前女友,哥哥的情婦,大半夜的搞在一起?激烈到,嘴唇都親到流血?」張貞伶邊說,走到顧炘的房門前,作勢要開門,何婉毫不猶豫擋在門前,張貞伶沒有耐心了,也不想多說一句,怕說太多就會被感情左右恨意,她伸出手,何婉望著前女友的手,天人交戰,直到張貞伶幫她做決定-第三者主動牽起元配的手往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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